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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帮助。”他说,“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有通讯工具,和‘业火’联络不上……”
“你都这样了,还想和业火联系?”秦湾仿佛听见了什么奇闻一样,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白云峰肯定恨不得朝你脑袋上来一枪。”
白云峰是“业火”的首领,脾气暴躁,如果让他知道钟晚屏变成了血族,他搞不好真会干出这种事来。
“我总得……和组织联系一下。”钟晚屏心里漾起一阵难过。
“还联络什么,干脆我去和白云峰说,”秦湾道,“就说你任务失败人已经死了,叫他们不要挂念。至于你嘛……”他捏着钟晚屏的下巴,左右打量,“去整个容,然后作为血族活下去吧。要是你还想继续杀血族,那就留在我手下做‘处刑人’好了,所有的叛徒都交给你,保准你杀到手软。”
“开什么玩笑!”钟晚屏大吼,“我才不会作为吸血鬼活下去!”
“怎么?看不上我们血族?身为人类很高贵吗?”秦湾挑起嘴角,“现在还不是得低声下气地求我?”
钟晚屏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又不是非求你不可!”
说完,他的脖子又被秦湾死死掐住。
“嚣张什么。”秦湾淡淡地说,“我要弄死你还不容易?你以为这是谁的地方?你以为我是谁?我想做什么,就算白云峰来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还轮到你嚣张了?”
钟晚屏徒然地长大嘴,却一丝空气也吸不进来。大片大片的黑暗像盛放的花朵在他眼前绽开。他握住秦湾纤细、形状优美的手腕,却发现他的力量根本比不上少年。
当他即将死于窒息的时候,秦湾突然放开了他。
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守护者要做什么,钟晚屏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只见秦湾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俯下身,咬住钟晚屏裤子的拉链,缓缓地将它拉了下来。
“哦……”秦湾拖长声音,“没穿内裤。好性致。”
钟晚屏的脸顿时红了。他的衣服早就被关夜北撕坏了,而酒店房间里只有关夜北自己的衣物,他才不想穿着关夜北的内裤跑来跑去。
少年莹白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美丽的光泽。他朝钟晚屏胯下吹了口气,红润的嘴唇眼看就要贴上去了。对任何男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热血喷张的画面,但是钟晚屏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要是关夜北对他做同样的事,他肯定早就立起来了。
秦湾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身体没毛病吧?”
过了片刻,少年支起身体,像是对钟晚屏失去了兴趣。“我知道了。你的‘主人’真是个自私的、独占欲超强的家伙。”他赤身裸体地走回沙发,弯腰拾起那件狐裘,披在身上。钟晚屏看见了他腿间半勃起的性器。
“我的主人?”钟晚屏问。
“不是吗?”秦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血液分给你的那个人,你血族的‘父亲’,你血缘的主宰,只要你有一天还流着他的血,他就永远是你的主人。”
这是在说关夜北?钟晚屏心中不禁一阵别扭。关夜北与他有血海深仇,他才不想让关夜北成为他的……什么主人。
少年继续说:“身为父亲和主人,他可以对自己的子嗣和臣仆下一个禁制,只有一个。这个禁制的效力是绝对的,它流淌在你的血液里,你无法反抗。”
“我?”钟晚屏挑起眉毛,“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
秦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他对你下的禁制。”秦湾抚掌大笑,“他使你无法对他之外的任何人产生性趣。不是吗?”
钟晚屏觉得自己的时间瞬间凝固了。他花了好几秒才明白秦湾话中的涵义。“他……对我……”
“所以说,”秦湾扶着脑袋,“真是个自私的主人啊。”
钟晚屏从地上跳起来。“才不是这样!”他一边否认,一边拉好裤子拉链,“少胡说八道!他只是想折磨我而已!”
秦湾呵呵地笑着:“我能问问你的主人是谁吗?”
“关夜北。”
“哦……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通缉犯。我原本是追杀他来到这座城市的,结果……”后面的事情钟晚屏实在不想提,但即便他不说,秦湾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关夜北嘛……在我们血族里,也是个出了名的怪人呐。”
说着,秦湾大叫道:“郁海!给我进来!”
房间大门再度打开,先前那几名手下中的一人走了进来。那是个外表年龄和钟晚屏差不多的青年,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钟晚屏觉得他更适合出现在写字楼里,而不是纸醉金迷的会所。
青年走到秦湾身边,弯下腰,客气地问:“有什么吩咐?”
秦湾一只手探进青年的怀里,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只手机。青年面颊泛红,看起来刚刚秦湾不仅是在找手机,还趁机摸了别的地方。
“呃……如果您想要手机,说一声就行了。”他瞥了钟晚屏一眼,“这里……这里还有别人呢……”
秦湾斜睨他:“这里有别人,我就不能碰你了吗?”
青年嗫喏:“不……不是的。”
“那就闭嘴。”
秦湾在手机上翻翻找找半天,然后将手机抛给了钟晚屏。“你们老大的号码。”
钟晚屏看了眼屏幕,上面正是白云峰的号码。原来秦湾真的认识业火的首领。
他按下通话键,将手机贴到耳畔。
过了一会儿,白云峰低沉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湾?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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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白云峰低沉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湾?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喂?老大?”钟晚屏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是我……”
“钟晚屏?”白云峰惊奇地说,“你怎么在秦湾那儿?任务进行得如何?”
钟晚屏口干舌燥,和白云峰隔着电话交流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疲惫不堪。
“任务……失败了。”
“哦。”白云峰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关夜北那家伙是挺不好对付的。失败了也没有关系,你尽快回来吧,我这边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做。”
钟晚屏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稳手机了。“老大,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回不去了……”
白云峰“啊?”了一声,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问:“秦湾对你做了什么吗?”
钟晚屏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是秦湾,是关夜北。”
那边的白云峰像是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于是犹犹豫豫地问:“关夜北他……干了什么?”
“他把我变成了吸血鬼。”
手机里传来一声巨响,似乎白云峰把什么东西丢了出去,一时间声音乱糟糟的,摔打声、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钟晚屏根本听不清。又过了好一会儿,白云峰才再度接起电话。
“钟晚屏,”他说,“叫秦湾过来听电话。”
钟晚屏转过身,对在沙发上歪歪扭扭躺着的秦湾说:“老大找你。”
那名名叫郁海的青年走过来接过手机,恭恭敬敬地把它贴到秦湾耳边。
“白云峰你好啊。”秦湾轻快地说,“什么?那小子?真的不关我事啊,他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那副样子了……什么?关夜北?我可不清楚,那不是你们猎人的事吗?……嗯。嗯。我不知道,你看着处理吧,你是‘业火’的头儿。好吧。”
秦湾向郁海递了个眼神,郁海会意地将手机又交到钟晚屏手上。
钟晚屏不知道秦湾和白云峰交流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白云峰决定如何处置他。他心里打鼓,心想最糟糕的可能就是处决了,他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杀掉关夜北,怎么能死!
“钟晚屏?”老大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事情的经过我大概了解了,对你的处置……我得想想。”
“嗯。”钟晚屏小声应道。
“我苏晓春作为专员到你那边去,在她到达之前,你暂且……听秦湾的吧。不要轻举妄动。”
“是。”
电话挂上了。嘟嘟的忙音如同一首急促的安魂曲。钟晚屏将手机还给秦湾。
“谢谢。”
秦湾耸了耸肩:“不客气。你还需要什么吗?我让人去帮你搞点证件,补办手机卡……”他猫一样的眼睛紧盯着钟晚屏,好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玩物,“还有……食物?”
钟晚屏心中苦涩。他现在是吸血鬼了,必须依靠鲜血才能存活,他得向另一个吸血鬼求助才能获得食物,这可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秦湾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我可以给你提供血浆,医院用的那种。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因为你‘曾经’是猎人,”秦湾故意强调了“曾经”两个字,“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交给你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钟晚屏警觉地问:“到底是什么?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干脏活的。”
“不是不是。”秦湾摆摆手,“是你最喜欢的工作:杀血族。最近有一个违反戒律的家伙流窜到这座城市来了。他太张扬高调,已经引起了……普通人类的注意。这对我们血族的隐匿很不利。守护者们已经把他列入清洗名单了,但是那家伙反追踪能力不错,一面逃窜一面作案,处刑人都抓不住他。”
“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他?”
“没错。把他抓到我这儿接受审判,或者你直接处决他也行。总之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你手下的处刑人呢?这是他们的工作。”
“死了。”秦湾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才问你愿不愿意到我手下来做事。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不过我提出的条件很公平,用你的劳动换食物,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