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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证据是吗?那还不简单。”说着,上官要儿双手一拍,等在外头良久的凌飘红立即走了进来“公主。”凌飘红向着上官要儿一欠身上宫要儿指着童采衣道:“淑妃,你身为皇上的妃子,一定很清楚他的一切,所以请你说说咱们这位皇上,究竟是真正的皇上,还是冒牌皇上?”凌飘红得意地瞥了童采衣一眼,便说:“当然是冒牌的她不是皇上。”
“为什么说她不是皇上?”
“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女的!”
上官要儿斜睇着童采衣,“喔?怎么说呢?”
“其一,她不敢碰我,连我的手都不敢碰,这和真正的皇上差太多了。其二,她身上有姑娘的香味,如果是男人,身上怎么会有姑娘的香味?其三,我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发现她肩膀和腰间垫了东西,胸前好像也绑了带子,一个男人应该是不需要在自己的肩膀和腰垫东西,也不会在胸前绑带子吧?其四,有人曾经亲眼看到她和楚云章在盈妃的寝宫里颠驾倒凤,做那淫奔无耻、秽乱宫廷之事。还有第五个……”“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童采衣忍不住大喊,伸手扯下龙冠,解开头发,让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又抹去沈绿衣在她脸上所涂抹的掩饰,露出她原本姣好艳绝的美丽容颜,“我承认我确实是童采衣,我确实假冒皇上,这总可以了吧?”上官要儿大笑,“你可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装到几时!”身分既然泄露,童采衣的心反倒定了下来。
她解下龙袍,还她一身的窈窕秀丽,然后走到上官要儿面前,“你想如何?”“你说呢?你勾结外人,阴谋叛上作乱,还谋刺皇帝,你说该怎么做才对呢?”
童采衣气得柳眉倒竖,“你胡扯,我何时叛上作乱,谋刺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在围猎中被刺客刺伤,是众所皆知的事,我又要如何刺伤他?”“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何假扮皇上的样子?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处心积虑想放走楚云章?依我看……那楚云章,八成就是谋刺皇上的凶手,连盈妃也是帮凶,对不对?”童采衣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云哥哥怎么会是凶手?云哥哥根本不认识皇帝哥哥,他谋刺他做什么?”“不必说了!凌轹,将她押往法场,和楚云章一并处决?”
凌轹应了声,就要来绑童采衣,却让童采衣一声喝令给镇住了。
“站住,你凭什么抓我?凭什么要处决我?”
“凭什么?单单你假扮皇帝、蛊乱朝纲,就是杀无赦的死罪,何况你还和楚云章一同谋刺犯上、秽乱宫廷呢!来人,押走!”
童采衣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绑赴法场。
法场上,楚云章早被人押了出来跪在地上,当他瞧见童采衣居然也被人绑来时,内心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采儿,你怎么……”
“云哥哥,对不起,我原本联络了聿丰哥来救你。想不到他没来,我却……”楚云章摇摇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所在意的,是她为什么会被人绑来,“采儿,你的身分泄露了,是不是?”童采衣沮丧地点头,“嗯!我以为自己已经藏得很好,想不到还是被人发现了。云哥哥,你会不会怪我?如果不是我嫉妒心强,想这什么馊主意,你也不会真要被砍头,我……”楚云章柔声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你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说来说去,还是得怪我,是我害了你。”童采衣眨眨眼,不是很懂楚云章在说什么,“云哥哥,是我害你才对,你怎么说你害我呢?”楚云章浅浅一笑,“真的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不是为了九凤玦,你又何必忽男忽女扮什么皇帝呢?”“云哥哥你……”
楚云章没再说话,他突然站起身,对着法场旁一直嫉妒地看着他们的上宫要儿说道:“告诉童灏,要九凤玦的话,就直接冲着我来,犯不着伤害无辜的人。”此话一出,不仅上官要儿和凌轹吓了一大跳,连童采衣都睁大眼睛,“云哥哥,你说什么?”楚云章低头道:“采儿,你到现在还不懂吗?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皇帝哥哥一手策划的,他的目的就是九凤玦。”童采衣完全无法相信,“不,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皇帝哥哥还在离宫静养不久前我还去看过他,他连动都无法动,人也都不认得,怎么会……”“采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只要静下心来想就会知道我所说的对不对。”楚云章边说,双臂一用力,绑在他手臂上的绳索顿时应声迸裂。
他寒冰似的眼扫视在场所有人一圈,然后又盯在上官要儿身上,“你转告童灏,如果他还想太太平平地做南辽皇帝,就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如果他真想得到九凤玦,就听我的话,让采儿安然无事,连一根寒毛也不能少,否则敦煌九凤势必扫平整个南辽国,到时候……哼!”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宛如坠入十二月天般,不由得全身发颤。
楚云章蹲了下来,解开绑在童采衣身上的绳子,是说给童采衣听他是说给上官要儿和凌轹等人听。“采儿,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因为你母亲还有沈姑娘还在他们手中,如果我带你走,难保他们不会对你母亲和沈姑娘下手。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来救你,你要等我,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嗯?”说完,他往重采衣唇上重重一吻,然后就在众口睽睽下飘然远去,留下怔愣的童采衣,以及气急败坏的上官要儿和凌轹两人。
第八章
童采衣被囚禁在天水瑶台上。
所谓天水瑶台,顾名思义,就是湖上的小岛,只是这水特别澄澈,故名天水,而这岛又是浑然天成的妩媚风光,是以又叫瑶台。既然叫瑶台,自然有许多园林盛景、奇珍异树,甚至还有各种珍贵的鸟兽悠游林间,真可谓是人间天堂了。可面对这样一个人间天堂,童采衣却一点兴致也没有,她满脑子都是楚云章临去前的那番话——这一切都是你皇帝哥哥策划的,他的目的就是九凤玦果真如此吗?皇帝哥哥真没有生病,也没有昏迷,他只是为了九凤玦,才精心设计这一切,诱使云哥哥上当不,不会的!皇帝哥哥不是这种人,他虽然有时不免流于浪荡不羁,甚至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和作法可基本上他仍算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又听得进劝,对她这个异母妹妹更是疼得不得了,有时候甚至宠得连后宫嫔妃都吃醋了!这样的皇帝哥哥,怎么可能会为了取得九凤玦而害自己呢?
“不会的!一定是云哥哥弄错了,皇帝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这样害我,也不会这样害云哥哥,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童采衣大声对自己说道。这时,一个男人温润好听的嗓音传来:“你错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童采衣猛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和她十分神似,却多了几许邪气与狂妄的眼睛。“皇帝哥哥!”童采衣一声惊呼,起身正想扑人童灏怀中,却赫然发现童灏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二个人,一个是凌轹,另一个则是上官要儿。“皇帝哥哥,你……”童采衣无法置信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长得极为神似,却又陌生得教她认不出的脸孔,“你没事?”“如果有事,我还能站在这儿吗?”童灏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了进来。童采衣看看童灏,又看看与他同行的上官要儿和凌轹,突然,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连楚云章那没头没尾的话也得到了证实。“是你,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你的安排!”童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种让人背叛的感觉瞬间充塞在童采衣胸怀,让她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枉费我和母后,还有绿衣姊姊为了你伤透脑筋,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假冒皇帝,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却……”重灏淡然地瞥了童采衣一眼,对她的伤痛似乎无动于衷,“这一切都只能怪你没有将九凤玦取回,如果你早早将九凤玦取回,我又何必大费周章,使什么假凤虚凰的计策呢?”“九凤玦?又是九凤玦?那九凤玦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得你这堂堂皇帝做出这种欺瞒亲人,置社稷生灵,置国家于不顾的事情来?”童灏冷冷道:“你懂什么?我之所以这么做,正是为了南辽着想。”
“为了南辽着想?”
“没错。南辽立足在边陲蕞尔之地,前有耶律阎王,后有幸皇独孤瀚虎视眈眈,又与南秦轩辕睿比邻而居,随时都会有被并吞、消灭的危险,所以必须想办法让南辽既能不受制于人,又能自保,最好还能后来居上,取他人而代之。”“这和九凤玦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九凤玦是天地奇物,除有延年益寿、疗伤病的功效外,还蕴藏着无比神秘的巨大力量。能聚集九块九凤玦的话,其威力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动山河,我不需花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消灭耶律隆昊、独孤瀚和轩辕睿,甚至可以以挥军北上,一统天下,你说,我怎能不想办法得到九凤玦?童采衣摇头,“不,皇帝哥哥,你错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东皇耶律隆昊虽骁勇善战,却并非好杀好战之辈;而那轩辕睿即位后,励精图治、解甲归田、休养生息,何来征战之说?再说,我们只要团结一致、上下一心,又何惧独孤瀚大军?”重灏哼了一声,“妇人之见。”
“你说我妇人之见也好,说我没志气也罢,但我就是认为想要国家兵强马壮,并不能靠外力,而是为政者能勤政爱民,让人民安居乐业,否则即使拥有九凤玦又如何只是徒给有心人找借口来攻伐罢了!”“你懂什么?那多兰城还不是自己励精图治,自己安居乐业,结果得到什么?还不是让耶律隆昊灭了?那折楼城主,为了能苟且偷安,赔上自己两个女儿的清白,结果呢?再说说不久前让独孤瀚屠城的西陵,又做错了什么?”“所以你就设计这一切,甚至为了引云哥哥上钩,不惜连我这亲妹妹也欺瞒在内,你……”“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只是在马后突然想到,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么南辽会如何?是就这么让人并吞了,还是会有人取而代之?只是我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会当起皇帝来?但也多亏了你,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让楚云章自己送上门来。”“这么说来,佛香寺的刺客是你派的?”
童灏点头,“我知道楚云章为了找九凤玦来到南辽所以就派人在佛香寺前埋伏,因为我知道他只要见了你,就一定会救你。”“那么凌轹呢?凌轹那三番两次的试探,也是你指使的?”
童灏笑了笑,“这只是为了要提醒你别太放肆,别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那……”童采衣指着一旁得意洋洋的上官要儿,“她和云哥哥的事,也是你……”“那不在我的预计中,是她自己自作主张去倒贴楚云章。但如果她可以就这么嫁给楚云章也不错,至少她可以取代你进人凤宫,说不定还可以得知凤宫更多的秘密,取得九块九凤玦,不是吗?”过度的惊讶,让童采衣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是她最爱的哥哥策划的?更想不到这一年多来,她不男不女,忽而皇帝忽而公主,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竟只是在别人的计划中耍猴戏?更难以置信的是,这所有的担忧、害怕、不安,竟都是源自于一块说有着神秘力量,却未经证实的玉佩?这是什么跟什么?童灏冷然地瞅着童采衣,“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