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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晃动,月影变换模糊,慕云魂见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他一手拖着半边脸,一动不动宛如一塑雕像,慕云魂心虚地躲到一边的假山后,伸出脑袋,偷偷看他。月下的侧脸,像是沾染了月光的余泽一般,银白银白的,更衬出尘若仙的面容,慕云魂总觉得他不似自己见过的任一个凡人,倒像是大隐隐于市的仙人。
路过的奴仆的见他坐在亭子里,急忙上前,向他鞠躬,而后关切的说道:“世子,夜里府上微凉,王妃命小的给您添上一件大氅。”奴仆将黑色大氅递上,上官君越接过后,缓缓说道:“嗯,代我谢过王妃,下去吧。”
他披上大氅,又保持之前那个姿势坐下,慕云魂偏着脑袋看他,那家伙在想啥呢?忽然,上官君越一个转头,视线直达假山的方向,把他吓得赶紧缩头进去,他不会是发现我了吧?慕云魂给他吓得心慌慌,不过他又想,我都隐身了他还能看见吗?他又不死心的探头出去,和上官君越眼神交汇,他见上官君越戏谑的嘴角微微向上翘,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慕云魂心慌慌。见他起身准备回房,慕云魂呆在原地楞了楞,他不会真发现了吧?不过为啥不把他抓出来暴打一顿呢?停停停,为啥要暴打我?小爷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结果,这一夜,上官君越舒服舒服靠着他的牡丹宫锦靠枕,身上盖着上等料子制成的锦褥,一夜好梦,而人见人爱的慕云魂只能是靠着干硬硬的树干,用手做枕头,在树上咬牙含恨入眠。
翌日清早,上官君越洗漱后,便到后院舞剑,走之前见树上的慕云魂姿势已改成抱着树干,眼睛紧闭,一副不想醒来的样子。懒狐狸,估计上一世是头猪崽。
“世子已经醒了是吗?”两三个仆人,其中一个提着食盒,跟随在王妃的身后,走进上官君越所在的“越铭居”。
“回王妃,世子正在后院练剑呢。”
王妃微微笑了笑,端庄典雅,她轻步向后院走去,边走边笑着唤了声:“君越。”
君……君越?慕云魂迷迷糊糊听到这两个字,他睁开眼,见王妃走进后院,他起身又换到另一棵树上,擦擦口水,继续观察。
上官君越见王妃走过来,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迎了上去,弯身问好:“孩儿给母亲请安。”
“君越,吃过早饭了吗?”
“尚未。”
“娘命人给你做好了早点,先坐下吃一些吧。”
“是。”
原来他叫君越,不是面道士,君越……他看着树下的上官君越,若有所思。他思的自然是,这家伙怎么又有好吃的!那,那一块桂花糕,那一块玫瑰糕,看起来好香甜的样子,你不吃就别拿起又放下,简直是暴殄天物,都给我!他也懒得去听上官君越和他娘的家常对话,他的眼里只有那几块糕点,赏点糕点吧大爷,他饿得慌呀。
王妃坐下与儿子闲聊了一会,也不好继续打扰他练剑,便带着一群奴仆离开,上官君越站起身,瞧瞧树上的人,神不知鬼不觉施了个小小的法术,树上的慕云魂没察觉,只觉脚下莫名其妙一滑,整个人“哎”一声,从树上狠狠的砸下来,背部重击地面,他立马面露痛苦,手脚跟着疼痛,像是要断开分离一般。
“怎么样?爽吗?”上官君越在一旁,蹲下看他,坏坏的翘起嘴角。之前他还没好好打量过这小狐狸,漆黑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胸前,白色的发带从脑后露出一角,发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瞳仁黑亮灵动,他眨眼,睫毛翩翩扇动,十分引人眼目,鼻若悬梁,他的双唇因为身体的疼痛不满的微张,白皙的脖颈因凌乱的衣服展现一种逼人的诱惑。这家伙若是卖到京城的小倌馆子应该值不少钱,他扶着下巴想。
“混账东西,你……你看什么?”
“你叫我什么?”上官君越脸色变得阴郁起来,他狠声问道。
“混……”慕云魂见他表情恐怖,一时间也不改造次,立马改口,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君……”
“你竟然还敢跟来?嗯?”上官君越一手掐住他雪白的脖子,加重力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写到后面,才明白“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的大道理T T。目前的话,这文通篇修改了5次不等,本来这里的妖王是写成魔君的,但一开始我没能给“魔”下定义,后来看了一下,魔似乎是妖的反向进化版,妖的正向进化版是仙。不过考虑到又要涉及到一个“界”的问题,我直接把魔君换成妖王了,以至于后文也增删改了不少。
☆、鸡精和鸭子精
“君……君……”慕云魂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挣不开,眼睛直直瞪着他,呼吸艰难,脖子在他的手劲之下向内缩,他的脸因疼痛而发红。“疼……”
上官君越见他一脸痛苦,这才松开手,得到呼吸的慕云魂,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胸膛起起伏伏。“走不走?”
“君……君……小爷我不走。”
“想死是吧。”上官君越伸出手,可这一次却被慕云魂死命抓住,只听见他又拿乞求一样的声音说道:“死之前,请赏给小爷一块桂花糕吧,从刚才就好想吃来着。”
死性不改!上官君越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笨蠢的妖怪,明明长得一副不笨的样子,脑袋却像是进了水一样,还时常脱线。他起身,两指从盘里夹起块桂花糕,见慕云魂还死赖在地上不起来,他再次蹲下,慕云魂见他手上夹着桂花糕,心花怒放,双眼放光,视线灼热到好像可以把上官君越手上的糕融化。
上官君越见他一脸期待,头一回玩心大起,像京城酒楼里那些富商逗鸟一般,把桂花糕伸到他嘴前,当慕云魂头上扬,张嘴准备吃的时候,他又迅速把手撇到一边。慕云魂用哀怨吃不到的悲催神情的看他,极其不满的砸砸嘴。
你当小爷我是鸟儿呢!你再敢伸手过来,看我不咬断你的贱手!
上官君越见他有些生气了,这才把手又伸过去,这一次收起了玩闹之心,谁知慕云魂这回为防止他手移开,将小块桂花糕和他的手指都含进嘴里,温润湿滑的舌头还意犹未尽的舔舔他的指尖上的桂花香气,柔嫩的触感由指及心,从未跟人有过近接触的上官君越,不禁心头一颤,迅速抽回手指,僵硬的站起身,掉头就走。
慕云魂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随后又露出纳闷的神情,刚才是不是舔到他的手指了?哎呀,桂花糕太香,太好吃,忘了咬断他的手了,不过舔到也不算亏,这是离咬断进一步的表现吧?!慕云魂拍拍身上的尘土,见桌上还留有几块糕点,二话不说如狂风骤雨般将食物一扫而光!他跟着上官君越的气味,在王府茂密的树上前进,身子隐藏在树枝间,最后来到书房外,透过敞开的窗子,见上官君越坐在里头练习书法,吃得三分饱勉强满足的慕云魂坐在树上,静静看他。他突然想到以前在族里时候的好玩事,花花姐是族里特好玩的狐狸,在她没还化作人形前,她简直是只笨狐狸,有一天她竟然跟他说人类的胭脂盒里装得是甜甜的蜜糖,那些女子都手轻轻沾一沾然后送入嘴中,吃起来那味道,那口感让人就跟飘起来一样。慕云魂听着觉得花花姐特有学识,他偷偷下山,想要亲身尝一尝这诱人的味道,他混起一女子的闺房,果真见女子人手一个胭脂盒,但是她们咋把糖抹脸上呢?难道是为了让脸变得香香滴?他等人走后,不死心的上前划了一个指头的粉往嘴里送,呸呸,那味道岂止是香,简直就香到臭了,味道令他作呕。回族里时,他还以为花花姐逗他玩儿呢,没想到她还四处乱传,说的就跟真的一样,好多狐狸都信以为真,觉得她特博学,只有慕云魂一人知道真相,但他不会去拆穿,花花姐是只笨狐狸,他信了笨狐狸的话还亲自去实践了,这不是显得他更笨么!他才不会四处宣扬哼哼。不过,慕云魂又回想开族大会那天的事,好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多话他都不知道是谁的,思绪卡住在那一句:“……面如黑炭……贼眉鼠眼……”他接下来说了啥?好像是……“花花姐,你见过他?好厉害!……”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溜出去呀!当时顺口一说,过后就忘了,见很多同族都这么说,他也就信了。这样一想的话,上官君越可能真没师兄,他这样俊美的人,也许眼里就见不得污,怎会容许这样猥琐的人做自己的师兄呢,这么说的话,蒙面道士真的是他?哇,他有幸见到蒙面道士的真容,就靠这一点,能让他在族里炫耀半年了。
他嘴上挂着笑,见屋内上官君越还在练字,他则坐在树上,闲着无聊用法术变出本空白小册子,脑海里想着屋内人用的笔,手上变多出了一只毛笔。“就用这本册子,记录下他的外貌好了,知己知彼,额……百战百胜。”他坐着,盯着上官君越出神,里头人正专心致志的练书法,三年没动笔,笔法都有些生疏了,他闲坐的久了,便站着练。外头的慕云魂眼睛没有放过他的任何动作,手不知咋的,自动的就在册子上画起画来,画着屋里人专注的双眼,俯身写字的场景,又画他累时,站在一旁看字帖的场景……当慕云魂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不禁喃喃自语:“这画的是啥?”一张是胖猪在练字,一张的瘦如竹竿的人在看书,这人咋都画成这样了?他愤愤的把纸撕掉揉成团,随手扔到地上,干净纯白的册子又恢复如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难得来到京城,他还没来得及四处逛逛,顿时玩心四起,就再也坐不住,反正上官君越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先去玩再说。他施法“唰”的一下消失在树影间。过了许久,上官君越出门透气,发现树边有几团纸,与干净的路面极其不和谐,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将纸捡起来,这估计是那家伙留下来的。打开一看,乱七八糟,人不人鬼不鬼的画,不过画中人的姿势,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不知好歹的东西!”纸片在他手中化成碎片渣渣,随风飘走。
慕云魂从王府出去后,来到京城最大最热闹的东城大街,华丽的酒楼在大路两旁林立,酒楼下是一个个小商小贩在卖工艺品或是女子的胭脂水粉,荷包头簪一类。他走走停停,拿起一个翠绿色串珠珠花瞧呀瞧,为什么女人会喜欢这东西?
“公子,买一个吧,姑娘们都喜欢这个。”小贩热情的说。
慕云魂露出不解之色,木讷的问道:“为什么?”
小贩整个就呆了,还从没见过有人会回问的,他想了一会,很认真的回了句:“因为……好看。”
慕云魂摇摇头,很诚实的说了句:“不好看。”又把珠花放下了,还不如上官君越头上戴的羊白脂玉簪好看。说罢,他便自顾自的走了,也没听见小贩说什么。
“哎哎,你这公子怎么说话的。”小贩怒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见位小姐协同婢女来到自己摊前,他变脸快得跟翻书似得,笑脸迎人。“姑娘,要点什么?”小贩见小姐拿着刚才慕云魂看过的翠绿串珠珠花瞧,小贩立马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姑娘好眼色,这珠花可是我这的镇摊之宝呢,就连刚才,刚才那位公子也说好看呢。”他特地强调刚才那位公子,果然小姐面上一红,露出害羞之色。
“多少钱?”
“不多不多,也就三两。”
慕云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