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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出不来,但依旧挣扎着扒住棺材边,企图爬起来,可是手脚却好像被泄了力一般,使不上劲。
它在挣扎中抬起脸,直直瞪向苏困,尽管那张脸和正常孩子别无二般,两颊肉嘟嘟的甚至还有些婴儿肥,但是那双眼睛——
泛着冷森森的阴寒之意的双睛,精厉如野狼一般,翻腾着泼天的仇恨和怨气……
除了圆一些,大一些,黑白分明一点……特么的和那个杀气腾腾的傻大个儿简直一!模!一!样!
在看到苏困之后,它挣扎的动作更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
然而没等它发出哪怕一个音节,被惊到的苏困便夺过耿子墨手里的棺盖,“啪”地一声盖了个严严实实,把它和它没出口的话一起封在了棺材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窗子朝楼下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出去。
木质的棺材砸到老旧居民区满成山的垃圾堆上,发出咣当一声响,便再没了动静。
耿子墨:=口=
棺材里被狠狠砸到头,又滚了一圈的小鬼:“……”
☆、6棺材还在
第二天上午,当苏困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从耿子墨房间的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
他眯着眼看了看大敞着的窗帘,越来越炽烈的阳光透过窗子,恰好投射在他睡着的这片地板上,明晃晃的亮度恨不得能闪瞎人眼。
跨过散放在地板上的几本消遣用的小说,苏困打着哈欠,带着浑身被碾过似的酸痛感,抖啊抖地挪出房间,一边脱掉汗湿的T恤,一边冲客厅里抱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瞎折腾什么的耿子墨抱怨道:“我真是谢谢你了喂,大早上的让我晒太阳消毒,你哪天睡觉能记得把窗帘拉上,咱屋里的温度起码能降五度。”他伸出一个巴掌狠狠晃了晃。
耿子墨正带着他那副度数不高的眼镜坐在沙发上,十指飞快,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头也不抬地道:“那也就是油煎和水煮的区别,反正都是奔着熟去的,你老人家还挑什么方式啊。”
苏困拎着T恤瞟了他一眼,心道:这货装斯文的时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出去骗花姑娘绝对一骗一个准……
前提是千万别开口说话= =
随着“啪”一声响,耿子墨敲完最后一个键,放弃似的停了手指,抬头道:“这网速真是——”他刚抱怨一半,就见苏困扶着腰,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地朝卫生间走,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什么走路姿势?怎么一晚上就睡成帕金森了?”
已经进了卫生间门的苏困探了个鸡窝似的脑袋出来,悲愤地冲他竖了个中指:“你他妈昨晚从床上掉下来三次,统统砸到了老子身上,真是好准头!你特么砸也就算了,但是劳驾您以后别砸完了还碾两下成么?!老子蛋都要碎了!”=皿=
耿子墨朝沙发后面一倚,翘起二郎腿招了招手:“是么?来,我摸摸看。”
苏困:“……”
昨晚那一夜对苏困来说实在难熬,尽管已经扔了那口棺材,但他也没心定到哪里去,一开始还能故作镇定地僵着脸重新躺回床上,可当耿子墨帮他关了房间里的顶灯,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苏困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鬼哭狼嚎地拖了凉席追了出去,不顾耿子墨的抗议,死活在他床边打了张地铺。
前半夜一直辗转反侧,连厕所都不敢去,后半夜他终于开始有些迷迷瞪瞪了,耿子墨那货却开始犯病了。
他一直知道这货睡品奇差,但不知道居然差到这种程度,砸在他身上碾两下就算了,这货居然碾完了还能梦游似的再爬回床上,然后安分个几十分钟,再度重复一次上述动作,这一夜下来,早已习惯了的耿子墨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有苏困,浑身的酸痛感简直就像玩了一整夜的爱死爱慕!
他还是被玩的那个!TAT
洗漱的时候,苏困总感觉身上有些古怪,但是盯着镜子里满嘴牙膏沫子的自己,上上下下看了半晌,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挣扎了两分钟后,他擦干净脸,把这种感觉暂时抛到了脑后。
从冰箱里拿了两了片面包叼在嘴里,苏困晃进房间抱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算上网看一眼投出的简历有没有回应,顺便和耿子墨讨论讨论规划和想法。
可他刚在沙发里坐定,就见一直在上网的耿子墨看着什么东西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坐直了身体,动静大的,差点没把电脑直接从膝盖上掀出去。
“你干嘛了这么一惊一乍的?”苏困不解。
“Unic!!Unic你知道么?!”一向半死不活耿子墨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表情满是兴奋,一手抱着电脑,一手狂拍苏困的大腿。
苏困:“……卧槽知道知道知道你面试那阵子一天念叨八百遍老子傻了才不知道啊啊你快停手!停!本来就快散架了,你再拍老子就真废了!”
说实话,自从耿子墨因为性向问题被排挤议论,从之前的公司辞职出来之后,苏困还从没见他情绪这么明显过,联系他刚才那句问话,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怎么?Unic给你回音了?你之前不是说面得一塌糊涂,而且竞争对手太恐怖,就是去凑个热闹当分母的么?”
“我哪知道——刚才发邮件来通知我终面。”耿子墨就像是一条被打了强心剂的鱼,重新蹦跶了起来,尾巴甩得啪啪直响。他把电脑放到一旁,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不一会儿便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又冲了出来,又去卫生间打理了一下发型,然后顺手拿了手机和一些资料,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冲苏困道:“能混到终面我就已经可以瞑目了,他们就留两个人,虽然希望不大,不过我还是去碰碰运气,指不定那群Boss脑抽到底,把我给录了呢!”
苏困:“……”还没进去就这么说领导真的好么= =
还没等他说句鼓励的话,耿子墨就已经出了门,“蹬蹬”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道里,随着楼底下铁门“哗啦”一声开合,然后便没了动静。
重新陷入安静的苏困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才翘着嘴角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投回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邮件的页面已经刷开,收件箱里躺着的依旧是昨天没打开的两条广告信息。他移动着鼠标,在界面上漫无目的地划了两圈,最终还是点了右上角的叉。
坐在沙发上又刷了几个求职页面,跟之前的很多天一样,投出去的简历如同坠入深潭的石粒,连一点涟漪的都没泛,就沉了底。
抱着电脑发了会儿呆,苏困起身收拾了一番,冲了凉,换了身干净衣服,打算出门去晃一圈。这个把月的状况,让他对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所报的希望越来越小,同时,另一个想法在他脑里却越浮越大:与其这样被动地等着被别人招,不如试试看自己另立门户。
这段时间,他除了投简历关注招聘,剩余的时间都在这个城市里晃悠,沿着商业街、各个学校周边等地方一条街一条街地看,已经转了七八遍,恨不得连整个黎市的地图都刻进脑子里了,也在一次次地观察里锁定了几块地方。
背上斜挎包,拎着钥匙和公交卡,苏困便下了楼。
这是个老旧的居民区,虽然名字叫观阳新城,但是从第一批居民搬进来,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小区内的设施和管理都不如市内那些新建的楼群。只有简单的绿化带和已经松动的路牙,以及每栋楼路边那个始终满当当的垃圾堆。
苏困走出门洞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斜前方的那两个橙色垃圾桶,那里不知道几天没清理了,垃圾桶内的东西已经满了出来,散落在四周成了堆,而在那个堆尖上面躺着的,赫然就是昨晚被他丢下楼的棺材。
☆、7出门踩点
苏困住的这栋楼的位置有些偏,在小区的最西边,旁边就是院墙,沿着靠近院墙的一条小路直直朝前走个五十米,便是居民区的小南门,那里看门的老大爷总会搬个小马扎坐在传达室门口的树荫下,逗着自家丁点儿大的小孙子。
这个季节,为了避开高温,上班族出门的时间总是越来越早,中午也很少有人乐意顶着太阳回来吃饭,而苏困出门的时间又恰好是有些尴尬的九、十点,前后不着,整条路上都看不到往来的人,就连一墙之隔的外头,那些早点摊铺都已经过了忙碌的点,安静了下来,听不到什么人声。只有偶尔不知谁停着的电动车被碰了,发出一阵乌拉乌拉的警报,伴着树冠深处的蝉鸣,反衬得苏困走着的这条路愈发冷清。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那个鞋盒大小的棺材静静地躺在垃圾堆的顶端,深棕色的拱形棺盖漆色很沉,泛着一层哑光。它的周围还散落着不知谁家丢的碎了的热水瓶内胆,细小的银片在阳光下亮得晃眼,苏困只看了那棺材数秒,便被它两旁的光亮刺得有些眼花。
就在他被晃得有些晕乎,打算抬脚走人的时候,那口棺材——准确地说,是那口棺材里的东西,似乎感应到了苏困的存在,突然动了一下。
“娘诶!~~”TAT
原本就有些穷紧张的苏困脱口一声惊叫,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蹦起来,扭头便跑。
门口老大爷只觉得一阵风掠过,一个人影哭爹喊娘地蹦跶着闪了过去:“……”
苏困个子倒也不算很矮,一米七七左右,但是因为身材偏瘦,皮肤白净又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很多,斜挎着个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还在学校里圈着的男生。
门口老大爷看到他的次数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次是正常走出去的,他拍了拍扒在小车里学走路的小孙子的屁股道:“好好学走路,学不好,明个儿就像这熊孩子一样,走路跟羊癫似的。”
羊癫苏困在小区门口上了公交车,刚才那一气跑动让他出了一层汗,一进车门就被里面足量的冷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小区是这班公交车起始站的后一站,所以人不是很多,依旧有很多空位。他在中间那排最后一个单座坐下。刚坐定就听到身后双人座上的两个大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关于拆迁的事情,他倚着椅背安静地听着,一手撑着车窗,一手搭着挎包,看着窗外粗壮高大的梧桐一一掠过。
那两个大妈似乎跟他家的老房子在一个片区,那是黎市东边近郊的一片老区,夹在农村和城市中间的地段,都是青砖黛瓦、墙角满是青苔的那种小院和一径一径的弄堂。外表看起来倒是别有风味,但是片区的设施已经有些跟不上节奏,买个菜都得乘公交往市里走,这对生活在里头的人,尤其是老人家来说实在不太便利。
前几年就开始有传言说政府要把那个片区拆了重新规划,扩大市区的范围,两年期更是有拆迁办的人去挨家挨户地发调查问卷,征集意见。当时苏困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填了个“同意”。
说起那间老房子,连带苏困,已经有三代人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