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问的事情都问完了,苏困这会儿又想起自己离奇得不能再离奇的身世,又有些犯蔫。
一向缺心少肺的人突然变得心事重重没精打采的,众人都有些不大适应。而这几个人又都不大擅长安慰人,况且苏困这情况也真心没法安慰,于是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严肃起来。
最终还是大师突然开了口。
有时候安慰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费口舌哄着,而是直接岔开话题,转移人的注意力。而大师说的这句话,极大地调动起了苏困的好奇心,从而让他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大师捋了捋胡须道:“哎呀,老夫翻无常君那簿子时,无意间看见了小苏你前几世的信息。”
苏困虎躯一震,回光返照般瞬间坐直了身体,眼巴巴地看着大师:“我前世是啥?玉树临风贵公子?”
尽管前世这种事情虚无缥缈,同现在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很多人还是忍不住对前世自己的身份经历而感到好奇,有些魔障了的,甚至尝试各种靠谱的或是不靠谱的方式去探寻。苏困虽然没有魔障,甚至他平日也没有对前世之类的东西产生过什么幻想。但是大师这会儿主动提到了,他的好奇心还是被勾了起来。
“你想多了……”大师抽了抽嘴角打击他。
“那是啥?”
大师嘿嘿笑了两声,捋着胡须道:“连人都不是。”
苏困不死心:“……那再上一世呢?”
大师继续打击:“也不是人。”
苏困怒道:“上上上世总该是了吧!”
大师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连着三世都是猫,不过你也挺稀奇的,人家每世投胎都换个地方,你总盯着一处。”
苏困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三辈子都是猫?还定点空投……老子做的啥孽啊QAQ
不过既然都已经问道这份上了,也不介意多问一句,苏困欲哭无泪地看着大师:“我那三辈子都投哪儿了?”
大师掰着指头:“前两世是应天府、接着是江宁府……这可不都是一个地方么,名字换了而已。具体地方我就记得第一个其他俩都没看……好像是玉带街西头一个什么园子。”
“沉香园?”一直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的顾琰突然开口接了大师的话。
“啊对!就是沉香园!”大师冲苏困道:“哎呀,总之差不多就是那么个地方,问得再清楚也没什么用啦,这不都不知道哪辈子的事了。”
苏困一脸沧桑:“老子都当了三辈子的动物了,好不容易捞到一辈子当一回人,还这么曲折……太过分了!”TAT
“不对啊!”大师扭头看向顾琰:“刚才就老夫翻了那个簿子,你又没看,你怎么知道?”
顾琰的神情有些古怪:“因为我曾经的府宅就在玉带街……和沉香园只隔了两间宅子。”
“啥?”苏困猛地扭头:“这么说来咱们指不定曾经是邻居啊!”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啊!
苏困满脸兴奋,刚准备说些啥,结果又泄了气似的瘫下来:“是邻居你也铁定不认识我。满大街猫那么多,谁知道哪只是老子。”嘤~QAQ
顾琰一脸复杂地看着苏困:“……”或许还真见过。
他在听到大师说到猫的时候,脑中就莫名浮现出当年在他宅子里混吃混喝的那只巴掌大的小东西,当大师说到具体的地址的时候,他都觉得好像太巧了些,会不会真的就是他院里的那只。
不过苏困说得也对,满大街的猫那么多,谁知道究竟是其中的哪一只呢。
毕竟这些都不重要,前世早已过去,他们现在生活的这一世才是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
被大师这么七七八八地打了一顿岔,苏困果然好多了。其实那事儿要想开也并不难,正如前世之事无可追寻一样,他的身世也早已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改了。原本的那个孤儿没了魂魄必定是没命的,亲人也无从找起。而养了他这么多年的,是他后来的父母家人。
而且,在他父母长辈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就是他们的孩子,从躯体到魂魄都是。
要亲情有亲情,要血缘有血缘,至于魂魄,他被换的时候连记忆都没有,和原装的也没什么区别……这么一想,苏困觉得自己压根儿没有纠结的必要。
于是,缺心少肺的苏困同志,在难得为一件事忧郁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再次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地恢复了昂昂生机。
他指着墙角装着清元的麻袋道:“很好,老子再也不用纠结要不要给他烧纸钱了。”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一干鬼怪默默扭脸:“……”这娃太好养活了。
☆、80 八爪章鱼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众人都没有在H市待太久;只在项戈安排好的酒店里休息了一晚;便散了。
大师拖着麻袋、带着石头;乘自家的红毛小鸟回怀隐观去了。他那师弟毕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点处理早点了事;免得夜长梦多。在怀隐观有间厢房的墨宝也跟着去了,说是这次接触的鬼煞太多,要清修调理一番,去去身上的阴气。
房东也和他那三个相好的一起走了,走时房东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是去琢磨怎么才能把那个石安三合一。倒是那三个,面带浅笑,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跟在房东身后;由着他折腾。
樟树老太太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的,这回费了不小的劲儿,说要找片灵气充足的林子住几天吸收吸收日月精华。
走得最晚的就是顾琰和苏困。虽然黎市和H市距离不算很远,交通也非常方便,但是和耿子墨毕竟一个多月没见了,总不能话都没好好说几句就打道回府。不过他们也没拖多久,毕竟第二天是周一,项戈耿子墨还得去公司,而苏困的店面也不能总不管。
这趟H市之行虽然时间挺短,但是可把众人累得够呛。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就是苏困。
以至于第二天,奶茶店里的那个小妹看到苏困,愣了好久才道:“店长,你去H市看朋友还是去卖血了啊?怎么弄得脸色苍白,眼下泛青,走路还直飘的?”
苏困默默扭头:“……”特么的夺舍比卖血伤身多了好嘛?!
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小时候被三个魂魄轮流折腾过,所以,自从苏困有记忆以来,他的体质就一直不太好。这次又被那昏君折腾了一番,尽管占用的时间不久,但是也挺伤人的。以至于尽管大师给他做法定了魂、除了煞,还是有些蔫蔫的样子。
这种状况下,顾琰当然不可能让苏困一个人往外跑。去H市之前,他已经把黎市这边彻底清扫了一次,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新问题,于是他也不四处流窜了,整日寸步不离地跟着苏困,以免这货又出什么岔子。
于是,奶茶店唯一的店员小妹便整天和两个男人处在一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偏偏这两个男人一个长得清爽干净,一个长得英气逼人,搞得店员小妹活生生成了一颗人形番茄。
店员小妹第一次看到顾琰的时候就问过苏困:“店长,这个帅哥是谁啊?”
苏困含糊地介绍了一句:“额……我朋友,你当他是副店长就行。”
当时,天真的店员小妹信了。但是,当她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店长和副店长之间足以亮瞎狗眼的小动作之后,她默默地扭开了脸,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吐槽:我得蠢成啥样儿才会信他俩是普通朋友……
不过店员小妹还是很客观的,她觉得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她不能就这么给人家扣上情侣的大帽子。于是她在心里,将店长和副店长是一对儿的可能性定为百分之九十九,且店长百分之九十九是被压的,赌一根黄瓜配一杯奶茶。
不过这个想法在几天之后便有了变化。
那天晚上,店员小妹关了电脑打算爬上床睡觉,还没躺下,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她掀开被子下床拿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蹦跶的俩字是“店长”。
苏困一向没什么脾气,看起来好相处又好欺负,小妹跟他说话也大大咧咧的,没什么讲究。她一接电话就直接玩笑似的嚷嚷:“店长,超过工作时间啦,有什么吩咐要多给钱的!”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根本不是苏困的。那低沉的嗓音把小妹听得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道:“额,副店长啊……有什么事吗?”
“他明天去不了了,跟你说一声。”顾琰言简意赅。
店员小妹不用问也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苏困。如果是苏困本人打的电话,小妹肯定会嘻嘻哈哈地问一句:“店长你怎么啦?别是找借口偷懒吧。”但是对着顾琰,她就规矩多了。实际上跟顾琰不算太熟的人,在他面前都有些拘束,毕竟他看起来不苟言笑,而且有种说不出来的压人气场,让人一点都不敢放肆。也就只有苏困这货才敢肆无忌惮地折腾,甚至偶尔会伸爪子扯一扯顾琰的脸。
“哦好的,我知道啦。”店员小妹这么应了一句就打算挂电话。谁知她还没把听筒拿开,就隐约听到电话那头苏困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
那一声听得店员小妹手一哆嗦,然后“啪”地一声,果断撂了电话。
于是,她之前定的那两个百分之九十九彻底升级成了百分之百——这俩绝对是情侣且店长是被压的,妥妥的错不了,压一个奶茶店!
其实,就“电话里的声音”这件事,苏困和顾琰还真是冤枉的,他俩绝对没有像店员小妹不小心脑补的那样,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勾当。
事实情况是,多日来身体状况一直不是特别好的苏困终于发了烧,把自己埋在床上哼哼唧唧死活起不来。顾琰想带他去医院,这货干脆耍赖似的一把抱住顾琰的胳膊,大腿朝顾琰身上一压,然后就装死似的一动不动了。
发个烧还能烧得这么闹腾的,顾琰还是头一回见到。偏偏他又下不了重手说不了重话,只得认命地被苏困八爪章鱼似的扒着,然后用唯一没被压着的那只手摸到苏困的手机,先跟奶茶店的小妹说一声,再想想该怎么挪开这货起来去找药。
都说生病的时候会变得特别依赖人,苏困这点表现得格外明显。
顾琰挂了电话,转头看到他皱着眉闭着眼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什么,跟小孩儿似的,只得叹了口气,然后翻身,将他整个儿圈进怀里。
苏困原本就比他矮不少,又很瘦,再这么蜷着,整整比顾琰小了一圈,抱着将将好。
他的皮肤因为发烧,有种干燥的热度。额头抵着顾琰的脖颈,微张的口中透出的呼吸滚烫,一下一下地扑打在顾琰的胸口。
顾琰面瘫着一张脸,下巴抵着苏困的发顶,忍受着怀里那货时不时哼两声然后再扭两下的动静,万分无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搂着,有了安全感。烧得没精打采头脑犯晕的苏困终于不再折腾,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平稳,然后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