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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能一直过下去,最终被人打碎这美梦。
再次重温这种感觉,已经不敢奢求能得到更多。
在江英魅面前,他可以聪明的藏起自己怨憎恨的心,伪装的乖戾,偶尔怯懦和不知所措。
在荷言面前,他却可以随意与他打闹不必担心会翻脸,说自己最想说的话,什么情绪都可写在脸上。
同是江家人,差别大的让他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说江英魅的爱是浓烈欲摧,那荷言的爱,便一定是细水长流。
前者像一根缰绳,想把一个人的所有意念捆绑至死,后者却令人如沐春风。
察觉到他的负面情绪,荷言抿了抿油腻腻的嘴,道:“可以再住几天的嘛,我又没说要收你房费,再说了,猫你不养了么,你走了,它怎么办?我可绝对不会养它的!”
小猫郁闷的在瓦楞纸箱里挠海绵。
它悲伤的想,看来长得再可爱也不一定在哪都受宠。
“可我怕会连累你……”
荷言免费送他一个白眼:“要连累早连累了,也不知道谁一把把我拉臭水沟里不带犹豫的,现在假好心什么,再住几天吧,想好去哪之后再走。”
“嗯,也好,那时候不是情况紧急嘛,想着死也要拉个垫底儿的……”
“去死吧你!”
“哈哈……”
次日,十月八号,小长假结束开学的日子,可荷言家的门口却早早停了一辆车。
江一零戴着墨镜下车,手里拎着一个包装袋,敲了门之后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慢抽着。
荷言揉着眼睛开门,衣服穿的乱七八糟,荆南新则警觉的再次跑到浴室里躲着去了,犹如惊弓之鸟。
他是从未停止过对某人的悔恨,怨念以及深恶痛绝还有害怕。
“江一零?你怎么会来?”太阳还没升起,空气的阴冷让荷言打了好几个寒颤。
“父亲去世了,我来接你去参加葬礼。”
荷言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不是……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几天前还来这里找我!那个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啊!你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还氤氲着几分慵懒的眸子霎时清醒,荷言情绪激动起来,他不敢相信,那个还在说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他的老男人,就这么……没了?
嘴里说的是不相信,眼角却有泪水不断滑下,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没养过自己是真,但若不是这个老男人,也不会有自己也是真。
“别急着哭,我来,除了接你,还是要提醒你一件事,这葬礼不只是为了送父亲一程,也是江家家主之位更新换代的时候,到时候,大哥也会来。”
尽管戴着墨镜,江一零的眼神却是一本正经,鹰一般犀利,“你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荷言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灼灼逼人的看着他:“想好了。”
大户人家孩子多未必是好事,有时也是祸端的起始,遗产也始终灿烂的可以让本是同根生的亲兄弟急着相煎。
江英魅之前是没找过他的麻烦,但不代表他没那个心,而且从荆南新这里可以得知,那个男人的心狠手辣非常人可及,若让江家落到他的手中,那无疑是把肥肉送到狐狸嘴边,你说狐狸能不吃吗?
“很好,到时候可别让我为选择帮你而后悔。”江一零弹弹烟灰,滚烫的温度随风湮灭。
“你为什么不想得到这个位子?”
江家无好人,江一零为何一直都是一副对这个位子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
“呵……这个位子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不想因为任何理由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也不想它落到大哥手里,你懂?”
江一零有着自己的产业,不缺钱,而且对于江棋从小对他寥寥无几的疼爱来讲,江家对他而言的重要性,如同那廉价的父爱。
“懂……等我一下,我去洗漱,学校那边……”
“我已经派人过去请假了,对了,衣服给你。”
“谢谢。”荷言接过衣服,葬礼不能随便穿,江一零做事当真是面面俱到。
趁着洗漱的功夫把事情简单和荆南新说了一遍,荆南新表示他会好好看家和猫的,并让他节哀顺变。
换好衣服,随江一零驱车开往江家。
黑色的衣服衬得荷言脸色愈发的白,江棋曾经对他说过的,不多的话,此时渐渐平缓落地,如一条溪水般,淙淙流淌在心头,每一滴水珠的话语都浸了冰冷刺痛的温度,清清晰晰。
小敛,报丧都已过去,到达时候江家里里外外具是人,江棋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力都是巨大的,不少人带着礼品,礼金,挽联或花圈等前来参加葬礼。
停好车之后,江一零领着他迈进大门,站在门口的江英魅也是一身黑衣,狷狂邪肆,见到他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大敛很快开始,荷言有幸见到了江棋最后一面。
老男人安详的像是睡着了般,紧闭着双眸,被人轻轻小心的抬到铺有褥子的棺材,盖上被子。
他努力用舌头顶住上颚不出声,任由泪水再次决堤。
☆、【084】 被打只能说爽
封棺之后,便是出殡和下葬。
肃穆庄严的陵园黑色与白色成片,那个被江棋嘱咐过的律师,也带着保险箱出现在现场,有江棋派给他的特殊保镖严密保护着。
下葬完毕之后,没有一人离开,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不冷不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葬礼结束后,律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保险箱,拿出江棋的遗嘱。
“……在我死后,将江家所有财产,以及**企业所有在我名义下的股份,都将转移到江荷言名下。
所有移交给江荷言手下的权力,在我死后,即时生效。
本遗嘱由龙衍监督执行。
立遗嘱人:江棋。”
律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念完,江英魅的眼神在听到龙衍的名字时,闪烁了一下。
“我不服,”他慢悠悠的开口,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几步之遥的荷言,冷笑一声,“一个私生子,妄图得到江家所有的财产,那置我这个亲生的大儿子于何地?”
江一零毫无表情道:“大哥,这是父亲亲自立下的遗嘱,莫非你想违逆父亲?”
“瞧二弟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违逆父亲呢,只是父亲太不公平,我心有不甘而已,难道你就甘心吗?在场的都说说,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得到江家的一切,合理吗?”
在场的有很多江棋生前的合作伙伴,老友之类的,的确没有听说过江棋还有第三个儿子。
身后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对着荷言指指点点。
荷言不惊不扰的看着江英魅,不怒亦没有反驳什么,他冷静道:“那遗嘱已经是这么写了,你又不服,那你是要怎样?”
说穿了,江英魅就是要荷言拱手把江家家主之位让给他,连同这笔遗产。
这狐狸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他直直盯着荷言:“你知道该怎么做。”
整个陵园那么大,除了参加这场葬礼的人,没有一个外人,气氛诡秘。
看来已经被江英魅控制住了,若他不答应,当着大家的面妥协,今天估计谁也走不出这个陵园去。
荷言越过眼前狡诈的男人,看着这一片片的墓碑林立。
死了的人终于可以摆脱这恼人的世俗,不必再苦心孤诣的去算计防备,真好啊……
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受罪。
逆境环绕,碎碎的阳光落入眼中,美丽璀璨,少年单薄的身子似不堪一击,却又给人某种期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遗嘱已经生效,从今天起,我江荷言就是江家的家主,若有人想违抗,那么江家将停止和他的合作及生意往来。”
江英魅惊异的看着他,不知死活的小子!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太阳穴,江一零带来的几个保镖也在和江英魅的人对峙着。
就在此时,枪响!
几个手下踉跄着跑进来,附到江英魅耳边说着什么,江英魅扭头看向陵园入口处。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健步走在最前,似笑非笑的走过来,先给了荷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后转过身,对着江英魅道:“本来是来参加江老的葬礼,结果有点事给耽搁了,没想到外面还有人严加把守不让进,结果好像差点错过好戏,好久不见啊,江英魅。”
荷言还有点懵,这龙衍……不就是那个老大少么?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啦?
阿原嘴里那个黑山老妖,被他老婆注射毒品的……龙大少!
江英魅脸色难看起来:“这是我们江家的家务事,龙少插手似乎不合规矩吧。”
“规矩?”龙衍双手插在风衣的衣兜里,轻笑,“你想违反遗嘱难道就是规矩了么,别忘了,我是这遗嘱的监督执行人,江大少,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了,以强欺弱,有点过分了吧,私生子不是儿子啊,都是一个爹,你弟弟还能自己选择谁做娘?”
江英魅似乎很是忌惮龙衍,对于如此轻佻的话语,倒没有反驳什么,却明显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让江荷言做家主?笑话!江家财产他可以不稀罕,但江家的人脉却是四通八达,做了家主之后得到的人脉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
他想更强,就必须得到这个位子!
而龙衍的名声他也听说过,虽正面没交锋过,但龙衍是个不能随便惹的家伙是肯定的。
这么说吧,他江英魅打人,被打的人会恨他,而他龙衍打人,被打的人却只能说爽,手段可见一斑。
“我知道你不服,但这位子必须是荷言的,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他。”
龙衍挥挥手,两个手下扭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江英魅瞳孔瞬间收缩!
荆南新被人反绑住手腕,嘴上贴着黑胶布,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
荷言也是一惊!他不是让这货在家看家吗,怎么又被龙衍给抓了来?!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派人去接,结果这人却落到我的手里,是吧,”龙衍很满意对方的反应,继续道,“因为你的人,被我干掉了,和荷言斗,就是和我斗,你确定要继续?”
江英魅恨恨瞪着他,又看看他身旁垂着头的荆南新,最终还是做出退让:“把人放了,我走。”
“不行,大少爷,别跟我玩这套,你要在此发誓,以后不得对荷言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不得觊觎江家家主之位,乖乖滚出国去过自己的日子,不得踏入国内一步!”
除后患,就要用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江英魅暧昧的说他走,可不代表他就此放手不再回来。
眼见江英魅左右不定的样子,龙衍给了手下一个眼色,瞬间一道匕首扎进荆南新的腹部。
荆南新闷哼一声,血色快速渗透毛衣,周围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那匕首抽出之后还欲再扎,被江英魅厉声喝止住:“够了!我发誓,从此以后不再踏足国内一步,不再觊觎江家家主之位,不再对江荷言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如违此誓,随便你处置!这回可以放人了吧!”
“大少爷真是爽快,记得说到做到,把人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