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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来人大约二十出头年纪,现代人打扮,容貌清秀甚至还戴着一副眼镜。这样的人似乎更适合于疲惫地行走在写字楼里,应付着中年上司的批评和指责。用时下流行的词汇来说,应该就是“社畜”罢。
眼下,“社畜”显然也发现了苏紫这个偷窥者,他稍稍放慢了一点脚步。继而却又忽然加快了速度,径直朝着苏紫冲了过来!
糟糕,这是被当做敌人了!
不再需要比较和判断了,苏紫确定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个男人,看起来只能虚晃两招再寻找机会逃跑了。
可是他刚打定了这个主意,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金光!
这是……
苏紫冷不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距离他仅仅只有一米的地面上。赫然站起了一道高耸的“火墙”。金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瞬间就将他和那个人分隔在了两侧。
这,竟然是“真火”!
两千年前的那个传说顿时浮上心头,但苏紫来不及想太多。借着火墙的阻隔。他迅速地转身朝着外头飞奔,就这样一口气跑出了一两百米,这才听见后头传来了端堂轰然倒塌的巨响。
“然后我就一口气逃出了陵区,又担心那家伙会一路跟着到我家里。反而给房东和邻居们惹麻烦,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过了一夜。”
说到这里。苏紫又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早上再过去看的时候,端堂就变成了一个废墟。”
“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我能够在现场的话……”
白秀麒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头埋怨起了江成路,手上立刻开始动作起来:“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就过来。下午一点。我们在西门见面。”
苏紫答应了一声,两人终于结束了通话。
又过了一会儿,江成路端着打包好的两碗面走了进来。
“小白。凑合着吃点儿,回去再给你炖大补……怎么。你要出去?”
白秀麒也没打算隐瞒:“下午去陵区,昨晚上出了点事。”
“我也去。”
“不行,你忘了昨天的地震了?”白秀麒想也不想地拒绝:“你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我叫你动你才动,否则就给我滚回公寓里去,听见没有?”
“可是我不放心……”
“……”
看起来说道理是没有用的,白秀麒瞪了江成路一眼,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江成路乖乖地照做,得到的竟然是落在嘴唇上的一个吻。
“乖乖听话,如果我有什么事,一定会第一个让你知道。”
_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泰陵西侧的入口处,白秀麒找到了坐在路边晒太阳的苏紫。两个人过了检票口,直接往西北方向的办公区走去。
听苏紫介绍说,今天一大早,几个震动地点附近百米之内都被院方严密封锁了起来。所幸是淡季,路上的游客本来就不算多;再加上景区临时采取了一些分流措施,眼前道路上显得比昨天冷清了许多。
“章院今天上午没有到园子里来,据说好像是被市里的人叫去紧急解释情况。但是我一想不对啊……这陵区研究院可是直属于国务院的,关市里的人什么事啊?”
苏紫一边走一边说,这一路上基本三句话不离开章函。听得久了,白秀麒忍不住逗他:“你喜欢章院?”
“有这么明显?!”苏紫陡然停下了脚步,瞪着眼睛看着他。
“其实也还好。只是因为我家那位也是男的,所以在这方面会比别人更留意一些。”
白秀麒先让他不要紧张,接着又想起了什么细节:“话说回来,章函不仅给了你工作,亲自送你回家,昨天还让我给你带话……现在想想,他好像也很在意你啊!”
苏紫没回答,却弯起了那双好看的黑眸。虽然他经常笑,但是白秀麒却还没有见过他笑得如此明媚动人。
一瞬间,有个想法突然在白秀麒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你们两个……总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
苏紫正要回答,却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消息的提示音。
短信是执法办公室的陈超发过来的,上面只有寥寥数字,要求他到守陵监府上来。
现在、立刻、马上。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苏紫苦笑道。
☆、第一百九八 公子的驱逐
今天的守陵监府上,和昨天下午一样热闹而忙碌着。
白秀麒跟着苏紫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站了一会儿,终于看见给苏紫发消息的陈超跑了过来。
“哎,你这下子彻底完了!”
陈超一见了苏紫就唉声叹气:“我说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喜欢撞在枪口上呢?”
苏紫心里也没有底儿,但还是笑眯眯地问:“陈哥,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你还问?!”
陈超没好气地反问:“昨晚上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耗子趁乱溜进陵区,想要趁乱在端堂里头摸一把的啊?!”
被发现了?
比苏紫反应更大的人是白秀麒。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表情。
陈超顿时笑道:“哎,一看白先生这反应就知道是个实诚的人;等会儿就别进去添乱了。苏紫,这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今后何去何从,可都挂在你的一张嘴上。”
这话说得危言耸听,连苏紫都没有了笑容,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他朝屋子里走去。
还是昨天那间会议室,此刻里头却只孤零零地坐了一个人。
章函看起来有点疲惫,面前叠着高高低低的好几堆报告纸。看见苏紫进了门,他将其中的一叠轻轻地丢了过去。
“这是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是不是你。”
苏紫拿起那叠纸张,低头扫了一眼。监控录像带有夜视功能,正好拍到了他的正面。
没什么可供狡辩的余地,他干脆点了点头:“是我。”
“这个摄像头,是为了防止有人趁乱盗取而临时安上的。”章函静静地看着他。“怎么解释?”
“我什么都没有拿。”苏紫回答:“当时我只是因为好奇,所以跑过去看了看,仅此而已。如果不相信,现在就可以让人去搜我的房间。”
“好奇而已?那为什么还要专门等到凌晨才行动?”
章函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肯定知道陵区里头的规矩。管理办公室只有一般治安问题的执法权,但遇到涉及文物安全的问题,则必须移交警方处理。今天上午我不在。监控图像被直接送到了陵区派出所。”
这下有点麻烦了。
姑且不论昨晚上这监控的问题。就说自己一没有户口,二没有身份证明,三说不出自己的过去未来——简直就是完美的犯罪嫌疑人模板。要是真被警察盯上了。必然惹来无穷无尽的问题。
怎么办?
虽然很不情愿地,但是苏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郑楚臣。如果求助于他,事情一定能够获得妥善的解决,但是相应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除此之外呢?
白秀麒和江成路?虽然江成路的确在妖界大名鼎鼎。可是摆平警察……
“我可以帮你澄清这件事。”
章函突然打断了他的苦恼:“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紫心头一漾:“……什么条件?”
“马上离开泰陵,不准再靠近章陵景区。”
什么?
苏紫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抬起头来看着章函。
然而章函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全院的人都知道你违反了重要的规定。如果我继续留你在这里,不免会有包庇的嫌疑,我没有必要为了你而牺牲自己的威信。”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又特别加重了语气。
“不要存有侥幸心理,我既然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一定会知道你有没有遵守。”
苏紫反问他:“如果我偏要回来呢?”
仿佛早就料到他这一问。章函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我也只有把你交给警方了。”
“……”
他的这个回答,让苏紫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抬起头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以大局为重呢。”
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语焉不详的话,苏紫轻轻地朝着章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时间仿佛暂时被凝滞住了,章函一动不动地看着苏紫曾经站立过的地方。直到门外的走廊上再也听不见半点儿脚步声,才发出了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声。
“不,这并不是什么以大局为重。”
紧接着,他忽然喊出了一个古怪的名字:“骢。”
“在。”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那天夜里送他和苏紫回去的司机。
章函命令道:“跟着阿紫,有任何动静立刻通知我。”
骢又答应一声,再度隐匿在空气中。
————————
白秀麒从腊梅树下站起身,看着苏紫一脸苦笑着朝这边走过来。
“的确是个坏消息,看起来主人家下了逐客令,我不能继续赖在这里不走了。”
“章函要赶你走?”
白秀麒并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结果;但是联想到章函对于苏紫若有若无的关怀,却又总觉得事情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现在看起来,倒是自己太天真太乐观了。
只可怜苏紫才刚坦诚了对于章函的爱慕,这么快就被兜头泼下一盆凉水,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受吧。
白秀麒很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苦于缺乏类似的经验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苏紫笑眯眯地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先生,这下子我就不能继续做你的向导啦!请一个人继续努力吧!”
“呃、实际上……”
白秀麒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刚才你走开的时候,我也得到了通知,说最近情况特殊,园区暂时停止一切访问和交流活动,让我先回去。等他们忙完了以后再回来。”
“那就是我们两个都被踢出来了?”
“……看起来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两个人相视苦笑。
恰在这个时候,白秀麒的手机又开始了振铃。因为设置了唯一特殊的铃声,所以不用看就知道是江成路那家伙。
难道是一个人呆久了寂寞得要开始撒娇了?
抱着这样的猜测,白秀麒接通了电话,听见得却是江成路一本正经的催促声。
“你快回来,我这里有重要的发现。”
重要的发现。就在白秀麒住了三天的招待所房间里。
更具体地说。就在白秀麒睡了三天的那张破烂硬木板床上。
半个小时之后,白秀麒领着苏紫推门而入,第一眼看见的是立在玄关墙边上的一张席梦思床垫。脏不拉几的颜色。上面还有一些可疑的污渍。
“……”一想到自己就在这脏东西上睡了三个晚上,白秀麒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但是江成路所说的“重要发现”显然指得不是这玩意儿。
“你走以后,我打算整理一下床铺来着。可是一掀开床单;就看见床垫子脏兮兮的。我想你怎么受得了,就准备抽出来换掉。这一换倒是发现‘宝’了。”
说着。他用脚踢了踢屋子里唯一的那张木板床:“就是这东西害我发神经!”
白秀麒循着他的指点看去,这才发现床板上阴刻着一道道的符咒铭文。纹路内填塞着某种类似于草木灰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