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个男人在夜里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的朝着半山坡那屋子跑去。
平时能被人一脚踹开的木门这时像成了一道强有力的屏障,关上了它,外面一切令人恐惧的来源都被隔阻。
这也许是错觉,但他们此时更愿意相信这屋子真的有避邪的作用。
各自平缓着气息,好一会,应闲才道,“白天再找吧。”
叶飞没反对,但也没出声。姚远拿起一瓶水咕噜咕噜的往喉咙里灌,他的手还微微发抖。
在应闲印象中,很少有什么事能令姚远紧张,他很好奇姚远和龙炎碰到了什么,但这种时候,他并没有开口追问,他想没人愿意提刚才那令人恶心的画面。
确实,他们都沉默着,而且时不时看一眼窗外,生怕那什么东西追上来。
这完全是一种煎熬,每一秒钟都好像被无限扩大,黎明来得极为缓慢,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
当第一缕阳光射穿云层,叶飞站在屋外的院子里,觉得晨曦下的村子格外的陌生,他转身回屋,难得主动和胡归说话,“你还记得昨晚那个位置吗?”
胡归也走到门口,似乎一时不适应阳光,他伸手挡着眼睛,然后再逐渐移开,让视线放眼远处,“大概吧。”
胡归带头走在前面,叶飞他们跟在身后。
昨夜慌不择路,又哪有时间去注意自己走的是哪一道,而且说实话,这村子的路都差不多,路边也都是那种差不多的弃房。
应闲注意到胡归走得不急不慢,甚至于每到一个分岔口他都没有停顿和迟疑,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熟知无比。
“胡归。”他突然开口叫道。
胡归随口应一声,同时回头看向应闲。
应闲愣了下,道,“昨晚那么黑,你真的能分辨出来是在哪里?”
胡归道,“当然有点困难,我只是凭着感觉走。”
“嗯。”应闲往前几步与胡归并排,注意着道路与建筑,但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胡归带着他们到了村子居所外的地方,也不是交错的田地所在,倒是一个荒芜的乱石堆。
☆、二十二
应闲和龙炎是知道这地方的,上次胡归在这里挖出了一副人骨,他说是阮浩景的。
应闲担忧的看向胡归,胡归倒是神色如常,他往四下看了看,站定道,“大概是这儿?”
可这里到处都是石头,目能所及处哪里有什么坑洞。
此时此地,除了这几个人,还有谁可以相信?叶飞没得选择,他只是听胡归这么一说,也觉得像是在这里,毕竟那时候他也感觉四周没什么屋子。
他不管不顾,呼喊着庄青青的名字找起来。
胡归手插着裤袋,看着地面往前走,似乎也在帮忙寻找。
姚远见应闲站着没动,便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了?”他感觉应闲有点心不正焉。
应闲看向胡归,无声笑笑,“可能是我多想了,没什么事儿。”
姚远循着他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多年好友,不意外他能看透自己所想,只是应闲觉得胡归毕竟有身家背景放在那儿,就算这两年发生了些什么,他本性也不应是懦弱自卑的。
这时叶飞一声闷哼,却原来是他脸朝下摔了个狗啃屎。
叶飞脸部被尖硬石头划了数道血痕,膝盖和手肘更不用说给磨掉了一大块皮。
应闲见状和姚远一块走了过去。
叶飞自个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脚给夹在石缝里了,拉扯几下没能脱出来,只得翻转了个身坐地上,拔起了自己的脚来。
他的脚似乎是踩空了,看那石头堆彻的严密状,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掉下去的。
胡归也走了过来,蹲着帮他把边上的石头搬开,然后他咦了一声。
应闲闻声看过去,只见那石头下方是块木板,大概年代久远,已有些腐朽,才会让叶飞一脚给踩穿了。
叶飞好不容易把脚给拉出来,木板又让带碎了些,随着咔嚓的声响露出一个大窟窿。
也只是在那一瞬,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往地下缩了回去。
虽然只不过眨眼间,却足够让他们几个近距离的人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手,指甲很长,满是污垢,肤色灰白,青筋暴露,就好像没有血肉,只在指骨外头包裹了一层皮。
叶飞就这样手掌撑着地面往后退了好几步,应闲也是马上想带着胡归离这小洞口远一点,胡归却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
他的视线盯着那洞口,另一手在地上随意摸到几块小石头,在掌心掂量了下,朝着那洞里扔进去。
洞不知道有多深,没有发出石子落地的声响,也没有其他东西的动静。
大家见他的动作未免皆一愣,龙炎随之嘁的笑了声,也走上前去道,“这下好了,是不是白天也要开始不安生了?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才他虽然没有离得很近,但也有注意到。他见胡归扔石头进去没反应,就把边上几块较大的石头又移了移。
似乎都明白龙炎的举止,皆都帮忙搬起石头来。
说实在的,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也出不去,食物也没有,已经流落到将良知抛在身后,杀人充饥,真没有什么再好怕的了。
最多不过一条命。
石头都清开了,这木板看起来倒像是棺材盖儿。
龙炎伸手握住那破开的小洞处,一用劲,将木板给掀开了。
腐烂的臭味浓郁得呛人,像极了有毒的瘴气。
胡归手指抵在鼻子下,看了过去。
可能这真的是一幅棺材,木板之下是个长方形的空间,庄青青就躺在那。
如果不是衣服,可能还真认不出来这个就是庄青青。
她的肤色就如同刚才看到的那只手差不多,没有腐烂却显得干枯,面部扭曲着,嘴巴张大到了极限,有几只虫子在那里爬进爬出。
她的身体底下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尸体,只见有一双手从她的身体两侧伸上来,环抱住了她。
“青青……”叶飞站在那边上,声音哽咽着,这会也没想到要跑,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哭得很真挚。
龙炎砰的一声把那木板扔了回去,溅起一层灰尘。
叶飞道,“你要干什么?”
龙炎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动她的好。”他说着又搬了几块大石头压了回去。
虽然那几滴不是鳄鱼泪,不过叶飞也觉得如果把庄青青弄出来另外埋了,保不准又会出什么意外,单就那双紧扼着她不放的鬼手就让人渗得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真让他把庄青青从那里头抱出来,心理还是有点难以克服恐惧。
胡归早早就走远了好几步,躲避那儿漫起的尘灰,他似乎看出了叶飞没有那分胆色,在鼻子下方的手做掩护下,不着痕迹的笑了下,然后转身往来路走。
应闲见状,招呼大家离开此处。
叶飞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回了屋子也是坐着一声不吭,心情低落的样子。
胡归将厨房清理了下,然后把钱药的骨头渣子埋了,洗完手就开始玩手机里的小游戏,一脸的兴致勃勃。
姚远每天都会拿着手机在高处晃,试图接收信号,不过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他们觉得日子在重复,白天忍饥挨饿,夜晚还要担惊受怕,好不容易好隔天,迎来的不是救援,仍然是被迷雾所困,以及更加空扁的胃。
叶飞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吃的,他抱着一只烤乳猪吃得非常香。
大概这样的美梦总是留不长,所以他一早就醒了,只是感觉胃里涨涨的,没有饥饿感,还隐约闻到一股臭味。
他刚想起身,就被一阵脚步声吓得一动不敢动。
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外头只有一点天光破云,叶飞听到这种声音还是怕极了。
脚步声嗒——嗒——嗒的,听起来就像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在走动。
好像为了验证他的所想,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最后跃入他的眼帘。
这种鞋子叶飞有印象,民国期的女大学生经常穿的,纯黑色,脚腕处有一个环带,再配上双白袜子以及那种清一款式的衣裙。
当然,他面前的搭配并不是这样的。
那双脚是□的,没有穿袜子,上方穿的也是旗袍。
叶飞眯着眼,看不清他的身段,只看到那人走的方向是龙炎所在的位置。
龙炎半睡半醒的,所以当一阵带着清淡香味的风扑进他鼻端时,他就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是有人摇着一把女式的檀木香扇给他打风,当他看清面前的人,一时间傻了。“胡归?”
他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面前的人一身女装打扮,而且脸上看着也上了妆,点朱含黛,原先半长不短的头发,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居然能梳出一个贵妇髻,而耳垂上了也分别戴了个简单的珍珠耳饰。只是这样看起来竟然一点也不违和,活脱脱一个六七十年代大宅院里的贵妇人。
听龙炎这么叫,他十分女气的合了扇子,然后掩着唇笑道,“什么胡归,叫我夏灵。”
龙炎半坐起来身,完全无法理解,“夏什么?”
他也不恼,重复一遍道,“夏灵,钟灵毓秀的灵。”然后站起身道,“和我出去走走?”
☆、二十三
龙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拎起外套穿上,跟着他出了门。
应闲和姚远大概也是又累又饿,体力多少有点不好,这会睡得熟,没发现这小动静,倒是叶飞,在原地躺了会,站起来偷偷跟了出去。
胡归走在前面,似乎他穿着高跟鞋,一点也不会不习惯,走姿娉婷款款,时不时回头望一眼龙炎,笑容带羞似赫。
龙炎跟着他走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夏灵?”
胡归道,“你胆色真不小,居然不怕?”
龙炎道,“早晚得死,有什么好怕的。”
称自己为夏灵的胡归就笑,笑了好一会,他才好像好不容易忍住的样子,带着龙炎朝那乱石岗走去。
“你知道吗,这个村子,原来叫明烛村。”
龙炎一脸我在听着的表情,没有打断胡归。
“几年前,有一个考古队进了这村子,因为在这村子里发现了古墓,他们可真兴奋啊,那高兴的劲儿。唉,只可惜愚昧无知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触发了诅咒,甚至连累这个村子里所有的村民们。”胡归摇着扇,寻到一颗半人高的石头,坐了下来。
“有时候我觉得,我弟弟一定是恶魔来投胎的。那时候村里的人都以为是我疯了,其实疯的不是我,是我弟弟。哈哈哈……”
“你弟弟?”龙炎在他对面站着,俯视着他。
“哦,你不认识他,不过也许你也见过他。我弟弟把我关在阁楼里,不让我见任何人,他还告诉别人我疯了。”
三段话,龙炎听得不太明白,他只是想也许现在这个胡归真知道些什么,于是就问道,“那个考古队的人失踪了,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胡归听了笑道,“失踪?怎么会是失踪呢,一开始死的就是他们啊。”
这答案对龙炎来说毫不意外,他又问,“那么,那些村民呢?”
胡归沉默了一会,视线看向远方,显得有些幽深,“死了,都死了。也是这样的迷雾,谁也出不去,我弟弟他疯了,他在水里下毒……古墓里的鬼张舞着他们的獠牙…他们一定是和我弟弟签定了什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