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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湖,更正确的说法是一个人工池,只是面积颇大。水很清澈,池底铺满了鹅卵石,里边还设有假山与喷泉。
不少男女总喜欢在傍晚来这里约会。
莫北也不例外,虽然他没有女朋友,但却喜欢在这一带散步。
在外人眼里,这个时候的他就成了一道风景。
暗恋莫北的女生很多,不仅只于他们学校,甚至在这整个高校区。
莫北校草之首的称呼从他来这一个月后就稳居了,仅管如此,他却一直单身,而向他告白的人也是极少的。
就如现在,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极长,已经被风吹干的头发染上一层金色。
他就那么静止的站立在水边,好似一幅带了色彩的水墨画。
很美,却让人感觉并不真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北注意到身边站了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的下山了,连天际的余辉也被袭来的夜幕吞噬。
从来到这所学校开始,莫北就时不时的见到这个女人。
不管是远还是近,是侧面还是正面,他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孔,却能深刻的感受到女人看着他时那种怨毒的眼神。
莫北一开始很害怕,因为他发现除了自己别人根本看不见这个女人,但渐渐的他就习惯了。
女人只是这么看着他,对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第一次女人离他这么近,就与他并排站着。
女人的脸朝着前方,与莫北的视线保持着同一方向,可莫北脑海却忍不住浮现出女人那双眼睛,那么怨毒的,憎恨的盯着自己。
太阳下山了,酷热却还没有散去,可莫北觉得吹来的夜风凉透了。
他不知何时放入裤袋的手出了些汗,掌心湿湿的。
然后他想到肖宇,可却发现裤袋里空空如也,他根本没有把手机带出来。
身边的黑衣女人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他却觉得这个女人一直在注意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不敢动,他害怕他一动,女人就会向他扑过来。
站的时间并不得很久,莫北却破天荒的感到双腿发软,额头不停的有冷汗冒出,顺着脸颊下滑。他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莫北抬起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左脚,往后挪了一小半步,然后慢慢的转身背向着女人。
他想的是只要视线中一旦没有那个女人,他就跑。
像过了半个世纪之长,眼角的余光终于没了那个女人的影像。可就在莫北想要拔腿就逃离的时候,他的后背猛的被人一推,哗一声,池面溅起了无数水花。
莫北清楚的知道这是宿舍楼下的那一池水,平时只有半人高的水深而已。
可是现在,他就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大海中一样。
周围的水刺骨的冰冷,仿佛就在冬季。
莫北挣扎着往透过水面传来的一丝光亮游去。
近了,更近了……
仿佛就要破水而出的时候,莫北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确实是抓。就像一只手,紧紧的扣在他的脚踝处,令他脚骨生疼。
莫北想张嘴呼救,冰冷的水就趁隙涌进他的嘴,他的嘴,他的耳朵,无孔不入似的夺走他的呼吸。
莫北在想这是不是水鬼在找替身。
咕噜噜的水声在他耳边不断的响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他感觉到那只手从脚踝,从小腿肚再到膝盖,一点一点的往上攀爬。
恍恍惚惚的,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属于成熟男人的笑声。很磁性,低沉。
接着一阵痛楚从他的胸肺处传来,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了不少吞进去的池水。
耳边的水声也不知何时如退潮般的消失。
他就在池水边,被人拖了上来,旁边好像围了很多人,肖宇蹲在他边上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有目击者说莫北原先一直站在水池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了进去,看姿势好像绊脚了。不过奇怪的是他掉进那么浅的池子里,也不知道站起来,就一直面朝下的扑腾。
一开始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直到时间久了才觉得不对劲。
恰巧肖宇下来找他,才把他捞了上来。
等他回过气,肖宇问他是怎么回事。
莫北也不答话,站起来就脚步匆匆的回寝室楼去。
肖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只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好像脚受伤了似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佾跟张浩君正渣在游戏里不可自拔,对着耳麦大叫,‘快快,回血回血。’
看见莫北浑身湿漉漉的进来,略微诧异,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又鬼叫,‘抗不住你跑啊,拉着老二绕圈!’
莫北找了干爽的衣服到洗浴室更换,下意识的反锁上了门。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把裤管往上拉扯,他看见自己脚踝及小腿处都有些乌青瘀痕,而且越看越像是两个手印。他心头一惊,不敢再想下去。利索的换了衣服,出来就爬上床。
肖宇又担忧的问他话,他就嗯哦几声很含糊的以做回答。
大概是看出他不太乐意再说,肖宇也就没再问下去。
也许是肖宇刚才跟那两渣游戏的说了什么,他两也不再吵嚷。
今晚上是没有课的,本来是想四个人一块出去溜溜,不过看情形莫北是不会去了。
三个人叽咕了一会,林佾跟张浩君就出去疯了。
肖宇没去,他找个借口留了下来。其实大伙心知肚明,他是不放心莫北,留下来陪他的。
而对于莫北来说,外界的事物跟他好像隔着一层膜,他就睁着眼睛,面朝墙壁的看着白花花的墙面发呆。
他在想那个女人是谁?他在想那个女人下一次会什么时候出现?他在想那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是那个女人推他下去的。
渐渐的他觉得眼睛酸涩,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莫北做了一个梦。
梦里红柱盘龙,帐幔明黄。
一个男人很紧的搂着他,干他。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放浪的呻吟,饥渴的哀求。
好像他越是这样,男人就越开心。
男人眉目俊朗,气质显贵,再联系他所看到的场景,莫北直觉这个男人便是古代人口中所说的九五之尊。
莫北来不及多想其他的,也没有机会多想,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很快就把他拖进欲海里沉浮。
被进入,再退出去,然后狠狠的顶撞上他的敏感点。
他似乎一点也不陌生这种感觉。
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莫北睁开眼睛,他觉得有些热,浑身酥软。他相信自己的脸此刻一定通红通红的。
就好像真的跟人刚做完爱一样,身体还有余潮未褪。
他第一次做了这么鲜明的一个梦,也是第一次在醒来后还能记得梦的内容。
但是这梦让他觉得很荒唐。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跟男人,可是却居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春梦。
莫北躺了一会就起床洗漱,脚上的黑印还在,却感觉不到疼了。
他下楼买了早餐回来,肖宇已经起来了,其他两人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莫北知道在早课开始前的十分钟他们会起来,然后飞一般的出现在教室里。
肖宇问,‘你好点了吗?’
莫北说,‘没事了。’
肖宇看他气色确实好像好了不少,就对他笑笑。
莫北开始吃早餐,偶尔会皱一下眉。
接着又是浑水摸鱼的一天,上课等下课,上午等下午。
但是一整天莫北都觉得不太自在,他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
☆、鬼奸
因为明天是周五,刚好他们班就上午四堂课,下午清闲着。
这每个周四的晚上,寝室里基本就成了召开这周末如何安排的会议时间。
莫北觉得疲累,早早就爬上了床,听着他们仨儿嘻嘻哈哈的笑闹没多久就睡着了。
又是那样的一个梦,透过门匾上古体的御书房四字,莫北看见了里面的人。
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穿着龙袍坐在书桌后,凉薄的唇紧抿成了一线,仅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莫北却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接着两个人开始争论,莫北听不到声音,但知道很激烈,因为男人最后将手里的奏折向莫北扔了过来。
莫北觉得很疼,并不是被硬角砸中的额头,而是心。
再然后,画面就渐渐消失了,就像泼上墨的画,再掺了水将墨迹化开。
梦是醒了,可莫北发现自己动不了。
不能动,发不出声音,僵直的身躯像陷在寒冷的深海。
耳边又是那样的水声,咕噜噜,咕噜噜……
脚腕处隐隐作痛,好像那双手重新开始在他身体上攀爬,没有温度却像是久违情人的双手,神奇的消去莫北心中的恐惧,熟掂的抚着他全身上下敏
感的地方,点起名为欲囘望的火苗。
很多东西都掩藏在黑暗当中。就像莫北脚上的黑印,在黑暗里沿着细腻的皮肤扩散,像一种病毒,又像生长到外面的筋脉,慢慢的缠绕上莫北全身。
啪的一声,白炽光照亮了这间宿舍。
黑印悄无声息的褪了下去。
天花板上垂着电风扇呼啦啦的转着。
肖宇转身走到床边,他掀开白纱的蚊帐,然后拉扯下莫北盖过脑袋的被单。“莫北?莫北?”
莫北含糊的应了一声,翻个身刚好面向肖宇。
他的脸潮囘红着,额头隐有汗水,鼻息灼热着喷洒到肖宇手背。
“肖宇,咋了啊?”林佾支起身从对铺看过来。
肖宇这才从愣神中回魂,伸手去探莫北的额头,“他好像发烧了。”
他说着又叫了几声。
莫北睁开眼睛,看着肖宇一眨不眨的,眼底全是迷茫的神色。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听你直哼哼的。”肖宇就睡在莫北对头,这学校夏天是不熄灯的,让人方便不少。
莫北这才转移视线,撑着手坐了起来,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好在脸已经红透了,让肖宇看不出他在害臊。
“要不我陪你医务室去一趟吧。”肖宇说。
莫北摸出手机看了下,“都2点了,医务室早关门了。再说我又没事,大概热了点。”
莫北的声音很轻,是不想吵到其他两人。他下床从架上拿起脸盆,“你睡吧,我冲个澡就好。”
洗浴囘室的灯不比外面,有些昏黄,一小扇窗户高高的开在临近天花板的墙上。
很窄的一个地方,两个多平方左右的面积,一半是蹲坑,一半是洗漱池及淋浴。
洗漱台又分了两半,一边白瓷的凹池,一边是碎花大理石铺台,供洗衣用。靠的墙上是面镜子,70公分高,占了整面墙的宽度。
莫北关上漆成浅绿色的木门,然后顺手反锁。
清凉的水哗啦啦的从头淋到脚。
擦上沐浴露,刺囘激得莫北睁不开眼睛。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镜子里映出在他的身后,有一团黑影从虚无到凝实。
莫北突然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没洗干净脸上的泡沫,他就被人推了一把,身体紧贴到面前沏着瓷砖的墙上。
莫北挣扎了几下,身后那个人的力气却大得很,将他牢牢的按住。
他尝试的睁开眼睛但却做不到,泡沫流到眼眶里,让他觉得又涩又疼,眼角泌囘出泪水。
是谁?嘴像被人捂住,发不出准确的吐字,微弱的声音让淋浴头从高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