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魔法?
在这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竟然有人对他进行魔法攻击?亚岱尔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难得一见的感慨,因为固执的注视井口射来的阳光,才让他发现了这场偷袭。否则,被那道光线射穿的就不是什么井壁的石块,而是他的身体。
亚岱尔的判断只是瞬间的功夫,而井上偷袭者的反应也是极快。亚岱尔刚刚得出偷袭的结论,立刻听到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蹙了蹙眉头,知道遇上了难以想与的对手。或许对方的能力并不超群,然而对形势的判断却是一流的。
一击不成,立刻遁走——这才是最聪明的偷袭者。
最初的埋伏不成功,还继续留在原地,甚至转入近身肉搏战的偷袭者,那不叫勇敢,完全是白痴所为。采用偷袭的方法,往往是因为实力上有较大的差距,能否成功完全看的就是最开始的一击,利用的就是对方没有防备。如果这第一击成功,不仅自身难保,甚至还会连累到背后的主使者。
对于这个偷袭者的判断,亚岱尔不得不给出“相当正确”的评价。脚步声很快消失,证明对方已经逃掉。亚岱尔没有加快自己的速度,已然是不紧不慢的上升。一则是因为即使现在去追,也不见得就追的上。二则,就他本身而言,目前真的没有心情与一个小小的偷袭者做过多的计较。
一座阁楼之中,就连仅有的一扇窗户,都拉着厚重的窗帘。室内的陈设也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除此之外便是一片空白。单单这么看上去,真是无法判断地点,更加不可能知道是哪里的阁楼。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对面的地板上,也跪着一个人。
“算了,这并不是你的错。”椅子上的男人招招手,示意对方起来。他的身材应该很是高大,即使是坐着的姿势,都显得相当魁梧。而反观跪着的那人,却是矮小的有些可怜。“偷袭沃兹华斯这件事,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大人,很抱歉。”对于没能完成任务一事,让她相当自责,站起来之后依然深深低着头颅,听声音,居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没想到,他会那么警觉。”
“对沃兹华斯来说,警觉之类的本性可以说是他生存的本钱,又怎么能放松?”算是安慰了仍然想不开的手下,“露西,你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仍然是不敢抬头。错了便是错了,对她这样的偷袭者来说,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后,从来不敢奢求主人的原谅。她只是想不明白,井边的埋伏已经十足小心,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才让亚岱尔提前有了准备,逃过了致命一击。
当然,就算露西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真实的理由。亚岱尔能逃过这一劫,根本与他们此刻猜测的警觉无关,完全是得益于一场侥幸。
“露西,先前的失误不用再计较了,现在想想下一步才是关键。”椅子上的魁梧男人打断了露西的沉思,从这一方面看,他也算是相当仁慈的主人了,竟然能够原谅手下的错误。“依你之见,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露西老老实实的承认,“大人,我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偷袭者,或者说是一名刺客。棋子一般的存在,大人如何指派她便如何行动,哪里会去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大人,是否再去伏击沃兹华斯一次?”她自己也明白这是一个蠢主意,只是被问的急了,不得不想出的应对之辞而已。
“再伏击一次吗?”男人摸着下巴,心里所想却和嘴上所说完全不符合。与其说是希望露西给出一个合理的建议,不如说是希望借助她的发言来整理思路而已。“沃兹华斯那种程度的对手,一次伏击已经是极限了。下一次,便该轮到他来对付我们了。”
这么一句话,让露西的自责更重。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因为自己行动失败,会招来亚岱尔这种恐怖对手的报复。正想请示主人该如何应对,却见对方突然脸色大变。
“不,他已经来了。”
就连露西这样的专业刺客都没能看清过程,结果就已经摆在眼前。室内的唯一一张椅子,也是主人坐着的那张椅子后面,凭空多出了一条人影。出自刺客的本能,露西藏在腰后的匕首立刻出鞘,指向不速之客。然而除此以外,她却丝毫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手中的利刃虽然指向对方,然而中间却隔着已经成为人质的主人。而不速之客手中也有一柄匕首,锋芒正稳稳的架在主人的脖颈之间。只用一眼,形势的优劣立刻得以分辨。
“拉开窗帘。”不速之客对着露西开口,占有全部优势的人第一次说出的命令,居然是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这让露西非常讶然,也一时间没有动作。
魁梧男人强自维持着沉稳的态度,“露西,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即使还是坐在椅子上,感觉却和之前全然不同。处于放松状态的安坐,与这样被人用打架在脖子上的全身僵硬状态,之间的区别真的很大。同时,也非常难受。
窗帘被拉开,投射进来的阳光勾勒出不速之客的真容,也证实了他的想法。看了手下一眼,哪怕这种时候再起怪责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还是有些怨恨她召来这么一个大麻烦。“你被人跟踪了。”这个据点还有存在的意义,可惜现在看来,已经和毁灭差不太多。
“与她无关。”亚岱尔难得为人解释。“要找到这里并不算什么难事,我也没必要费力跟踪。”这倒是句实话,已经知道埋伏在井边的是个聪明的偷袭者,他当然不会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椅子上的魁梧男人,更加觉得全身僵硬。“你一开始就看穿了?”
对方难堪的姿势,让亚岱尔轻轻笑了两声,即使充满了不屑之意,还是不能否认他的声音很好听。收了匕首,慢慢想着窗边踱步而去。而刚才执行了“拉开窗帘”命令,还站在窗下的露西,连忙如临大敌的倒退了几步,摆出一副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戒备姿势。
亚岱尔没有丝毫介意,只是站在窗边,好整以暇的眺望着外面的风景。他既然能在对方还手之前限制住对方的行为,当然也能再来一次。从对方脖颈之间撤回致命的匕首,压根不是什么仁慈,而是更类似于示威的行为罢了。
超越控制的魔化速度,至少给他带来一个好处,那便是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与日俱增。即使是以往不敢想象的行动速度,如今也可以轻易到达,简直,就像是真正的恶魔一般。只有他自己清楚,堕落的最终结果是成为比恶魔更加丑恶的存在。
而他的敌人,似乎也深刻的明白不能轻易惹怒他的道理,都没有轻举妄动。一坐一站,除了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以外,都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i,任由他满是耐心的观察者窗外的景致。
不算陌生的所见落入亚岱尔的眼中,就在昨晚,他还心情复杂的漫步过楼下的这条商业街。也是昨晚,有人借由一杯咖啡向他致敬。换了白天,没有五光十色的灯光映照,景象略有不同,不过街道上同样繁华,而这家咖啡厅则是同样的冷清。
“在这里设下据点,是谁的主意?”大概是观赏够了,亚岱尔终于转过身子,阳光顺过他的轮廓,勾勒出一个逆光的人影。不错,现在所处的阁楼,正是那家咖啡厅的正上方,也就是两百年前他与修居住过的旧址。
没有窗帘的阻挡,昏暗的室内被光线所照亮,勾勒出的不仅是亚岱尔的容貌,他的敌人也变得无所遁形。其异于人类的外表,在证实他的推断的同时,也让他陷入更深的迷惑,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光阴痕迹篇——PART8
“沃兹华斯先生,既然你早已看穿一切。现在再提这些问题,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吗?”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就算能有过激的行为,不过好歹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空间。之前僵硬在椅子上的感觉实在难过至极,能够活动一下肢体也是不错的。
“如果真的早就看穿,我也不至于遇到那么狼狈的事了。那场偷袭,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亚岱尔的视线扫过对方的脸,最后停在他的头顶,一双类似于羊角的弯角,在光线下格外醒目。“不管怎么说,实在很难想象恶魔们会大胆到这个程度,对人间界的干涉到了这种地步。”
弯腰行礼,有些做作的态度。“还请沃兹华斯先生收回这个评价,魔界并没有违背均衡制约。在这里设立据点,实在是因为位置特殊,不得已的行为。”
“不得已的行为。”亚岱尔只是耸肩,倒也没有反驳。对方刚才的话,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恶魔的身份;而他此刻的重复,也等于是承认了这个位置的特殊性。恶魔的外表完全异于人类,在光线下无所遁形,而此处是圣巫师最后居住的地点也不算是一个秘密——双方的爽快,完全是因为类似的理由。
恶魔弯折的腰肢还没有完全直起,就着这个有些夸张的礼节,继续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托克。昨晚不方便与沃兹华斯先生相见,还请见谅。”
“不过,倒是多谢那杯咖啡了。”既然对方存心要用虚伪的客套来应付,亚岱尔也遂了他的意思,采取同样的态度。总之,这场谈话如果进行不下去,着急的人也不是他。
“沃兹华斯先生生气了吗?”斯托克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受控制变化,本来以为亚岱尔会追问昨夜的一场试探,结果他却采取了对自己而言最要命的一种态度,不闻不问。“怪我存心隐瞒了这里的作用?”
亚岱尔装作好脾气的笑笑,“这件事怎么能怪别人?是我自己糊涂,对于自己踏入魔界地盘一事,竟然毫不知晓。我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才是,如果那场偷袭放在昨晚,我恐怕没那么好运气躲过了。”
半真半假的语言,亚岱尔深刻了解使用语言的技巧。不过心头的一点不爽快倒是真实,昨晚他的确没有看出这家咖啡厅与魔界有关。只是知道这里设立的一切是冲着他来,却没有想到是来自另一个界面的敌意。
“沃兹华斯先生哪里糊涂了?”斯托克一边赞叹,一边自嘲。如果他面对的真是一个糊涂的人,那么至少,他现在的这个据点还是安全的。“昨晚那名使者只是普通人类,受雇于此,却对这里的真实情况毫不知情。沃兹华斯先生当时没有发现异样,也是理所当然。”
仿佛真心感谢他这番说明一般,亚岱尔的口吻竟然和善了许多,“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了,原来如此。看来,我终于可以释然了。”
“是我的疏忽,如果早一点说明身份,也就不会让沃兹华斯先生产生这般不快的感觉。”客套的话语,在平静的遮掩下你来我往,带着试探,双方都在寻找着一口撕咬上去的机会。
“被人戏弄的感觉的确不好受。”依然是顺着对方意思的交谈,下意识的,亚岱尔抬手拨开了散落额前的碎发。看他悠闲的态度,倒是并不觉得真的有多么不好受。至少此刻,对情况感到更加焦躁的那个人,绝不是他。“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被骗取了同情心,感觉就更加糟糕了。”
斯托克故作惊讶,“骗取同情心?这话怎么说?不过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我倒真希望能得到沃兹华斯先生的同情,手下留情。”性命掌握在对方手里,适度的求情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