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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又看到另一扇打开的玉门。
玉门之后的房间比之前的房间大了两倍,放着陪葬的器皿,在靠近墙根的地方竟然还放着一张卧榻,楚愆阳让沈辽白坐在卧榻上休息,自己则去门口看了看,确定人皮俑没有追过来,适才返了回来。
沈辽白将卧榻让给问皓躺下,现下已然汇合的五人中他伤得最重,现下还是脸色惨白,跟着他们一路折腾尚有气力逃跑已是万幸,他自己则直接靠着卧榻坐在地上,方便查看问皓的情况。
“外面那间偏室是储物室,放着主人身前的衣物之类,”秦召南指了指放在陈列架上的金瓷器与墙上的字画,道:“这间大概是收藏室罢,我查看过了,没什么危险。”
沈辽白适才舒了口气,道:“那些人皮俑怎地不追进来了?”
楚愆阳坐到沈辽白身边,将水壶递给他道:“大概为了防止人皮俑内的植物肆意生长破坏了墓主的陪葬之物甚至延伸到主墓室中去,所以在这里放置了什么让那些人皮俑惧怕的东西罢。”
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所以那群人皮俑方才顾不上怕火的天性,硬要追上沈辽白他们,因为它们知道,只要过了墓道这段狩猎区域,它们的猎物就会脱离它们的狩猎范围。
沈辽白喝了口水,清凉的水流润湿了咽喉,令他稍稍恢复了些精神,“可是,我们进来的这间房间里,似乎并没有旁的墓道存在,我们应当如何离开这里前往主墓室去?”
“沈夫子,你且先休息一会儿罢,无时无刻都在思考着问题你也不嫌累。”含章倚在玉门上道,他没什么明显的伤,看脸色也没什么大碍。
秦召南点点头,道:“含章你说的极是,这样罢,我们几人先休息一下,找墓道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彼时含章已寻了个地方坐下,取出干粮正要开吃,闻言嚷道:“秦君,我可也是受了伤的,也需要休息。”
秦召南冷哼了一声,道:“别说你手臂的那几道伤,那可是你自己进入幻觉的时候给挠的,我们在外面被人皮俑追的死去活来,流血流汗不说,我为了找你,差点就被那群人皮俑给连皮带骨地吃了,你倒好,躺在这张卧榻上睡大觉,喊了你半天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含章揉了揉头发,也有些迷茫,道:“我只觉得当时困乏难忍,两眼一黑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们赶紧处理一下伤口罢,那些东西闻着血气就兴奋,兴许趁你们不备就钻伤口里去了。”
若是有东西钻入身体内部,刺青一定会起反应,沈辽白现下除了因长期奔跑导致的双腿无力以外,并没有别的不适,他查看了问皓的伤情,果然如含章所说,在问皓的伤口附近,有一两段青色的东西,若不仔细看的话,跟人体的脉络没什么区别。
问皓伤口的血迹已经凝结,楚愆阳就着伤口用烫过的匕首轻轻一划,鲜血又涌了出来,皮肤下面的青色东西开始挪动,刚刚在伤口处探头,就被楚愆阳掐住,从里面抽了出来,掷在地上,它们吸过血的身体已经从针尖大小暴涨开来,在地上扭动了两下便不动了,楚愆阳处理好问皓的伤口,又从他的腰囊中取出几粒药丸就着水让他服下。
“问皓拖累大郎了。”问皓虚弱道。
“你先休息,别管旁的事了。”楚愆阳虽然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却放软了很多。
问皓看了一眼蹲在门口吃东西的含章,确定他没事之后,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放心吧,他没事的,”楚愆阳拍了拍沈辽白满是倦容的脸颊道:“你也休息一会儿罢。”
沈辽白便依着楚愆阳,调整了姿势,靠在卧榻上小憩。他睡的很浅,且做了个噩梦,仿佛又置身在了幻觉之中,分不清虚实,他一下便被惊醒,喘着粗气坐了起来,直到认清身处的环境后,才如释重负地靠回到卧榻上。
楚愆阳就在他的身侧,还紧紧地握着他的一只手,沈辽白偏过头看向楚愆阳,楚愆阳睡的也不安稳,长而卷的眼睫时不时地颤动一下,沈辽白往前靠了些,抵着楚愆阳的额头,楚愆阳的睫毛刮蹭着他的面颊,有些痒,他却觉得十分安心。
沈辽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楚愆阳和秦召南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轻手轻脚地查看这间房里的东西。
听到窸窣的动静,楚愆阳转头去看沈辽白,淡淡一笑道:“睡醒了么?”
之前的不安与恐惧似乎突然就被楚愆阳的笑容瓦解了,沈辽白也笑了笑,道:“找到什么了吗?”
“暂时没有,”秦召南从偏室探出头道:“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设有机关,不能随意碰触,我们只能凭借肉眼去看,哪有那么容易看出来。”
也就是说,这里的随便一样东西,或大或小,都可能是开启主墓室墓道的机关,沈辽白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这里的陪葬物品少说也有几百件,要在几百件东西中找出一件带有隐藏机关的东西,还不能找错,着实不易。
沈辽白站起身,拂去衣裳上的灰尘,走到楚愆阳身边,与他一起查看陈列架上的瓷器,道:“我想影青应该会留下什么标记吧。”
“是因为看到盗洞口留下的标志才这么说的吗?”楚愆阳问道。
沈辽白摇摇头,道:“他把线索留在谢五的家中,应当就是想让人顺着他的线索找下去,而后又在张角墓的出口留下字句,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没想到找他的人竟然是我,大概是我太愚笨了,到现在还没有猜透他的意思。”
楚愆阳上前半搂住他的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道:“若不是你,恐怕也没有人会发现沈影青留下的线索罢。”
沈辽白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件事还是十分介意的。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已经尽力了。”楚愆阳道,说罢,便又去查看那些金器了。
沈辽白想起楚愆阳跟他一样的遭遇,虽然楚愆阳嘴上从不说,面上也不曾显露,但是心里也一定十分担心,他这不是在给楚愆阳添堵吗?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沈辽白一同查看起了陈列架上的摆设。
墓室常年封闭,又在地下,陈列架上只落了薄薄的一层灰,而若是什么物件有被挪动过,那么物件的四周应该会比较干净。可沈辽白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直观的方式。
“看这个……”楚愆阳道。
沈辽白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便看见一枚小小的金印,而在金印的旁边,潦草地刻着一朵花,沈辽白对这朵花是再熟悉不过,这是一朵盛放的唐菖蒲。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没有留言了呢……不要这样啊QAQ给点留言嘛!
第一次吻
这确是沈影青留下的记号无疑;他直接标出了开启通往主墓室墓道的物件;但是问题又随之出现。这枚金印很是精巧;印纽作一龙蜷曲状,龙首尾及两足分置四角之上;似腾飞疾走,这其中龙首尾与两足分别指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若是转错了位置,可能会出现别的机关。
含章摸着下巴道:“沈影青怎地也不将方向标清楚,这就好比凭白给了你一个馅饼,又告诉你只能看不能吃一样。”
秦召南用扇子抵着下巴,神色也颇为苦恼,“他大概是觉得,跟随到此的人,若是连着小机关都解不开,再下去也是自寻死路,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打道回府,保一条性命。”
“我们族长博闻强识,他有族长的帮助自然如鱼得水,这种小机关自然不在话下。”含章道,面上显出些许轻慢神色。
秦召南轻笑了两声,道:“怎地你这是不信任你家大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含章怔了怔,梗着脖子,难得地露出吃亏的模样,嘴硬道:“秦君莫要乱讲,若是大郎当真误解可如何是好。”
他俩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沈辽白却还在低头看唐菖蒲的标记,这标记只用了寥寥几笔勾勒而出,刻痕相当潦草,应当是仓促之下为之,而且再如何仔细观察,这除了是一个普通的标记之外便毫无其他特殊之处,但是不管怎样,这证明沈影青确实来过此处,沈辽白他们追踪的方向并没有错。
沈辽白转头望了楚愆阳一眼,见楚愆阳正敛着眸子在思考,毫不在意身旁的吵闹,沈辽白怕打搅到他,便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却见楚愆阳蓦地抬起眸子,带着惯常的平静神情,伸手握住了金印。
一时间所有的声响都停了下来,三人将目光锁定在楚愆阳握着金印的手上,楚愆阳的手指微微一拢,手掌使劲下压,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半金印没入陈列架下头的木板之中。于此同时,整间墓室剧烈一震,顶层的灰土扑簌地落了一下,呛得几人直咳嗽。
墓室里响起了沉闷的摩擦声,待尘土散去,众人才看到在他们的身后,半面墙壁已经移开,露出后头的拱形墓道,这条墓道也就十来步长短,然后拐了一个弯,再看不清楚后头的状况了。
秦召南揉着因尘土弥漫而红肿的眼睛问道:“楚愆阳,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楚愆阳瞥了他一眼道:“印章应当如何使用?”
秦召南恍然大悟,方才楚愆阳只是重复了一番盖印章时的动作。这枚金印小巧玲珑,辅以龙的造型,很可能是南越王的王印,他既将王印摆在此处做机关,自然不会真的傻到标明四个方向以供后人选择,简单地说,这龙首尾指示的方向不过是个障眼法,思及此,秦召南向着楚愆阳似模似样地拱手道:“楚君才智,秦某佩服。”
楚愆阳瞥了他一眼,冷淡道:“若不是你光顾着拌嘴,应当也能看出来。”
秦召南以扇掩面,心虚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去罢。”
彼时问皓已在震动中醒来,他的面颊已恢复血色,精神也较方才好了许多,他喝了些水,除了身子还有些软弱无力,已无大碍,他不愿因身体抱恙而拖累楚愆阳的行程,含章便在他身旁搭把手扶着他,跟在秦召南的身后走入墓道,沈辽白与楚愆阳则负责断后。
沈辽白的后脚跟刚一踏进墓道,身后的半面墙壁便以极快的速度合上了,巨大的声响吓了他一跳,他敲了敲那堵封上的墙壁,声音严实沉闷,是十足的青石板砖,就算有工具也不能轻易破开。不过他们估计不会原路返回,否则又要遭遇大殿里的那群人皮俑,他们没了火把,势必又是一番苦战。
这条墓道里也生长着洞冥草,不论是数量还是大小都比不上前面那座大殿里的,孤零零的巴掌大的叶子从墙上的那一方泥土中伸展出来,光亮也小了许多。转过拐角,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他们便进入到另一个墓室。
这间墓室的规格十分特别,呈皿字型,除了中间有两道青石板砖铺就的道路,其他全是自然的土壤,沈辽白蹲下去摸了把土,十分松散,还有些湿润,再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湿气,莫不是前方有水源?
在墓中引来水源,可能是为了使生气不轻易流出,而这松散的土壤又当如何解释?是建造得仓促所以部分地方只好敷衍了事?可看这脚下的青石板砖,上头还隐约能看见精美的蝙蝠纹路,墓室的四面墙壁也打磨地十分光滑,应当不是时间仓促的问题,最后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