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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闭上眼,竟是不打算再理会楚愆阳了,楚愆阳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依旧红彤彤的耳垂,也不再闹他,两人相拥睡去。
楚愆阳所为难的事仅仅过了两日便解决了,说来也是凑巧,登州虽然并不繁华,但总算因着靠海,与扶桑新罗尚有些许贸易来往,但并不兴盛,而恰巧有一户商家,亏了生意之后,想把手下船只出让,原先船上的船工舵手也一并解散,秦召南一打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通知楚愆阳,先找到了那商家,不但将船买了下来,连同一部分船夫也雇了下来,这些人都不是登州本地人,加之半辈子都在海上飘摇,倒是对登州本地的忌讳并不在意。
在这些人的建议下,楚家人又增添了一些必备的物品,挑了一个风平浪静的好日子,便准备出发了。楚愆阳留下了四五个伙计,以作消息传递,他带着来福,若有什么事,可以让来福携带信息回到登州转交给这些伙计。
按照海图所示,这蓬莱岛并不算很远,不过要绕过一个海角,按照船夫的估计,若是天气好,大约两三天便能到了。
原本众人还因着那片海域在登州渔民的口中十分不祥而有些提心吊胆,但出乎意料的,这艘商船十分顺利地通过了那里,连着三天都是艳阳高照的日子,风浪也不大,船上的船夫连道这钱赚得太过轻松,都有意退一些了。
托这好天气的福,沈辽白初次出海倒没什么不适,更何况这两日楚愆阳将海图交与秦召南,像是弥补似的成日里呆在他身旁,更是少不了时不时的亲昵之举,虽说常常让沈辽白窘迫不已,确是对他的身体很有好处。
船行至第四日,秦召南找到了两人的房间,他大咧咧地推开门,一眼便瞧见里头两人一坐一卧,却是没有什么太过亲昵的举动,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我还道你们天天躲在里头干什么呢,原来不过是看书啊。”
楚愆阳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地道:“有什么事?”
秦召南倚在门边,扬眉道:“你应当察觉到了罢。”
楚愆阳放下书册,他与沈辽白交换了一个眼神,“现下海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吗?”
秦召南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按照海图所示,我们应该已经在蓬莱岛的附近了,但这块海域我们已停留了一日之久,海面一望无垠,漂亮是挺漂亮的,看久了也就腻了。”
楚愆阳闻言皱了皱眉,“那些船夫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们给了那么多钱,他们自然不能说返航,只说是否是海图出了问题,也有人说在这附近停留一段时间,看看情况。”他耸了耸肩,脸上有些不以为然。
楚愆阳沉吟片刻,“那就停在这里罢,全员休息,等过几日,还没有线索的话,我们就返航。”
秦召南讶异地站直了身体,“就这么停着?按我说,在这儿往四面看什么都找不着,难保不是那些船夫弄错了方向,不如往回走走,找对了方向就好办了。”
楚愆阳摇了摇头,“这位置离登州并不算远,而这些船夫常年来往于登州和新罗,对这一片海域应当再熟悉不过,看他们的年纪,也都是熟手了,应当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还是停留几日罢,想来既然是仙岛,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存在,否则登州早已有人见过了。”
秦召南听来也十分在理,他一面关门一面道:“好罢好罢,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俩了。”
门关上的最后一刻,秦召南听见楚愆阳冷冰冰地道:“记得敲门。”
船舱内,外头的阳光从狭小的窗口溢了进来,投下一小片看似温暖的光斑,但毕竟才是初春,又是海上,实则并不怎么暖和,沈辽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窝在床榻上,他握着一卷书,方才一直没有说话,待门关上之后,才道:“世人常道海市蜃楼,你是觉得蓬莱仙岛也当是如此?”
楚愆阳坐到床榻边,先是在他脸颊处亲了亲,大约是被怀中暖炉烘的,沈辽白的皮肤柔软温暖,叫楚愆阳放下心来,“只能说我这么猜想了,倘若天不遂人愿,我们也只能先回去,毕竟船上有几十人在,携带的食物也撑不了多久。”
结果天随人愿,第二日晚上原本平静的海面起了雾岚,这雾来得十分迅速,很快即便站在船头,也仅仅能凭着风灯看到船底下的一小片深色的海水,船夫们虽然并不是没有见过海上起大雾,但还是有些不安,照理来说这两日天气晴好,没有雨雪,应当不至于起这么大的雾,七八个船夫都聚在外头,连同十数个楚家伙计,站满了船头船尾,十分警惕地盯着四周的浓雾。
这样的阵仗,即便已经睡下的沈辽白也披着大麾从船舱里出来了,楚愆阳站在他身旁,秦召南则在船头坐镇。
“这雾看起来可怕,但不知为何我并不觉得可怖。”沈辽白双手拢在袖中,凝视着乳白色的几乎能凝出水来的雾气,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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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蓬莱仙岛
一群人站在甲板上观望了一阵,雾气已经弥漫到船上来;进而将整艘船只淹没;船上风灯的光线一下黯淡了许多,只散发出一个朦胧的光晕。过了半刻,白雾已经浓得化不开;沈辽白伸出手触碰;雾气就像有生气一般;随着他手掌而涌动。
海上风平浪静;只有偶尔传来海浪翻涌的声音,他们现在的视线大概只能达到看清楚对面人脸的地步;楚愆阳默默地搂住沈辽白,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锐利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隐藏在浓雾之下的前方海景。
沈辽白的五官要比常人更加敏锐;然而现下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自然也不似楚愆阳来的戒备,他安静地贴着楚愆阳站着,感受着流动雾气与皮肤接触时传来的温和柔软的触感。
“辽白,愆阳……”从船头方向传来秦召南的呼喊,“快来看……”
楚愆阳拿下船杆上的一盏风灯,带着沈辽白往船头方向走去,待来到船头,他终于知晓秦召南为何大呼小叫,在前方浓雾遮掩的地方出现了一块黑暗的区域,随着波浪将船只往前推动,那片黑暗的地方似乎也随着海水的涌动而波动。
“我们在入张角与赵佗墓的时候,也都出现过雾气,只是不如这里来的粘稠。”沈辽白道,他怕是此时船上几十个人之中最平心静气的一个,虽然不知为何,他甚至觉得几天海上航行的疲惫感都一扫而光了。
楚愆阳望了望他,只是犹豫片刻,再抬头看向那片黑暗时便下令道:“升起船帆,往前方去。”
“可是……”掌舵的船夫刚想开口,在对上楚愆阳那双寒如冰雾的眸子之后立即闭了嘴,虽然有些犹豫,但是现在楚愆阳才是主子,他只得听从命令。
夜晚的风浪比白日大得多,船夫们刚将船帆尽数升起,偌大的渔船便迅速驶向那块黑暗的区域,只是奇怪的是,那块黑暗的地方也好像在往前移动,在往前行驶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丝毫没有拉进。
掌舵的船夫已经有些手脚发冷,他做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古怪的事也遇过不少,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等事却还是头一回,他临行前也听当地的乡民们说起过关于这块海域的事,当时只道是当地乡民夸大了,再加上秦召南开价高,便也没多想就跟着来,然而金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是。
船夫正想跟楚愆阳商量返航的事,便听得沈辽白说:“雾淡了。”
果然方才还浓稠的雾气竟正缓缓散去,带着湿气的微凉海风拂过面颊,沈辽白抬起头,隐约能看见深蓝夜幕下的漫天星斗,而前方的境况也明朗了起来。船只破开浓雾,前方出现了一个岛屿,岛屿上散发出璀璨的星光,那星光沈辽白再熟悉不过,必然是洞冥草无疑。
秦召南皱了皱眉,指着不远处海面上漂浮的一块浮木道:“原来我们方才一直在这旁边绕圈,根本没有前进多少,难怪一直不能靠近那块区域。”
楚愆阳点点头,道:“在迷雾中没有可以参照的东西,注意力又过度集中在前方的岛屿上,不辨方向也实属正常。”
秦召南摸了摸下巴,眼见着船只离岛屿越来越近,道:“那些渔夫常年往来在这块海域上,怎地没见到这座岛屿,我们不过来了两天便找到了,真是太过幸运了。”
雾气全然散去之后,一轮满月自云后缓缓露出,月光如白霜,照射在甲板上,楚愆阳望着沈辽白,不知何时沈辽白已离开他的身旁,跑到船头的位置,攀在船栏上眺望远方的岛屿,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全然不像一个病弱的人。
“大概是天时地利人和罢,尽管我们抱着可能会返航的念头,但辽白一直坚信我们能找到这个岛屿,或许冥冥之中也有注定。”楚愆阳一边说着一边将沈辽白的兜帽戴上,海上风大,他生怕沈辽白冻着。
沈辽白回过头来微微笑了一下,适才发现面颊被冰冷的海风吹得有些僵硬,便呵暖了手揉了揉脸颊,楚愆阳见状立即将他拉到怀里,关切道:“先回房罢,等到了地方再叫去叫你。”
沈辽白沉吟了一会儿,道:“今日还是不要登岛了,虽然有洞冥草照明,然而夜晚总是有很多隐藏的危险,反正岛就在那里也跑不掉,等到船只靠近便在海上停留一晚,明日再上罢。”
楚愆阳吻了吻他的嘴角,笑道:“正有此意。”
第二日晨曦自海面升起之时,楚愆阳便早早地准备好了,因着前方海域有礁石,船只只得在停留在离海岛最近的地方,再将船上的小船放下,由四人自行划船前往岛屿,大船上携带的食物不多,若是返航再回来则有可能找不到岛屿,因而只能停留在海面上等候楚愆阳一行人返回,而楚愆阳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赶在食物消耗完之前找到不死树,楚愆阳稍稍嘱咐了后续的接应事项,便坐上小船朝着岛屿进发。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抵达海图上称为蓬莱仙岛的岛屿,在走过一段被海水浸透的沙子路之后,沈辽白终于踏上了坚实的泥土地。此时太阳已升到半空,林间的薄雾也在散去,放眼望去,只见一片青翠欲滴的树木,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他的脚边是一整片一整片生长的洞冥草,在白天时收拢了叶片等夜晚才能再绽光华。
“如果这些植物没有如此巨大……这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岛屿罢。”秦召南仰着头感叹道。
的确,这里的植物实在大的离谱,且不说脚边长到膝盖处高的洞冥草,他们在赵佗墓中看到的仅仅是生长到脚踝的高度,有的甚至只是细小地攀援在墙壁上的藤蔓,而他们面前旁的野草,应该跟平时的路边小草没有区别,这里却硬生生长到了腰际。
楚愆阳看着眼前绵延不止的野草,再前面则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有的甚至高得望不到尽头,他略微皱了皱眉,他倒不是怕困难,只是怕沈辽白的身体不能坚持下去。
“怎么了?”沈辽白见他们不再往前走,有些疑惑地问。
“夫子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问皓迟疑道,他是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