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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尉听到这个声音一愣，抬起头，就看见公爵正和克兰斯聊得开心，没有看自己一眼。
“这是他的精神空间，我是他的精神分。身。”公爵好心的提点了一句，千代尉这才恍然大悟。
“对于那份名单，我并不好奇。”
“所以啊，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喝着我最讨厌的咖啡和那笑面狐狸聊天了。”
“你难道不是自愿来的吗？”
“当然不是，我……不，轩辕诸皇实在是看不下去你在这里的碌碌无为，所以特地安排我来教导教导你，你知道的，无论我的身份被堆砌得有多高那最多也只是个传话的罢了。”
“在这个精神空间里不是他已经限制一切了吗，搞这些动作当真是做作。”千代尉心里不屑道。
“当然不是，轩辕诸皇只是构建了这里的世界观和这里的一切，把你带到克兰斯的城堡，让你保护他已经属于最后的剧情安排了，剩下的一切变化都是毫无定数的，比如那个没有度数的伏特加，五个午夜霸主，和那个笑眯眯的小老头。”
“在这个空间里会允许那么多J的出现？你不怕他们撕碎你的精神空间吗？J讨厌束缚。”
“我怕，但是我知道最终你会杀死他们。”公爵的语气没有温度。
“哈，感情自打我一来到这里就不停的收到好人卡？”
“嗯哼。”
“那么‘他’又是怎么回事？”千代尉口中的‘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愧疚，被他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不可能被人挖掘。
“这就属于不定数的一部分。”
“详细一点。”
“那我就越权啦。”心里对话进行到这。公爵已经站起了身子，克兰斯彬彬有礼的叫了个仆人把公爵送了出去，“你就去找那份秘密名单吧。”
“平民企图得到那份名单来摧毁干净藏在黑暗里的贵族，但是我为什么需要它？”
“你不需要‘需要’，你只需要‘感觉’，”公爵说，“2％的机会就代表你已经掌握推翻轩辕诸皇真相的2％，你觉得什么值得起你的2％那么你就尽力去得到它，但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么我提供给你的真相就永远不会完整。”
“这就是所谓的‘教导’？”
“不，这是游戏规则。”
公爵大人走后，克兰斯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千代尉，他正在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关乎整个贵族的命运。
“尉……”克兰斯刚刚开口，一个声音就把他打断了。
“侯爵大人，布朗侯爵在客厅等您。”一个仆人恭敬地说。
“布朗？他怎么会来这里？”克兰斯嘟囔了一句，随后站起身子朝外走。
布朗是克兰斯的朋友，相较于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他们之间的感情倒显得十分的纯粹，因此显得尤为珍贵。
坐在宽大客厅的布朗，看见克兰斯的出现，眼睛瞬间一亮：“好久不见了，克兰斯侯爵。”
克兰斯微微一笑：“久违。”
两人拥抱了一下，随后坐在沙发上聊天。千代尉一直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相比前几天，千代尉的职业素质直线上升许多。
“我刚刚去度假回来，听说平民集体暴动了？”布朗问。
“嗯，形势不容乐观，我们尽量去抑制他们，但是他们现在十分有破坏性，许多贵族的城堡都遭受到了浩劫。”
“哦，那真不清楚我的小乖乖怎么样了？”布朗看上去并不焦急。
“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你跟他们从来就没有过冲突。”布朗是克兰斯这辈子见过最懒散的贵族了，立场也同样十分的不坚定，布朗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在路上赏赐平民一些金币，虽然平民总是觉得这另有阴谋，但是他们总是一边咒骂一边把金币揣得紧紧的。
“这可不一定，杀红了眼怎么还会记得我的小恩小惠呢。”
克兰斯不做反驳，他心里确实也没有底。
“听说你的城堡也遭受到了袭击，你还好吗？”布朗问。
“我没事。”克兰斯微微一笑。
“没事就好，啧啧，你那管家呢？怎么现在换一个这么年轻的了？”布朗的脸上显示出一种玩味，“难道你想玩玩？”
克兰斯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布朗，你不要乱说，他不是机器宠物，他是我的保镖。”
布朗显然没有想到克兰斯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很识相的转移了话题：“最近那个格斗场改变了赛制，很新鲜，想不想去看看？”
克兰斯起身道：“很久不去了，自从有了尉之后。”
布朗多看了千代尉一眼：“你就不用跟去了，呆在这里吧。”
千代尉点了点头，体贴的帮他们关上车门后转身进了城堡。
当他再次找到胖子的时候，胖子正在花园里走路。
千代尉朝他挥了挥手小跑过去：“你在干什么？”
“饭后消食，有点吃多了。”胖子皱眉摸了摸肚子。
千代尉微带笑意：“你可以再叫一份芝士，反正那是我的工资。”
胖子说：“别在调侃我了，我知道不吃白不吃的坏处了。”
千代尉收住了笑：“你真的打算搬出去吗？”
“还是搬出去好些，我住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看着这些干净的地板我踩着它们都觉得有种罪恶感。”
“但是贵族不会，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差别，所以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但是搬出去他们会找你麻烦的。”
“没事的，现在风声渐渐过去了，反安组织现在就是忙着攻陷城堡然后炫耀战役，根本没有时间再顾及我这些漏网之鱼了。”
“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胖子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情感让千代尉莫名的信任。
“那好吧。”
“话说前几天那么动荡难道你都没有回去看你姐姐吗？”胖子问。
“回去了。”
“然后呢？”
“看见她在工作，见她忙，就没打扰。”
胖子好像知道千代尉的暗示：“你姐之前不是这样子的，先前你负伤时，家里走投无路给你治病，你姐也是走投无路。”
“但是我现在已经醒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胖子哑口无言。
“她跟本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欲望，沾染上一次就在也放不下来了。”千代尉眼中寒光一闪，这样子的亲人永远只是一个累赘。
“你不要怪她……”
“那是她的个人爱好，一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一边又有钱拿，有什么不好的。”千代尉看起来没有情绪。
又走了几步路，千代尉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明天吧。”
“这么快。”
“没什么可收拾的。”
千代尉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千代尉顺着花园里另一条精心铺过的石子路朝外走，快出去时，他转身对胖子说：“你之所以饭后来这里消食，就是为了不增加罪恶感？”
胖子一愣，回过神时，千代尉已经不见了。
千代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最近K安静的要命，很少听见他发表一些观点了。千代尉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自己的精神空间，他发现精神空间里大片大片的光点不停砸到他脚底下。
【K，用得着这么快恢复之前的精神创伤吗？】千代尉问。之前轩辕诸皇给他造成的精神创伤始终是一个问题，但是这并不需要很快的恢复，这样子会使千代尉有一种疲惫感。
【你最近都在忙这个？】
【快点恢复总是好的，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总觉得轩辕诸皇的精神空间外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早点恢复可以及时应对。】
【K现在也会有第六感这种东西了？】
【你不要不相信。】K微微拔高了点声音。
千代尉就没有在说话，上一次就是因为和K讨论感情最终陷入了僵局，他不会那么不识趣的旧事重提。他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这样子有助于恢复。
当千代尉醒来时感到有点点饥饿，便去厨房叫仆人做了些食物。
三菜一汤，并不是很多，但样样都十分小巧精致，贵族的挑剔尽显。
厨房很安静，只有偶尔的碰撞声，但是很快，千代尉的面前又多了一个人。
“突然看见你出现在这里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彬先面前多了一副碗筷。
“那个时候我盲目的敌视任何一个贵族。”千代尉随口道。
“包括克兰斯侯爵？”
千代尉一顿：“没有。”
饭局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环境，但千代尉显然没有那么觉得，他神情自若的夹着菜，但彬先努力寻找这话题。
“你为什么会到格斗场去工作？”
“为了赚钱。”千代尉说。
彬先点了点头：“平民总是无时无刻都在缺钱。”
“钱很珍贵，”千代尉突然放下了碗筷，正视彬先的眼睛，“没有人会嫌钱少。”
彬先被千代尉盯着一愣，不自觉的歪了歪头：“所以？”
“你们贵族如此铺张浪费，实在是可耻。”千代尉重新拿起碗筷夹菜。
“这就是你讨厌我们的原因？”
“一部分。”
“另一部分呢？”
“不能说。”
第18章 第 18 章
“那你……”彬先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突然被一个开门声打断了。彬先回头看去，挡住他的视线是千代尉的背影。
千代尉一把从女仆手里接过克兰斯，他闻到了十分刺鼻的酒味：“侯爵……”
“布朗那个人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变啊，他居然拿七十度的葡萄酒换上三十度的瓶装骗我喝下去！”克兰斯即使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是贵族的风度和天生的修养让他保持优雅的行为举止。
“侯爵，你喝醉了？”千代尉问。
克兰斯半趴在千代尉身上，而后挺直了腰：“好像是有点醉了。”语言中隐隐地这些挫败。
“侯爵的酒品不错。”千代尉说。
克兰斯迷离的眼睛突然看向千代尉：“尉……？”
“侯爵大人有什么吩咐？不过如果是叫管家的话那么侯爵大人现在只能使唤我了。”
克兰斯一点一点靠近千代尉，仿佛是要感受他的一吐一息：“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听懂我讲的话？”
千代尉瘪了瘪嘴：“我一向很听话啊。”
“不，一点都不听话。”克兰斯轻轻抚上他的脸。克兰斯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称之为什么，朦朦胧胧的，已经很少有人可以为自己出生入死，至死不渝了。知道管家叛变的时候，克兰斯突然想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吐息，却又得不到空气，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当那个简陋的炸药包扔向他自己的时候，他试着放下贵族的尊严，贵族的权势好好地死一场结果就看见了挡在自己前面千代尉的身影，说不上雄伟，但是克兰斯觉得他绝对不会叛变，他是那么忠诚。克兰斯就好像得到了空气，开始贪恋千代尉的一切，就好像得到了解药。
彬先铁青着脸看着两个人，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现在仍然寄人篱下。
“侯爵，我先送你回房间，到时候有人再给你送去醒酒汤。”
千代尉和克兰斯的身影渐渐消失，彬先的怒气一点一点消失了，颇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味。当彬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突然诧异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千代尉把克兰斯带回了他的房间，克兰斯的酒品确实不错，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由千代尉为他收拾，事实上一直就是千代尉指挥，但第一次这样子做难免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不如，醒酒汤来了，克兰斯不喝，最后千代尉很霸气的一把搂住克兰斯的肩，灌！硬生生的呛到了克兰斯，克兰斯满脸通红：“它很烫啊……”
千代尉一拍脑门，说得对哦。
克兰斯挥了挥手，把所有人的撤走了，他半靠在椅子上道：“其实我今天不想喝那么多的，实在有失身份，但是我忍不住……”
千代尉愣了一秒：“……或许适当的放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