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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苤挥腥酥浪男凶佟
“哦,说到苍子虚,我还知道关于他的一段故事。”湘澪侃侃而谈,葛楚和湛濡听得哈欠连天,“苍子虚有一位好友,是周国人,那人的能力与他相当,是西方白虎的后裔,名曰素商,当时人称‘白冥鹤冲天’,因为他的祖上是白冥氏,他又一贯穿着白衣,御剑而飞时就如白鹤冲天,故有此称。”
“肃商?”湛濡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一惊。
“就是‘秋’的意思。”湘澪解释过后,继续道,“那时卫、周两国交战,苍子虚虽然极力反对,但还是被迫带兵征战。后来周国战败,凤翼和凰羽正好是周国萧王侯的郡主,也就因此修满一世,渡过了情劫,浴火重生。”
“那个素商后来怎么样了?”湛濡问道,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就没有人知道了,我只记得,苍子虚与他辞别的时候,比易水诀别还要悲壮。后来苍子虚凯旋,也再没有找到过他。”
听完了这个故事,葛楚有所体会道:“你的意思是,那条苍龙会把沧海遗珠送来?”
没等湘澪回答,整座小岛忽然一震,夜空中霎时间乌云滚滚,几道天雷霹雳,紧接着就下起了暴雨。
“不会是要发生海啸吧?”湛濡看着这骇浪滔天和电闪雷鸣的架势,问道。
湘澪这才答道:“正是此意。”
湛濡和葛楚在狂风骤雨中一脸凌乱地看着他。
“我是指楚儿刚才说的。”湘澪补充道。
又过了片刻,风息雨歇,云开雾散,海面上洪波百丈,一条巨龙飞腾崛起,直入云霄,又盘旋飞回,落在岛上的化成一名身披玄端男子。
沧海遗珠
二
“他就是苍龙。”湘澪对她们说道,然后走到那人身边,轻声道,“大哥。”
“你想清楚了?”苍龙看着他,手指抚过他的青丝,问道。
“那是自然,三千年了,难道还不够我想明白吗?”湘澪有些忧郁地颦眉,看得出他对于苍龙的思念,他把手放在苍龙的手掌中,问,“那么大哥呢?”
苍龙沉默了片刻,又看着他的水眸,说:“我们走吧。”
“这就要走?沧海遗珠我们还没见识呢。”葛楚拉着湛濡走了过去,心里有些失望和不甘。
“你们已经见识过了。”湘澪卖乖地笑道,他倚在苍龙的肩上,原来苍龙才是他所谓的沧海遗珠。
看见湘澪这么明显的举动,葛楚和湛濡不恍然大悟才怪。
四人告别之后,苍龙化回原形,载着湘澪飞啸而过,如出现时一般叱咤风云。
“人家还可以倚天驭龙,我们一会儿怎么回去?”湛濡朝天上挥了挥扇子,问。
“御剑啊。”葛楚说着,拔出自己的剑就要走,湛濡只好放弃无谓的念头,跟了过去。
回到海岸,沙子依旧是松软干燥的,看来刚才那番海天浩荡只发生在小岛周围。湛濡和葛楚又躺回沙滩上,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们只能在这里露宿了。天上是恒河沙数,地上也是一片“繁星”,葛楚不禁问道:“师姐,我们现在像不像躺在星河上?”
“不如,我去捡几个珍珠,给你串一串手链吧。”湛濡看了看湘澪的“杰作”,说。
“不用了,反正这么多也都带不走,要是有渔夫和海女来了,他们看到一定会很高兴吧。”葛楚一边想,一边轻声说道,侧过身一手搭在湛濡的肩上,困顿之中呢喃了一句,“姐姐……”
翌日一早,两人醒来后决定先去金陵,毕竟难得来一趟淮国,一定要把这里有名的城池都转个遍再回去。
“等一下,”刚要出发时,葛楚检查了一下行囊,“玉龙梳不见了。”
“怎么会?”湛濡又翻了翻行囊,的确是没有了,“是不是掉到哪里去了?”
两人又在海滩上仔细找了一会儿,但是都一无所获。
这时,一阵埙声响起,一道罗网阵从四面袭来,将两人缠住,随后一个青年人走了过来:“二位姑娘,是在找这个吗?”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玉龙梳,又道:“这把梳子价值不菲,二位美人也值不少银两,就做在下的囊中之物吧,在下不亏待你们的。”
“你是何人?”葛楚并没有慌乱,她倒是很想知道,眼前这个曾随跟了她们几日的人究竟是谁,看样子,这个人并没有认出她们。
“在下……”
“他就是那个江湖上有名的穷鬼,江洋大盗顾彦昔,人称‘兔脱公子’,”湛濡悠然地抢白道,“好久不见啊,顾彦兄。”
话音刚落,罗网已经断开,两人毫发无伤的站在顾彦昔的面前。顾彦昔惊愕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她们,他的确是未经世故。而恰好此时的湛濡,穿着一身清霜袍,一头青丝上长钗半横,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一旁的葛楚,顾彦昔差点没认出她就是两个月前与他萍水相逢的湛沫留。
“唉,楚儿,像这样年纪轻轻就被武林盟下了五湖四海追杀令的蹩脚毛贼,嗯,除了长得一副好皮相以外,我觉得,我们把玉龙梳拿回来就行了,还是要懂得怜香惜玉啊。”
“你!”被一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姑娘,以长辈的口吻,还是这么轻浮的调戏了几句,顾彦昔身为堂堂江洋大盗的阴险与沉稳全都被击溃了,拔剑就要和湛濡一决雄雌。
葛楚在一旁温婉地笑道:“那,师姐,‘怜香惜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顾彦昔早就冲了过来,他不愧是江洋大盗,连剑法中都是偷袭和直击兼存,不过都被湛濡用折扇挡住了,之后她还将折扇一开,上面写着“卿本佳人”。顾彦昔看见这个,原本未消的火气又窜上了三尺白绫——如果能看见的话,虽然他面如冠玉,身形又有南方人的削瘦,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就能用“佳人”来形容他。顾彦昔面带愠色,手持长剑不断地向湛濡进攻,湛濡已经不能再用扇子来抵挡了,只好抽出背上的剑,防御对方的杀意。由于轻功都很好的缘故,两人从沙滩打到了海面上,顾彦昔不依不饶,意在将湛濡打入水中。
“师姐,你嘲风弄月的本事哪去了?还是顾彦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葛楚站在海边观战,清婉的声音早就飘进湛濡的耳朵里了。
自己居然被一只疯兔子打得落花流水,湛濡想想都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可是这的确不假,她只想着怎么能抢回玉龙梳了,注意力自然就都集中在顾彦昔腰间的行囊上了,结果就如此惨淡。
疯兔子落了水,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于是,湛濡本着这个好奇心,开始反击,剑气贯若长虹般激起了浪花,灵活旋转的剑身看似华而不实,却招招不可小觑,溟濛的水花中,湛濡忽远忽近的身影以风速瞬移,令顾彦昔茫然失措。忽然,湛濡把他腰间的玉龙梳夺走,同时把他击入水中。
在他落水的前一瞬,湛濡还冲他打开折扇,上面写着“奈何作贼”。等到他反应过来,才想起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岸上。
“疯兔公子,这玉龙梳还是物归原主吧。”湛濡挽着葛楚的手离开了,刚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还有,我那扇子上字不是写给你的,是写给你那卷春宫图上的美人的。”
兔脱公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囊,不好,那卷图果然掉出了一大截。他前不久去了苏州,原本是想偷画,结果偷到手一看,却是这么一卷东西。落了水不说,这么耻辱的事也被湛濡发现了,他怎么会甘心,可是再次抬头,湛濡她们已经不见踪影了。
浩浩苍穹,两人正御剑飞往金陵。
“师姐,把你的扇子给我看看。”葛楚与她比肩而行,金黄色的齐胸襦衣在阳光下随风翩跹,显得一片暖意。
湛濡便将扇子打开给她看,两面居然什么字都没有,只画着池水中的红莲与白莲,还有水塘边开着花的芙蓉树。
葛楚把扇子还给她,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的嘲风弄月第十七式,类似于阴阳指,等回去之后我教你。”湛濡说道,又拿出另一把扇子,正面绘着雨中风姿绰约的海棠,背面是一枝梨花春带雨,“这把送你,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海棠的吗?”
“谢谢师姐。”葛楚高兴地接过扇子,玩赏了一会儿,“师姐,上次苍师兄回来的时候,让我给他拿一瓶镇痛的药,我好像把你说的那瓶‘一树梨花压海棠’给他了。”
“哦,不要紧。”湛濡应道,她当然不知道,那瓶药是她的好师兄虞鸿堂研制的关于春花秋月那一类的东西。她更不知道,因为那瓶药,秋原川不止被苍辰“一树梨花压海棠”,还任其采撷。如此种种,无论是湛濡和葛楚,还是虞鸿堂,都不会知道。
这半年来,她们一直在淮国境内游山玩水,初冬时,梦蝶却传来一群红蝴蝶催促她们回去。回去后才知道,秋原川犯了阁派禁忌,掌门他们出关后就听说了,还让梦蝶给他们看梦华镜,不过梦蝶暗自把秋原川和苍辰巫山云雨的那些都抹去了才交给他们,结果可想而知,掌门和各位长老要废掉秋原川的功力,清出阁门。
无奈之下,梦蝶带着秋暮雨去山林间采集一些冬季才有的稀罕中药,瞒过此事,而湛濡和葛楚则带着师弟师妹们求情,在门外长跪不起,可惜,也只是保住了秋原川的内力,他昏迷不醒后,幸好几个师弟及时给他救治,不然大半条命就没有了。
秋原川走的时候,山上已然万物凋敝,只有那片彼岸花的山坡送了他一程。
湛濡说要回去拿东西,葛楚就陪她一起回去了,转过一个街角时,迎面两个女生与她擦肩而过,这时,旁边正在举行店庆的花店从半空中洒下淡粉色与淡蓝色的花瓣。
记忆就在这一刻被点燃,四人几乎是在同时回眸。
“许久未见了。”湛濡清幽地笑道。
然而,备受震撼的是葛楚。
她久久的看着湛濡,凝眸深处,是她在深宫墙柳下,与湛濡在几年离索之后重逢的情景,那时的湛濡,因为时常饮酒而苍白的脸色,与一身漆黑的鹤氅极不相衬,令葛楚那颗长期落寞的心重新开始颤动,甚至到后来,满面泪痕。
“沫留。”葛楚轻启朱唇,念出这二字,一滴清泪从眼角滴落,湛濡想去擦拭,还没来得及,冰凉的泪珠落在她的手上。
湛濡轻轻拭去她的泪痕,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我说过,会找到你,看遍千山暮雪,然后逍遥永世。”
“嗯。”葛楚用力点点头,莞尔一笑。
“我那儿还有几壶陈酿,好不容易才与各位重逢,一定不能扫了兴致。”湛濡又看着秋暮雨和梦蝶,说道。
“那正好,我们一起叙叙旧。”秋暮雨挽着梦蝶走了过去,四人并肩走着,在漫花飞舞中留下一道端雅而飒沓的风景。
画师灵
一
晓雾萦绕的山林间,一个身影飘忽在苍辰眼前,苍辰想要跟着那人,却总是追不上他的脚步,他只是在前面时而徐行,时而转过一条小径。苍辰觉得恍恍惚惚,每次快追上他时,他却从自己眼前消失,再次望去,他已经走上了另一条小径,还是那样徐行。苍辰不知道自己为何偏要跟上他,但他就是要追随着那个身影,那个人,一身素裳,如瀑般的黑发散在身后,随着林霏渐渐散去,他的身影也越发清晰。苍辰加紧步伐,他已经离那人越来越近了。他看见那人转进另一条小径,就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