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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川的目光流转了一下,说:“就请楼主讲讲莱州城里豪杰之门的事吧,哦,除了烟月楼。”
闻言,卢楼主痛快地笑了几声,道:“原川兄真是看得起我们烟月楼啊,那好,我就给你们讲讲滕将军家的事。”
此时,在一家玉器店斜对面的露天茶摊,湛濡和葛楚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用余光往玉器店了偷瞄。
“师姐,他怎么还不出来?”葛楚小声问道。
湛濡小呷一口茶,说:“放心,他还没失过手。”
这要追溯到不久之前,也就是刚才——
湛濡和葛楚两人来到这家玉器店,转了一圈后,她们发现了一枚奇特的玉镯。可能是因为身上有灵力又对玉十分的了解,湛濡一眼就看出那镯子是上古东始山上的苍玉打造的,更令她感到惊奇的是,是一条栩栩如生的蛟龙围成的。
“何以致契阔,”湛濡把这枚镯子戴在葛楚的纤纤玉腕上,葛楚正要听她说下一句“绕腕双跳脱”时,她却摆弄了一下这玉镯的位置,说,“绕梁一兔脱。”
话音刚落,房梁上传来“吱嘎”一声,好在除了她们,没有人注意。
“师姐,这镯子太贵了,我们还是走吧。”葛楚会意,说道。
这玉镯的确通透,所以她们才从这上面映着的倒影发现了顾彦昔。两人走出店门,走到了后街,那位落荒逃出的梁上君子没有好脸色地站在她们面前。
“顾兄,上次一别两月有余,如今又遇到了你,真是有缘啊。”湛濡的嘴角轻轻一挑,说。
“而且还是孽缘。”顾彦昔面带愠色,然后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地仰天长叹了一番:“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而盗亦有道。我兔脱虽为梁上君子,但我也是个君子!你们几次三番地阻拦我,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劫富济贫与正常生计。我们家历代都是江洋大盗,你们这样,让我愧对于我的列祖列宗啊!”
眼看着他要往墙上撞,葛楚实在担心他的头把墙撞出个窟窿,揽住了他:“那个,兔脱公子,你刚才说,你劫富济贫?”
“那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愧对我的列祖列宗了!”
“那你能把那只镯子帮我们偷来吗?”葛楚继续问道。
听到这,顾彦昔瞬间恢复了常态,峻眉一挑,问:“你们缺银两?”
葛楚见顾彦昔似乎肯为她们出手,说道:“也不是,但是我们的确需要那枚玉镯,如果公子能帮我们偷过来,那就是江湖救急了。”
“那好,谁叫我是君子呢!”顾彦昔恢复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又问,“报酬?”
“呃……”葛楚险些石化。
“啊,报酬吗?”湛濡不假思索地答道,“请你喝花酒,顺便有美人相送。”
“好,一言为定。”顾彦昔说罢,就往玉器店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补充道,“还有,这是盗,不是偷。”
——于是她们就在这间茶摊等待着,没过多久,顾彦昔就出来了。
走到她们身边,顾彦昔挑了一下眉毛表示一切搞定,她们就带他去了客栈。
“兔脱公子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美人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喝酒。”湛濡看完了玉镯,把它收起来,说道。
这时,葛楚拉起她的衣袖带她到院子里,问:“你说的那个美人,是谁啊?”
“怎么好奇这个?”湛濡觉得好笑,反问。
“到底是谁啊?”
湛濡望着天空,说道:“远在天边。”
“哎?不会是……暮雨师姐吧?”葛楚想了想,感到难以置信。
“呵呵,”湛濡失笑道,“那秋原川和梦蝶肯定不会放过我啊。”
这样一来,葛楚就想不出会是谁了,因为湛濡的作风她很了解,所以肯定不会是她或者自己。
湛濡面对她的疑惑,只是笑而不语,拉着她回房去了。
而此时,在天际。
邀月行
看着这的五雷轰顶之势,秋暮雨捂住耳朵:“师兄,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估计这会儿人间正在下雨。哎呦,冷死我了。”虞鸿堂搓了搓两臂,又环顾这天象,说道,“不应该啊。”
秋暮雨捂着耳朵也能听见他在说什么,问道:“什么不应该?”
“按理说我们在这里应该能看见角宿的,刚才天也是晴的。怎么我们一来就变成这样了?”虞鸿堂百思不得其解,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神清气爽,“啊,有仙气。”
“噢,你看那儿。”秋暮雨发现了新状况,指了指不远处,让虞鸿堂看过去。
那里有阵阵青红之光闪过,依稀还有一个人影。两人用灵力将视线拉近,看清楚了那个人。
“年可二十余,天姿精耀,灵眸绝朗,服青霜之袍,云彩乱色,非锦非绣,不可名字。头作三角髻,余发散垂至腰,戴九云夜光之冠,曳六出火玉之佩,垂凤文林华之绶,腰流黄挥精之剑。”虞鸿堂不禁喃喃着,然后恍然大悟,“这是上元夫人!她应该是在渡仙劫。”
两人在这里伫立了很久,直到乌云散去,天空恢复了一片平静。
渡完仙劫的上元夫人毫发无伤,她收起宝剑,向四周巡视,注意到了他们,便飘然而至。两人立刻将视线拉回正常的距离,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仙人。
这上元夫人温文尔雅地一笑,开口道:“小仙今日有缘与二位术士相遇,有一物要赠与二位。”
上元夫人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玉坠,但只有指甲那么大,里面放着一枚种子。
“这是什么东西?”秋暮雨接过这个玉坠,问,“可以打开吗?”
“可以。”上元夫人点头答道。
秋暮雨和虞鸿堂还想问她些什么,但再次抬头时,她已经不见了。秋暮雨小心地把玉坠收好,和虞鸿堂回去了。
湛濡坐在窗边,早已感觉到空中的异动,说道:“顾兄,美人回来了。”
顾彦昔往窗外望去,只见虞鸿堂和秋暮雨收起长剑,落在院内,往房里走来。
“师姐、师妹,我们回来了。”一进门,秋暮雨就和湛濡、葛楚打了个招呼,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顾彦昔,问道,“这位兄台是?”
“这位就是兔脱公子,顾彦昔。”葛楚介绍道,“顾兄,这是我二师姐秋暮雨,她的哥哥就是秋原川。旁边这位是我们的大师兄,虞鸿堂。”
“哦,原来是这二位。”顾彦昔站起身,看了看秋暮雨,又走了几步,看向湛濡。
湛濡边往虞鸿堂那里走,边说:“哦,对了。方才我们托顾兄为我们盗来了玉蛟镯,答应他有美人相送的。”
这时,湛濡已经站在了虞鸿堂身后,掌间汇聚内力,向虞鸿堂的腰上一推,虞鸿堂猝不及防向顾彦昔滑去。顾彦昔转身躲开,只伸出一臂挡住了快要撞到椅子上的虞鸿堂,然后抽回胳膊,不忿道:“喂,湛沫留,我没说过我喜欢男人吧?”
“美人我已经送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湛濡一手打开折扇,轻轻摇了起来,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
“唉,师妹她是说笑的,兔脱公子请别在意。”虞鸿堂整了整衣衫,叹了口气,说。
顾彦昔一脸的怒色转为无奈地笑了笑:“这点小事,我当然不会和她计较了。”
“顾兄果然是位侠盗,今晚我请客,一起去喝酒。”湛濡面带笑意,说道。
秋暮雨坐下身来,看了看院子,问:“哥哥和师兄呢?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被提到的这两人还在回客栈的路上。
半晌,秋原川说道:“想不到你和烟月楼主也有交际。”
“烟月楼又不知道我的身份。”苍辰不以为意道,虽然烟月楼是黑道上的一大门派,“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秋原川也并不在意,淡淡道:“四海之内到处都有烟月楼的人,包括皇宫。”
苍辰的脚步停了下来,冷傲不驯的眼睛看向秋原川,忽然伸手用两指夹住了从侧面飞向秋原川的银针。
再顺着银针飞来的轨迹望去,对面的酒馆里,一位青年正教训着几个吃霸王餐的无赖,这几个无赖似乎就是卢阿子说过的欺软怕硬的恶霸,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狼狈而逃。那青年还替他们给店家赔了银两。
秋原川没有向那边看去,也没有说话。他早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便知是那位将门虎子滕子毅出现了。至于他当时没接那枚飞针,只是想也引起苍辰的注意而已。
苍辰收回手,在滕子毅无意的转头时与他对视了一眼,记住了他的面容,便继续回客栈去了。
两人回到客栈,结识了顾彦昔,就讲了讲他们打听到的消息。
藤家世代为将,这滕子毅身为将门之后更是勇猛异常,他为人仗义正直,在莱州城里除暴安良。不过,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斗,烟月楼的在此地安营扎寨了二十几年的分号,他们的人自从与他交过两次手之后,都要忌惮他三分,每次见了他都绕路而行,从来不在明面上与他作对。而且,他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名望的。去年他参加了武林大会,其武艺高强就可见一斑。
“滕子毅这个人,我在朝堂上也听说过。”苍辰说道,“他父亲是当今的大将藤达,他曾多次随父出征,立下过不少战功。”
“没错,灵符角宿就在他身上,我刚刚去滕府查过,不会出错的。”这时,梦蝶化为人形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刚才是从窗口飞进来的。
答应了与他们同行的顾彦昔看到这情景,不由得一惊:“这位姑娘……”
“小女子梦蝶,是泠渊阁的灵符之一。”
“……哦。”顾彦昔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灵异的人,当然,他知道,自己身边这几位都是这样的人。
湛濡的丹凤眼一挑,说:“那我就知道,今晚该去哪里喝酒了。”
月上柳梢,在滕府。
滕子毅正坐在房内独自喝酒,几盏烛灯将屋内照得明晃晃的,与透进来的月色相融。
忽然,一阵诡异的凉风吹过,吹灭了烛火。
滕子毅感觉得到,这风来得并不正常,其中带着一点内力。他拿起挂在墙上的剑,走了出去。
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他又向游廊走去,不久,一个身影从他眼前晃过,他立刻追了上去。
借轻功跃到在二楼的回廊上,他一转身,看到一个白衣少女站在回廊的尽头,正看着他。
滕子毅并不愿意同女子动手,便问道:“姑娘今夜造访,可有要事?”
“在下秋暮雨。”
听到女子以“在下”二字自我介绍,滕子毅眯了一下眼睛,看来这是个江湖女侠。
秋暮雨的眉宇间清逸空灵,和她哥哥极其相似,她面露清傲的笑意,说道:“早闻滕公子骁勇善战,武艺高强,在下很想请教请教。”
“我不与女子打架,呃……”滕子毅刚要拒绝她,话还没说完,却看到了令他惊诧的一幕。
只见秋暮雨伸出手,许多银亮的碎片闪现在她面前,似破碎的月华,汇聚为一束明亮而柔和的光,最后便是一把长剑被她握在手中。
“滕公子不必顾及,就当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即可。”秋暮雨说罢,拔出她的幽月剑,剑柄上镶嵌的月长石散发着幽蓝的光,晃向滕子毅的眼睛。
被这样的“战书”邀请,滕子毅觉得有必要让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武艺,于是也拔出手中的剑,欣然应战:“姑娘,请。”
秋暮雨将长剑一旋,一道白光划过,然后脚下用起轻功步法,如影似的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