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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推开苍辰,要接着喝酒。
“师兄,你不能再喝了。”苍辰一把夺回了酒,厉声说道。
“不要叫我师兄,”秋原川的气息十分虚弱,语气却依旧寒冷逼人,“拜你所赐,我已经不是泠渊弟子了。”
“什么?”苍辰低声问道。
“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找回灵符了,以后别来找我。”秋原川说罢,转身离去。
苍辰凝起眉头,沉声喝道:“站住!”
秋原川依旧一步一步往前走。苍辰立刻移步来到他面前,狠狠地捏住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苍辰,”秋原川平静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决绝,声音也很阴寒,说,“别让我恨你。”
一句话,每一个字,哪怕是那冷淡的目光,都刺痛了苍辰的心,他的手瞬间松开,任凭秋原川离去。
他,放弃了。
晨雾中,隐约传来布谷鸟的鸣叫声。
湛濡是被睡梦中的伤痛逼醒的,不过,醒来之后,那些疼痛就消失了,除了心口处还有点隐痛。
奇迹,我居然没有死。湛濡心想道,坐起身,环顾着这个陌生的小屋,她下了床,走到屋外。
一个与她年龄相若的姑娘正坐在秋千上,一双灵巧的手编着花环。见到她,那姑娘嫣然一笑:“你醒啦。”
“啊?嗯。”湛濡点了点头,又问,“是姑娘救了我吗?”
“嗯,我在这山上采药,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你。”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湛濡抱拳道谢。
“举手之劳,你不必客气,哦,我叫玉宇。”
“星落玉宇白,日升绮霞丹。好名字。”湛濡笑道,“我叫湛濡。”
玉宇恬静的微笑着,说:“我都没想到,你会恢复得这么快。不过,你怎么会在那个山洞里呢?”
湛濡微皱着眉头:“我遇到了强盗,被他们从悬崖上打下来了。还好我及时发现了一个山洞,就抓住岩石,跳到那个山洞里了。”
“哦。”玉宇点点头,“不过,我的内力一定很深厚,不然也不能恢复的这么快。”
“那还是要谢谢玉宇姑娘你啊,医术高明,心地善良,不然我还是难逃一死。”湛濡笑着说道。
玉宇温婉地笑了笑,继续编她手上的花环。
玉烛曲
幽寒的湖水中央,湛濡端坐在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上,这几天,她都会来这里修炼法术。
玉宇采了一些草药,头上戴着她自己编的兰花环,来到湖岸等她。
宁息,收气。
湛濡睁开眼,看见玉宇,从湖面上瞬移到她眼前。
玉宇惊奇的笑了,说:“你真的会法术。”
湛濡谦逊地笑了笑:“只会一些降妖的小法术而已,玉宇姑娘见笑了。”
“你……难道是从泠渊阁来的?”玉宇问道。
“正是。”湛濡边走边说,“泠渊阁千年以来都是修仙练剑之门,曾经有前辈练成剑仙,只可惜……”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一直想和同门一起,光大门楣,可如今的泠渊弟子大都缺少仙缘,许多法术难以练成。”
玉宇抬头看着她,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们坚持下去,我相信你们一定能修成仙道。”
湛濡浅笑了一下,转身和玉宇回去了。
几道蓝光闪烁,湛濡在房间里,用四灵八方符探查灵符的下落,那个地方有众多灵符的灵力汇聚,是若木居。
若木,乃千年神树,生长在昆仑极西之地,那若木居是个修仙方灵药的门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
“湛濡。”傍晚,玉宇见她坐在秋千上出神,便轻声唤道。
过了一会儿,湛濡才回过神:“嗯?玉宇姑娘,有什么事?”
“你呀,叫我玉宇就好。”玉宇说道,“哦,对了,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回家……”湛濡沉吟了片刻,问,“你不住在这儿?“
“是啊,”玉宇坐在她身旁,“我的家,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很美。”
“哦。”湛濡点点头,“我也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真不舍得离开这里。”玉宇看着秋千,“回到家,就没有秋千可以玩儿了。”
“那我们可以现在荡秋千啊。”湛濡说着,两指间有蓝光划过,在秋千架上施了法术,秋千摇荡了起来。
清风呼啸而过,伴随着两人的笑声,什么江湖恩怨,爱恨纠葛,都被眼前的烂漫时光所取代。
逍遥浮生,夫复何求?
清晨,湛濡醒来后,到处都没有找到玉宇的身影。
“看来她已经走了。”湛濡自语道,“也不知道,小师妹他们在哪?”
于是,她回到衡阳的那家客栈去寻人,却没有找到,她在偌大的衡阳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线索。
不知不觉,她走到一家酒铺前,买了一壶剑南烧春,继续漫无目的地回到衡山。如果衡阳城里没有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还在衡山,因为若木居实在太遥远了,又不易进入,他们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在路过一家乐器店时,湛濡一眼看中了一把琵琶,于是走了进去。
泠渊弟子大多喜爱音律,她也不例外,何况,这真是把好琴。她端量着这把琵琶,想一奏为快。
“姑娘,若是看好这把琵琶,可以试试。”店家老翁走过来,说道。
湛濡笑道:“不用试的,这一看就是好琴。老板,这把琵琶多少钱?我买下了。”
回到衡山,湛濡忍不住拨弄这把琵琶曲,于是她找个地方坐下,转轴拨弦,试着弹了起来。
随后,她时而在山里寻找葛楚他们的下落,时而坐下来,弹上一曲。直到第二天凌晨,她隐约听到了洞箫之音。
是玉烛曲。
湛濡听着这曲子,心情也平静悠然了不少,没有了追寻时的焦急无措。只是,这本是如许清和温润的乐曲,她却听出了其中的悲伤。她便抱起琵琶,与之合奏。然而,洞箫与琵琶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无法达到和弦之效。就这样,她倒有些好奇,这吹箫者是何人,就起身循着乐声瞬移而去。
最终,她在一处丛林里找到了吹箫者。
“秋师弟,你怎么在这里?”湛濡看到的人,竟是秋原川。
秋原川放下长箫,坐在那株松柏下,看向她。
湛濡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小师妹和苍师弟他们呢?”
秋原川收回目光,没有回答。
“唉,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湛濡说着,拽着他的胳膊,“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秋原川却没有动。
湛濡察觉出一些异样,又回到他身边,蹲下身,问:“你怎么了,师弟?是苍师弟没照顾好你?”
沉默了一会儿,秋原川说:“不是。”
湛濡直接查看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眉头紧皱:“你的内力怎么都散尽了?”
她刚想再问点什么,就被他无辜的眼神给打败了,随后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我知道了,一定是噬魂锁。”
见秋原川的脸色惨白,她就知道,这噬魂锁定是让他倍受折磨,所以她更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弃在这里不管,于是,她春风一笑,说:“师弟,我这里有上好的剑南烧春,要不要一起喝?”
秋原川微低下头,没有应她。
“噢,酒都哄不了你,那师姐的话你还听不听?”湛濡一脚踩着岩石,手里提着酒壶,问。
秋原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目光:“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你不在阁派,暮雨还在,你忍心丢下她吗?”湛濡问道,一双眼睛从未如此正经,看着他。
秋原川思量了片刻,站起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以后,烦请师姐替我照看好暮雨。”
“看你个妹啊!不对,她本来就是你妹。”湛濡一时激动,又很快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她见秋原川铁下心不跟她走,于是挥了挥衣袖,“不跟我走,那算喽,我自己回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突然点了秋原川的穴道,使他昏睡过去。
湛濡叉着腰,坏笑了几声:“不跟我走?我有的是办法拿下你。”
当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笑不出来了。
要说她身材修长,但毕竟是女子,比较削瘦,虽然秋原川的身量不是什么彪形壮汉,她背着他在崎岖的山路里走那么久,也够受的了。现在她只庆幸自己平日里勤奋练功,内力还不错,目测能撑很久。
与此同时,葛楚独自回到了横山。
离开泠渊阁之前,梦蝶曾和她说过:“有事要记得用灵力传书给我,我会用梦华镜收到的,我就不和你一起下山出海了。记住,不要提暮雨的事,更不要让原川知道。”
“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师兄他们呢?”葛楚在山林里转了几圈,思索着,“哎,有了,师兄他们身上也有灵符,我把范围锁定为衡山,用暮师兄给我的符纸找,不就行了吗!”
说罢,青蓝色的火焰晃过,符纸在一道耀眼的凤凰火中燃烧,显示出通往一处竹屋的路线。
葛楚看到线索,欣然微笑,瞬间就来到了目的地。
“苍师兄,是我。”见苍辰执剑走了出来,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哦,你来了。”苍辰点头示意,有些失落地回去了。
葛楚跟了进去,四处看了看,坐下来,问:“师兄,师姐和秋师兄呢?”
苍辰就大概讲了这些天来的经历,然后就郁闷的坐在一旁,自己回想着这几天与秋原川之间发生的事。
难怪他那几天都没有理我,原来,他真的在为我利用他的事生气。可是,的确是我害得他被逐出师门……他现在,在哪?苍辰一连几天心绪不宁,起初他还想自己先行离开,去下一个有灵符的地方,但转念一想,既然秋原川是因为他才这样的,他又怎么能推脱责任?
“苍师兄,苍师兄?”
“嗯?”
葛楚垂下眸,问:“你知道,秋师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为什么?”苍辰问,他想,他有责任知道这一切。
葛楚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当初秋师兄被逐出师门,是按照门规处置的。掌门和长老在他的身上打下了噬魂锁,以封印他的灵力。”
“什么?噬魂锁?”苍辰着实有些惊愕,噬魂锁是什么法器,他不是不知道。
“对。”葛楚点点头,继续说,“原本,他的师父玄同长老,也是想借此镇住他身上带有的前世的怨煞之气。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噬魂锁吞噬了他的灵力和煞气,变得更加贪婪,才吸收了他的内力。”
“原来还有这等事。”苍辰只觉得更加失落,那个人,居然还是对他存有戒心,连这些事都不曾向他提起,可他又何尝真正了解过那人?
现在,也许他还有机会去了解他。于是,他问道:“秋师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闻言,葛楚看向他,又说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他冷冰冰的,沉默寡言,但他的本心善良。掌门师父也说过,他活了一百多年,却从未见过像秋师兄这样,魂魄空灵,心思纯净的人。”
苍辰思忖着,有些疑惑,问:“可我看得出,他性情嗜杀,这又是为什么?”
葛楚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可惜之处。我和师姐曾偶然听掌门师父和长老们说过,秋师兄的前世死后,魂魄被无端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引得许多冤魂厉鬼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