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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川在这之前还不知情,也并不在乎:“不要紧。”
暮成雪用手背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又把手背贴在秋原川的额头上:“这么烫。今天你来我家吧。”
“不用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病人。”暮成雪挑衅地一笑,立马就给秋原川加了一个头衔,还振振有词,“你不是说,你妹子跟你姑去徐州探亲了吗?而且,今天我家就我一个人。”
秋原川一脸无辜地看向他,拒绝道:“还是……”
这时,暮成雪伸出双手拥住他,在他耳边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自己回去?”
他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身高将近一米九,而秋原川由于年龄比他小,大概比他矮了十公分。
不过,想到这,暮成雪就又忍不住回忆起今晚见到秋原川时的场景,那家伙现在的身高,目测应该也有一米八六了,啊,怎么转眼间就不再是那个呆萌的清纯少年了?
至少,那份空灵还在,却更加冷漠了,还有那种单纯,也消弭了。
唔,多么痛的领悟。暮成雪一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上,然后,就看见这个一米九的汉子满床打滚。
过了一会儿,他又停了下来,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们都不是,因为不喜欢对方而分开的……”
其实他还想说,他还有机会,只是,这句话,被他放在了心里。
翌日清晨。
苍辰忽然睁开了眼,似乎是从梦里惊醒,又似乎并没有惊梦。那中如幻如焰,如水如月的梦,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那个站在背光处的身影,到底是谁?
思美人
青阳渐好,整座虞渊谷都被青叶赤华所覆盖。这里是昆仑极西之地,也是日落之地,若木居就神隐在这座山谷中。
“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幸来到这么美的地方。”葛楚说道,她正和玉宇一起散步。
玉宇也望着满树的若华:“是啊,因为这里有日落。传说,若木的花就是被夕阳染成赤色的。”
湛濡正从这林中走来,葛楚看见了她:“师姐。”
“你们都在啊。”她面带倦色,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在这里休息不好?”玉宇看了看她的脸色,问。
“啊,没有,这里很好。”湛濡又恢复了她以往淡雅的微笑,回答。
望着赤如焰火的若华,她又会想起那个梦境。晨雾与曦光中,一个青蓝色的身影伫立在高台上,未几,天火降临,苍生涂炭,那人似乎心急如焚,却很快就被吞没在火海中。
不知为何,直到现在她都感到一阵悱恻,收回仰望的目光,心里有些失落。
从秋原川醒来至今,已经一月有余。今日清晨,他又调息了一次内力,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苍辰又为他把脉,过了一会儿,说:“看来你的确已经没事了。”
说罢,他收回了手,略微苦神地坐在亭下,这些天他一直在照顾秋原川,帮他调节内力,加上之前仓促地修行了凌苍术,急功近利,现在有些体力不济。
“你,先休息吧。”秋原川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九王爷好定力。”这时,剑魂玉龙站在若木下,讪笑道,他之前从噬魂锁中挣脱了出来,“炳烛之明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两人看向他,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玉龙继续戏谑道:“若不是主人与泠渊阁的掌门、长老立下过生死誓约,王爷恐怕就要深陷永无天日的溟涬了。”
苍辰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说:“连自己的剑都握不住,却来关心于己无关的事,你枉为剑魂。退下。”
玉龙虽不甘心,但出于忌惮他的威力,还是离开了,毕竟,他的前世苍子虚,便是他的第一任主人。
待他走后,苍辰问:“什么生死誓约?”
秋原川不语。
“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秋原川?”
“告不告诉你,又如何?那本就与你无关。”面对苍辰的厉然追问,秋原川漠然视之,说罢,起身离开,长衫在身后飘曳。
苍辰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背影,也许是这里太僻静,也许是他太疲倦,不久,他就倚着亭柱沉憩起来。
“那个家伙,倒还是那么刻薄。”玉龙嘀咕了一句,在虞渊谷里闲晃。
在反复对比过后,他还是觉得,无论是前世的苍子虚,还是如今的苍辰,这两者的性格几乎吻合,然而苍辰却更加孤独。人在高处,都是这样吧。可是他对待现在的主人,却不是十分冷苛。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虞渊之极,周围的气息也和前一段路的明显不同。清风吹啸,夕照渐渐隐没在夜色中,有溟濛的银光从这里散发出来。他想一探究竟,便用法术汇集那微妙的光。
不久那暗淡的光汇聚成一束银亮的光芒射向天空,这时,西方白虎七宿的灵符在空中显现,发出柔和的星光,与那束银光辉映。
湛濡和苍辰他们也看到了这里的星辉,赶了过来。
“灵符?太好了,这次天之四灵的灵符就都聚起了。”葛楚笑逐颜开,说。
“泠风之术,还是原川最擅长不过了,这七张灵符就交给你了。”湛濡说道。
秋原川犹豫了一下,掌间灵光一闪,如霜影一般,收服了这七张灵符。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苍辰问湛濡。
“我想,把明月玄珠的事调查清楚。”
“为什么?”葛楚突然问道。
“只是觉得,有许多事情都和它有关,如果不调查清楚的话,就会——觉得寝食难安。”湛濡说着,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那我……跟你一起去。”葛楚考虑了片刻,说。
苍辰也说:“边关那一仗打起来,还需要一些时日,我先和你们一起去。”
“主人去哪里,我就去哪。”玉龙看了一眼秋原川,又用余光扫了一眼苍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一齐看向秋原川。
“先去玄清宫。”
湛濡打了一个响指,说:“还是原川最懂我,我正打算去找成雪。呐,我们明天就出发。”
翌日临别前,若木居掌门把一本医药的古卷送给秋原川和苍辰:“这两个孩子,医术之高令老夫佩服,这本古籍,也许,帮得上你们。”
两人谢过掌门之后,便准备出发。
湛濡拿出风影剑,让玉龙驾驭,他们刚要走,这时,玉宇走上前几步,说:“湛濡,你要保重。”
“嗯,”湛濡微笑着应道,“你也是。”
“记得你答应我的,游历江湖。”玉宇不舍地说道。
“放心,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会践行承诺的。”湛濡伸出右手,张开食指和拇指。
玉宇看了看,伸出左手,也张开食指和拇指,贴了上去。
这样就是一言为定了。
随后,一行人便跳上长剑,从若木弟子为他们打开的出口,向玄清宫飞去。
在玄清宫的藏经室里,顾彦昔脚踩桌案坐在席上,嘴里叼着一根编席子的稻草,碎碎念着:“奇怪,怎么会没有呢?我可是把玄清宫翻了个遍啊,就差掘地三尺了!难道是成雪那个大神儿在诓我?”
他左思右想,转了个身,继续他的碎碎念:“不对啊,我怎么连个机关暗道都没发现过?这不像玄清宫的构造啊。嗯,我这就去掘地三尺。”
说罢,他又起身把这里所有的墙角砖缝都查看了一遍,可还是一无所获。他灰心丧气地坐在地上,想想自己找了一个月还是被耍得团团转,一巴掌拍在了地上。不久,他觉得地面在震动,忽然,藏经室里的书架开始移动,他惊慌地站了起来,躲开了一个又一个从不同方向迅速向他滑来的书架,跳到一个较高的台阶上,直到书架都停了下来,他也没敢从台阶上下去。
这些书架都移到了藏经室的墙角边缘,顾彦昔盯着空旷的地面发呆,忽然,他跳了起来又谛视了一番。
“兔脱,你没事吧?”暮成雪推开门,问。
见藏经室大有不同,他也看向地面,这时,他发现了什么。
“占星的,这是不是一幅地图?”顾彦昔几步跳到他旁边,问。
“应该不错。”暮成雪说道,懒散的转过身,“先走吧,不久他们就会来了。”
顾彦昔一边跟着他一边问:“你是说,苍辰他们?”
“所谓近朱者赤,想不到,这几天你聪明了不少。”
“那当然。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清楚。”暮成雪走到了宫门口,苍辰他们果真刚从剑上跳了下来。
湛濡先走了过来,说:“暮兄的占卜之术果然神乎其神,不过之前怎么没有这么厉害?”
“我刚刚出关,法力还算充盈。”暮成雪揉了揉太阳穴,“沫留有什么事,先进去再说。”
之后,湛濡就把明月玄珠的事告诉了暮成雪并说明了她近期的打算。
“明月玄珠,沫留说的想必就是此物吧。”暮成雪从锦囊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玉珠,问。
然而,湛濡也不曾见过实物,因此不能确定。
“这是我让兔脱从那个道人身上偷来的,应该不会有错。”暮成雪的占卜巫术实非等闲,心中自然有数。
“如此,有了一条线索,接下来怎么走,可能也会劳烦成雪了。”湛濡说道,拿起明月玄珠端详起来。
“无妨。”
屋内,秋原川坐在桌前,手中握着茶杯,独自出神。
他记得离开泠渊阁之前立下的誓言,那时,他完全按照掌门和师父的意愿,决然地说:“即日起,我秋原川不再是泠渊阁的弟子,日后,也永不得踏入泠渊阁半步。倘若我做出伤及泠渊弟子,或者对泠渊阁不利的事,必会当场坠入幽冥地狱之渊,万劫不复。”
三叩首后,他又说:“掌门、师父和长老的养育之恩,原川无缘再报,但原川始终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泠渊阁的弟子。”
当初,为何会这样决然?明明可以解释清楚,被从轻处置的,到底是因为什么?秋原川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记不起来。不过,既然如此决然,现在,以后,他都不会后悔。
“原川,”暮成雪走了进来,打断他的回忆,坐在他旁边,“在想什么?”
秋原川微微摇了摇头。
“啊,我听说你的剑被毁了,正好我这儿有一把骊龙剑,”暮成雪将手中的那柄黑色长剑放在桌上,“与你那把玉龙剑不分轩轾,不如就让它做剑魂玉龙的宿主,可好?”
“这要看玉龙的意愿。”
“也好,这把骊龙剑已有自己的剑魄,二者若想共有一剑,却非一朝一夕,这也要凭骊龙的意志。”暮成雪说道,娴静少许,他又说,“许久未见,原川真是变了不少。”
秋原川看着他:“有吗?”
暮成雪释然,笑道:“今夜共饮,原川意下如何?”
两人绝非是衿契之交那样简单,秋原川自然无法拒绝:“好。”
藏经室里,湛濡正翻阅着成堆的古籍,见葛楚走来,说:“小师妹,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记载明月玄珠的古籍。”
“哦。”葛楚拿出其中一卷,漫不经心地翻了起来。
这些古籍年代久远,记载了许多现实罕有的事物,其中有一些字现在已经很少出现了。葛楚心浮气躁的扫了几眼,什么都没看进去,索性放下书:“师姐,明月玄珠很重要吗?为什么我们要调查这件事?”
“不是我们,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