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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琰面上更冷。他抿了抿唇,良久方道:“君衍此生只求一人。”师尊的想法是师尊的,在他而言,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他是不会利用别人而进阶的。
说罢就要告辞了。
丹姬道君却是长叹一声,墨君琰的性子和他师尊并不像,可这一心一意的模样,却是学了个十成十。他也不知,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天元宗分宗,执事堂。
沈诺没有修炼,体内就没有灵力,是以让飞行纸鹤飞,就只能又往纸鹤上滴了一滴血珠。
原本如死物的纸鹤扑腾了几下,骤然间由掌心大小变成了一人长。
沈诺坐了上去,就按着地图上的方位,指示着纸鹤飞去了他们要居住的初阳峰。
初阳峰比执事堂所在的峰要矮了一些,灵气也不是那么充沛。
沈诺之前就猜到了,是以并不奇怪。
他到了初阳峰,就去峰顶找了初阳峰的管事。
管事是筑基期圆满的修为,可面貌上却是垂垂老矣,显然是寿元无多,这才自降身份,来到初阳峰做了个管事。
沈诺到的时候,管事看他的目光如长辈一般慈爱。
管事甚至笑着让沈诺坐下和他一道品茶。
沈诺自然道不敢,只立在一旁,问他在这里的住处还有初阳峰的规矩如何。
管事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我姓年,你叫我年管事就好。初阳峰并无太多规矩,只是筑基期以下的弟子,除非领了宗门任务的,都是一人一个房间。领了宗门任务的,或者肯交付每年一百块下品灵石的,则可以住在单独的院子里,当然院子里还会有一块小小的灵田。你如今还未修炼,也没有宗门任务,只能被分到一个房间。”
沈诺听年管事说领了宗门任务或者交灵石可以住单独的院子,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每月初一十五他体内的欲蛊都要发作,和其他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总归会有不方便——若是不幸被发现了,甚至被人利用就不好了。
然后他问道:“弟子若是交灵石,是否可以现在就住进单独的院子?”
年管事浑浊的双眼蓦地睁开,直直的逼视着眼前的少年。
沈诺从进分宗的那一刻就谨慎低调行事,可是现在却不是他能低调的时候了。隔墙有耳,他是真的不想自己被欲蛊折磨的丑态被别人发现了。
“在祥云城,弟子有幸遇到了墨仙长……”沈诺怯懦着说道,“和师兄们住在一起,怕是多有不便。”
听话听音,沈诺故意不把话说清楚,就是要年管事自己去想。
年管事果然自己脑补了许多,看向沈诺的目光更加慈爱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墨师叔带来的娃娃?你若早说,这院子早就安排下了。”他稍一犹豫,就道,“现下只有一处院子,只那处院子比较偏远,你可愿意?”
沈诺躬身道:“弟子多谢年管事。”
交了灵石,年管事就让一个练气期弟子带沈诺去了他的院子。
院子的确很偏远,周围看起来也是寸草不生的模样,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沈诺脸上没有不满的表情,反而是客气的谢过那个练气期的弟子,见人远远地走了,他才进了院子。
院落很空。
左侧的灵田大约有两张床榻的大小,右侧则只有一颗歪脖子树,树上只有杂七杂八的枝杈,一片叶子都没有。
沈诺见状松了一口气。
年管事虽然总是一副慈爱的表情,可是沈诺总是觉得年管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并非善意,而这初阳峰的院子,肯定也不只是这一处。
沈诺心道,大约是墨君琰走的太早了,这年管事虽然听了那个消息,但其实也并不是很相信,那位墨仙长会对他刮目相看吧。
不过幸好,这年管事碍着墨君琰的面子,好歹给了他一个还算不错的院子。地方偏远是真的,灵田面积小也是真的,可是沈诺看得出来,这灵田的品阶对于练气期的他来说,足够用了。
将从沈十一身上拿来的防御阵法布置好,又在灵田周围,特意用阵旗和灵石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恰好能扩散到整个灵田的小型聚灵阵,沈诺站在那棵歪脖子树旁看了好一会,才暂时放过它。
——等他找到灵果树的树枝,再来把这棵歪脖子树给拔了吧。
沈诺正打着歪脖子树的主意,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咳。
沈诺身子一僵。
修为弱者,在高阶修士面前的确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若非那人故意提醒,他怕是待那人走了,都不知道有人来过。
沈诺神情一缓,转身行礼道:“见过墨仙长。”
墨君琰“嗯”了一声,打量了沈诺一会,忽然从手中拿出一物丢给沈诺,道:“本君当日拿了你的扇坠,今日将此物给你,也算是了结了因果。”
沈诺愣愣的看着手中玉简侧面的三个大字:诛情诀。
墨君琰道:“本君不知无情道为何,只知宗门前辈中,若有性格暴烈者,修炼诛情诀可以使其平和。诛情诀虽比不上无情道,想来多少亦能助你少受磋磨。”
沈诺终于回过神来,对墨君琰长揖道:“墨仙长从不欠弟子什么,只是弟子,如今又要生受墨仙长的恩德了。”
墨君琰摇了摇头,沈诺扇坠上的传送阵法虽然简单,可前几日却让他在阵法方面有了新的突破,修为亦是生生的长了一些,他隐约觉得,只要时机到了,结婴之事,指日可待。
是以他之前虽然赠过沈诺回礼了,现在却又再次特地赶来,将诛情诀送予沈诺。
情也,欲也。诛情,亦是斩欲。
这套功法,很是适合沈诺。
“本君这就离开,你在分宗,好自为之。”墨君琰原本打算说了这句话就要走了。沈诺虽说助他更进一步,但他也还了价值相当的功法,这因果了结,他真的可以走,也应该走了。他有他的长生道,小娃娃有小娃娃的登天路。
但他的脚步却未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沈诺得了诛情诀,是真的将前世种种放下了。
弱肉强食,这原本就是修真界的生存法则。以他的夫侍体质,前世就是不被墨君琰收为夫侍,也一定会被他人大肆利用,以增加修为的。他前世没有一个可以并且愿意一早给他一个可以隐藏体质的法宝的长辈,那样的结局,虽然悲惨,却又仿佛是注定。
更何况,墨君琰前世除了第一次贸贸然的对他利用过了头,可后来却也是对他极尽补偿,甚至寻来了长生丹予他。
虽然前世的最后,他是因着腹生异物而死,可他重生后的希望,却也是墨君琰所赠。
种种因果,再加上这一世墨君琰对他的照拂,沈诺想,这就够了。
他的前世确实惨烈,墨君琰欠过他,也还过他。他会永远记着前世的仇人,却不会让前世的仇恨,阻挠他这辈子的长生之路。
而对墨君琰,他想,他们还是此生陌路好了。
沈诺躬身送别道:“沈诺尚未修炼,资质低微,怕是再无见墨仙长的一日。愿墨仙长早日得成大道,飞升灵界!”
墨君琰张了张嘴,想说他还要给沈诺寻无情道,怎么可能不见?
可看着眼前小小的少年,他突然又说不出什么来了。
修无情道者,七情尽去,六欲尽断。
他沉默的看了沈诺一眼,踏上飞剑,一道青红光芒闪过,他高调的从沈诺的院子里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
那位名噪一时的修仙天才墨仙长曾经在一个刚入门派的小修士院子里停留的消息,几乎刹那间就传遍了初阳峰,待到第二日的时候,分宗内都知晓了这件事情,甚至连丹姬道君,竟也哭笑不得的收到了这个消息。
末了丹姬道君也只是一叹,君琰如此一番作为,只是想让那个小家伙不在门派被人欺负。只是人心一是,又岂是这般简单?
沈诺在墨君琰走了不久,就接二连三的迎了不少前来打探消息的练气期弟子。
沈诺还未修炼,也不好太过得罪他们,因而只能将他们迎了进来,与之周旋。
只是他到底心里是不愿和人相交太过。因此沈诺不奉茶水,甚至连桌椅都不足够招待这些练气期弟子的,让这些前来的弟子只能郁闷的自取蒲团坐在地上。
几次三番之后,那些有眼色的,自然不会再来打扰,剩下的那些,也因为沈诺要去启蒙殿,一天到晚堵不到人,也渐渐消停了下来。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仍在追问沈诺和墨仙长的关系的。
“沈师弟,我听师兄师姐们说,墨仙长英伟不凡,他如今还不到三百岁,就已经是金丹期顶峰的修为了,是这样么?”
沈诺在坐在启蒙殿的时候,就被冯心心给捉住了。
冯心心、李远、还有齐润之,他们四个要一齐在启蒙殿里度过开头的三个月,沈诺就是想躲,竟也是不能了。
幸好上课的夫子布置了很多任务,虽然夫子并不检查功课,可几人还是尽全力去完成功课,就是完不成,也会努力记下来,待将来再去完成。
沈诺被冯心心追问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墨仙长的事情,不是我能追问的,冯师姐若是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
说罢,沈诺起身换了个位置。
今日夫子在讲完课后,难得没有先行离开,他问几人道:“尔等修仙,所为何事?”
四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面面相觑。
李远自认年纪最大,想了想,努力憨笑道:“弟子身上有仙缘,就来了。”他说的仙缘,是指修仙的资质,即灵根。
夫子不语。
冯心心是四人里唯一的单灵根,虽然骄纵了一些,可也算机灵。她扬起俏脸看向夫子,刚想说话,身上突然仿佛被大山压住了一般,呼吸都开始沉重了起来。
她惊恐的看着夫子,就听夫子威压一收,冷冷的道:“若是戏言,不说也罢。”
冯心心一张俏脸惨白,半晌才道:“弟子、弟子听说,修仙可以容颜常驻。色衰而爱弛,弟子不想变老。”
夫子冷哼一声,又看向李远,李远眼珠转了转,还想动歪主意,忽然浑身发冷,他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夫子,纵然还未筑基,可是要拿捏尚未引气入体的他们,仍是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李远恭敬的行礼道:“弟子求长生。年幼时听说仙人之事时,弟子就开始向往长生之道了。”
夫子又冷哼了一声,目光瞥向沈诺。
沈诺道:“弟子所求,乃能掌控自己,不为他人逼迫。”
夫子这次终于不冷哼了,他深深看了沈诺一眼,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然后不待沈诺回答,便又看向年纪最小,还是三灵根的齐润之,“你呢?踏入仙道,完成长兄遗愿?”
齐润之板着小脸,有些紧张,却还是点了点头。他还不到十岁,原本在家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乍听兄长罹难,他想要大哭一场,就听来人要把他带走,说是长兄遗愿如此。
齐润之不知道什么修仙大道有何用,他只知道,他原本是没资格进内门的,如今受了长兄的照拂,入了内门,他必然要竭力完成长兄遗愿的。
夫子默了片刻,方道:“记住尔等今日所言。还有,从明日起,尔等便可选择自己所修功法,我给你们的建议,”他一顿,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四张折叠起来的纸道,“都在上面。听与不听,尔等随意。我尚未筑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