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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难道那个笨蛋不知道么?只有咱们道修赢了,才能这修真界里扬眉吐气,而不是看那些魔修的脸色?真是愚笨至极!”
“那道修到底是什么人,可还有什么家人师门,把他在乎的人捉起来算了,看他还敢再出卖咱们道修不成!”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起了那个投靠魔修的道修。
沈诺端起茶杯,沾了沾唇,就将茶杯放下,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只酒葫芦,自饮自酌了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那说书人将那个道修的身份和名字说了出来。
“那道修说来也是苦命人,他全族上下,都被同为道修的其他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那道修还有两个族兄弟,其余人,全都殒命。”说书人摇头道,“乾元大陆,青云镇沈家,传闻有着天下至宝,还有长生丹的沈家,就是那投靠之人的家族。此人行八,单名迟,魔修众人称沈先生的沈迟。”
众人一阵沉默。
可是沉默过后,还是有人弱弱的继续指责沈迟。
“那、那又如何?又不是全天下的道修都是他的敌人,他就这么与全天下的道修为敌,他对得起他的家族么?他的家族也是道修,那些魔修要是胜了,才不会让他重建自己的家族。他才是傻透了。”
沈诺也是一怔。
沈迟?魔族军师?
这个,和前世却是不同。
他隐约记得,前世的这次道魔之争,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年,道修大获全胜,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道修虽胜,然而却是牺牲了数百个金丹期修士换来的;魔修也不算完全败了,反而趁机扩大了魔修占领的地盘,以及数个秘境的控制权等。
沈七和沈迟就是在那场道魔之争里,逐渐在天元宗站稳了脚跟的。可是现在,沈迟却跑去了魔修那里……这又是什么情况?
沈诺兀自疑惑着,却不知这里面有他的不少功劳。
沈迟原本打算的极好,将沈诺捉住,送给天元宗,然后再把伪沈家至宝献上,他和沈七,就可以完全被天元宗接纳,并且借助天元宗复仇,杀了那些灭了沈氏族人之人。
可是这一切,在他发现,沈诺已然自己攀上了高阶修士,而他想要借以牵制沈诺的贺兰公子,竟然借助他化神之后,就只能统统推倒重来。
贺兰公子在修真界名声显赫,又是极高的修为,沈迟还听说贺兰公子直接杀上天元宗本宗了。沈迟就是再傻,也知道投靠天元宗之路行不通了。
然则,乾元大陆第一大门派就是天元宗了,不投靠天元宗,又能投靠谁?
沈迟几乎是无可选择的,在道魔之争开始之后,他的修为因着经历过化神期的天劫,进阶渐渐变慢之后,不得不投靠了魔修。
只有魔修,才能让他不至于受沈九的桎梏。
就像沈诺相信,沈迟一定不会对他安什么好心一样,沈迟也绝对相信,沈诺现在背后靠山强硬,只要有一丝机会,沈诺就肯定会对他这个仅剩下的沈家人下手的!
就算沈诺突然良心发现,不杀他了,沈诺的长辈,还有沈诺攀附之人,也一定不会放过曾经竭力将沈诺培养成为炉。鼎的沈家唯一传人的!
尤其是,那个利用血脉寻人的秘法,他还傻乎乎的教给了贺兰公子。贺兰公子可以利用这个秘法来寻找沈诺,而沈诺同样可以利用秘法来寻找他。
沈迟无法,为了寻求暂时的庇护,只能将沈氏一族的伪至宝,献给了魔族首领,自荐为军师——且不提他会不会有实权,单单是他以道修的身份,供魔修驱使,就足够魔族首领“善待”他了。更何况,只要他想,就可以证明,自己不是个花瓶。
至于沈七……
沈迟立于青云镇之巅,望着远方,不发一言。
“沈先生。”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男子,小声的唤了一声沈迟。
沈迟忙收起暗淡的目光,转身看向来人,温和笑道:“原来是圣子。”
第67章 沈仙人
说书人还在抑扬顿挫的指责着魔修;怒骂走狗沈迟,一众听书人也时不时的附和着。
沈诺摇了摇葫芦里的灵酒,仰头饮尽;便在桌子上搁了几块灵石,起身便要离开——道魔相争,虽然关系着大部分道修在修真界的地位和利益,可是沈诺差不多已经猜到这场道魔相争的结果了;他现在又是散修一个,自然不会上杆子去自荐;为那些和他毫无干系的道修拼死拼活。
只是他想走,却有人不让他走。
“喂!小子,刚刚大家都说了自己的看法;你怎么不说?莫非你觉得这场道魔之争,魔修会一改从前的败绩,战胜咱们不成?”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折扇一横,挡住了沈诺的去路,要笑不笑的讥讽道。
他早就盯上这个少年了。
少年一进茶馆,大部分女修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甚至一些男修,眼睛也跟黏在了少年身上似的。
一个男人,还用什么驻颜丹,哼!
书生对着少年咬牙切齿,在看到少年摆着大价钱买的灵茶不喝,反而自己掏出来一个酒葫芦喝时,他就更生气了。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不至于故意找茬,只是……既然有贺兰家族的人做后盾,他当然敢当众拦下少年了。
沈诺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书生。
书生向来欺软怕硬,见沈诺不吱声,就以为沈诺是怕了他了,他立刻更大声的质问道:“你还没说,到底谁会赢,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说书人被吵得也停了下来,众人皆看向沈诺这厢。
说书人见沈诺长得好看,也乐得听这么看好的人,说说自己的想法,顺便他也好谢谢嗓子,于是也道:“小公子有话但说无妨,好的坏的,只要是有理,咱们都肯听的。”
这时候可不讲什么“不谈朝政”,道魔相争,这是修真界顶顶大的事情,谁都可以谈,谁都可以讲,谁都不会禁言。
其他人也开始起哄了起来。
沈诺顿住脚步,声音淡淡的道:“此次胜者必是道修。”
这话说得极其肯定,很多人脸上都好看多了。
可是那挑事的书生却不干了:“什么叫此次胜者?道魔相争数万年,这几万年里,哪一次道魔相争不是道修赢的?这一次道修会赢,下一次,下下一次,道修还是会赢。你非说此次胜者,莫非,你觉得,道修这次赢了,下一次就不会赢了?”
那书生眼睛挑的老高,斜斜的瞅着沈诺,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姿态。
其他人也开始质疑的看向那个开口的少年了。
“就是就是,咱们道修,肯定会一如既往的赢下去的,才不会输。”
“那么多的修炼资源,还有秘境,都是对道修多有照顾,要是换了魔修去占领那些资源……我们还要个屁啊!”
……
沈诺面无表情的就要下楼离开。
有些东西,他原先看不懂,也从不去想。可是现在,他开始去想了,也多多少少想出那么两三分来。只是他想出来的东西,却不是要和这些压根拒绝听这些话的人来分享的。
只可惜沈诺想走,那书生也恰好拦不住沈诺,可是能拦住沈诺的还是大有人在。
“老夫也想知道,你这句话是何意,这位小友,可否为老夫解惑一二?”
三楼隔着屏风的茶室里,传出一个浑厚老迈的声音。
声音入耳,仿佛此人离得极近。
沈诺很快发现,他要下楼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他走不了了。
走不了便不走。
沈诺终究是贺兰公子的儿子,纵然因着前世之事,习惯了面无表情的看人,习惯了审慎和不信任的对待身边之人,可是骨子里,他还是继承了贺兰公子的肆意和洒脱。
少年一袭绯衣,眉目清朗,见暂时无法走脱,便一撩衣摆,重新端坐于先前的位置,一面取出酒葫芦,自己为自己斟酒,一面回答那个不肯露面的“老人”:“在下的意思,就是这次道魔之争,道修必胜。除此之外,并无他意,诸位道友,切莫多想了。”
那书生跳脚道:“那下次呢?你说,下次,是谁赢?”
少年挑眉看他,良久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来:“吾不知。”
那书生还要骂,就听屏风后,那个老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里还带了丝戏谑:“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沈诺不吭声了。
这么多道修都在,他还想好好地追寻天道,自然不愿意管这些道魔之争的事情。
书生还想再为难沈诺,那屏风中之人,已经开口邀请沈诺上楼一叙了。
书生立马从雄赳赳的公鸡,变成了蔫了吧唧的模样。
沈诺看他一眼,便决定不为难他了。这样的人,注定与天道无缘,也注定不值得他动手。
几步上了三楼,屏风后面,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端坐着,手中一杯清茶,面前一张棋盘,仿佛是在等待迟来的友人。
老人见沈诺上楼,也不起身,手一伸:“小友可愿陪老夫手谈一局?”
沈诺施施然的坐下,然后板着脸摇头道:“晚辈不会下棋。”
琴棋书画,皆是风雅之事。只可惜沈诺虽然生在修真世家,可也只对修炼一事感兴趣,下棋什么的,既占用时间,又费心思,还可能被对方看出自己本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回去做?
有这个时间,他宁愿打坐修炼。再不济,研究研究怎么炼出丹药也是好事。
老人一愣,见沈诺理直气壮,丝毫不以为耻的模样,随即大笑,畅快恣意。
好半晌,老人笑完之后,他才感慨着看了一眼沈诺,将棋盘一挥袖,收了起来。
“老夫只问小友一句,小友何以认为,下一次的道魔之争,必然是魔修胜利?”
沈诺虽然对将来之事闭口不言,可是老人也猜得到,下面那么多恨着魔修之人,沈诺压根不能说他觉得道修下一次就会输了。
沈诺果然没有反驳老人下的陷阱,只是朝天伸出一指。
老人严肃了起来:“小友是说……天道?”
沈诺不语。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天道何以要来管道魔之争?”老人追问道。
沈诺垂头,表示他已经不想谈这件事情了。
老人再三追问,也没能从沈诺口中撬出一句话来,末了也只能放沈诺离开了。
沈诺走后,老人一面叹息,一面看着从另一扇屏风后转出来的人,颇为郁闷的道:“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咱们贺兰家的子孙,我肯定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贺兰公子挑眉:“那还真是可惜了。你也敢动诺儿,我便也不惜一切,与贺兰家为敌。”即便贺兰家是他的生身家族。
老人瞪了瞪眼,半晌也只能沉默了。盖因他很清楚,眼前之人,虽然看重家族,却不依靠家族。若是家族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沈诺的事情……这个人一定会和家族闹翻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老人还是不甘心,喃喃道,“小十七,你如今也是化神期的修为了,可有所感?”
贺兰公子微微颔首:“这一次的道魔之争,道修胜得必然艰难。到下次……大约真的会和诺儿所说的一般。”
化神期修士,是修真界修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