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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丢下?
被男人话语里某种和以往不同的成分吓了一跳,月染抬头看他,对上那双清澈的绿色眼睛,有片刻的呆楞。
就在这气氛凝重起来的瞬间,有个属于少女的清脆声音悠悠然响起,「唉呀,要做什么的话,这里不太好呢,两位觉得屋里如何?」
月染暗叫一声得救,也顾不得这句话非常的似曾相识的同时,离玄拧着眉毛回头,只看到远处花丛中站着一名美丽的少女,正笑吟吟的看向他们。
趁着离玄一楞的瞬间,月染一把将他推开,把领口一拢就朝人多的地方一溜烟跑了过去,看看月染,又看看坏他好事的少女,跺了一下脚,离玄朝月染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看着离玄消失的身影,少女含笑拍了拍手掌,「嗯,真有活力,你说是不是呢?西王母?」说完,她回头,看着无声无息来到她背后的一名锦衣女子。
看到她回头,锦衣女子翩然下拜,「陛下。」
少女微笑,黑色的发从发根开始一根一根的变成琉璃般透明的青色,容貌也逐渐变化为俊美的青年,当她的容貌和身材彻底变化成男性的时候,额头上出现了一方黑色的御印。
他正是历代天帝之中以能力最强,个性最差和行为最荒僻出名的天帝──青叶。
「那就是龙帝最宠爱的孩子?」青叶轻笑,修长指头拈起身边青色的长发,笑着跪在脚下的女子。
「是的,据说龙帝有意让他承接自己的位子。」西王母恭敬的回答,即使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嫡亲兄长也丝毫不失礼数。
青叶点头,微笑,淡然不语,眼神里却没有任何善意的成分。
【第三章】
月染几乎是夺路而逃的离往了园子,奔回专供龙族休息的庭院!
不管院子里的龙族向自己投以什么样的眼光,他直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片刻之间,动都不动,仿佛是一具银白色的雕像。
银色的头发从肩膀两侧垂了下来,低着头,月染深深呼吸,片刻之后,一切都平稳下来,他抬起头,清雅容颜上没有丝毫波澜,依旧是银龙月染一贯的冷漠。
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来,就在刚才,他还心慌意乱。
因为那只色鸟的骚扰而心慌意乱,对月染而言,实在是很少见的事情。他自从到了龙宫之后,就不喜和人接触,银龙之名不胫而走,而离玄却可以让他的心神混乱到如此步,只能说,他最开始的决定是对的。
他一向对掩饰自己的情绪有自信,把所有的感情都压进名为冷静的壳里,对他而言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可以把自己的情绪伪装到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的地步。但是,唯独离玄,总能一再挑拨他的冷静,不知为何,从他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的一切就开始脱轨紊乱,再不能恢复一贯的正常。
有着清澈绿眼的男人看到了自己最脆弱的样子,然后,在他身边纠缠不去。
仿佛是最初烙下的脆弱记忆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每次看到那个绿眼的男人,他就没办法伪装自己,总是把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暴露在他面前。
他苦笑了一下……所以,还是该远离他才对。
那个男人太危险,不是他可以接近的。
他的一生这样最好,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不让他喜欢的人担心就可以,伤痛或都快乐都是与他情绪无关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门板被轻轻敲打,「月染?」
是龙帝。听到养父叫自己的名字,月染慌乱地整理一下仪容,镇定一下神经,打开了门。
看着月染,龙帝温和的微笑,「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他恭敬地低头,在龙帝走入之后,关上门,沏了一杯茶放在龙帝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清雅青年,龙帝凝视了他一会儿,端起茶杯,「月染,你没有参加我和胧叶的婚礼,是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那天,他心里一阵近似痛楚的情感,垂下清澈的蓝眼,微笑,「……那天恰好要在洞庭湖行云布雨,您从小就教导我苍生为重,所以我没有去参加您的婚礼。」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理由非常牵强,不过谁都没有说破的意思,龙帝点头,看向他,淡淡说道:「没错,你做的很好。」
「多谢。」他生疏而有礼的回答。
深暗的黑色眼睛看着在他面前从没抬起过头的青年,龙帝敲打着扶手,几乎从胸膛里向外叹息着,「对了,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向长老会提出让你接替下任龙帝的要求了。」
「──」月染惊讶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睛看着龙帝,思维几乎完全停顿!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下一任的龙帝?
「龙帝大人,龙帝一位应该是您和龙后的嫡子才有资格继承吧?胧叶大人是堂堂东苍狼王,身份地位妖力都足以和您匹配,我怎么可能会是龙帝的继承者?」他不过是一条修炼成龙形的白蛇而已,他甚至不是龙族,他怎么有资格继承龙帝的宝座?「而且我不是龙族啊!」
「月染看不起胧叶吗?」龙帝微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另外的问题。
月染一楞,「……我怎么会有看不起胧叶大人的意思?」
「胧叶也是修炼而成的啊,和你一样,最后不还是成为东苍狼王了?」
「……龙帝大人说得是,但是我不是龙族嫡子,这个位置应由未来的龙族嫡子继承,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辅佐他的。」
「……不会有龙族嫡子的……」龙帝淡淡地说,对他温柔的微笑,眼神里隐约带着一丝他不能理解的神采,「我和胧叶早就商量过了,我们只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他转头,黑色的眼睛里温柔地眯细,「儿子啊……只要有一个来疼就够了……不是吗?」
看着温柔微笑的龙帝,月染低下了头,银色的头发在清澈的阳光之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辉。
「……那在有龙族嫡子之前……我遵命……」
「就这么说定了。」把杯中茶饮尽,龙帝点点头,起身,「不过,月染,你难得回来一次龙宫,这次蟠桃会结束之后,你就回龙宫来陪陪我们吧。」龙帝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微笑着拍了拍月染的肩膀。
「……遵命。」
让他回龙宫,原来是命令吗?龙帝在心中苦笑,从他身边走过,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他,「听说……你今天和羽族的公爵离玄在一起?」
在听到离玄名字的瞬间,月染的心跳了一下,他低头,「……不过是偶遇罢了。」
「……偶遇吗?」龙帝玩味似的把这几个字含在口腔里,打量他半晌,最后,龙帝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走后,月染几乎是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想到今天一整天的遭遇,他就想苦笑。
先是被灌醉,然后是被离玄非礼,最后又答应回他最不想回去的龙宫……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近乎无奈的用袖子遮蔽了容颜,在雪白的衣料下小小呻吟。不过,他最倒霉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他这么想着。
而显然,天是绝对不会从人愿的,至于龙愿那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就在此时,有侍从前来通报,「月染大人,您有客人过来。」
「谁?」他一向交浅游寡,怎么会有访客?
「是羽族的公爵离玄大人。」
离玄难道不知道知难而退几个字怎么写吗?他沉默,然后干净俐落的回答,「不见。」
「……那……」侍从一脸为难的样子,「您要我怎么和公爵大人说?」
「就说我这一辈子不想见他。」冷漠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月染转头。
而这句话和龙族院子的大门一起被忠实地甩到了离玄的脸上,盯着面前紧闭的门扉半晌,离玄不怒反笑,但是那种嘴角抽搐似的微笑配上铁青的脸色倒是具有相当的可怕效果。
好,月染,你逃得好!
他在心里把银龙碎尸万段,然后狞笑。
他就不信了!凭他的手段,还真能让月染逃得了去!
好歹是烈女怕缠郎,他堂堂羽族的公爵还怕缠不到一条龙去!
在妖界之中,龙族是统治所有水族的王者,而羽族则是天空的霸者,两族一个在水中一个在空中,本来是互不干扰的,不过正如同龙翔于天一样,羽族也是有企鹅一类离不了水的鸟。
所以,自古以来关系相当不错的两个种族互相来往并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而两族的高层来往也屡见不鲜,甚至于彼此婚嫁都是常事──不过,当羽族以花心浪荡闻名的公爵离玄满昆仑的追着以冷静、理智著称的洞庭湖龙君时,还是让整个昆仑山上的大票仙人们跌破了眼镜。
整个蟠桃会期间,黑鸾和龙之间就是你追我逃,从山的这边跑到山的那边,害整座山上的仙人们也跟着从右边看到左边,据说有几位一直脖子不大舒服的仙人就是拜这二人所赐,左右活动,治好了老毛病。
至于有好赌的,从两人追逃的动机开始,一直赌到了黑鸾什么时候会追上龙。
「你押哪边?」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昆仑山上清澈的空气,离玄的兄长,羽族的凤帝笑吟吟地向朝他走来的龙帝晃晃杯子,「来陪我喝一杯吧。」
「我可不可以哪边都不要赌?」走到老友身边,龙帝无奈苦笑,「我家小犬不知道怎就入了公爵的眼,现在搞得整个昆仑山上鸡飞狗跳。」
「年轻人的事情,何必去多管闲事?」忽略掉他话里隐含的讽刺,凤帝无所谓的眨眨漂亮的银色眼睛,微笑。眼神向四面转了一下,忽然开口,「……说到这里,明苏啊。」他叫着龙帝的名字。
知道自己的好友很少会叫他的名字,龙帝回眸,定定地看向他,「说,如何?」
冰白色的指尖悠闲地摇摇掌中的扇子,他轻笑,「天帝似乎对你家的儿子很有兴趣。」
在听到天帝二字的瞬间,一向温雅的龙帝面沈如水,他生硬的回答道:「我们龙族现在可没有什么事需要劳动到他天帝大人。」
「话是这么说。」凤帝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人家会不会这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龙族从未对他的天帝宝座起过觊觎之心!」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天帝大人不会这么想。」凤悠悠然摇摇扇子,另外一只手里的杯子也晃了晃,「谁让普天之下,就只有你龙族的龙帝能威胁到他的地位?总之,他似乎盯上了月染,你小心为妙。」
听到一向淡薄无所谓的凤这么慎重地警告他,龙帝也只能沉默着点点头,看着这处正在你追我逃的两人,黑色的眼睛里隐约掠过一丝担心。
看看他的脸色,又看看远处,雪白的扇子遮住半张脸,凤帝凑了过去,贼兮兮的微笑,「……你说,不觉得我家弟弟也算是一表人才吗?」
龙帝狐疑地看他,保守认同,「公爵俊美倜傥,在我们妖族之中也算是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