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知货郎放下了烟杆,蹲在地上奇怪地抬头看他。一旁的村民也用看怪物似地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心里慎得慌。
山猫轻轻拉扯他的袖子,小声道:“霍阿哥,这里不是用钱的!”
“不用钱,那用什么?”
“是用东西换的!”山猫道。
霍真望了一圈四周,果然那些村民或拿着、或背着一包包、一筐筐的都是什么竹笋、野鸡、穿山甲这些山珍野味,甚至还有兽皮。
霍真正觉得尴尬的时候,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
“卫痕!”霍真像见到救星一样跑上前,“咱家有啥可以换的吗?”
卫痕瞥他一眼,“你说呢?”
霍真一脸失望,不甘愿地把手中的东西放回货筐里。
卫痕轻叹口气,将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抛给货郎。
货郎对着表哈口气,放耳边听了一下,咧嘴嘿嘿笑起来,对霍真说了一句苗话。
“他说什么?”霍真问。
山猫翻译道:“他让你随便拿!”
26、
傍晚的时候,霍真光着脚,坐在吊脚楼的栏杆上,看一只蜘蛛在屋顶悠然自得地织网。
卫痕在准备晚饭,食材有山猫从家里拿来的蔬菜、鸡蛋和腊肉,还有早上买的面粉和辣椒。想起早上的事情,霍真就来气。
早上见卫痕把手表给货郎,心想应该是什么不值钱的便宜货吧。哪知回来一问,卫痕竟然不以为然地说是曾希给他的。
那块表霍真见过,积家的陀飞轮腕表,国内少说也要七八万!当时他还感叹曾家出手真大方啊!可今天竟被拿去换了两袋面粉、一瓶酱油、一罐辣椒酱和方便面若干包!
霍真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拉着卫痕就要去追那个货郎。谁知卫痕一脸平静地表示,也不是追不上,不过要翻过五个山头,两条河流。一听说要翻山越岭,霍真只得作罢,他可不想再遇见山上那些“走尸”兄弟!但心里仍是一百个不情愿,默默流泪,大骂卫痕“你个杀千刀的败家货!”
山猫抱着他那条正在褪毛的小黄狗满屋子跑,见霍真不理他,便坐到他身边来。
“霍阿哥为什么不说话?”
“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霍真瞪了一眼卫痕,后者正若无其事地在烙饼,“唉,你们家都没啥经济头脑,不会理解我的郁闷……”
山猫听不懂什么叫“经济头脑”,将自己的宝贝小黄狗举到霍真面前,兴高采烈地说:“霍阿哥,这是我家大黄!”
“它叫小黄还差不多!”霍真大笑。大黄因为生病,身上的毛秃成一块一块的,像斑点一样。听说这只狗本是村里其他人家的,一出生就带着病,吃奶时被它的兄弟欺负,根本吃不上一口奶,差点就饿死了。山猫见它可怜,就问人讨了来自己养,每天去山上摘草药给它擦身子,现在已经健康多了,至少能跑能跳。不过山猫还是不放心,不管去哪儿都抱着它。
看来卫家人的同情心还真是遗传的!
“等大黄病好了,就会长高长大的!大黄你说对不对?”山猫眼中充满了信心,低头问道。大黄“汪汪”地叫了两声,好像在回答他。
此时的山坳里炊烟四起,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晚风中飘满了浓郁的香味。
霍真望着远处山头的落日,心道:又会是一个宁静的晚上啊!
长沙站。
列车缓缓减速,在站台上停下。
曾希关了IPOD的音乐,摘下耳机,往窗外看去,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牛毛小雨,美丽的江城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
两个手下过来请示他,“曾少爷,已经到了,现在下车吗?”
曾希看了眼白狼,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现在旅客都在集中下车,很混乱,我们再等一会儿。告诉我们的人,火车站龙蛇混杂,一定要加倍注意。”
“是。”
大约半小时后,火车上的旅客已经悉数下站,最后的两节车厢才开始行动。
曾希给小黑套上嘴套,牵着它下车,就像一个普通的旅客。
小黑头一次出远门,也是头一次坐火车,兴奋得不得了,要不是有本职工作(给曾希带路)在身,早就四处撒欢乱跑了。
过了一会儿,两列身穿迷彩服的男人陆续下车,队伍整齐肃穆,旁人只以为是哪个部队出行。中间的两人一左一右押着白狼,在他手上盖一件衣服,挡住手铐。
出了火车站,就有两辆车等候在外。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奥迪和一辆金龙中巴,停在路边压根不起眼。曾希带着小黑,和白狼坐进奥迪的后座,其余人上了中巴,一前一后开出。
小黑昂首挺胸地坐在主人和白狼之间,好奇地左右张望,车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不问我去哪里吗?”曾希低头笑道:“我们去见一个人。”
白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放心,不是霍哥哥。”曾希继续说道:“不过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了,别着急。”
“你知道他在哪里?”白狼开口道。
“说来也是托你的福。”曾希道:“顾爷早猜到你在我手里,可是不敢对曾家下手。所以故意泄露卫哥哥的下落,想引我们倾巢而出去找他,他就可以趁机救走你。他一向对卫哥哥志在必得,这次为了你,也算狠下血本,丢车保帅了,看来缅甸人逼得他很紧啊!可惜他算漏了一点,无论是你还是卫痕,都在我的掌握中,一个都不会留给他!”
雨一直没有停,长沙的主路段因为雨天有一些小堵车,两辆车开开停停,最后停在芙蓉路上的喜来登酒店门前。
27、
一行人走进大堂时,酒店的服务人员都被吓了一跳,上午刚来了一拨黑衣墨镜的男人,宛如黑社会聚会,这会儿又是一拨迷彩服,不会是部队集训吧?
幸好这一日酒店客人不多,大堂里也就休息区坐了三两个客人。两个正在交谈的客人,见到这么多人进来,耳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开,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另有一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干扰。
白狼一进大堂,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触及看报纸的客人的背影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很快便转移了视线,跟着曾希踏入电梯。
喜来登楼上的中餐厅被人整个包了场。
曾希踏进中餐厅大门的时候,里面至少已有四五十黑衣黑裤的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侧,大厅里不见一个服务员。
正中央一张大圆桌前坐了一个男人,黑衣墨镜,面对着一桌子珍馐佳肴,优雅惬意地进餐。
他看见曾希进来,停下筷子,高声地打招呼:“哟,SD娃娃来了!”
曾希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微微蹙起眉头。
“曾希,来这边坐吧!”坐在男人旁边的年轻高挑女孩站起身,将曾希扶到桌子边。
曾希坐下后,弯下腰摸索着把小黑的嘴套拿下来,对女孩道:“蓝姐姐,麻烦你给小黑喂点吃的。”
蓝小眉从桌子上夹了点牛肉装小碟子里,放在小黑面前,它可能饿坏了,立刻闷头吃了起来。
“约了你十二点,你看看,现在都一点了。”男人抱怨道。
“对不起,叶先生,我从不戴表,也看不见。”曾希冷冷道。
“怎么不叫叶哥哥了?”叶赫风自顾自地笑起来,又望了一眼门口,笑得更欢了,“原来狼哥哥也来了!好就不见啊!你送曾希出山,从云南送到苏州,又从苏州送到长沙,真是辛苦!”
白狼看都没有看他,大喇喇地挪了个椅子坐下,就在曾希身边。
“可以谈正事了吗?”曾希道。
叶赫风端起小汤盅喝了一口,啧啧嘴,道:“好好地不在苏州谈,偏约我们跑那么远来,
你到底想干吗?”
“因为我们的老朋友就在湖南。”
“哦?你确定是我认识的?”叶赫风挑眉问道。
曾希冷笑道:“不久前还一起同游云南,叶先生不会是贵人事多,那么快就忘了吧?”
叶赫风闻言,立刻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你是说卫痕?”
蓝小眉与他对视一眼,脸色刷白,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止卫哥哥,据我所知,霍哥哥似乎也已经去找他了!等我们找到他们,五家就齐了。”曾希讥笑道。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叶赫风寒着脸问道。
“当然。不然我千里迢迢约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约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当然不是。”曾希微微勾起唇角,道:“我知道你在实行一个大计划,我想和你合作。”
叶赫风翘起二郎腿,冷哼道:“恐怕你不是想合作,是想独吞吧!”
“我胃口不大,吞不下你那一份。”
“鬼才信你!”叶赫风嗤之以鼻。
“光凭你们两家成不了事。”曾希道:“五家,一家都不能少,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别和我提二十年前!”叶赫风突然大声道:“五家一起行动又怎么样?还不全军覆没!”
“二十年前是因为卫家的关系,大家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次只要控制住卫痕,就十拿九稳!”
“卫痕有那么好对付?”叶赫风看了眼蓝小眉,后者似乎仍处在震惊中,神情恍惚。“他可真是命大的很呐!”
“那就要靠白狼先生鼎力相助了。”曾希微笑道。
白狼没有说话,然而蓝小眉却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原来你们还在惦记二十年前未完成的计划!”
“小蓝,这里肯定有你一份!”叶赫风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我有种预感,命运之轮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起点,很快就会重新转动了!”
28、
“你们都忘了二十年前他们的下场了吗?”蓝小眉情绪激动起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叶赫风冷冷笑道:“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的牺牲太大,所以才要继续,不然他们不是白白牺牲了?再说,上次也是因为五家人心不齐才会出事,这次完全由叶家主导,我很有信心。”
“你错了。”曾希平静地道:“五家各有职责,不能听你一人摆布。”
叶赫风闻言,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是你要谈合作的,但看来你并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就没什么可谈了!我们走!”他“唰”地站起身来,戴上墨镜,径直朝门口走去。几十名黑衣手下紧随他准备一起离开。
“我不点头,你们谁都走不了。”曾希开口道。
他刚一说完,中餐厅的两扇大门立刻被人关了起来,两行身穿迷彩服的雇佣军笔直地站在门前,将门挡得死死的。
“SHIT!”叶赫风骂了句粗口,从西装内侧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对准挡住他去路的人。“快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回答他的,是几十挺AK47黑漆漆的枪口。
叶家的手下也纷纷拔出枪,一时间空间并不狭小的餐厅里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蓝小眉叫道。
叶赫风调转枪口,直接对准曾希。
曾希全然不觉一般,端起面前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小黑却感觉到了情况的危急,将嘴边的牛肉一甩,蹭地跳到椅子上,挡在曾希面前,朝叶赫风大声吠叫起来。
“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