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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霍真打开手电,四处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他知道在那未知的黑暗中,有一个人,有一双眼正在注视着自己,那种感觉如此强烈,压迫着脑中的神经,紧绷得几乎要断裂。
如果有白狼、或者卫痕在的话,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一般。
“是谁?”霍真的手有点颤抖,手电的光圈因为他的颤抖而上下晃动不停。
良久的静寂之后,一个黑影慢慢进入手电光圈的范围内。
并不高大的身影,一米多高,然而却让霍真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怖。
是它!
那只鬼婆鸟!它的一只眼睛被曾希打成了一个黑洞,唯一的另一只眼,闪动着难以名状的幽黑光芒。
它就用一只眼静静地看着霍真,静静地,仿佛在思考什么。
刚才叫自己名字的是它?
霍真突然想起曾经的梦境,黑暗的梦里,无数鬼婆鸟对他说“回来了,回来了……”
鬼婆鸟不应该会说话!它们会说话的唯一可能,就是像鹦鹉一样,由于气管中鸣管的构造与普通鸟类不同,听多了某一句话,就会自然反射一样地模仿!
这只鬼婆鸟一路跟着他们,经常听见其他人叫自己的名字,因此才学会了模仿。
虽然弄清了原因,但听那张怪异的脸叫出自己的名字,还是让人不得不毛骨悚然。
“霍真。”鬼婆鸟的嗓子里又发出了这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并且朝着霍真走来。它的翅膀收在身体两侧,看上去像个七八岁的孩童。然而霍真知道,当它展开双翅时,会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你想干吗?”霍真一开口,立刻暗骂自己傻气。明知道它只是模仿人说话,并非真的会说话,自己竟然还想和它对话!
鬼婆鸟却似乎听懂了,它不再上前,认真地盯着霍真看。然后,它竟然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霍真,好像在等他过来。
当霍真尝试着走上前时,它又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一停,一走,一停,一走……霍真突然领悟到一件事,这只鬼婆鸟,似乎是想给自己带路!
是要继续跟着它走,还是想办法逃走?
既然已经落到如斯地步,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能绝处逢生。何况凭他势单力孤,怎么想也不可能在鬼婆鸟的尖爪下逃生。
这样想着,霍真便跟着鬼婆鸟往未知的黑暗深处走去。
29、
这是一种怎样忐忑的心情?就好像一个赌徒输光了所有,唯一翻本的希望就在最后一局上。押大还是押小?一旦揭开色盅,就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霍真此刻就是这种心情,那只鬼婆鸟带着他不知往哪里走。不过好歹他也跟着卫痕他们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了,总算长了点心眼,将怀里的荧光棒折断,每走百余步便趁鬼婆鸟不注意时,撒下一点荧光粉。
渐渐地,不知走了多久,霍真发现不需要手电也能看清地面了!
怎么回事?
难道走出地底,回到山里了?
眼前出现一道巨大的地缝,又窄又长,可容一人弯腰通过。
鬼婆鸟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难测。然后,它突然展开双翅,一瞬间穿过地缝,滑翔而去。
霍真手脚并用,爬过泥泞尖锐的碎石,终于来到地缝口。他匍匐在一块湿滑的巨石上,朝外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回到了侏罗纪了吗!
地缝外是一道深幽不见底的大峡谷,一具庞大的动物骨骼从深不可测的谷底中探出,一直通向遥远的天际,仿佛挣扎着要冲出这个峡谷,冲向天空。
霍真细看那具骨架,除了大得惊人,白骨森森透着阴气。由于它的身体过大,头部不知在上头多少米开外,即使仰着头也看不见它的真实面目,猜不出是什么生物。但看它体格庞大,霸气十足,有点像恐龙,可恐龙中体型最大的梁龙也才不过几十米,这只巨兽高度几乎和几百上千米的峡谷一般高,最大的恐龙在它面前,也只是小点心一份吧。
半空中,盘旋着十几只鬼婆鸟,遥遥望见霍真,也不发起攻击,只是滑落在峭壁上,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才是最聪明的捕猎者!
霍真心中感叹道,但此刻似乎并不是恭维敌人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大部队,本就充满了不安,何况心中又挂念着卫痕的病情,于是便想转身往回走。还好一路上用荧光粉做了标记,说不定能找回到原先的休息处。也说不定白狼他们能找到他。
正打算回头时,突然一只鬼婆鸟无声无息地掠过空中,尖锐的利爪一把将他抓起,飞了出去。
它的动作太快,霍真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抓到了半空中,双脚悬空,下方是一团雾霾的万丈谷底,像是地狱的最底层!
霍真本能地挣扎起来,然而仅凭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庞大的怪鸟对抗。忽然,背上的湛卢剑发出嗡嗡的声音,霍真情急之下,一把抽出剑,趁势向鬼婆鸟的腿上刺去。
鬼婆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霍真只觉得肩头一松,整个人失去了支撑,任由地球引力拉着自己的身体向深渊中坠去。
完了!
这是霍真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二十五岁的未婚大好青年,今天就要活活摔死在这地下,为大禹和句芒陪葬了!
霍真闭上眼睛,在迎接死亡的那刻却突然异常平静。
爸爸妈妈,很快就能和你们见面了。本来冒险进禹陵是想挖掘出二十年前你们遇难的真相,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了,可以当面直接问你们了。
命运却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正当他做足了摔成一张薄饼的准备时,耳边传来一声疾呼,“抓住那些骨头!”
霍真睁开眼,只见那巨型动物骨架上还有不少枝枝叉叉的小骨头,类似骨刺一般的东西,但长在它身上,就成了一棵成年大树的树干那么粗壮。霍真看准下方一根略微细一点的骨头,在身体下坠经过时,一把扑了上去,瞬间释放的巨大冲击力使他重重撞了上去,一时间眼冒金星,脑中一片空白,就像脑震荡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清晰起来。
望了一眼脚下的深渊,不由直冒冷汗,要不是刚才那个声音提醒自己,可能现在已经被底下那团黑暗所吞噬,陈尸地底了。可这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呢?该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
这一想,不由抬头看去。
视野之中,只有那庞然巨物的森森白骨,如同一片白骨森林。过了一会儿,头顶上方二三百米处,突然冒出一张苍白的脸。
不是鬼婆鸟,而是人!真正的人类!
还是他认识的一个人!
“蓝……蓝医生!”
30、
竟然真的是蓝小眉!
霍真心绪复杂万千,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或是又哭又笑地发场疯!
“你是人是鬼?”平复心情后,霍真问了一句傻话。相信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傻傻的,以至于蓝小眉在这样的处境下,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鬼的话,你怕吗?”
霍真摇摇头,什么都见过了,还会怕鬼吗?现在就算绮罗姐姐抱着她的鬼孩儿站在自己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打招呼。
蓝小眉朝他招招手,道:“你沿着这些枝枝叉叉的白骨爬上来,我的伤还没好,不方便行动。”
霍真想起她坠落悬崖前,的确是被曾希手下开枪打伤了,于是按她说的,一步步往上爬去。
这虽是一座空骨架,却比一般的崖壁更加难以攀登。原因是骨头的表面比山石光滑,缺少摩擦力,一脚踩上去很容易打滑。而一旦脚下打滑,就可能摔下去,复制粘贴刚才的命运。
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到她身边,霍真已经气喘吁吁了。
蓝小眉打量着他,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她看上去不错,除了脸色苍白一点,衣服破旧了一点,其他都和正常人无异。
“你的伤怎么样了?”霍真喘着气问道。
蓝小眉楞了一下,转而微笑道:“谢谢你还关心我。我以为你第一句会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或是‘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很想问那些!你们每一个都藏着太多秘密,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说到这儿,霍真有些难以抑制的气愤,但很快神色柔软起来,“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死。”
蓝小眉弯起唇角,挪近身体给了霍真一个拥抱。
被一个女生拥抱,霍真多少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这里很危险,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下吧。”
“不,这里很安全。”蓝小眉道:“我从悬崖上中枪摔下来后,就落在这副白骨上。一开始看到四周那么多的鬼婆鸟,我也像你一样害怕,但后来,我发现这些鬼婆鸟再凶狠,似乎也不敢靠近这具白骨。所以我一路爬下来,它们虽然不甘心,却没有攻击我。”
“这么奇怪?”霍真摸了摸眼前的森森白骨,“这是什么动物的遗骨?就算是再厉害的动物,可是毕竟已经死了,鬼婆鸟为什么惧怕它?”
“我不知道鬼婆鸟为什么怕它,也许不是怕,而是敬畏。”蓝小眉道:“不过,你真看不出它是什么吗?”
霍真摇头。
“我一路爬下来仔细观察过,它的身躯很长,类似蟒蛇,但有脚有爪,与身体相比,脚爪却退化很多。”
“莫非是……龙?”霍真脸色大变。
“有什么奇怪的?传说中句芒的座驾就是龙不是吗?”蓝小眉似乎并不惊讶,“不过我始终没弄明白鬼婆鸟为什么不敢靠近。”
霍真再摸摸了身边的白骨,又敲了几下,坚硬无比,凑到跟前时还能问道骨头上散发出类似松木的香味。
“我们在这里说话,那些鬼婆鸟不会下来的,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过能不能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蓝小眉道。
霍真点点头,“你问吧。”
“你是怎么落单了?”蓝小眉问。
霍真于是把从她坠崖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蓝小眉平静地听完,沉默了几分钟。即使知道事情会一波三折,但匪夷所思的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该我回答你的问题了,不过,你想问什么我全知道。”蓝小眉露出一抹苦笑,“顾爷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蓝家的后人。”
霍真并不惊讶,这个并不难猜到。
“那蓝家的后人在哪里?”
“蓝家根本就没有后人!”蓝小眉道:“顾爷不是说了吗?蓝家夫妇不曾孕育,当然不可能留下子嗣。而当年蓝家家丁单薄,除了夫妇二人,就只剩下蓝老太太一人。”
“那你怎么会变成蓝家人?”
“一个任务,家族的任务。”蓝小眉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的家族世代从医,医者,救死扶伤。然而医者只能医病,却无法医命。作为医生,最无奈的就是看着自己的病人最后死去而束手无策。古代帝王中追求长生者众多,但却都抱着这一破灭的美梦,湮没于黄土,化为一捧白骨。相对于几乎不可得的长生,我的先祖们却另辟蹊径,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古代人相信人分为魂魄和肉体,死亡仅仅是针对于肉体的。肉体虽灭,但魂魄仍在。如果这种说法是真的,那么只要在人的肉体死亡之际,将他的魂魄引入另一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