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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般被人叫傻子,年龄大概在十七八岁,据说是水牛村村长的孩子,但可惜的是一出生就是个傻子,整天傻呵呵直乐,被人欺负了也不生气。村里人说这是村长太过横征暴敛遭到了报应,老来得子不说还是个傻子,为此村长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地当他的村长,发誓带领水牛村人民群众走上奔小康的道路,谁知道天杀的瘟疫来袭,不过几天时间,水牛村人便死的死病的病,王二狗也早早地挂了。王二狗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大概傻得可爱,还是结交一批比自己小很多的小伙伴们,于是这天小伙伴们结伴而来看他,顺便来挖挖坟,看看能不能淘到点衣服啊食物之类的东西——当然,或许两者的顺序应该反过来——然后王小剑突然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王小剑听了之后觉得,这几个小孩胆子着实不小,竟然敢……
“你们是来挖我的坟的?”
几个小兔崽子立即赌咒发誓地说不是,一口咬定是因为伟大的友情来看望他的。
没来挖坟怎么会突然碰地一声把棺材板掀开?要不然自己也没机会从里面爬出来。想到这一茬,王小剑也不和这群小萝卜头计较了。
于是和这群小鬼谈起来,“我家在哪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道:“傻子,你没家了。”
“哈?”
“你爹娘把你埋了后就走了,咱们水牛村得了瘟疫,大部分没惹瘟疫的人都走了。”
“你们怎么没走?”
几个孩子面色黯然,“我们走不了。”
“为什么?”
其中一个孩子难过道:“我们得了瘟疫,出不去的,路上要是遇到官大爷,我们可能会被活活打死,留在这个村子里,咱们至少还能多活几日。”
王小剑刚醒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如今听到小孩的话,再看看四周,终于有了点古代瘟疫村庄生存困境的危机感来。王二狗看来也是因为瘟疫死的,他不由乐观的想:如果王二狗死了几天,身上的瘟疫恐怕已经没了吧?
想着就开始查看自己的躯体,刚把袖子撸起来便看到手臂上一块块黑漆漆的斑纹,那糜烂的花色和形状,看着就恶心。
身上顿时汗毛直竖,连忙放下袖子,觉得这情况有点愁人。
忧愁了片刻,觉得前途不该那么暗淡,于是又用“穿越者运气大好”的侥幸心理安慰了自己片刻,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随后大致又向孩子们了解了一下情况,情况很不容乐观。村子里已经没几个人了,留下来的不是快要死的就是已经染上瘟疫的,住的没了,吃的也没了,王小剑想自己也够倒霉,刚醒过来差点被闷死在棺材里,从棺材里爬出来又要病死嘤嘤嘤……俺简直比那苦菜花还苦啊。
不过王小剑又乐观地想:虽然自己被关在棺材里,但最后不也被放出来了嘛,说不定自己这病也能好呢!想他穿越人士一枚,老天总要给他点外挂才对得起让他穿越的是吧!要不然干嘛要让他穿越呢?
看着一群目光黯然的小萝卜头,王小剑道:“现在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上苍给我们的考验,只有经过了这次考验,我们才能去天堂……哦不,去天上,你看古往今来的大人物,哪个不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有成就的?等我们这个难关过去了,肯定过上好日子!”
一翻慷慨激昂的话让几个小萝卜头面面相觑,不由好奇道:“傻子,你说的是真的?”
王小剑干咳一声,“其实我死后去了地府,见到了阎王,阎王说我死期未到,便又让我回来了。”
“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死吗?”
王小剑迅速道:“我是昏迷的时候灵魂出窍去的。”
“哦——”这话让几个小孩深以为然,否则无法解释他明明死了几天却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事实。其中一个犹豫了片刻,问道:“那你有没有问阎王我们的寿命有多长?会不会死在这场瘟疫里?”
几个小孩仰着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渴求的神色,王小剑心头忽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微微地疼,他哄道:“阎王跟我说了,你们都可以长命百岁!”
其中一个最小的孩子天真地问道:“傻子哥哥,那阎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有人来救我们?”
王小剑默然无语,只能含糊其辞,“他说快了。”
“太好了!”几个孩子立即高兴起来。
打消了几个孩子的负面情绪后,这几天王小剑带领他的小伙伴们首先把自己的坟刨了,从里面扒出自己的裹尸布分给了几个小孩,又带着他们找吃的。
水牛村的情况很不乐观,没染瘟疫的人都走了,留在这里的全是染了瘟疫的,每天都有人死。王小剑死而复生变得耳聪目明这样大的事,大家都没心情去关注了,每天盼望的便是这场瘟疫赶紧消失。王小剑不是没想过冲出水牛村,可村口都被封住了,再往前走便有官兵把守。有一次王小剑仗着身体瘦弱从狗洞里偷偷爬出去,便看到外面成堆的尸体,尸体上都是箭,死的人比村里还多!
而远处的垛上,有官兵把守,一看到人出来便马上射杀。
王小剑连忙退回村里。
水牛村随着吃的越来越少,屋子里、地里的东西都被刨得干干净净,王小剑几个孩子人小体弱,更找不到食物,几天下来已经瘦了一圈。被围禁的水牛村边有一块红薯地,王小剑等几个孩子靠着瘦小的身体偷偷爬出去,把土地边缘的红薯挖出来,才解决了几人的吃饭问题。
王小剑觉得人生真TM扯蛋,好不容易成了个人,结局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真是闹心。
可就算闹心也得忍着。
日夜的辛苦让他疲惫不堪,只有偶尔睡醒的时候会想起自己做剑的那段日子,想起越峥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那无聊男人的无聊修炼。竟然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水牛村是个闭塞的小山村,不通外事,王小剑问了村里的人,他们只知道村长和县衙的名号,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更遑论修真界的事了。
王小剑打听来打听去,只晓得了他现在的地理位置是赵国,和燕国远了十万八千里,连瀚海云宗都没听说过。
他大致了解了一下,如果要去燕国,得从水牛村出去取道秦国,穿过鸿蒙山脉进入卫国才有可能,想想都苦逼。可再苦逼也得去见那人,那天他头脑发热挺身而出,自己到挂得一了百了,也不知道越峥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是他的本命宝剑,虽然越峥一次也没有用过他御敌,导致他们之间的联系很少,纵然自己挂了也害不了他的性命,可毕竟会让他受伤的,就是不知道他伤得多重。
不亲眼瞧瞧始终内心不安。
然而目前的情况是他现在连水牛村也出不去,想到这个他便叹气。可是转而又想,现在瘟疫肆虐,修真者们应该会过来救人才对。他醒来便发现了众人身体上的黑斑和当日燕国境内的瘟疫黑斑一样,很有可能是魔气侵染造成的。他不相信修真界会坐视不理。
说不定……他们会过来。
这么想着,王小剑又精神抖擞起来。
☆、第75章 相遇
大概苦难总是磨砺人的;王小剑偶尔对着水盆洗脸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眼神有几分沧桑,遂吹了吹自己杀马特风格的头发;扮了个忧郁王子的造型。
“傻子;开饭了!”一个小孩叫到。
王小剑瞬间从王子堕落成难民;跟随着小屁孩们冲进了屋子里。这间屋子是当日水牛村最富有的李员外家的;瘟疫发生的时候李员外带着家眷匆匆逃了,好多东西没带走,这座大宅子便成了水牛村人的聚集地。王小剑等几个野孩子被分到了一间丫鬟住的偏房;还有两条被子。至于吃的;大人们表示自己也顾不过来,只能让孩子们自己解决了。
屋子中央垒了一个简单的灶;一口盛着过半水的双耳铁锅正汩汩地冒着热气,几个黄皮红薯在水里若隐若现,身姿妖娆。这几个红薯是王小剑从地理刨出来的,做了公物,按规矩必须由他来下令开饭。
孩子们围在铁锅四周,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红薯,不时地吞吞口水。
“傻子来了。”
铁锅周围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到王小剑身上,王小剑一扬手,豪气万千地道:“开饭——”
“我的!”
“我的!”
“哐当!”
“啊!”
只是一瞬间,铁锅被掀翻了,红薯散落在地,所有人一哄而上,抢了一个到手里被烫得哇哇大叫,又不愿意放手,将红薯在手里扔来扔去,活像在练习杂耍似的。
王小剑一阵无语,却又没说什么。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还让他们讲究吃饭礼仪,那估计是不行的,至少他们每个人只拿一个,这一点已经做得很好了。
王小剑把最后一个红薯从铁锅里捞出来,用布条包裹着。轻轻撕开上面的一层皮儿,黄色的肉便露了出来,腾腾的热气混杂着热乎乎的清香美好得会让人掉眼泪。
王小剑感动地捧着红薯慢慢吃着,放佛吃着无上的美味,然而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一股视线在盯着他。转过头,看到顺子蹲在身边,仰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儿,哈喇子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这孩子是当日掀开棺材板的孩子之一,也是王小剑爬出来第一个见到的人,这孩子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傻子傻子地叫,大概年龄小比较憨的原因,总是叫王小剑傻子哥哥,而且每次吃东西总是慢半拍,抢不过别人。
王小剑心头一软,忍着饥饿把半个红薯递给顺子,“吃吧。”
“傻子哥哥不吃吗?”顺子眨巴着眼睛问。王小剑摸摸他的头,“我不饿。”
“傻子哥哥吃吧。”顺子口水滴答地把红薯还回来,“我也不饿。”
王小剑笑了,心却很疼,他摸摸顺子的头,“没事,吃吧。”
顺子看看王小剑,又看看红薯,最终吞了吞口水,“傻子哥哥待会儿还要去找食物,还是傻子哥哥吃吧。”
说完怕王小剑反悔似的,腾地从地上弹起来跑开了。王小剑愣了愣,长长叹了口气。他拿着半个红薯,看了好一会儿,才狠狠地咬了下去。
只有吃饱了,才能想办法出去。
然而终究没什么办法,食物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食物。
“傻子!”这天王小剑在找食物的时候,一个小孩匆匆跑了过来,“顺子不好了!”
王小剑心头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锄头匆匆跟着小孩回到他们呆的偏房。偏房光线暗淡,只有一张床,顺子躺在上面只有小小的一团。
王小剑坐到他身边,心疼地拉住他骨瘦嶙峋的手,“顺子。”
顺子半边身子已经长满了黑斑,甚至蔓延到脸上,遮盖了半张脸。这瘟疫不会马上让人死去,只有身上的黑斑不停蔓延,当蔓延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死。顺子年龄毕竟太小了,黑斑蔓延过半身便病倒在床。
“傻子哥哥。”顺子虚弱地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旁边几个孩子已经抽泣起来,小小的啜泣声回荡在空落落的屋子里。谁都知道病倒意味着什么,他们见过太多一旦倒下便再也没有起来过的人,自从这场瘟疫发生,每一天都有很多人死掉,最初大家还会四处寻医问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已经明白,一旦倒下便意味着死亡。
“顺子别怕,哥哥会想办法的救你的。”王小剑握着顺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