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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踪影。安静而祥和,宁心静气,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触碰到他高洁的额头。
轻轻一颤,终是不敢。怕慌了自己惊了他。
从第一眼见到他,命运的齿轮已然更改,逃不掉,躲不过。拿起转生镜将之封印,不去多想不去深究。
衡碧醒来时被离燃近在咫尺的脸吓得一惊,无奈而气闷:“我说肥狐狸,你不好好休养找我做甚?”
离燃面上一红(显然是被气的):“你到好,就一会儿功夫立马丢开我,自己跑了。在冥府的时候没和你说,现在咱们就把旧帐好好清算清算!”
衡碧淡淡一笑,风流尽显:“哦~那你到说说,我是欠你多少钱?”声音低沉婉转,让人沉醉。
离燃微微一愣神,随即双眸一瞪,可爱至极:“你两百年前飞升,除了一百多年前回来看过我一次,便杳无音信,老鬼,你也忒没良心了!”
衡碧一时语塞,的确,天界规律甚多他也从不得空闲下界。没有给狐狸半点音信确是他的不是。双眸一眯,眼角稍微勾起双眼愈加细长,更显妖异:“哟~你何时成了深闺怨妇了?呵呵~”
离燃心头一跳:“呸!老子是担心你!”
衡碧胸中一暖:“狐狸,你这般待我。我很开心,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真正带给我温暖的人。我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前半句情深意切真情流露,后半句多是调笑的意味了。离燃一跳:“你以身相许,我无福消受!小爷肚子饿了,吃东西去。”
推门声一响,凌千霁坐于桌案旁,手执一杯清茶,细细品位。
“你们感情真好。”冰冷的面容,冰冷的语调,平平淡淡。
“那是自然,我欠他的情。说到底,我这条命都是他的。”衡碧一笑,眼中全是怀念的神情。那样的温柔令凌千霁觉得甚是扎眼,眼中一下有些水气,这便是求而不得么?
连命都可以托付,还有什么不能给?凌千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当年若不是他,恐怕我早已偿尽轮回之苦又或者做那孤魂野鬼,懵懵懂懂永生永世。”
“你这是何意?”凌千霁一怔,隐约间似是知道些内幕又似是全然不知,脑中一片混沌。
衡碧淡然一笑,风轻云淡:“当年之事我都记不清了,大抵是做游魂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忘了所有的事情。”
芸芸众生,谁都有过往,谁都有将来。忘断前尘也好,懵懂一生也罢。那些曾经的过往总会在不经意间慢慢侵蚀你的记忆。凌千霁忽然想起近日梦中屡屡出现的身影,就好似覆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老鬼,你说的到轻巧。”离燃面上一片疼惜,气冲冲坐于桌前,对着凌千霁缓缓道来:“当初我遇见他时,他还是一介失了精魄的游魂,意识全无。妖物精怪失了精魄就如同六魂七魄不全,无**回。永生永世都是孤魂野鬼无法超脱。”
饮一口清茶,冲淡胸中的怜惜:“初遇时,他就如木偶一般灵识未开。后来慢慢有了意识,就如初生的娃娃,可爱又可怜。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有次与他赌气便唤他老鬼,他居然拍手叫好,嘴唇一撅便唤我肥狐狸,还说这是礼尚往来,着实可气。就这样相处了两百年,后来却是他照顾我甚多。“衡碧面上一红,窘迫道:“肥狐狸,有你这么掀人老底的吗?”
离燃咧嘴一乐:“这就掀老底了?更精彩的我还没说呢,也不知是谁……啊!死老鬼!你谋杀啊!”接住掷过来的软枕,离燃一顿惊呼。
凌千霁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欢快,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隐隐记得每次感觉冷的时候,总有一个坚实温柔的怀抱让他觉得心头一片温暖。
那人痛苦而绝望的眼神令他如坠冰窖:“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是我爱你,不是在一起,而是在最美的年华里有彼此的身影。这是流丹告诉我的,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曾拥有,无处放手。哪怕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哪怕永远得不到你一颗真心,我也愿意追逐着你的身影,无怨无悔。也许,我就是因你而生的。”高傲的男子嗓音柔和略带哭腔。他不记得那时的他总是冷若冰霜不屑一顾。可惜,等他想回头时,往事早已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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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霁双唇一抿,失了精魄的游魂能重聚灵识,着实不易,想来是大费周章的。他既然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好再问。
“今夜可是花灯盛会,你们不出去瞧瞧?”离燃微微一偏头,“现下街庙之内怕是热闹至极的,你们难得下界一趟,不去见识见识实在有些可惜。”
衡碧灿然一笑:“自然要瞧上一瞧。走吧。”
“诶,我可不与你们同去。”离燃连忙出声,生怕被一同拉扯去。
凌千霁缓缓起身,线条柔和的嘴唇微启:“莫不是与佳人有约?”
离燃面上一红,怒道:“哪里有什么佳人!你们好好逛逛就是了。”红袖一拂,夺门而出,那单薄的身影似是有些……狼狈?
二人在街上游走,总是引来路人侧目,着实头疼的紧:“现下晴空万里,清风拂面,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不如我们一同湖上泛舟可好?”
凌千霁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也好。”
“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些吃食。”
看着船上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凌千霁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做甚?”
衡碧理所当然的回应:“都是些吃食和美酒,味道绝佳各有千秋让人唇齿留香。就连天界的琼浆玉液怕也难比。”
“即是如此,我许久不曾下界,此番可要好好试试。”眼里隐隐藏着些笑意。
没有天界琉璃壶白玉杯的华丽,没有天界琼浆玉露的甘甜。
天青色的青花瓷优雅别致,酒色平常带着淡淡的清香,入口微苦又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这是什么酒?”
衡碧微微一笑:“醉红尘。”随即指着各色糕点一一作答:“桂花糕、碧荷卷、流云酥,还有……你且试试味道如何。”
细细品尝,桂花糕香甜,碧荷卷清甜软糯,流云酥酥脆:“味道俱佳,不比天界的差。”两人举杯对饮谈尽风花雪月,举棋对弈说尽人生百态好不畅快。
不知何时,暮色降临月色当空。湖中遍布花灯,形状各异,满湖透着微微荧光色。有荷花、芙蓉、秋棠、优昙…美不胜收,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心醉?
凌千霁微微有些醉意,看着醉的人事不知的衡碧有些无奈。正欲将人扶往船中软榻,却不想下颌正撞在那人头顶上,火辣辣的疼。低头想看看那人有没有事,出乎意料碰到了一样湿润的东西。那人温热而柔软的唇在他嘴角慢慢啃噬隐隐透着一股清甜的酒香,凌千霁惊异的发现自己中毒般无法动弹,衡碧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又麻又痒。
好想就这样沉醉其中永远不要醒来,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慌忙推开眼前之人。岂料那人一头撞在船壁之上,一声惊呼过后又是安眠。凌千霁手忙脚乱的将衡碧扶上软榻,手足无措的坐于桌前,随手拿过一个杯子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想借此浇灭胸中的炙热与窘迫。忽然一愣,瞧瞧杯子又看看自己,凌千霁苦涩一笑,原来自己终究是在意了也痴了。
于船头迎风而立,微熏的清风吹淡自己微微醉意,安抚了自己躁动的心。
“公子可是与心系之人在湖中泛舟?夜凉,公子还是回船里待着吧。”晚归的老伯费力划着船桨,转身拿起一盏红梅形状的花灯:“虽说是卖剩下的,可也是形状好看并无半分损坏的。呵呵~不要钱!在这花灯上写下心上人的名字,花好月圆啊。”
接过花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多谢老丈。”
老伯大掌一摆,缓缓划起船桨,雄厚的嗓音布满沧桑,低吟浅唱:“花灯燃,觅良缘;清波碧痕渡双飞,三生石畔结枝连。忘川寒,人情暖……”
凌千霁愣愣的瞧着花灯,朱砂一点,灵动飘逸的两个大字——衡碧,艳红的梅花映着朱砂越发妖异美丽。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入湖中,面上一燥,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无情者笑多情者痴,多情者嘲痴情者狂。佛曰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偏偏他却把自己置身于八苦之中,受求不得之苦,经放不下之痛。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放手便只有承受。情爱一事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或许这便是前世欠下的孽债,今世才来偿还。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斜倚着船头。清风拂面衣袂微扬,幻化出青竹箫,月下箫一曲,明月当空舞。低吟婉转,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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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着昨日畅谈拉近了他们不少的距离,二人闲庭漫步一路闲谈悠然自得回到客栈。可左右不见离燃的踪影,衡碧有些慌了,就算狐狸是有温香软玉在怀,现下也该回来了吧。
“莫不是有事先走了?你瞧,这儿还有一块玉佩。”
衡碧双眼一眯,接过玉佩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去疏雨阁。”
疏雨阁本是一家玉器店,珠光宝气富丽堂皇自是不必多说的。诡异的是,店里空无一人,两人神态自若走进后院。
衡碧雪白折扇一挥,朗声一笑:“有客来访,主人却避而不见,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妖娆妩媚的嗓音逐渐响起:“公子若是来买玉器的,那么对不住,阁内今日歇业。公子若是来寻人的,那么今日你必是有来无回!”
刹那间,十道黑色人影瞬间落于庭院内,人影周身布满死气。
“你们是鬼界的人?听闻鬼王近日卧榻在床,怎么竟打算与天界为敌了?莫不是在鬼界待久了想到天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凌千霁冷冷调笑,眸中却如寒冰万里眼神凌厉。
房内缓缓走出一位娇柔妖媚的女子,媚如春花娇若秋水,桃红色的长裙更衬得她面若桃花。女子双眸一转,娇笑连连:“我幽冥鬼界怎敢与天庭为敌,两位上仙虽说是错入了疏雨阁,疏月怎能不好生尽一尽地主之谊。”
衡碧眼角微挑,邪魅而风流:“鬼后可猜错了,我们的确是天界之人,不过这寻人一说却是作不得假。还请鬼后将离燃交还给在下。”
“此话怎讲?那离燃欠我幽冥鬼界的情,此番不过是还债罢了。既然是还债的,这债未还又岂有放人之理?”疏月妩媚一笑,“两位上仙还是请回吧。”
“如此,便多有得罪了,改日在下一定登门向鬼王致歉。”衡碧折扇一舞,银光道道直取人性命。凌千霁金翅剑出,金光灼人,所到之处黑影即刻化为青烟。
不到片刻,就已救出离燃,幸而鬼后虽然抓住了他却不曾对他用刑。
“慢着!离燃,我夫君如今性命堪忧,你怎能如此无情无义!”疏月双目血红,鬼气森然。
“你夫君?我不认识啊。”离燃一脸不解,似乎连自己为何被抓仍是一头雾水。
疏月目眦尽裂,撕声力竭:“离燃,你怎能如此没有良心?!你敢说你不认识幽憬?你敢说他没有把护脉神珠冥煞给你?!”
离燃面色一百,身形一颤:“他……他成亲了?呵呵~近千年来守着誓言想着永恒受着苦楚的只有我。我几时变的如此痴傻了?”似是嘲讽似是询问,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