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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黑炎稚嫩软糯的声音里都是委屈,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呀的,景默偷笑,果然这个地狱猎犬其实还只是个幼崽呢。
贺锦年想要起来去黑炎旁边,可是身体太重,怎么都站不起来,于是只能这么隔着一段距离说:“黑炎,他不懂事,你已经跟了我许久,不要和他计较。”
黑炎依旧委屈,不过还是只能点点头,景默则顿时觉得自己地位开始低下了。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难耐的咳嗽,景默心想他这还真是虎落平阳啊。
“我一会带你去清竹园,你稍稍稳一会。”贺锦年说。
“清竹园?”
“我的住处,这里是黑炎的地方,黑炎每年春季要来这里一段时间,过一会我们就回去。”
景默头有点晕,不过依旧笑眯眯地回答:“我可不能动哟,一会你抱我走的时候可要轻点。”
贺锦年一顿,点点头说:“我会让黑炎小心点。”
“咳咳咳咳……”景默看着不远处的黑炎,其实很想笑,可是身体果然还是有点负担过重了,咳嗽声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清竹园里什么药都有。”
“嗯。”景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完了却又倒了下去,贺锦年将他嘴角的血丝擦干净,又试着起了一下,这次终于能站起来了。
景默再次昏过去之后,醒来时入眼已经不是铺天盖地的粉了,而是换成了满目的绿,下意识地,景默问道:“锦年,这就是清竹园?”
回答景默的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孩童声音:“是呀。”
景默这才看清抱着自己的人,这人高马大壮硕无比的身材,不是人形化的黑炎是谁?
景默无语,回头一看,贺锦年正步履蹒跚地跟着,他虽然不至于想景默那般虚弱,只是到底还是伤了元气,虽然景默喂了他一颗血行珠,不过贺锦年似乎并不知道要怎么利用体内这股奇异的力量,他有点控制不住。
景默看着前面,那是一条不大的小径,两边是看不到尽头的青翠竹子,小径在尽头拐了一个弯,便看不到之后了,可是拐过那个弯之后,景默不自觉吃了一惊,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过了那个细长的小径,拐弯再走一段路,接着就能听到潺潺的水声,往前,竟然是一条清澈的小溪,走过竹桥,穿过竹桥边的亭子,似乎只是一个转眼面前便多了一座宅子。
宅子不大,大门一推即开,黑炎说:“这里只有我和主人两人,所以不用锁门。”
景默说:“黑炎啊,咱俩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请不要在你这么威武雄壮的时候用你这个声音和我说话,行吗?”
“为什么呀?”
“因为我想笑。”
黑炎撅着嘴不理景默,景默忍不住还是笑出来,“狗狗啊,你可是地狱猎犬,狗狗里的贵族,不能生气哟。”
景默看黑炎气得要命,心里又笑开了,他接着说:“你看,你主人还不让你跟我顶嘴呢,是吧?所以你要大度,要有容人之量,否则你就和普通的狗狗差不多了呢,咱可不能自降等级,是不是啊?”
黑炎快走几步,一脚把门踢开,接着把景默放在床上,然后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了,景默笑瘫,“哎呀哎呀,脾气好大的狗狗啊,回头我叫杨戬来和你认认亲啊……咳咳咳……”
景默冲着门口喊,喊完了,又咳嗽起来,这时贺锦年才缓慢地进来,景默笑着说:“锦年,你家狗狗真好玩,回头我当个红娘,介绍我家……咳咳咳……”
贺锦年走到景默身边,然后又给他试了试脉,看完了他才说道:“不要找死。”
“啊?”
“你要注意休息,这样吵闹对你身体不好。”
景默笑道:“这不是作死,这是在享受生命,那我下一刻要是真死了,这一刻我还和你一样木头着一张脸,这活着其实也没啥意思不是?”
“歪理。”
“不不不,”景默摇着手说,“这是真理,绝对没错的真理哟,如假包换。”
贺锦年如景默所说,木着一张脸盯着景默,景默笑道:“血行珠效果如何?”
“血行珠?”
“恩,我的宝贝哟,你可不能浪费,记得牵引血行珠通一遍身体,每日三次。”
“我知道了。”
“恢复修行了,记得请我吃绿茶酥,人间我最爱吃那个。”
“恢复修行?我可以?”
“当然了,哥哥我怎么着也是天界三皇子,有个宝贝也啥的也很正常不是吗?”
贺锦年顿了一会说:“谢谢。”
景默笑了,眉眼弯弯,苍白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痛苦,“所以你要好好照顾我哦,照顾好了我可以介绍荷花仙子你认识哟,还有牡丹仙子,嗯,极品美人哦。”
贺锦年沉默半天,木着一张脸说:“好。”
景默看着这个永远一副表情的贺锦年,忽然想到他给自己接经脉时的感觉,心里不知为何,有点痒痒的,像是……像是桃园里,桃花落到手上又被轻风吹走时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上来看到一个催更留言,瞬间觉得懒骨头发作的我特别对不起你们,于是奋发了仨小时,我果然是贱骨头,鞭子催着才动一动,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所谓恶疾
景默优哉游哉地住在了清竹园,虽然身受重伤,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晚上睡觉前,贺锦年给他端了一桶温水,景默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还有那脏乱的衣服,然后双手一伸:“锦年啊,抱我洗澡吧。”
贺锦年其实一开始也是打算着要帮他洗漱的,只是他这么明目张胆理所当然,倒是让贺锦年红了脸。
走到床前,贺锦年双手放到景默腋下,而后侧头不看他,就这么抱着景默就往桶边走,只是景默偏偏不老实,明明这时候应该浑身疼痛,这人却笑眯眯地一口一口地把气吹到贺锦年耳边,看着贺锦年红透的耳根,景默笑得欢畅:“喂,锦年,你多大?”
贺锦年不理他,径自将他放到了木桶旁的一个小椅子上,景默其实坐不太稳,所以贺锦年将他放下之后,他一歪身子就要往后仰,贺锦年赶紧扶住他,景默看着这个一脸冷静的贺锦年说:“锦年,你有没有心上人?”
贺锦年依旧不理会景默,景默笑着看他在自己椅子后面加了一张桌子,这样即使倒了,景默也不至于摔到后面去。
景默笑嘻嘻地接着说:“锦年啊,你的妻子必定会是个幸福的女子,如果你能多笑一笑,那她肯定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了,哎……锦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啊?调皮的还是温婉的?文静的还是妖艳的?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
“坐好,我给你脱衣服。”贺锦年完全不知道怎么接景默的话,只能在试了试水温之后回头冷冷地说。
“哎呀哎呀,吓我一跳,锦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呢。”景默笑嘻嘻地看着贺锦年,可是身体却没有坐直,手也一直垂着。
贺锦年回头看他这样,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蹲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为他脱衣服。
景默实在是无力,只是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红着耳根却冷着一张脸的贺锦年为自己服务。
外袍很容易脱掉了,可是内里的贴身一层却有点难脱,有些地方的伤口因为流血已经和衣服粘在了一起,碰到这样的地方,贺锦年只能轻手轻脚地把衣服往下撕,可是无论他怎么小心,黏连的伤口还是有好几处被撕开了。
贺锦年的小心翼翼让景默忽然觉得有点难过,他也曾这么小心翼翼地对一个小仙,可是小仙最后成了上仙,上千年的珍惜不过换来那人一句抱歉,终究景默只能看着上仙大人领着自家笨拙的小书童离开。
景默向来便不喜欢按着条条框框来,所以当他非要跟着将军们下界捉妖时,疑惑的人有,可是大多数是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安排理出牌,到最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参加战斗的人就只剩下那个并不在意他的上仙。
景默笑起来,身体的疼痛终于在他笑起来的这一刻爆发,贺锦年拿着浸湿的巾帕想要给他擦身体,可是入眼却是景默一张笑到变形的脸。
“很疼?”
景默忍着疼痛说:“是呢,疼得我笑都笑不出来了,所以锦年啊,一会睡觉的时候我要和你一床睡哟。”
贺锦年想半天没想出来他疼到笑不出来和要和他一床睡觉的因果关系,只能上前更加小心地为景默把身体擦干净,尽量不碰到那些狰狞的伤口。
景默在抬眼的时候就看到贺锦年微皱眉头紧抿双唇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景默忽然就觉得累了,千年以来的相思,百年以来的折磨,忽然间就在贺锦年这不带任何表情的表情里崩塌。
景默再笑不出,身体沉重,双手连抬都抬不起来,他只是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而后低头将自己脑袋放在了贺锦年肩头。
是啊,真的累了,是身体的原因也好,是心理的原因也好,时间久了,再浓郁的感情没有回报也会渐渐变淡。
景默能感觉到贺锦年的紧张,甚至他全身都已经僵在原地,景默勾勾嘴角,心想这个人虽然总是木着一张脸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似乎连怎么拒绝都不太会。
清淡的香气传来,景默想了一会才明白,贺锦年身上的香味其实就是竹子的香味,舒爽清新,让人在这种香味里渐渐就放松了精神。
“噗……”景默真的笑出来,贺锦年因为是蹲坐着所以再加上要承受景默的重量其实很累,此刻他双腿都已经有点发抖了,却依然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为了不让景默倒下去。景默想要坐直身体,可是身体却不听话一般很无力,景默只能笑着说:“锦年啊,把我扶正啊,我倒了,你就让我倒着?”
贺锦年这才伸手把靠在自己肩头的景默扶坐到椅子上,景默说:“喂喂,别一副我占你便宜的表情,比起来总归我比你好看吧,要占也是你占了我便宜啊。”
贺锦年没说话,景默继续说:“哎,锦年,我觉得我能看得懂你的木头脸,你信吗?”
贺锦年依旧没说话,景默哈哈大笑,贺锦年拿着巾帕的手有点发抖,许久才回了一句:“你要是再说话,就自己擦。”
景默立刻闭嘴,贺锦年这才又把巾帕浸湿,开始给景默擦洗后背。
景默的沉默也就持续了一小会,贺锦年还没帮他擦完背呢,景默就又开始了,“喂,锦年,我身材是不是很好?哎呀哎呀,堂堂三皇子就这么任你摆布,你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呢?喂,不要有非分之想哦,我可是喜欢比我要好看的人,你还不够格呢……”
景默的身体被擦干净,那边贺锦年却出了一身汗,景默笑道:“你也洗一洗,不然不许上床。”
贺锦年说:“我去住客房。”
“不许。”
“……?”
“我说了,你要陪我一起睡。”
“我不习惯。”贺锦年说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里衣,帮景默穿上之后,他小心地把景默抱到床上。
“习惯都是养成的。”景默说。
贺锦年想了半天没想出要怎么回话,景默躺在床上冲他勾勾食指,贺锦年走到床边,景默一笑,神秘地说:“锦年,其实我得了一种没人一起睡觉就会死的恶疾。”
景默最终还是逼着贺锦年上了“自己的”床,原因是黑炎过来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