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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么可以整死夏无尘的计谋了。
他自从嫁进夏家后,从没有一天笑得这么开心,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顿时,喜上心头,他脱口就是粗话:“你这个死跛脚鬼,被我捉到把柄了,你把我整得这么惨,每日强压住我,也不管我只爱漂亮的小姑娘,就对我又吻又亲的,把我全身上下搞得这么痛;风水轮流转!明日就换我让你的心里难受了,嘿嘿嘿……”
他自言自语到后来,竟然还欢呼了起来。一想到明日报复后的痛快,他忍不住眉飞色舞,然后起身拍拍衣服的尘土,快乐的走出花园。
※※※
翌日早上,夏无尘端饭进来给耿回雪吃。
一开始耿回雪口里总是会不断咒骂,然后则因为被整得不敢再骂;但是看到他时也仍是横眉竖目,没给他一次好脸色看。
怎知道他今天端饭进来,耿回雪竟笑眯眯的搬椅子给他坐,口里还亲热的道:“这里坐,无尘。”
夏无尘一怔,耿回雪以前恶劣点,就叫他跛脚死鬼、死跛脚鬼,就算叫得再客气些,不加上个死字,还是会跛脚鬼的直叫。
最近因为怕被他索爱过度,他于是没好气的叫他夏无尘或喂的,可从来不曾叫得这么亲热过。
“哎呀,今天要下红雨了吗?怎么你不骂我跛脚鬼了?”
夏无尘的调侃让耿回雪的怒气几乎就要发作,但是他随即又想到今天的报复计画,等会儿他就可以让夏无尘连笑也笑不出来;因此他按捺住情绪,装胡涂地道:“无尘,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来不曾那样叫过你,我怎么可能会叫你跛脚鬼呢,我不是都叫你无尘的吗?”
他这段恶心至极的漫天大谎,让夏无尘几乎要笑出来,“是吗?原来死跛脚鬼、跛脚死鬼这些都是我自己听错的,看来我的耳朵真是不好。”
“对,你耳朵不好,是你听错了,我怎么舍得这么叫你。”
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耿回雪,实在让夏无尘摸不清他在搞什么花招。他将饭放在桌上后,耿回雪就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他的吃相实在难看,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夏无尘低笑道:“吃相好看一点,以免被人家看到,以为我们夏家没给你饭吃,所以你才吃得像饿死鬼投胎。”
这要是被以前的耿回雪听到,他不摔筷子、指著夏无尘的鼻子臭骂“我的吃相关你什么鸟事”才怪;但是现今的耿回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继续乖乖的吃饭,这怎不教夏无尘惊异莫名。
“你怎么变得这么乖?”
耿回雪低下头来小声地道:“人家本来就很乖,从来也没坏过,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瞧他一脸含羞带怯,夏无尘实在搞不懂他怎么会忽然转了性?
只见耿回雪小声而害羞的说:“本来我是只爱小姑娘的,但是跟你在一起久了,忽然觉得你也很好;而且我又跟你在床上爱过好几回了,尤其每次碰到你,我都会没力气,所以我想你一定就是我们苗疆的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
他说你是我命定之人,天命不可违,所以我想那就乖乖的跟你在一起,反正你也挺疼我的。”
夏无尘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苗疆神子跟命定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耿回雪说完后,还将椅子拉近夏无尘,坐在他的身边低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真心对我好喔!”
夏无尘非常喜欢耿回雪之前的拗脾气跟火爆的个性,可他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乖,还很贴心的靠近他,让他不禁脸色一变。
他对耿回雪其实只是玩玩而已,因为他心里眷念的只有一个人,因此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会与耿回雪亲热;怎知道耿回雪竟认真了起来,虽然他是觉得耿回雪挺可爱的,但是若真要他去爱他,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不过既然耿回雪真的爱上他了,那又如何?他不会在意的,因为他原本就是他用银两买进来要当挡箭牌的人而已;名义上虽为他的妻子,但在他心里,耿回雪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一个卑下身份的人而已。
他现在忽然变乖,其中必定大有问题,若不是他真的转性了,就是他故意想整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夏无尘任由他贴近自己,随即灵机一动,他知道该如何试出真假了。
耿回雪与他欢爱,向来是满心不愿,一开始嘴巴都会先叫骂,后来被他抱得无法抗拒了,才发出娇喘的呻吟声。
他知道耿回雪厌憎跟男人同床,看到他正粘在他身边,立即反手搂抱住他,荡声地道:“阿雪,难得你这么了解我的心意,害我情欲大发,我们既然已经同心同情,不如——”
耿回雪嘴巴上说说谎可以,可要他再跟夏无尘亲热,再次感觉那股诡异的酥麻,他是死也不肯的。
只见他马上从椅子上跳开,脸色发青的怒叫道:“你这个死跛脚鬼,又想占我便宜……”
他才骂了一句,夏无尘就知道他刚才根本是在骗他,只是不知道想使什么计谋整他罢了。
他笑道:“阿雪,你怎么突然离我好远,你刚才还说你爱我,这我可不信。”
耿回雪知道自己出了差错,但是他实在不想跟夏无尘上床,只好笑得很勉强的解释道:“我的腰、腿、屁股都好痛,等我好一点后再说行不行?”
“好吧!”虽然知道耿回雪其实是骗他说对他有感情,但他却不知道他骗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耿回雪沉不住气,没多久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他决定静以待动。
气氛一下沉闷起来,耿回雪可受不了,因此他又靠近夏无尘一些,只不过也留了一点距离,像是怕夏无尘又突然想把他拉上床。
夏无尘夹菜,自顾自的吃起来,耿回雪知道他以前总爱调侃他,正等著他开口,没想到他竟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赞道:“嗯,这菜真好吃。”
耿回雪本想等著他调侃自己,谁知道他不开玩笑了,只顾著吃饭。
他只好开口唤道:“无尘?”
夏无尘知道他要说话,就装成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什么事?娘子,你不知道相公吃饭时,做娘子的是不能说话的。”
耿回雪很想揍他一拳。什么娘子?听他这么叫自己,他就全身发痒;只不过他硬是忍了下来,为了让计划成功,他低声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
“你家这么大,可是却每日把我关在房里,也不让我去认识你的家人,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夏无尘一笑,“我家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师父也去世了,疼我的师母前些年也仙逝;她一死,我爹也跟著逝世,我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好认识的。”
耿回雪急道:“我刚来时,不是见过你的小师妹,还有个二师弟不是吗?”
经他一提,夏无尘恍然大悟道:“对呀!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我小师妹与我是青梅竹马,我二师弟与我本来感情不错,最近几年他娶了我的小师妹后,才与我感情疏远了些。”
耿回雪连忙点头,“对,你不把我介绍给你小师妹吗?”
夏无尘看他如此热切的要见小师妹,料想他是想玩些小把戏,但他也无所惧的点头。
“可以啊,小师妹与二师弟还住在家里,大家认识一下也没好。只是外头都传言我与小师妹颇有暧昧关系,所以我尽量不单独见她;若是你在,去找他们夫妻俩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现在赶快去找他们。”
瞧他这么想见他们,夏无尘眉稍一扬,虽不知道耿回雪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料想等会儿应该会有场不错的戏上演,因此他饶富兴味的笑道:“好啊,那我们就走吧!”
于是,耿回雪饭也不吃的急忙走到门口,夏无尘都还没拉他,他就自行挽住夏无尘的衣袖。夏无尘知道他的个性是绝不会自愿做出这种事的,加上他竟没吃完饭,这简直是天下一大奇事,真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夏无尘随即吩咐下人道:“去请高公子跟高夫人到百花亭,就说要找他们赏花,然后在亭子里摆上酒跟几道小菜,我们马上过去。”
下人应了声是后,就立刻下去准备了。
第六章
去百花亭的路上,耿回雪要忍住自己的偷笑实在是有够困难的。
夏无尘看到他的诡异笑容,故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阿雪。”
本来夏无尘只要叫他阿雪,耿回雪就会抓狂,但是因为等会儿他就要把夏无尘整得很难看了,所以他也就不太介意他怎么叫自己了,甚至还紧抓住他的衣袖笑道:“我看到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所以心里高兴啊。”
其实耿回雪根本就不识什么花花草草,看到花哪有什么好高兴。
夏无尘却应和著点头道:“我们夏家的花施肥、剪枝做得好,别人家的花是夏冬不开花,但是独有我家的花是四季皆开。”
他还比了一株花给耿回雪看,“这叫鸳鸯红,你看它的花蕊是一大一小,大小相伴,意思是夫妻相拥而眠。”接著,他的声音低到只让耿回雪听到:“就像我们前些夜里一样。”
“谁跟你相拥而眠,是你硬夹住我的腿,让我爬不起来……”
他讲得好像他们多么情深意浓似的,耿回雪哪受得了他这么暧昧的言词,就要高声叫骂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高正元跟林秋莲正由不远处走来,便立刻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夏无尘看到两人走过来,神情变得较为正经,“你等会儿别在他们面前乱说话,懂吗?否则我就拧你的嘴巴。”
拧我的嘴巴?哼,我等会儿就是要乱说话;我知道你爱死了你的小师妹,所以我就偏要作乱,让你来向我求饶。耿回雪撇了撇嘴。
他在花园听了两个婢女说的话之后,就想到一个很妙的法子,他知道夏无尘跟林秋莲爱得死去活来,虽然已经各自成亲,但是彼此心中仍是有情的;他等会儿就要在林秋莲的面前表现出夏无尘多爱自己,然后又说出他有断袖之癖,每天白日、夜里都把他压在床上死命的亲吻欢爱。
林秋莲听了一定会大受打击,然后瞧不起夏无尘;而夏无尘怕他的情人不理他,一定会要求他把真正的事实给说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拿乔,他要夏无尘做什么,他一定会乖乖的去做。
那么他就狮子大开口的要夏无尘拿出几千两来,让他带回苗疆去享福,一路上还可以大吃大喝;回到苗疆后,还可以取笑说中原人有多笨,只是他被夏无尘压住欢爱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大师哥,大嫂。”林秋莲看了夏无尘一眼,低头问好。
高正元则冷冷的不说一句话,连看也不看夏无尘一眼。
夏无尘轻笑道:“掌门人,弟子夏无尘向你问安。”
高正元被称作掌门人,似乎感到满心不悦,他的眸光突地变得锐利。
“不必了,照理说,不该是我做掌门人的,大师哥。”
他的话意有所指,夏无尘却轻淡的回道:“闲言闲语哪听得完呢?二师弟,人贵清心志大,既然掌门令是在你身上,你自然就是掌门人了,又何必要管别人说什么?”
林秋莲也急著安抚自己的相公,她应和道:“是啊!正元,掌门令是爹爹亲手交给你的,又不是你巧取豪夺的,自然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哼!你倒是都顺著大师哥的话,看起来你跟他才像是一对夫妻。”
林秋莲被说得泪眼汪汪,好像又要哭了;高正元立刻背过身去,也不理会她,就坐在椅上,情况变得有些难堪。
而耿回雪一心只想计划成功,他们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