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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
“对这件事,你要负起最大的责任,谁教你今天早上要帮我疗伤呢?”
“我……”她愣了一下。“那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我只是日行一善。”
“不!”他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温柔地上药,还用手帕帮我包扎,不是每个人都敢叫我闭嘴,却又脸红得那么可爱。”
“你……你……”她霎时无话可说了。
见她又咬紧下唇,方可烈立刻伸手去抚摸。“别这样,别咬疼了自己的嘴唇。”
她慌张躲开。“不关你的事!”
“你的嘴唇是要让我亲吻的,我不准你咬伤了它。”
她瞪大了澄澈的双眸,几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在作梦!”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生气的小脸,他却更想怜惜她、逗弄她,于是他低下头凑近了她。“或许吧,那我宁愿不要醒来。”
冷静还搞不清楚他的动机,也不晓得应该要闪躲,就已经被他堵住了双唇,深深切切地吻了下去。
方可烈将冷静压在床上,让她无处逃开他的怀抱,嘴唇则强硬地压住她,让她只能发出模糊的抗议。“唔……唔……”
他明白她只是一时傻住了,等会儿势必要激烈挣扎,于是便乘机侵入她的口中,掬取她芳香的气息和温暖,毫不厌倦地舔弄吸吮,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一样。她是这样的甜、这样的柔,让他心神漾漾不已;他发现自己水远也吻不够她。
冷静的小手不断捶打他的背部,但他一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到后来,她累得放弃了,虚软的双手垂在他背上,彷佛轻轻拥抱着他一样。
他终于离开她的嘴唇,发现它们又红又肿。“糟糕!我太用力了,疼不疼?”
她微微喘着气,心底还无法接受自己和他接吻的事实。
“你太过分了……你这样跟那两个混蛋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你是我的,他们碰你就该死,我碰你就是应该的。”方可烈得意洋洋地说。
冷静听了不禁为之叹气。“你不讲道理,我没办法跟你说话。”
“是你让我忘了该讲什么道理。”
他又低头要吻她,但她这次有了防备,连忙转过头去,他扑了个空,便吻上她洁白的颈子。“好香!”
他洒下一连串雨点般的吻,害她不禁瑟缩地发抖起来;但他还是不放过她,又亲又咬的,留下细碎的红色吻痕。
“不要!你这小人!我不要留下那种痕迹!”她气得快昏了,拼命躲避。
“我偏要!我要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印记,我在冷静身上留下的印记,代表着她是我的!”
看到方可烈狂乱得眼,她反而有些退缩。“你别乱来,你敢对我做什么的话,我就咬舌自尽给你看。”
“乱来!?我不是吻过你了?你没有什么反应啊!”他的手指不住流连在她唇上,透露着一股深沉的欲望。
“你……吻我无所谓,但是再进一步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的。”她正色说。
他闻言而笑。“这可是你说的,其它的不能做,但是可以吻你?”
他分明是故意挑她的语病,冷静气得嘟起樱唇。“你根本是个无赖!”
“没错!而且我赖定你了!”说着,他又作势要吻她。
“不要……”
然而,她的拒绝还是淹没在他热烈如火的吻中了。
※※※
不晓得过了多久,冷静觉得自己的肺部像是快要着火了,方可烈才松开对她的箝制,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喘息。
他的体温高得吓人,简直就要烫着了她。“放开我,你好热……”
他微微一笑。“我流汗了,我很容易流汗的,尤其是在兴奋的时候。”
冷静决定不去理会他话中的暗示,只坚持道:“走开,离我远一点。”
“讨厌我的味道吗?”方可烈逼近她问。“可是我却好喜欢你的味道,一点都不想放开你,我要一直闻到你的香味。”
他这番话让她羞红了脸。“我讨厌你,一切都讨厌。”其实,他的汗味并不会让她讨厌,反而还觉得有种男人特有的野性魅惑。
他听了一点也不生气,还好玩地说:“我偏要抱紧你,让你受不了。”
“我……”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处境。“我要回家了,我爷爷奶奶会担心的。”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们了,我说你在我家作客,他们还很高兴呢,就算你要留下来过夜也无所谓。”
“你当你自己是谁!?”她看不惯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方可烈耸耸肩,不在意地说:
“我?只是白沙帮的帮主,有个县议长父亲,大法官母亲而已。”
其实这些事人人都知道,只是冷静一向不问是非流言,所以连方可烈的身分地位也不屑知道。
“原来,你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他无所谓地说:“你怎么想都可以,总之我会用各种办法来拥有你的。”
她实在说不过他,只好转过头去。
“你生气了?”
“你也不会在意的,不是吗?”
他硬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小可怜,你真的生气了?”
“不要这样叫我!”冷静恨恨地说。她深觉受辱。
他却以作弄她为乐,爽朗地笑了起来,抱着她说:
“我就爱你这脾气,还有这嘟起的小嘴,好可爱!”
“你有病。”她真的只有这个结论了。
“答对了,你就是我的解药。”
他一下严肃,一下调皮,表情变化多端!让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得无奈地叹气。
“别这样!我会送你回家的。”他楼搂怀中不情愿的人儿。“只要你答应做我白沙帮的大嫂就好了。”
“我答不答应,有差别吗?”她可不这么认为。
“或许没什么差别,但为了尊重你,我还是得征询你的同意。”
“我看是为了你大男人的自尊心吧。”她冷冷地回他。自大的猪!
方可烈又是哈哈大笑,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不想放你走了,我想一整夜都听你说话,我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冷静觉得头好痛,大叹自己不知倒了几辈子的楣,竟招惹到这号人物。尤其更糟糕的是,被他又亲又抱的,她居然不觉得讨厌,这实在不像她。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力道相当重。
“八成是我老爸。”他轻松地说,便跳下床去开门。
“什么!?”冷静赶紧扣好胸口的扣子,离开大床坐到椅子上。天!这是什么状况!她真想大叫!
“可烈,你在跟谁说话?又叫又笑的。”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他的体格看起来就像个摔角选手,完全不像议长该有的样子。
“爸,快来看你的媳妇!”方可烈从容地替他们彼此介绍。“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做冷静。”
媳妇!?女朋友!?瞧他说得多顺口!冷静即使气愤在心,还是淡淡地说:
“伯父您好,我昨天才认识令郎……”
方哲宏惊异道!“冷静!?你父亲叫做冷浩然吗!?”
“是的。”一说到双亲,她忍不住挺直背脊。
“令首是一位很受推崇的学者,我也久仰大名、只可惜上个月的那场车祸……唉!真是英才早逝。”
“多谢您的关心,我替家父和家母向您致谢。”
“爸,你是说冷静的父母他们……”
“怎么,你连自己女朋友的家世都不知道吗?冷浩然先生是中研院的院士,朱映雪女士则是s大的数学系主任,他们上个月的不幸车祸,可以说是学术界的一大损失。”
“冷静,这是真的?”方可烈紧握住她的手问。
在方伯父面前,她不知该不该挣脱他的手,只好硬生生地点个头。
他立刻揽住她的肩膀,郑重承诺道:
“你别伤心,我会代替你爸妈照顾你一辈子的。”
笨蛋!冷静听了简直哭笑不得,表情却一贯地无动于衷。
方哲宏看出儿子已经深深为这女孩倾心,不禁微笑道:
“可烈,要好好对人家,不要乱来哦!”
冷静听到这话,直觉抓着睡衣的下摆,忍不住害羞低下头。都是方可烈害的!她现在穿着他的睡衣,这分暧昧就算跳到台湾海峡也洗不清了!
“爸,我知道!没问题的!”
方哲宏不再打扰这一对,便向冷静招呼道:
“我儿子有诸多缺点,但是他的一颗真心绝对不输给任何人,你一定会慢慢明白的。”
冷静点了个头,却还是不太明白。
方可烈的真心?哼!那关她什么事?
※※※
海风吹在耳边,窗户旁的人听得最是清楚。这是最后一堂课了,冷静第一次听不下数学课,海风彷佛都吹进了她的、心湖,引起一阵阵波澜。
一阵不客气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教室门并未关上,显然敲门者只是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看到门口站立的人,冷静的脸刷地白了一片。
正在写数学公式的张老师转过了头。“方可烈,你来做什么?”
“报告老师,冷静同学身体不舒服,我来接她去医院。”方可烈站直了背说。
“是吗?”张老师推推老花眼镜,看见冷静确实是一脸要昏厥的模样,便点头问道:“有报告林教官了吗?”
“有!这是林教官写的外出单。”方可烈拿出单子给老师过目。其实林教官是他表舅,这种“跷课单”他有一大迭。
“嗯。”张老师只研究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好,救人要紧,你赶快送她去医院吧!”
“是!”
不!怎会有这样荒唐的事?冷静几乎不能再冷静下去了!
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直接走向冷静的位子,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我们走吧。”他两三下就收拾了她桌上的东西,拿起书包放进去,背在自己的肩上。
“我不会跟你走的。”她冷然拒绝道。
“我也知道你不会,所以你不必走。”
这什么意思?冷静怀疑地看着地。
他露出温柔无比的笑容,看得她有半晌的诧异,然后只见他一弯腰,便紧抱起她整个人,紧锁在自己的胸前。
突然离开地面让她吓了一跳,因为害怕随时会摔倒,只好搂住他的颈子,以细小的声音抗议:“放我下来。”
方可烈一脸惊讶:“啊!?你说你头更痛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医院!”
“快快!别耽误了时间!”张老师说着还帮他们开路呢。
可恶!这人真是绝顶可恶!冷静快气昏了,这会儿是真正的头疼了。
“大哥、大嫂慢走!”阿亮和勇仔以崇拜的眼神目送他们离去,心想居然有这么“屌”的泡妞法,下次非得也要用来试试。
方可烈以结实的双臂抱着她,大踏步走出教室,隔壁班的学生都探头出来观看,纷纷发出一阵阵口哨和叫好声,甚至连老师们也好奇地跑出来张望,全校根本就没人在上课了。
冷静羞得无地自容,只能把脸埋在他肩窝里,不敢迎视别人探视的眼光。方可烈却是一派得意,频频向大家点头示意,并且还站在校门口向内鞠了个躬,才消失在众人的眼光之外。
“放我下来!”她的脾气已经在爆发边缘。
“好,没问题。”他照做了。
她整理一下头发,骂道:“你居然敢这样做,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他装作纯真无辜的模样。“我只是怕你上课太无聊,想带你出去兜风而已啊!”
校门旁停着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冷静不敢署信地看着它。
“我绝对不坐这东西。”
要知道,她连脚踏车都不会骑,坐汽车也会头晕,当然更不能忍受机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