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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长生腰身一僵,直觉要抗拒入侵,却不过徒劳,任他百般抵抗,指节依旧故我寸寸深入,既润物无声,又势如破竹。
这般作为,二人往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然则往日展长生总有借口,不过是练功修行,引神泉助长修为,难免百无禁忌;不过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是——形势所迫。
如今金塔断绝了神泉感应,种种借口尽数崩塌,此行此径,同修行练功再无丝毫干系,却只不过是一场凡尘俗世间的纵情享乐、抵死痴缠罢了。
展龙却不见半分厌倦不耐,只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气息灼热撒落在展长生微凉肌肤,更激起别样欢愉。
过不多时,帘中便只余高高低低的惊喘低吟。
这金塔异界远比展长生二人初入塔时广阔,却依旧寂寥幽静,毛毛虽能任意飞落翱翔,独自久了,却未免有些无趣。
更何况主人初醒,它便被那霸道魔枪驱赶出老远,更险些伤了羽毛,不觉又是委屈又是恼恨,一心只愿能靠在展长生肩头撒一撒娇。
故而在远处飞了一圈,便磨磨蹭蹭朝着那小楼靠近。
离得约莫数里时,金羽雕目力何其毒辣,早已透过窗户瞧见了房中动静。
纵有帐幔遮挡,却逃不过金羽雕双眼。那魔枪竟将他主人压在身下不知如何欺压,但见展长生低伏头颅,赤||裸后背耸起一道清晰弧线,汗湿且颤抖,虽被长发垂下遮挡面容,却仿佛痛苦至极,许是痛得狠了,便反手一掌,待要推开展龙。
不料反被那恶徒扣住手掌,十指交扣,压回榻中绵软织物里。
毛毛见展长生全无半点抵抗之力,任由那魔枪欺凌,顿时大怒,厉啸一声,引得长空下云层颤动,随后两翅猛扇,数道风箭狂暴射向窗内,一面加快速度,飞驰冲向小楼。
展龙哪里容得了它干扰,只一抬手,便将那突袭而至的风箭捏得粉碎,一掌击出,剑气咆哮,有若冲天洪流,涌出窗口,直朝毛毛扑去,撞得那妖禽王在半空连翻十余个筋斗,有若巨石一般直直坠地,激起了满地青草绿叶同凄楚哀鸣。
那剑气更是顺带将两扇木窗一带,重重合上,厢房之中,再无人打扰。
展长生气息凌乱,只用火热手指紧抓榻上细棉布,扯出几道深刻折痕,却仍是勉力出声,嘶哑道:“莫……莫要、伤了它……”
展龙俯身,只一记重重贯穿,顿时便听见师弟一阵啜泣呜咽,身躯细细颤抖,早已溃不成军。他将展长生后背濡湿黑发拂开,后背骨节分明,清晰起伏,弓成一道香艳惑人的弧度,魔枪那暗金眸色愈发深沉,下颌抵在展长生肩头,烧灼般气息便尽数撒在耳根,展龙沉声道:“那扁毛畜生以真火龙血滋养孵化,比你结实,死不了。”
一面又意有所指,手掌贴在展长生后腰暧昧厮磨,引得那小修士愈发承受不住,抖得手脚无力,跌回榻中,险些哭出声来。
不知时日的漫长缱绻,展长生几次昏厥,又几次醒转,到得末了,骨骼酥透,筋肉尽软,水一般瘫软无力,任凭展龙予取予求,
无上欢愉,透骨情热,逐渐催生出别样情愫。
展长生两世孤身,从未尝情爱滋味,此时却觉出了一份从未有过的眷恋暖意。
他昏昏且沉沉,情动而意乱,两手伸到展龙颈后搂住,小腿也勾缠师兄腰间,相拥得亲密无间,嗓音暗哑模糊唤道:“师兄……”
展龙稍稍放缓,将展长生汗湿长发拂至肩后,应道:“我在。”
展长生仰头,嘴唇贴上展龙骨节分明,清晰如刀刻的喉结,缓缓开合,蝴蝶振翅一般轻扫过男子肌肤,轻声道:“我喜欢你……”
这一声千回百转,蚀骨缠绵,正如火上浇油,展龙气息一促,更是横征暴敛,膨大到极限,粗鲁到极致,几欲将怀中人拆吃入腹。
展长生同他四肢交缠,血肉仿佛相溶于彼此,在攀至极乐时,压抑不住,啜泣出声来。
无论展龙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无论成神入魔,展长生这一生终究要与他同命共运,结伴相携,不离不弃。
……哪怕有朝一日命陨仙途,若有师兄在侧,展长生此生足矣。
那金塔异界如今也分了晨昏,有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的变化。
展长生醒转时,天光大亮,青竹林被不知季节的融融暖阳一晒,散发出清逸竹香,隐隐飘入房中。
不知何时木窗再开,将满室春||情绵绵的气味散去了大半,展长生稍稍起身,便觉下肢酸痛僵硬,又跌了回去,一时间恼恨羞窘尽数袭上心头,不觉将整颗头深埋枕中,低喘出声。
一只手隔着被褥贴上他腰侧,热暖且厚实,稳稳按压,手法固然生疏,却胜在力道均匀,透骨暖意驱散酸痛。
展长生却在他手指触碰下,愈发面红耳赤起来,自被褥下伸出手,反握住展龙手腕,低声道:“不、不必……”
开口时才觉嗓音嘶哑暗沉,喉咙胀痛。
展龙收手,一身素白滚暗金边绣的深衣,坐在榻边,自床头取一杯冷茶,喝上一口,随后含在口中,低头喂他。
展长生本不愿同他这般亲近狎昵,却又难耐咽喉干渴,只得仰头贴上展龙双唇。
展龙却不轻易喂他,反倒唇齿缠绕了许久,方才渡入一口清茶。如此反复几次,展长生白净面皮再度红透,喝进去的水还不如烘干的多,索性侧头再不配合。
展龙也不勉强,只将茶盏放回床头,又道:“师弟言而无信,要罚。”
展长生愕然回头,不觉张口结舌问道:“我、我何、何时言而无信?”
展龙面色一沉,冷道:“你曾允诺,生辰时要为我煮一碗长寿面,如今已过去几日?”
展长生一时气结,竟坐起身来,哑声怒道:“若非你——”
他见展龙眉目间黑气凝结,竟有几分郁郁寡欢的落寞之相,又扫过他一身素白,便不觉住口,忆起当初展龙所言。
神枪出世,神鬼皆哭,天下万灵畏惧厌弃。就连往日神枪之主,屠龙仙人也要命他在出世之日,为天下人服丧。
若人人为斩龙枪现世而哭,就让我一人为你展颜。
展长生便抬手,不顾腰身痛楚,倾身拥住展龙,柔声道:“神枪出世,我自然是欢喜的。”
展龙不语,只是抬手搂住师弟细瘦腰身,只觉手掌触碰处细腻动人,有若开春时节萌芽的杨柳枝条,看似柔弱,却不惧春寒料峭、东风险恶,欣欣然伸展茁壮,来日便化作参天巨木,能抗血雨腥风,能敌山河崩裂,更能同他并肩而立。
二人耳鬓厮磨了些许时候,展龙才微一动手,取出一件金褐外袍给展长生披上,又握住他两手,十指交扣,掌心相合,再微微低头,眉心彼此贴合,气息交缠,分外缱绻。
展长生虽心中存疑,却仍是言听计从,配合他行事。
展龙方才低声诵念道:“汝若命天,则使天从之;汝若命地,则使地服之;汝若命水,则使水顺之;汝若命火,则使火护之;汝若命吾,则吾必从之,服之,顺之,护之……”
展长生直觉其中有诈,不禁想要后撤离开,不料一股强横灵力不知从何而起,将二人紧紧缠绕,竟半点也无法挣脱。
第六十七章 启程
一股锐利的庚金之气自展龙眉心蜿蜒而出,钻进展长生眉心。淡金色灵光仿佛一条金虫,轻若无物,快逾闪电,灌入印堂内。
眉心间所在名唤紫府,乃是神魂居处,于修士而言,至关重要。
刹那间剧痛贯穿,仿佛一柄巨斧斩劈而下,将他头颅砍为两半。
展长生低哑闷哼出声,身躯微颤,却挣脱不开那股卷缠灵力,展龙同他双手紧握,展长生掌心也被这庚金灵力贯穿。金环环绕在二人手腕、头颅周遭,将二人团团包围,再层层收束,没入皮肉之中,隐匿不见。
展长生身躯微微颤抖起来,汗湿重衫,强忍那强横灵力在经脉内左冲右撞,哑声道:“师兄——快停!”
展龙反将他两只手掌扣紧,念诵未停:“伤则代之,患则替之,祸则挡之,福则益之。以吾身代汝身,以吾命换汝命,天不能改,地不能移。百世万载,以此为誓!”
金色环状灵光渐渐扩散至二人全身,伴随悠扬清响,仿佛自亘古就存在至今,层层浮现,层层收束,没入皮肉之中。
展长生终于发力挣脱,后仰头要将师兄推开,厉声道:“展龙——”
展龙却略略低头,扣住他后脑,双唇交叠紧贴。
金光散去,周遭恢复如初,唯有展长生气息呜咽,粘膜扫舔胶着的声音隐隐响起。
又过了些许时候,展龙方才将展长生松开,垂眸看他许久,冷淡神色道:“——誓成。”
仿佛先前不过是同展长生约定,明日一早,去何处历练一般轻描淡写。
展长生勾住下滑衣衫,利落跳下床榻,不禁猛然刺痛袭上来,腰膝一软。他身形微晃,急忙扶住一旁木柜,急急运转灵力,待酸痛散去,便抬头瞪视展龙,神色中却只有震惊,颤声道:“师兄,你何必做到这般地步。”
展龙那番誓言,以天地与自身起誓,与他同时进退、共享祸福,日后若展长生受伤,则伤在展龙身上;若展长生受诅,则应在展龙身上;若展长生不幸命陨,则毁魔枪,仍旧留他一条命在。
器灵认主,本有三层,第一层最浅,不过是各取所需,主人助器灵炼化进阶,器灵便允许主人使用,此谓器誓;第二层更进一步,器灵自发护主,结为同盟,此为灵誓;第三层却世所罕见,正是如斩龙枪这般,立下命誓,要代主人受世间一切苦厄。万物有灵,灵皆惜命,谁肯轻易为人替命?
展长生却半点察觉不出喜悦甘甜,唯有满腔苦涩,不足为人道。
从压迫束缚的血契换作了护佑无私的命誓,当初相遇的二人,谁也不曾预料到今日。
只是展长生如今一心所求,哪里是魔枪服顺,天下制霸的野心,却不过是展龙一句,“我也喜欢你”罢了。
展龙见他笑容全无,不禁又焦躁起来,怒道:“三世无常斩龙枪看得起你,如何竟不知好歹?”
展长生道:“我哪里敢……师兄,多谢你。”
展龙方才神色稍霁,应道:“嗯,日后你好生修行,莫要受伤连累我便是。”
展长生也觉言之有理,低声应了。
他见展龙离了厢房,一跃而至楼下,又转过身来,候着他一道外出。红日高悬,光辉璀璨,泛金的日光落在展龙一身如雪素白的深衣上,隐隐生辉,有若冰雪的天仙,嗜杀的恶神合二为一,正静静望过来。
展长生便释然,收起那点旖旎小心思,同样迈出房外,一跃而下。
才行至楼外,展长生便踩到个硬物,移开脚时,便见一个灰褐色八卦盘赫然落在地上,竟是那被潘辞夺走的桃木化石阵盘。
他连道罪过,忙拾捡起来,拂去阵盘上的浮灰,依稀记起危急时刻,阵盘中有人影现身,将潘辞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如今看来,仙器择主,选了他展长生,而非那唐氏后人。
展长生不觉轻抚阵盘,低声道:“多谢前辈相助。”
那阵盘却死气沉沉,毫无动静,反倒有一枚银戒自阵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