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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裴勉强地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却浑身失力地靠在了风默身上,说道:“不太好,你背着我跑吧。”
风默愣了片刻,然后弯下腰说:“上来。”
闫裴将脸埋在风默肩膀上,笑得一颤一颤的:“逗你玩呢,我怎么舍得你累。”
风默按了按眉心,无奈地问:“那你究竟要不要背……”在这种时候,瞎子也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快扛不住了,他想起对方背上的伤就觉得揪心。
闫裴说道:“背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了。”尽管这么说着,但他仍然强忍着痛挺直了背,站得就跟石碑一样直,继而又说:“逗你呢。”
此时那凶兽因体型过大被堵在了过道那一边,但显然它的智商有限没有想到要绕道,而是选择就着空隙撞过来。轰一声,两侧楼房的外墙都被撞得出现了裂痕。
风默蹙眉看着:“既然它长着翅膀,为什么不飞过来。”
闫裴说:“显然体型过胖,翅膀没法带它飞起来。”
若是那凶兽能听懂他们的言语,定会用出十二分的力气撞过来将他们碾成肉酱。实际上,那凶兽只是因初生的翅膀太过稚嫩而无法用于飞行罢了。
闫裴拉住了风默的手,沉声说道:“走!”
风默蹙眉看着那幢藏着许多改造人的病区楼,有些犹豫:“可是……”
闫裴硬拉着他跑出了那扇铁门,他边说:“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总会找到第二军队的。”
风默被拉着跑出了门,他有些不悦地低声将闫裴话里的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任性?”
他们跑出了精神卫生中心,然后沿着街道朝着城郊方向跑去。显然精神卫生中心里那条窄小的过道为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在他们跑远了之后,那头凶兽也没有追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还被堵在了那里。
在往外跑的时候,风默便在想,联盟定然早就决定要对列维下手了。
在许久之前,联盟便在列维市里的精神卫生中心秘密建立了研究基地,在列维居民全部惶恐撤离之后,才堂而皇之地将实验搬到了楼里去,而这一切,竟然没有被发现,也不知那所精神卫生中心里还圈养着多少令人心生畏惧的凶兽。
闫裴和风默他们在公路上停了下来,闫裴扶着树朝他们来时的路看去,慢慢使呼吸平衡下来,他微微蹙着眉,汗水沾到伤口的感觉又辣又疼,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要包扎起来呢,现在他恨不得将背上的整块皮削下来。
风默倚靠在树上,看着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洒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点。他渴得不行,于是仰起头吞咽了一下唾液。他微微测过头朝闫裴看了一眼,问道:“你就不该离开安全区。”
闫裴问道:“怎么这么说?”
风默轻轻抿着唇,然后说:“你受伤了。”
闫裴用手抓了抓头发,将头发往后捋了捋,他回过头对风默说:“一起来也许还能死在一块,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可不想过大半生没有你的日子。”真是语气诚恳,眼神专注。
风默与闫裴对视了一瞬便把视线移开了,他在听到那话后心跳似快了一秒,却狠下心压抑住了心头的悸动,冷着脸轻轻哼了一声:“你不必总这样。”语气淡得就跟烟似的。
闫裴看到风默耳边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衬得那张冰冷的脸多了几分柔和,不由伸手去将它们顺了下去。
风默听见闫裴低笑了几声,然后感觉对方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耳垂,他想要后退避开,却整个人靠在了树上,显得窘迫不已,耳根都泛起了一丝粉红,却仍冷着声音说道:“别动手动脚的。”
闫裴收回了手,他望向天,似是无辜一般,却说:“可我只想对你动手动脚。”
风默微微垂下眼没有说话。
闫裴继而又说:“程魏那命根子早被我剁了,以前那件事你总得忘记,何况他不是没得手嘛,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的。”
风默将头埋低了一些:“别说了。”
“好,我不说。”闫裴勾起唇。
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风默看着天忽然愣了神,大概过了十几秒他才回过神来,但他双眼仍一动不动地盯着前边的天看,边用肩膀撞了撞闫裴边说:“你看那边。”
闫裴转头便看见远处发射的红色信号弹,他蹙眉说:“走,也许是第二军队的人。”
风默点点头,两人沿着路朝那边跑去。那红色信号弹看着离他们并不远,但实际上往那边去时才觉得路途长得跟马拉松似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并不宽敞的道路被山上滑落的巨石堵住了,垒起的泥土与石块足足有一人高。
风默踩着石块爬了过去,手臂用力时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那结了疤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他微微蹙起眉,稍加用力便翻爬了过去。他趴在上边,然后伸手要去拉闫裴一把,闫裴却挑眉说:“手拿开,别瞧不起伤患。”
风默只好将手收了回去,他往后退了几步偏开了一些,以免阻了闫裴。
闫裴扯了扯后背的衣服,然后爬了过去,他站在风默面前,抬手弹了弹风默的额头,惹得对方又板起了脸,他心里愉悦起来,说道:“走。”
风默在后面抚着额头看向闫裴,心里想着,什么毛病?
天边忽然传来鸟叫声,那声调尖锐奇怪,不似平常听到的鸟叫声那般,若不细听,还以为是婴儿的哭啼声。
闫裴与风默两人皆闻声抬头,从信号弹发射的方向飞来了一只巨鸟,硕大的四面翅膀扇动着卷起了一阵狂风。
路上的尘沙被风卷起,袭进了两人的眼中。
风默抬手挡在了眼前,他半合着眼,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他蹙眉按下了闫裴的头,然后两人在巨鸟俯冲而来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扑倒在了地上。
那双锋利如铁钩一般的爪子从他们的头上一擦而过,翅膀扇起的风让他们不得不闭上了双眼。尘沙四起,那鸟忽又展翅朝高处飞去,急急掉了个头又朝两人冲去。
闫裴微微抬起头,然后掏出了枪,在他拿出枪的时候,他的手被风默按住了,他转头看向风默,只见风默蹙着眉摆了摆手。
那鸟并非为他们而来的,它急掉过头又再次俯冲而下,来势汹汹。
就在那巨鸟扑翅而来的时候,地面忽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山也在颤动着,石块与泥土纷纷坠落下来。
忽然听见一声破裂的声响,地面竟裂开了无数条细小的裂缝,裂缝还在扩大,巨大的声响犹如震雷一般,仿佛只过一瞬,一道断崖出现在了闫裴与风默面前。
那道深崖就在闫裴与风默面前不到百米处,深不见底,似是要裂到地心一般。
地下传出了巨龙的吼叫声,仅仅那声音就将山都震得颤了几颤。
只见那道裂缝忽然一震,裂口竟又往两侧移开了数米宽,连带一旁的山体都在颤动着裂成了两半,这天地像是被翻了个遍一般。细碎的石子纷纷落下,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传出,也不知裂缝究竟有多深。
他们惊诧地看着一条巨龙从宽大的裂缝中探出了头,那模样分明与传说中的龙的模样一模一样。
巨龙朝着那只鸟看去,瞪着一双灯笼大的眼,忽然一仰头吼叫了一声,声音震裂天地。
显然,那两只凶兽对上了,它们都没有关注地上那两人,而是似摆脱了联盟控制一般,一心专注于内乱。
也不知发射信号弹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风默恨不得马上跑到那边去,但是,他们要经过的路竟裂开了数米宽。他双手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掌心里。
闫裴将手覆在风默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别急,我们绕路。”
这正是风默所想的,他朝闫裴点了一下头,然后仰起头去看空中相斗的两只凶兽,他低声说:“再等一等。”
此时,巨龙探出了大半个身子,甩起了头颅朝那只鸟攻去,大张的嘴里露出钢铁般坚硬锐利的牙。
那鸟猛地飞过了一些躲过了攻势,却被巨龙老树虬根般的爪子一把抓住摁在了山上,山面被硬生生地压陷了一大片。
风默朝闫裴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们可以行动了。于是两人在两头凶兽的对峙中,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矮下身远离了这里。
凶兽失控,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驯服他们的延稀死了,而它们的本性也注定它们不会甘于受人类的控制。与它们相比,人类实在是太弱小了,人类这么弱小脆弱的生物,也许连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就在不久的将来,不止列维,全世界都会被这些东西闹得翻天覆地,说是末日也不为过。那时候,联盟还会再为他们研究的成功而窃喜吗。
闫裴和风默绕了许久才绕开那道裂缝,而后又继续朝着发射信号弹的地方走去,希望着那边会有列维第二军队的人。
在到达目的地之后,风默心里暗暗藏着的那一份期待像蜡烛似的,猛地一吹便没了。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倚靠着树坐在地上,她脸上的妆容全都化开了,那么落魄却仍悠闲地地点了一根烟在抽。她在看到闫裴与风默之后才回过了神,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风默蹙着眉,却说着与那女子的提问无关的话,他问:“你一个人?”
那女子拍拍裙上沾到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将烟碾灭在树上。她很瘦,瘦得像是浑身只剩一张人皮,风一吹便会倒的那样,她噙着一抹淡得几乎无迹可寻的笑说:“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救援等了好几天了。”
“你是从东安全区出来的?”风默又问,他抿起唇,整颗心像不着岸的浮木一般,心里想着第二军队会去的地方。
“不是,我认为他们并不能保护我的安全,在撤离时我就离开了。”她淡淡地说着,继而又问道:“你们也是等待救援的吗?”
“不,我们是军部的人。”闫裴说道,他的眼神冷峻得很,只因那女人的眼神都粘在了风默身上,他有些不悦。
女人将眼神从风默身上移开,她微微挑着眉问:“你们是来清理那些东西的,还是来搜索幸存人员的?”
闫裴睨了她一眼:“这些不在你能知道的范围里。”
穿着红裙的女子扶着树,微微勾起嘴角,她的背有一些弯,远远看着像一只猫似的,她轻轻应了一声:“哦。”
风默说道:“我们要去找第二军队的人,到时候你可以选择跟他们一起。”他蹙着眉,总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她都显得怪异无比。
那女子朝他们走了过来,步子轻得就跟不着地似的,艳红的裙摆被风吹了起来,整个人显得苍白又单薄,她说:“你们可以叫我茉莉,你们是一对儿吗,看起来感情真好。”
风默感觉太阳穴一跳,他否认道:“不是。”
闫裴却挑起了眉,嘴角都不住地翘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对方将眼神都粘在风默身上的事情,他说:“眼力不错,我是闫裴。”
“闫裴?”茉莉忽然轻笑了一声,然后朝闫裴轻佻地打量了起来,说:“在外人面前你也不换个名字,我知道你,你是从联盟过来的叛国者,可不是什么军部的人。”
“你是谁?”闫裴的眉还在微微挑起,嘴角也是上扬着的,声音却在瞬间冷了下来。
茉莉掩唇笑了笑,然后说:“我是被联盟安置在林园精神卫生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