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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要去工作了,你可以离开了吗?”陈默一身轻便女装,立在玄关处,对着旁边眉头微皱的男人说。
周城抿唇,点了点头,想拎过陈默的手包却被他躲过,他眼神一黯,搓了搓手,弯腰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他才得以看清这个小区的样子,很普通。青灰色墙体,一水儿的防盗窗,绿化不算太好,显得有些冰冷。他看着正在锁门的男人,盯着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脑海里虽仍混乱一团,却还是把它们给牢牢记住。
这是一道桥,连接他跟默默的桥。
“昨天的事,我……”周城刚开口,却被陈默打断,“你不需要道歉,是我自愿的。”他背对着周城,声音有些冷淡,却不容拒绝。
周城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再说出来。说什么呢?我谢谢你?现在默默应该不想听到他说话吧,毕竟,前几天自己才做了那样一件蠢事,昨天又把人莫名其妙给睡了。他又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应该只会觉得很讨厌甚至是恶心吧。
周城觉得有点难受,明明刚才他还觉得那么开心,以为默默开始有那点喜欢自己、不再那么排斥自己了,现在又被打回到原来的样子,不,是比原来更为难堪。
他跟前面那人保持着两身距离,低头望着地面,耳里听着默默的脚步声,明明这么近,他却觉得遥不可及。
陈默在前面走着,走廊挺长,却一直没听到叽叽喳喳的周城说半句话,他有些不解,在下楼的拐角处,终于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却看到那人低着头、有些胆怯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他怔了下,心生不忍,于是便放慢脚步,在楼梯前等他跟上。
要说周城这厮是二货嘛,在人家陈默放下身段在那等他的时候,他倒好,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里不可自拔,眼看着要撞上人家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终于,陈默忍不住了,一手按在他胸前,道:“喂,停一下。”
周二货一愣,抬起微红的双眼,“干啥?”竟然带着些哽咽!
陈默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喜欢一个人总不是罪啊,他又何苦这样折磨这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
周二货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却已经猛点头。
“我是异装癖,在外面的时候喜欢穿女装,不穿会觉得不自在,但我是个男人,我也喜欢男人,学历不高,脾气不好,这样的我你也会喜欢吗?”会一直喜欢吗……
周城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默默跟他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第一次!陈默见他久不开口,以为他这是否定的答案,心里虽有些刺痛,却也一脸无所谓。这样多好,在开始之前就结束,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他抬脚下楼,却被周城拉住胳膊,“我还没说我的答案。”重力作用,陈默的身子抖了抖,周城见状,把人拉入自己怀里,见他没有挣开,便窃喜着动作轻巧地把人环住。
周城附在陈默耳边,道:“我知道你是异装癖,知道你是个男人,知道你学历不高,但这些都和我喜欢你没什么关系啊。”他特地忽略默默所说的“脾气不好”四个字,要知道,媳妇儿说自己脾气不好那是谦虚,要是你再跟着瞎掺和就是作死了。
“我本来就喜欢男人,在见到你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被你给掰直了。”周城轻笑,拉开两人距离,盯着陈默的脸,“要知道,我刚出柜的时候被我们家老爷子一顿胖揍,他要是知道我被你掰直了会高兴坏的。”
陈默看着他满脸的笑意,一时间觉得有些别扭,这样被人抱在怀里笑着表白是闹哪样?
“你是异装癖那我就做恋装癖好了,你穿什么我就看什么,反正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穿什么没关系,不过……”他拉长音,有点故弄玄虚。陈默被他吊起了胃口,顺着他话头儿问,“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你什么都不穿,我肯——定会爱死你的。”浮夸至极的语调。
陈默默了默,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一脸笑意,眼里掩饰不住的欣喜,端正的脸笑的特别讨喜。他的心突然快了一拍,不甚自在地推开周城,“神经。”
被人这样骂,周城也不恼,反倒是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区的楼梯本就狭窄,此时两个大男人并肩而行,就显得尤为拥挤。陈默瞥了眼在自己肩膀虚搭着的手,默不作声,任由着那人去了。周城见状,心里的小人蹦跶地更为厉害,就差敲锣打鼓放鞭炮来庆贺了。
他就知道,没有谁可以抵抗他周小公子的魅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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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些药,高远就在沈九的半胁迫下带着他出院了。因为他总是抱怨着医院里的气味难闻,闻着太痛苦了,那眉眼都皱巴在一块儿的可怜相让高远看的既愉悦又有些不忍,只好背着那巨大的旅行包,一手搀着沈九出了医院大门。
处在闹市,不远处就有一处公交站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高远看了看沈九的脸色,还是白的像只鬼一样,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周城打电话,那边却一直是关机状态。无奈之下,他只好伸手招了一个出租车。
其实出租车贵不了多少,只是考虑到沈九这家伙的体质,晕车,这样一来,坐出租车就变成一项很危险很难捱的工程了。
微胖的出租车大叔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面色不大好看,虚弱地靠在另一个人身上。他不由地关切问:“小伙子,你哥哥这是咋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高远看了看歪在他肩膀上一脸乖巧的沈九,笑了笑,“他是有点营养不良,我们刚从医院出来,师傅您能开慢点儿么?他有点晕车。”
出租车大叔噢了声,立马放慢了速度,于是在闹市之中就出现了一辆诡异的出租车,以病弱乌龟之速缓慢地爬着。
临下车前,高远拿起背包,一手扶着沈九,刚迈出车门,就听到沈九突然说了句话,“我不是他哥。”出租车大叔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加了句,“我是他男人。”
高远当时就傻了。出租车大叔张大嘴,有些震惊地望着他们俩,可这还不算完,沈九把车门关上,冲人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谢了您哪。”
高远:“……”谁能告诉他沈九这家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动不动就冒出一些地道的某地方言?!这明明是神展开啊作者君这不科学!
直到回到高远的公寓,再没别的人,高远才有空间问沈九,“你……是不是脑子也坏掉了?”好端端的说什么是谁的男人不男人的……好讨厌。
沈九挑眉,“怀疑我智商?信不信咱们生的孩子肯定比你聪明比我笨。”
高远愣了,什、什么生的孩子?还有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怪他把他的智商给拉低了吗?
“你、你别胡说!谁、谁跟你生孩子!”他几乎是要烧着了,怒火夹杂着羞耻感快要将他淹没。呜,他大学的时候是看过一些生子文什么的,嗷,那根本就是一群姑娘的意淫啊,怎么可能会真的实现……
沈九却笑着压过来,看着眼前这张微微泛红的脸,水润黑亮的眼,有点点怒火跳跃,却增加无限生机。他贴在那滚烫的面颊上,低笑,“我啊,我想跟你生个孩子,最好是像你,笨点儿也没关系,我养他。”语毕,便一口咬上了那红润的腮帮,肉肉的,口感很好。
转战周边,长吻良久,他才松开气喘吁吁的某人,看着高远有些失神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心软,他把人拥进怀里,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温暖所包覆,轻叹一声,道:“阿远,做我的男人吧。”
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一僵,他立马补充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吃垮的,我也会工作赚钱,你不用担心伙食费的问题。”
高远额角抖了抖:“……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掉进钱眼儿里的人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沈九一听,哎呀,糟糕,说错话了,忙谄笑着补救,“嘿嘿,没的事,我说错话了,既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阿远你就是答应咯!”
高远额角又抖了抖:“……谁给你的这自信啊?”这人真是自恋到一定地步了,简直了。
“诶,阿远不是喜欢我的吗?我也喜欢你,互相喜欢还不能在一起吗?”
高远默了默,不是这个问题啦,他想听的不是这句话……他别扭了一会儿,侧过脸小声说,“你刚刚不是说你是我的男人吗?为什么……现在就变成我是你的男人了……”
沈九一听,乐了,笑着把人抱紧,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唔,也好,以后我养你也成。”啧,那以后就要好好工作才行啊,据他观察,人类养老婆好像挺费钱的。
高远又默了,他他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像是小娘炮软兮兮地求人压一样……真是,太羞耻了!不过,一想起沈九是自己的男人心底就涌动不已的那股子悸动算怎么回事儿……
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阿远,你看我都营养不良了,你就帮我写下稿子呗。”
“阿远,你看我都这么虚弱了,你就给我洗下草莓呗。”
“阿远,你看我脸色这么不好看,你就帮我搓下澡呗。”
“阿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手给捂住了嘴巴。“沈九你够了啊!再闹我跟你翻脸!”高远气呼呼地压在罪魁祸首身上,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沈九眨了眨眼,眼神无辜,见人没有放开的意思,便自我解救起来。舌尖探出,触到那温热柔然的掌心,试探地点了点,便吸口水一般,跐溜,好不满足地舔了一口。
高远瞪大眼望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以为之前几天沈九的表现已经是不要脸的极致了,没想到他更为无耻的在这儿等着他呢。他像是被小狗给咬了一口,手掌弹了回来,抿着唇看了眼那笑的灿烂的脸,接近于无奈地骂了句,“属小狗的啊你。”老是动不动就对他又舔又咬的,他虽然不讨厌,但整天精神高度紧张以防备某人突然的袭击也很累好嘛。
“不属小狗,是属小狼狗。”沙发上的人笑着,伸出手拉过一脸别扭站着的某人,拽到自己身上,手指抚摸着肉肉的耳垂,附在他耳边道,“你知道小狼狗的意思吧?”
高远脸一热,趴伏在他身上挣扎起来,未果,反倒是被人按的更紧。沈九含住那温厚的耳垂,含糊不清,“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从医院回来后,他特地召唤了白毛毛它爹,像那只老松鼠叙述了自己的情况,那老头儿捻了捻胡须,慢声道:“大人这种情况很是特殊,老朽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待老朽回钟山问问别系的小仙,再来答复大人。”
沈九虽不满,却也没说什么。不知为何,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竟然有些隐隐害怕得知那个答复。
“那很好啊,这样就不用再把我当个保姆使了。”被暴力压制的高远趴在沈九的胸膛上,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某点,丝毫没意识到正在逼近的危险。
“既然阿远不愿意只做个保姆,那么咱今天就玩个不一样的。”
“嗯?什么?”只要别让他再给他搓澡就好,上次搓个澡差点都把自己给赔进去,搓澡需谨慎啊,这个道理简直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