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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子瑜逐渐涣散地眼神,临轩心中难言地悲哀。
你是想求一死么?
只是……只是到了现在……
银练略带嘲弄地声音还在不断响着,说着那些残酷的真实:”以你对他的重视,在折了深玄的犄角为他做药引之后,找来用掉的那么多珍惜药材对他来说并非完全无效,他现在确实是想死也死不了。”
生无可恋,死亦不能……
都是我的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临轩轻轻将头低下,靠近方子瑜,毫不介意地将自己的弱点展现在银练身前。、
此时,他只觉得深深地茫然和困顿,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了。
我只想你活着而已,可你现在竟是如此地痛苦。
听到你声声喊着希望能从头开始,我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一切的错都在我啊……
临轩感觉到银练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消失了,然后响起的,是脚踩在落叶上的瑟瑟声。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祥云翻滚,瑞光之后,天官手持金帛出现在云端。
临轩猛然回神,全身都紧张起来。
人间出现那么诡异的怪兽,也未曾见天界之人出现,如今似乎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在此刻出现,是何居心?有何深意?
天官见到银练和深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大人。”
天官向着银练躬身行礼,转身面向紧抱住方子瑜一脸警戒的临轩,有些怜悯的看着临轩怀中的方子瑜。
“白龙临轩,你可认错?”
那边,银练嗤笑出声,无视天官菜色的脸孔,拉了深玄就走。
临轩大惊之后,又陷入深切的悲伤之中,无论接下来要遭遇到什么,他似乎都不在乎了,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怀中的这个人类。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自己……愿意放手让他走过奈何桥么?
临轩痴痴望着方子瑜,不顾自己白色的长发染满对方的鲜血,在地上污成一片,只轻轻地用自己地手替对方将散乱的发别到耳后,方子瑜静静地躺着,呼吸微弱似无,眼睛看向遥远地天空彼端。
“你要如何,直说吧!”
临轩头也不抬道,怀里的人没了生存的渴求,一时间,他也觉得万念俱灰了。
蟒服金边绢冠的胖天官连连咳嗽着,只是眼前两个一个是重伤没有意识,一个是神魂飘散天外,无人睬他。
再咳了一声,看着白龙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悲伤中无意抬头,再看看那似人非人之人血流满地,扭头看看早已经飘远的银龙黑蛟,天官的眉毛塌成一线。
原本自己还为能得天帝陛下厚爱,专司此次传召,岂料竟是如此结果,虽然是如愿见到了传说的天龙银练白龙临轩,可眼下这状况……
天官看着满地鲜血,只觉得揣在自己怀中的月白色瓷瓶沉得令他有些担待不起了!
思量至此,天官扬起语调:”神龙临轩听旨——”
瞅一瞅,正主不理睬自己,倒是那非人眨眨眼睛,竟回神看着自己了!
天官叹了一声,也罢!反正自己要说的事与这破军星也很是关联,自己还要追上那一龙一蛟传达另一份旨意,这边如此也算交待了!
“察尔近日行为有失分寸,擅自干预人间之事,扰乱人间星盘运转,今人间龙气陨落,帝令尔与破军重孕龙脉,并助人间新帝登位,若不从命,即刻打落地府,永不超生!”
天官边念叨,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这旨意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倒是更像那位大人的口吻……
临轩有听没有记,一低头,却看见方子瑜满脸惊诧,他忍不住内心欣喜正要开口,方子瑜却扶着他坐起,沙哑着声音问道:
“打落地府永不超生?”
方子瑜一阵茫然,扭头看着回过神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临轩,喃喃自语:”永不超生啊……”
若是我一个得此遭遇,是怎样也不够赎罪的,可若是连累到你……
龙族,本该翱翔九天,受人膜拜,自由自在的不是么?
临轩悟明白了那旨意的意思,正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却被方子瑜伸手轻轻抚摸脸颊的动作止住。
“从我们相见开始,似乎就一直是你在为我做着所有的事……”
方子瑜笑起来,他胸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既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那么,现在也这样吧!再为我做些事……即使要下地狱,那也是一个人要走的路,不能让你也……”
“等等,子瑜你不明白——”
临轩打断方子瑜的话,却被对方捂住了嘴,方子瑜忍着心口的疼痛坐起身来,额心的犄角和脸上的鳞片暂时消失了,可火灼一般地痛楚还非常清晰。
“有什么不明白?给我一个理由就好……”
方子瑜向着天官俯首:”我会努力做到的,请转告天帝——”
方子瑜抬起头来,双目赤红,神情骇人:”若要追究,所有事责皆由方子瑜一人承担,否则纵使身躯破败,只剩一魂,也要上到九天与天帝一论!”
“呃……”
胖天官差点惊掉拿在手中的月白色瓷瓶,不由得连连看向临轩,临轩脸上神色变换复杂,最终恢回复平常。
到了如今这地步,你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临轩此生,也别无所求了,无论未来如何,是一定要与你同行的!
临轩站起身来,扶起方子瑜,伸手接过天官递过来的月白色瓷瓶,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这是……”
天官皱着眉想了一回,才道:”大人,此物乃是‘造物之母’特地嘱托,一定要破军服下的,别的,小人也是不知。”
临轩点点头,将瓷瓶递给方子瑜:”把里面的东西吃了吧!那对你有好处。”
那一位个性诡异,难以捉摸,但若是愿意援手,六界众生,还没有她救不回的。
方子瑜不疑有他,拔开瓷瓶仰头吞咽里面的液体,或许是液体中混杂了其他,或是喝得急了,方子瑜被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一些液体从他嘴角露出,滴落在衣领上,散发出淡淡的馨香。
闻着那股香味,临轩突然觉得头脑有些许晕眩。
胖天官将袖子一拢,点头道:”临轩大人,小人另有差事,就先行告退了。”
天官驾云离去前,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临轩方子瑜道:”唔……陛下让小人转告大人一句,人间新帝与以往不同,少了龙脉加持,大人怕是要寻觅上一段时间了,然则乱世必有枭雄,能人志士定会起势逐鹿,大人可从中寻找。”
说完,天官驾云向玉林山方向急急追去,临轩捂着有些发热的脑袋想了好一会,转过头来看方子瑜:”如此提示,不如不说!”
他话才落音,顿时哑然。
方子瑜面颊绯红,全身无力地扶着手边一棵小树颤抖,似乎难受得很,临轩走上前去,伸手去探他额头,一触之下顿觉烫手。
方子瑜自喝下那瓶馨香可口的液体后,渐渐觉得身子发烫起来,似是发热,正在晕眩时,一个熟悉地味道靠近了自己,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贴在额头上,令他舒服得几乎一颤。
抬起头来,方子瑜看着临轩,视线已经有点模糊,晕眩的感觉越来越深,天地都在一片茫然中越来越远,唯一清晰的,只有眼前的身影,还有拉住自己温柔又坚定的力道。
好像从一开始,我最茫然最绝望,伤心到难以言喻的时候,都是你握住我空无一物的手……
方子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腕上,是另外一个生命的温度和力道。
即使没有亲密无间,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砰然跳动的心。
“怎么了?”
临轩炽热地吐息轻轻喷洒在方子瑜颈边,令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方子瑜软绵绵地倒在临轩怀里。
内心深处渐渐升起了一股酥麻的感觉,四肢暖洋洋地,透着说不出的倦怠感,方子瑜轻轻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整个人依靠在临轩怀中,无力地任由对方摆布。
临轩一边抱住方子瑜,一边手握成拳,狠命掐着自己手心,以痛楚来唤回一点神志。
若是方子瑜此时神志清醒,定然能看到临轩一脸菜色,十足被算计后的不满。
他闻到那芳香的液体后不久,就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
亦如木天蓼之于猫类的诱惑性,那液体中,添加了能激发龙族欲//念的紫萱草。
远古时铺天盖地,后因仙魔大战而在人间绝迹,仅在天宫深处残余几株的药草,实际药效已不可考,临轩却还能记得自己幼时误食一片紫萱草叶而全身无力,差点成为神凤的口中美餐。
这么多年了,再次闻到这令龙族晕眩的香味,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之前的担心成了现实,想来天帝果然是知道一切的,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所谓传旨也只是幌子。
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软成一团的方子瑜,临轩咬牙打起精神,抱着人驾云而起。
他有些奇怪,紫萱草虽对龙族有催发//情///欲之效,但更多的时候,是一味珍奇药草,为何会对本该是人类的方子瑜也产生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影响?
又或者,是那位大人动了手脚?
她这样做,目的为何?
临轩脚下一软,抱着方子瑜的双手上白色鳞片若隐若现,隐藏在血液深处的兽性咆哮着,要出来。
不行,绝对不可以!
临轩抱着方子瑜跌落地面,在柔软地草地上滚出远远地一线,他以全身护着方子瑜,却不耐地扬起头来,青蓝色的眼睛中瞳孔完全变成竖直的一条线,连脸上也似乎露出白色的细小鳞片,他向着蔚蓝地天空发出一声咆哮,声音低沉绵长。
也许是被他的吟声惊到,方子瑜在临轩怀中蠕动起来,动作轻微,却无比撩人,对于此时的临轩而言,方子瑜每一个动作,乃至较为猛烈的呼吸,都引得他雀跃不已。
浑身的鲜血都在沸腾起来了,向着头和身下分成两段,紫萱草的香味,很浓重……
浓香地……可口的……
临轩低声一吼,巨大的白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一道半圆形的结界,将自己和方子瑜完全地包裹在结界内,从外处看不到内里风光。
结界外的树林中,一道人影闪现在树后,一件单薄的衣衫,被面具覆盖的脸庞,看不到真实的面容,影子悬浮在半空,用血红色的双眼瞪着白色的结界,黝黑枯瘦的爪子上指甲长而锋利,十个指甲在树上扣挖出道道划痕,被扣挖的树木瑟缩颤抖着,渐渐枯萎。
天界,天帝低头仔细打量着水镜,眉头皱成一团:”啧!一个两个都这么会布结界,竟然都看不到香的!”
盘膝悬浮在半空的少女掩唇笑着:”偷看什么呢!放心,就要轮到你了!”
天帝闻言脸色一黑,直起身来不自觉地摸摸自己被银练生生削出来的刘海:”你在说笑!”
“你等着吧!”
少女低头,伸出手指一指水镜,水镜荡漾着,待到波纹停息,出现的是屿浪山崖的情景,天空依旧蔚蓝,白云依旧洁白,本该无人的山顶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身影。
白衣黑发,笑容如暖阳,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远比六界的一切都要深远。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水镜中的白衣人抬起头来,向着因为好奇而继续窥探水镜的天帝微微一笑,嘴唇微动,惊得天帝不由自主后退,蓝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