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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业也没了好脸色,说到底裴羽还不是巴不得禁卫军和京卫军两军相争,如此的话裴羽好渔翁得利!
闵业道:“我闵业还不够效忠你么?当初春搜,要不是我禁卫军给你摆了阵,你裴羽在京城想杀宫容,是想都别想!”
闵业又道:“我闵家效忠的是前朝齐氏天下,可是裴羽,你别忘了,你姓裴,不姓齐……等你姓了齐后,我闵业自当肝脑涂地!”
聪明人好说话,即使说了孬话,听者也会捡好听的听。裴羽自有裴羽的气度。
裴羽气定神闲,“我自然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宫容,他有京卫军又如何?他离了京城的话,就像鱼离了水,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我自然不教你禁卫军为难,你只需站我这边,让京卫兵不敢异动便行。”
闵业不信:“裴将还有什么法子?”
裴羽脸上一抹冷凛的笑,眸子里冷酷无情:“闵统领别忘了,本将还有央姬。”
“央姬不是已经倒戈宫容了吗?”
裴羽闲适:“倒戈?哈哈,女人动了情才好办呢。如果教她知道,宫容爱的只有红绡,红绡还因宫容而死。而央姬与红绡……哼,我说与你听作甚?这个好故事,自然该说给央姬听了。”
裴羽的眸中迸发不惜一切的戾芒,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怕什么?宫容跟央姬根本不能相爱。而我和央姬,青梅竹马,再是合适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是夫人不要评,所以亲们才不给评,一定是这样的……
第60章 他的过去
央姬吩咐海棠下去准备马车;即刻就要回京郊封地。
海棠犹豫问道:“央姑娘不等千岁了么?”
央姬已换了衣裳,不复往日钗锦华丽;只有一袭衣料上乘的纯色罗衣,不施粉黛很是清丽。
宫容被庆元帝叫去了,许是料理十殿下的丧事。央姬不愿深想,他自然是忙的,不问世事的小千岁可是比谁都忙。
央姬从来都是受得住寂寞的人,前世三年说是盛宠;如今想来都是冷冷淡淡。
宫容是一个冷淡的人,无论他做什么如何去做,骨子里的冷淡遮都遮不住。
她不再等他,也不会等他。
海棠自然要为宫容争取:“海棠觉得姑娘如今回不得封地;陛下如今可是忌惮千岁的很;这封地说不准就要收回了。”
央姬第一次没了耐心周旋,眉眼愈发平静:“够了,封地就算收回又如何?难道没了千岁爱姬的身份,我就活不下去么?何况,千岁步步为营,谁能争的过他?我如今还能怎样,我不想见他。是真真的不想见他。如今是多事之秋,他在京城忙他的,我走我的。”
央姬是个执拗的人,认定了一样从来都是一往直前。
海棠也没了底气:“纵是千岁骗了你,总归在姑娘出事之际都是想着姑娘的,也为了姑娘一而再的冒犯龙颜,姑娘何不给千岁机会?”
央姬的视线里闪过宫容躺在她身下涕泪涟涟的模样。
换作别的女子,怕是早就被吓跑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可是分明昨夜近在眼前,今早两人还痴缠于榻,他惟妙惟肖的示弱委屈可怜,像一柄柄刀子,在剐她的心。
央姬的心都在滴血:“千岁演的很真,我比任何人更想相信他。但是,怀疑在我心头生了种子,发芽茁壮而起了。”
是她怨恨太深了么?她居然要跟海棠说这些,也罢,回头海棠转告于他,再好不过。
央姬的话语里带着悲戚:“海棠,你说千岁被公主下了媚/药,义父找上我传授我法子……义父此为想来定是千岁授意。海棠,我是越想越心惊。千岁在试探我,他危难之际我是否会离他而去。其次,我与裴羽的青梅竹马定是他的心头刺吧。”
央姬可没忘记,她与公主在厮打过程中,无意中瞧见公主手臂上的一点嫣红,不是守宫砂是什么?
储升为什么要骗她说公主没有守宫砂宫容必死无疑?
换言之,就算她不救宫容,公主就一定能破的了宫容的身?
如果宫容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央姬眉眼一凛:“他都是骗我的!他逼我怜惜她,他就算准了我的不忍心是吗?如今我已不是裴羽的棋子,对他还有什么用处?叫他如此良苦用心。”
海棠的瞳孔里有一丝怜悯快速的一闪而过。海棠无言以对,算是默认。
半晌,海棠道:“姑娘当真不怜惜千岁了么?”
她还如何怜惜他?“在姬门的时候,妈妈曾说,动情就是催命符。咱们五个姬女,哪一个不通透世情?可是昭姬和瑶姬的下场是什么?柳姬又好到哪里去?都说姬女狡诡,可是姬女也是女人吶!”
海棠冷哼:“你口口声声说千岁骗了你,就算千岁骗了你又如何,从一开始你就是裴羽的人,你自己又干净到哪里去!”
央姬心下悲凉:“我也想,不该怨他。可是如何不怨?”
如果不是重活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兴许会忍。
可是前世她受尽背叛利用,害他身死之时,她毅然共赴黄泉。
今生来还情,就是来还这一份真情,偏偏情已不真……
****
海棠按照央姬的吩咐,当下出发,不眠不休的向封地赶去,至少也要个三天三夜的。
连赶了两天路,第二天晚上,海棠建议央姬找个客栈歇歇再走。央姬离心似箭不予理会。
是夜。月满星稀,没有一丝的风。
车轮辘辘,在空寂的马路上格外萧瑟。
赶车的婢女也是乏了,央姬见前方有酒肆灯火一豆,便提议先去坐坐解解乏再行上路。
一行人便向酒肆走去。
她们都是简装,而且都是沉默寡言的人。海棠点了一桌饭菜,只央姬点了酒,这种小酒肆也没什么好酒,却仍然喝了不少,脚步有些虚浮,独自走出赏月。
一个脚步声在慢慢接近,央姬冷淡道:“放肆!我们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滚下去。”
身后传来悲伤欲绝的声音:“央儿连宫容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么?”
亏他,亏他快马加鞭跟了过来……
宫容要来抓她的袖子,她的脚步一个虚浮,闪过。
宫容解释:“央儿,非宫容不想与央儿一道,当时陛下有事要吩咐宫容,等宫容解决后才发现央儿已经走了一天了,宫容连夜快马,总算赶上央儿了……央儿想回封地,跟宫容说便是,何故一个人走?叫宫容好生担心。”
这大抵便是宫容吧,轻描淡写,仿若不曾有过丝毫间隙。央姬仰项,只觉月光如此刺眼,“千岁事都忙完了吗?央儿有海棠,千岁不用担心。千岁还是回去忙自个的事吧。”
宫容黯然:“宫容都交代好了,宫容陪央儿去封地住上一阵,等央儿想回京咱们再回,不想回的话就一直住封地好了。”
终究是个步步为营的人啊。他知道自己快马加鞭能赶上她们,婢女赶路赶的很慢,怕就是为了这茬。
央姬觉得自己真的是累了:“千岁当真是在央儿走了一天后才得知消息么?”
央姬又笑,背对着他的身子都在抖,“千岁不用回答央儿,看吧,千岁无论如今说什么央儿都信不得了。这是央儿的问题,与千岁无关,还请千岁莫再费神。”
宫容走近她,从她的背后,紧紧,紧紧的环住她。宫容的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只觉这样的发香太过醉人,和着酒气和夜色。
宫容道:“央儿,都是宫容不对。”
宫容确实是在她们出发的那一刻便得了消息。可是他要做的事也刻不容缓。
终归是他太贪心,他不仅仅要央姬,还要……
央姬挣脱他,又甩了他一个耳光。海棠静静的看着两人在月色下,明明相爱,却诉说绝情。
宫容已经两天两夜没阖眼,人又瘦了一圈,怅然阖起的睫毛下一片青黑。
央姬甩袖离开,看都不看一眼。
海棠在宫容倒下时,一个箭步过去搀住了他,空气里是宫容竭力的怒吼:“放肆!本千岁也是你配碰的么?”
****
当夜,一行人住进了客栈。
央姬单独住了一间,夜里,海棠几番来拍门:“央姑娘,千岁大不好了,姑娘来看看千岁。”
央姬被扰的一夜未眠,克制住满腹的担忧就是不应声。
翌日,天一亮,海棠又死命的拍门,海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姑娘你倒是开门看看千岁呀,千岁真的不好了……姑娘若不开门,海棠就长跪不起。”
央姬忍无可忍的开了门:“他够了没有?”
海棠只差没磕头了,表情也不似做作,央姬无法,只得过去看他。
不过一夜,宫容憔悴到颧骨凸出,戚薄冷唇干裂结霜,整个人躺在榻上,在被子里打着冷颤。海棠赶紧端了一杯热水过来,递给央姬:“千岁不许我们近身,央姑娘快些伺候千岁喝水。”
宫容倏然大睁瞳孔,暗淡无光的眸子里血丝密布。宫容盯着她看,手就要从被子里伸出来。
央姬忽然感觉自己实在是腻味了,别过脸:“千岁病了,不请大夫来,请我过来有何用?”
央姬拂了一下裙裾,拂走上面的一丝尘埃,站了起身,宫容一个激灵,从榻上滚了下来。
海棠怎么能见自己的主子被央姬这般作践?怒道:“央姬,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可知道你离宫的那一日,陛下就给千岁服了毒以示警告,千岁又不眠不休的赶过来,如今成了这副光景……”
央姬脸上浮上一层古怪的笑意:“千岁先以被公主下药博得我的同情,如今又换陛下来下毒了……千岁的苦肉计,就没完没了了么,千岁能不能想点新鲜法子?我可不可以这般猜测,因为我还有用处,所以千岁才如此不遗余力?”
宫容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俨如半死不活。
央姬叹了口气,蹲□,一手穿进宫容的背后,一手穿进宫容膝盖下的胫骨结节,将他拦腰抱起。海棠总算是松了口气。
央姬坐在他的身侧,“你当真就是算定我不忍心!好你个宫容!海棠,去请大夫过来吧。”
宫容的面容形同枯槁,投进她的瞳孔,仿若依然美面如画。
很显然,宫容的苦肉计依然见了效。
宫容服了药后,就开始上吐下泻,连着折腾了好几天,脸色倒是见好,就是越吐越严重。
后来央姬伺机问了大夫,花了一锭白银才知道,大夫是听命在里面的药里又添了一味,专是催吐的。
宫容毒性解了后,还一直在服药,自然越吐越厉害。
央姬恨的不行,宫容一把抓住她的手,“姑娘,之前你说如果疼一下就能见到我,你怎么会觉得疼呢。宫容当时不懂,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