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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想起王老师昨天课上留下的作业,前桌的同学好心的提醒我第一句,我磨蹭蹭的背着。
文言文被我背的乱七八糟,姚诺站在讲台上一只胳膊撑着讲台,看着讲台上的教案。
好不容易背完了,姚诺头都没抬,说了一句:「坐下吧。」
之后她又抽查了几个同学,都比我背的好。一堂课下来,我基本没怎么听,铃声刚过,她收拾起来教案说了一句:「齐子旋,拿着你的语文书跟我走。」
周围的同学投来安慰的目光,我低着头拿着书匆匆的跟上已经走出教室的她的步伐。
一路上她也不怎么说话,我看她有生气的迹象也不敢说话。
到语文组的大门,我去开门,左边依旧没开。她站在我身后看我尴尬的打开右边的门。
「我们办公室的门永远都是开右边,知道不?」她把教案放在办公桌上,也不看我。
「噢。」
「搬椅子过来,把课文在这背熟了,什么时候背熟了什么时候回去上自习。」
就这样我又成了语文组的常客,只是我再也不会去开左边的那扇门了。
元旦假期一过,又快考试了。
我也经常被她抓去办公室做各种各样的卷子,每个学科都有。
她基本上不怎么理我,有的时候把我自己扔在办公室就去给别的班级上课或者和别的老师出去。
办公室有的时候就我一个人,我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她书桌上的摆设,她的家庭应该是很好的,她的父亲长的很英俊,母亲也很漂亮,她倒是没怎么继承父母的优点。
她的字很漂亮,和她的人一样清秀。
如果是最后一节晚自习我在她那里做卷子她就会开车送我回家。
这个时候狄小禹同学就会诸多抱怨。虽然我都不太入心,时间长了我也不好意思,偶尔拒绝她,她也没什么不开心的表现。
期末成绩下来的那天我很不开心,因为我发现狄小禹同学的右手受伤了,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问他也不说。
我们两个留下来布置家长会,我故意不理他,和家长们交流。
那个时候家长都会很喜欢留下来的同学,所以很多家长都会很欢喜的和我们聊聊自己家孩子平时在学校的表现,弄的我们比老师都忙。
狄小禹依旧受到了妈妈们的喜欢,我站在门口看到老崔和姚诺一起过来。
估计姚诺是要先在我们班级讲几句的。
老崔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统计的数字,上面有到了多少学生家长,谁的家长请假了,谁的家长无故缺席。
老崔上讲台讲了几句,这个时候我和姚诺就站在走廊上。
「你家也没来人?」她问我。
「我从小到大的家长会都是自己开的。」没有骄傲,我平淡的说。
「噢。」她也没说什么。
老崔对她招手,她走了进去。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和我一样的还有狄小禹同学。
说了一些话后姚诺突然一转,表扬了几位同学,又说:「齐子旋进步很大,作文比以前写的好多了,最起码知道五元素了。」
家长们听了都笑起来,我看到姚诺调侃的目光,低下头。
家长会开完,我正在收拾教室,姚诺发来短信说晚上请我吃饭,叫上狄小禹。
我应诺,却没有告诉狄小禹。
出了教学楼才知道又下雪了,我站在大门的遮挡下伸手去接雪花,洁白的纷飞落在手掌,化成一滴滴的水珠。
「子旋。」身后熟悉的声音。
「老师。」收回手,她正好走到身侧,牵起我的手。
「很冷啊,怎么那么喜欢雪?」把我的手放在双手间暖着。
姚诺穿了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双手的热气,温暖着我。
「很暖吧。」她笑眯眯的说。
两个人走在雪中,姚诺的车是红色的,我坐进副驾驶,看到她的车上有几个摇头娃娃晃着脑袋。
「有意思。」我指着多啦A梦说。
「你喜欢?」她伸手摘了下来放在我手里。
这样不好吧,这句话在整个路程中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
手里的多啦,咧着嘴乐着。
「到了。」姚诺停车,看着愣神的我,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我回神,看到她贴近的脸孔。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背起书包,和她进了饭店。
饭店不大,因为大雪人也不是很多。
点完菜,我和姚诺面对面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姚诺玩着一次性筷子,掰开,两只筷子交叉,打磨。
「恩,和你说个好玩的事啊。」她突然来了性质。
「以前我在大学的时候我朋友的男朋友是个外国人。我们经常一起吃饭。有一次我们去吃火锅,那个店给的不是一次性筷子。大家聊的开心,看到老外自己在那里拿着筷子这样这样。」
姚诺说着又拿起她的筷子相互交叉,磨着那些木刺。
「我们都很好奇,就问他在做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我看着她期盼的面容实在不忍心打击她,摇摇头。
「他说他以为这是中国人饭前的仪式。」说完她笑了起来,我也附和的笑了起来。
饭桌上我和她都保持着不语。
吃过饭,她买单,走出饭店,还在飘雪。
「走走啊。」她挽着我,询问。
「好。」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学校加了晚自习。
走在夜里的街道,很多门市都已经关门,路灯站在风中散发着并不强烈的光。
她挽的很紧,我们无言。
偶尔我去看她,她都专注的看着前方。
心里暖暖的,感觉有这样一个人和我一起一直走下去,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情怀(下)
同姚诺走在雪中的感觉是和狄小禹不同的,姚诺的手柔软纤细,把我的手握在她的掌心里。
她的大衣兜不深,我们交合的手掌有一些裸露在外边,风一吹,带来丝丝冷气,手指尖却是被包裹的有些发烫。
姚诺和我走了很久很久,昏暗的路灯照亮了前方灰暗的楼宇,姚诺抬头看着如同瞳孔一样黑色的天空说:「齐子旋,我想和你说个事?」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也郑重起来:「好,你说吧。」
她看我的样子笑了起来,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掐了我的脸一下,虽然是一种宠溺的疼爱,却也令我吃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不要这么严肃呢,你怎么总是和小老太太一样。」灯光下,她的笑容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
我揉了揉脸,撅嘴哼了一声。可能是我第一次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吧,她愣了一下,又笑的开怀。
笑够了,她说:「最近家里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可是我也不是很喜欢。齐子轩,你说我是接触看看还是拒绝啊?」
这个问题难住了我。首先我是一个高中生,并且我并不是一个早熟的高中生,狄小禹是我接触的第一个男朋友,算是初恋。我根本不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该有什么感觉。再者,我貌似是姚诺的学生,作为一个学生我没有承担作为她朋友才该去给予的义务吧。
当时还是年幼的孩子,自然就没想很多,看着她期盼得到答案的目光,我还是详装老成的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利必有其弊。不过,家里人自然希望你好,你若接触都不接触一下,不好吧。」
说完我看了一眼认真听着的她,她高挑着眉毛,点点头,有点赞赏的看着我说:「嗯,能说会道的。怎么作文写不好?回去多看书。知道不。」
我无语,果然是老师啊,这样不忘记教育我,点点头,打个哈欠说:「知道咯。有点困了,回家不?」
她看了一眼手表,说:「真的有点晚了,你还是一个高中生,这么晚回去没关系。你爸爸不会骂你吧?」
我想起家里,漆黑的屋子,电视里永远都播放着无声的画面。父亲总是一个人躺在那里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姚诺见我不说话,拉着我往回走,去取车。偶尔路过的出租车见到我们总是刻意的放慢速度,红色的空车牌映照不出漆黑的车厢,反倒是令司机模糊的身形显得鬼魅起来。
见我们两个人没有打车的想法,本是缓慢行驶的他们立刻变了档位,轮胎发出摩擦在冰面的声音,扬起一线白雪,很快消失在远处,朦胧中两抹破损的灯光隐约可见。
上了车,姚诺忙打火,我们坐在如同冰窖一样的车子里,盼望着水温表快点跳动。
姚诺用雨刷器刮了一下前挡风玻璃上的雪,我看了说:「老师。人家养车,冬天的时候都会把雪扫的干干净净的,你怎么这么懒,就刮一下,小心一会儿暖风上来,结了冰。」
她听了看着我,表情里参杂了很多东西,最后问:「你怎么懂这么多啊?你是多啦A梦么?」
我听了自然知道她这话里多少有玩笑的意思,不过还是很正经的回答:「我爸爸是机械师,我可以说是在各种车上玩大的。」
她貌似很崇拜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变成鄙视,说:「那你的童年岂不是很无聊?」说着看到水温表上来了温度,她缓慢的启车,倒出去,我发现她不太会看右后视镜,心想不是刚下票吧。
开了暖风,车里暖和多了,我终于能舒展因为寒冷而紧缩在一起的身体,看着手指一点一点的张开,身体也可以自然的靠在椅背上,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骼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也不会无聊啊,我爸从小就喜欢让我跟着他,他指导手下的人修车,我就坐在车里玩,有一次差点把一个叔叔开膛破肚,之后我爸就不怎么带我玩了。」
回想起小时候和父亲的亲厚,让我快乐起来。估计我的语调和语速明显的变化。姚诺难得见我欢快的陈述,坐在驾驶位上静静的听着。
「我爸把我扔上车的时候特意告诉我。没有他的命令不准玩钥匙。那次车钥匙就插在那里,我和一个修车的叔叔家孩子一起玩,他非要说我不会给车开火,我就拧了钥匙。车子运转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爸像个豹子从车头那冲了上来。原来车下面有个叔叔正在修东西,胸膛和齿轮只有1CM的距离,齿轮疯狂转动的那一刻,我爸以为他,后来我就被关在家里好几天。」
姚诺听了倒是没大的表示,雪路很难走,尤其是还在下雪的路面,车子总是打滑,姚诺却没见出紧张。
「老师,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我还是忍不住问。
「一年前吧,今年冬天是我第一个冰雪路面实践。」她的声音调皮愉快,我听了却忙去戴安全带。
「干嘛?」她目视前方,余光扫了我一眼。「信不过我?」
我摇头,有点谄媚的说:「没有,这不是遵守交通规则么。」心里却想我还年轻,可不是能和你这个新手玩的起的。
好在那个时候私家车不是很多,姚诺还是安全的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下车的时候我一再的叮嘱她要慢点开,她在车里看着车外唠唠叨叨的我笑了起来。
「你是老太婆么。真是的。」她嘲笑我。我翻个白眼仰天长啸。想我花一样的年华竟然一而在再而三的被她说成是老太婆。
看着她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处,我背着沉重的书包像家里走去,路程上想起她今天说的男朋友的事,心里一阵温暖,和她共享了一件关于她的秘密,这个想法让我年轻的心脏狂跳不止。
亦师亦友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