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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怎么连着好几天没见到你,你到哪去了?”他像打翻醋坛子质问妻子去何处的丈夫着眉。
“我到赛车场呀!凯莉没告诉你吗?”那跟前跟后不像怀有身孕的准妈妈。
若非医生确定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定当她是为了悔婚而胡诌。
因为凯莉迟迟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亦不肯打掉腹中胎儿,因此和卡斯提尔家族的联姻未能如约进行。
毕竟是大家族的千金,未婚怀孕算是一项丑闻,所以奥辛诺上下一致决定瞒着不外传,等孩子出世后再作定论。
低咒一声的拿萨愤捶树干几下。“她说得可多了,例如你要我离你远一点,还说你不想看见我,对变态狂没兴趣……”
“小孩子的偶像崇拜狂,等她大一点会明白自己的愚昧。”她的车迷中不乏有这一型。
“你真的没在避我?”为了确定他又多问了一次。
冯听雨摇摇头。“同在一个屋檐下很难不见面,没必要大费周章躲,迟早会见到的人。”
“那我就放心,我以为……”拿萨猛然打住的转换话题。“为什么没见你下楼用早餐?”
她不解的反问:“凯莉每天把早餐端上楼和我一道用,你没看见吗?”
“又是她,尽在使阴的。”他小声的喃念。
“怎么,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他要把凯莉锁在仓库,让她不能搞鬼。“不用说你餐餐也和她一起吃。”
“不一定,小沈是个东方美食专家,想念家乡菜就叫他买菜烹煮,慰劳大家的胃。”当他的老婆一定会变成猪,因为太美味可口了。
“你吃不惯西班牙菜?”小沈?他想起来了,笑起来有个酒窝的男孩。
看来很年轻,真正年岁和他差不多。
“不是我爱挑嘴,是中国胃不合作,它非常念旧。”不只是西班牙莱肴,其他国家特殊的风味餐也不一定接受。
“明天我会找个中国厨师回来,你天天给我回家吃饭。”他像霸道的丈夫下着命令。
“拿萨,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她不喜欢他占有性的口气。
“什么事?”他情难自禁地嗅闻她黑色发香。
“别当我是奴隶制度下的女奴,我并不属于你。”她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恼意浮现于蓝眸深处。“我是关心你,入夜之后的街道并不平静。”
“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的担心我很感激,二十四年来我一直活得很好。”何况和他在一起才危险。
人,或许未在闪避,但她晓得心已筑起冰墙。
“去你的感激,我只是想看见你在我身边……”拿萨懊恼的抓抓头,不信自己竟然说出不雅字眼。
“过客只作短暂的停留,把心放在你未婚妻身上,人要懂得知福、惜福。”她不能令自己陷下去。
不过他是以什么眼光、什么心态看待她?在众人心目中已认定她是男人,那么他这些话的用意就显得可笑,到底当她是男人或是女人?
,约略知晓西班牙的民情,上流社会的人家只跟上流社会的家庭联姻,若有心爱女子为低下阶层百姓则在外置屋,成立第二个公开不具法律效力的家。
以他身为奥辛诺家族的族长而言,是不被允许娶外国女子,以维持血统之纯正,是故爱上他的下场只有两个,一是黯然神伤的抱憾离开,一是沦为见不得光的情妇,而且不能有孩子。
子嗣的传承对他们来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绝不能混到一丝“肮脏”的血,他们只承认来自同阶层的高贵血统,其他都是生来服侍他们的,身分之低下有如沟渠中的老鼠。
她是个高傲的人,自然容不下如此贬低外来民族的国情,要她委屈她宁可一死,绝不给人羞辱她的机会。
一时的心动不代表她爱上他,要抽身并不难,她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非常自私的爱自己,她不会为了谁而改变坚持的目标。
目前,她只想好好完成赛车比赛,其余全抛诸脑后。
“我不爱伊莉莎白,你要我如何把心放在她身上?”太强人所难了。
她静静看着他,许久才开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必须为自己负责,想有所得就必须舍弃,是你让自己陷入无爱的婚姻中。
说一句不得体的话,做人不要太贪心,权势与爱情很难两者兼得,你利用婚姻绑死一个女人的幸福,反过来自己也被婚姻捆住了,自取灭亡怨得了谁。”
“我是身不由己,身为奥辛诺家族的族长,我必须以族人利为优先考量。”这是他的义务。
冯听雨接下一片落叶对着他说:“叶子到最后会落人泥土中成为养分,人亦如此,你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我……”追求什么?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他一出生就背负全族人的期望,每个人都希望他带领族人走向更辉煌的境界,然后永远屹立不坠,成为西班牙之光。
没人问过他要什么,他的目标很明显,便是当一名有领导能力的奥辛诺族长。
“我父母是在赛车场认识,当时台湾的赛车风气并不盛行,那是一场私人举办的赛车比赛……”
她说起自己的童年,非法的赛车场本来就隐含不少不合规定的危险,但是因为对赛车的狂热让他们忽视,终酿成巨祸。
他们在赛车场丧生,死时她才十三岁。
“……一度我很排斥有关赛车的一切,甚至不碰车子,只是天生对赛车的热爱无法忽视,于是我步上父母曾走的路。”
“你不觉得那是高度危险的游戏吗?甚至是玩命的傻事。”他不赞成他轻忽生
冯听雨跟神一锐,脸色倏地结冰。“不要侮辱我的最爱,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握的人是没有资格去批评,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奥辛诺家族塑造出来的看门犬,为他们看守一笔财富。”
扭头就走,她不能接受他把她对赛车的热情看成是微不足道的游戏,那是她唯一倾注全部生命力的所在。
侮辱它就等于否认她的人生,执着了多年她不冀求别人能了解,除了同样热爱赛车的伙伴,他人永远不懂与风竞速的快乐在哪里。
“小雨,冯听雨,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他的尖锐言词伤了他的自尊。
懒得理拿萨的冯听雨攀着花架往上爬,不在乎他在底下鬼吼鬼叫,上了二楼,砰地一声关上落地窗,阻隔他与她的世界。
“大哥,你惨了,惹冰火生气你会倒楣十年。”幸灾乐祸的声音止住他往上攀的冲动。
望着凯莉那张知之甚详的表情,拿萨头一回觉得她也有可爱之处,眉宇间多了开朗。
他不过是认为小雨不该把生命浪费在赛车跑道上,或许以他的容貌走上伸展台并不难,尤其这一、两年流行东方热,进军好莱坞亦不成问题。
可是他的反应太伤人,一翻起脸来六亲不认,没风度地掉头就走,还出令人难堪的话。
“告诉你,冰火出道七年来只生过两次气,一次是某记者批评赛车是玩物丧志、难登大雅之堂,结果他揍了他一顿。”
听说那名记者自此过得很悲惨,不仅被全球车迷嘘还丢了工作,没有一家报社敢录用他,怕被车迷抗议,最后沦为卖旧书的小贩,生意惨得只够温饱。
“还有一回是加拿大的公开赛,瑞典王子只说了一句。‘没上进心的人才会来玩车”。”结果你知道怎样了?”
“别吊胃口,快说。”拿萨不耐烦的催促。
“冰火对着全球转播的镜头竖起中指,然后公然羞辱瑞典王于是坨屎,你不如在场的瑞典皇室人员有多糗,全世界的报纸都有登,甚至有人用四格漫画嘲笑瑞士人的没知识呢!”
当时那件事闹得很大,轰动全世界,媒礼大肆渲染,瑞典人为此蒙羞,羞耻有这样不尊重专业赛车手的王子。
“大哥,不是我爱说你,有空多看看赛车类的报导,全世界的车迷都知道冰火唯一的禁忌,而你偏拿它来说,真是没见识。”
“你说够了没,赛车真的对他很重要?”罗罗唆唆的尽说些废话。
她闭上嘴不说话。
“凯莉,别惹我发火。”饱含怒气的拿萨一双蓝眸朝她射出冷厉的寒光。
“是你嫌我话多,我听一次话也有错?”她委屈的噘着嘴,十分不高兴的踢着小石子。
“说。”他以兄长的身分施压。
“九八年的车刊上他曾说过,赛车和他的命一样重要,你呢?”当然是重要。
他让愤怒的心情平复下来。“告诉我,赛车真那么有趣吗?”
“你是问真的还是随便挑个话题?”她不能想像大哥在赛车场边大声嘶吼的模样。
“凯莉——”
“好嘛、好嘛!我说就是,我以观众的心情来说,那种极速就好像心脏快要停止跳动。”每一分、每一秒都刺激万分。
“说得再贴切些,我不能体会你的感觉。”心脏停止是什么样的滋味?
凯莉双手一摆地耸耸肩。“你必须亲自到赛车场才能感受群众激奋的热情,没接触过的人是无法了解那力与美结合的速度感。”
“是这样吗?”拿萨摩挲着下颚思忖着。
“先言明,你不可以和我抢冰火,我的情敌够多了,不想加你这位强敌。”她防贼似盯着他。
“我们都是男人……”他讪笑的掩饰已然变调的真心。
“男人又怎样,你该看看冰火的追求者兵团,男女各半。”她都快气死了,男人也来凑什么热闹?
“男人?!”他惊讶的拢紧双眉。
“哼!更可笑的是他们坚持冰火是女人,要娶他为妻。”太过分了。
拿萨心口一窒。“冰火有可能是女人?”
“是有这种传说啦!因为冰火太漂亮了,不要脸的臭男人也想和我们女人抢。”简直下流。
“小雨承认过自己是男人吗?”也许他是……她。
凯莉用着古怪眼神一瞟。“你别妄想他哦!虽然冰火未公布真正的性别,不过光看外表也知道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她穿女装的模样一定胜过男装打扮。”拿萨照自己的心愿想像他是个她o
“当然喽!冰火那么美,穿女装肯定美如天使……啊!卑鄙的大哥,你引诱我胡言乱语。”冰火是男人。
“如果她是女人呢?”是了,她的侧面柔如水,腰特别细。
“就算她是女人又怎样,你已经订婚没希望了,而冰火的个性是不可能和人共夫,哈……他是男是女都没你的份,死心吧!”她乐得拍掌大笑。
他的表情变得很阴沉。“以后不许你去赛车场。”
“你小人呀!冰火不要你是他睿智,谁要和你这个脚踩两条船……喔!包括情妇是三条船的变态。”他要爱男人尽管去,别来惹她的冰火。
“凯莉,你忘了自己是孕妇吗?”人来人往的碰撞推挤对她的身体不好。
啊!她的确忘了这件事。“我健康得很,不会有事,冰火的赛事比较重要。”
“凯莉……”
“你别管啦!冰火说得没错,连自己需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没资格管别人的事。”头一昂,她像骄傲的母鸡般走开。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在以前。
小雨未出现前,他的生命蓝图已规画好,妻生子承家族血统努力累积财富造福族人,扩充奥辛诺家族的势力。
但是,多少的财富才足够,没数。多大的势力才不负众人期望他茫然。
活了三十二年,终日汲汲于营利钻权,今日两个他所关心人活得毫无目的,只为人守住财富,他真的名利权势困住了吗?
很多他从前没思考过的问题一一浮起,扪心自问他做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他人生最终的目的又为何,他的一生该为谁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