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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说甚麽?这里是他家……我有甚麽资格要他离开自己的家?
威廉愣愣地握著属於我的手机,双目大大地盯著我。那双会放电的双眸,在这时候却渐渐黯淡了下来,眼眶也慢慢地红了起来。
──为甚麽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为甚麽要用那样的眼神看著我?
「你不离开,我走!」我从地上狼狈地藉著门把的支持站了起来,在威廉还没回神前,我已经用最後的勇气和力气离开了寝室。
「浩浩,等……等一下!不要走!」威廉在我身後呼唤著,而我却像个逃亡者般拼命往门外跑。
我不停地跑著,头也不回,深怕回头时,没看见他的身影而让我的心碎成粉末。
在巷口的十字路口前,我停下脚步。
我转头了。
身後只吹来一阵凉风,彷佛有能力刺进我的体内,刮得我的血液都凝固了,更让我觉得心好疼。
──离开吧……离开这连自己都挽留不了的地方。
我没有勇气说出『分手』两个字,因为我知道若我脱口说了,一切就会玩蛋,一切就会像阵风一样吹过了,也就消失了。
我缓缓地转身,离开了我一直都喜欢的这块住宅区,更远离了我一直都深爱著的男人身边。
回家途中,我经过了一个公园,在那里,我曾经被威廉夺去初吻。我坐在那张有点熟悉的椅子上,泪水又从眼眶涌了出来。
──够了!不准再哭!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慢慢地吐出热热的气息。脑袋虽然无法完全冷静,但至少我控制了不停流下的眼泪。
坐在公园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或许因为时候还早,公园里也没多少人,只是寥寥几个小朋友在远处追逐著。
在公园里待得有点久,我也觉得累了,也因为哭泣过度而困了。我漫步走在行人道上,往返家的路途前进。
回到家,冷清清。客厅,没有人。厨房,也一样空无一人。
──啊,我都忘了,今早爸妈启程到新加坡处理搬家事宜。
我直接回到房间,至少在自己小小的领域,可以安心、可以减低寂寞的心情。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却让我的脑海里出现那个情景,让我又开始默默流泪。
心里虽然害怕、生气,但却没有勇气去分析到底威廉是背叛了我还是说只是个误会。
因为我清楚知道自己害怕面对现实,而且若答案是被背叛了,我的人生该如何走下去。
哭累了,双眼无神地阖上了,身体放轻松了,睡意也来袭了,我渐渐地睡去了……
(8鲜币)63 闯入
我睡得很不好,但至少也因为双目太累,而睡了一会儿。可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睁开双眼盯著天花板,只觉得耳朵一直嗡嗡声,不断有微微的吵杂声传进耳里。
我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全身有些无力。
我摸摸肚皮,马上找到无力的源头。
离开房间,来到楼下客厅,我看了看时钟,时针指著两点的方向。
──原来已经下午两点了,难怪肚子那麽饿……
在我打算找些东西填肚子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谁啊?嗯……应该是妈妈吧……
「喂。」
『……』对方沉默著,我不耐烦地询问道:「喂……找哪位?」
『浩浩……』是他。
喀嚓──
我连听也懒了,挂断电话,随手把电话线也拔掉。
虽然跟他之间的问题是要解决,但这时候的我,并不想跟他谈。因为我清楚自己此刻无法冷静地处理事情,而且我也害怕会做出让自己後悔一辈子的决定。
我杵在电话前,手握著电话线,傻傻地盯著不会再响的电话。
咕……咕嚧咕……
被肚子的叫声给惊醒,我将电话线丢一旁便拖著脚步钻进厨房里觅食。
我随意在橱里找了一包快熟面和一颗鸡蛋,就决定了今天的午餐。
五分钟後,快熟面煮好了,门铃也响了。
──今天怎麽那麽多烦人的声音啊?!吵死了……
还没吃上一口面,便拖著很不情愿的心情去应门。
当我要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门的另一边有可能是他。我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掀开窗帘一小啜,发现站在门前的人真的是他。
我快步走到玄关,将大门的安全锁全都锁上,免得他有办法用钥匙开门。
他在门外又是敲门有是呼唤著我,而我却像个聋子般转身走回客厅。
为了不被吵杂声打扰我的午饭时间,我将盛著快熟面的碗公端到房间去。
我极少带食物到寝室里,所以为了不让房间留有快熟面的味道,我把寝室的窗户大大地打开,然後便坐在窗户前的书桌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虽然肚子饿,但食欲却不振。
还吃不到四分之一,窗户忽然被一阵黑影遮住阳光,我猛然抬头一看,吓得我握著的筷子掉在地上。
「你……你怎麽上来的?」我傻傻地看著他,嘴里却吐出一句多馀的话。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见他是从窗户进来。
他跳进我的房间後,喘了口气才指著窗户道:「我从楼下爬上来呀……」
我果然是问了句白痴的问题,但那不是我要问的问题,我只好提醒他说:「我知道你是从楼下爬进我的房间,问题是……这里是二楼耶!」
「浩浩,你担心我掉下去吗?」他的脸上虽然伤痕累累,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我试图甩开他的手,但力气还是敌不过他,我别过头道:「谁要担心你,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死在我家。」
「浩浩……」
「怎麽?那麽有空爬进人家的家,不需要去陪你的新欢吗?」心一阵地疼著,我恨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嘴巴却忍不住要中伤他,也刺伤了自己。
「我跟她……」他试图解释著,而我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马上插嘴道:「还是说,那并不是逢场作戏?你原本就喜欢这种生活吧?你不是在国外长大?想法很开放吧?所以这种一夜情,对你来说根本是理所当然……」
「闭嘴!」他突然大声制止我继续说下去,我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我抬头看著他。
他的脸颊上有多处瘀血都是我今天早上激动挥拳所致,这时候我反而为那时候下那麽重的手而开始後悔著。
可是……他刚竟然敢凶我,一个犯错的人竟然比我还要理直气壮。我生气地用力甩开他的双手,把桌上的碗端起,准备离开寝室。
「等一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害我重心不稳并松了双手,刚刚还捧在手里的碗公,已经『呯嗙』地掉在地上,热热的汤汁喷洒在我的腿上。
「痛……」我原地跳了一下,转身狠狠瞪著他,「你有完没完?!我不是说我不想见你、不想跟你说话?!你给我马上离开!」
我愤怒得眼眶又泛红了,我拼命拉回自己的手,却因为他太用力的关系,让我重心往後倾。
「小心!」他将我拥入怀里,两人就这样倒在床脚边。
「嘶……」他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8鲜币)64 固执的两人
我推开他,发现他因为为了保护我的脑袋不敲到床架而划伤了自己的手背。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气呼呼的,嘴巴已经不知道该吐出甚麽话来。
他跪在我身前,一手压在床边,另外一只受伤的手像残废般挨在大腿上。
盯著他的手背,伤口虽然不深,但可以知道伤口很疼,因为他的手在发抖。
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最终,我还是开口说:「药箱在楼下,我去拿来。」
「不需要。现在,我只想跟你说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淡淡的说著。
「伤口不处理,很容易受感染。你在这儿等一下。」我不理会他,在我站起来的时候,他却把我整个人压在床上,满脸失望及带有愤怒的表情吓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到底要到甚麽时候才肯安静的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他一副咬牙切齿地说著,明显他是在压抑著愤怒的情绪。
「有甚麽好听?!听你说你劈腿?还是听你说昨天晚上怎麽抱那个女人吗?!」我躺在床上对著他嘶吼,双手在他的压制下拼命挣扎,弄得手腕又红又疼。
「你闭嘴!你懂甚麽?!别以为只有你会生气!你难道不能先听我说完,你再回话吗?!」他爆发了,他生气地斥喝我,握著我的力道变得更重。
「我就是不要听!!放开我!!为甚麽我非要听你说?!你……」我拼命挪移身体,准备用脚踹他,结果还没成功前,他已经凑近我的脸,大口地吻住我的嘴唇。
「……」
──压我还不够,还要硬来吗?!
我狠狠地往他的唇舌咬下去,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将我双手举在头顶上,用其中一只手使力抓住我的下巴,疯狂夺取的我的吻。
口腔内,除了我和他之间的唾液外,还嚐到一股腥涩的味道。
那是他的血,被我咬伤舌头所流出来的血腥味。
双手被他有力的大手抓著,双脚却还在床边晃啊晃的,根本够不到他。
他原本抓住我下巴的手,已经在替自己解开领带。忽然,我才意识到这时候他身上的确穿著西装,大概是乖乖回去公司开了董事会,才过来找我吧。
想到这,我固执的脑袋又开始闹变拗了。
──反正我们的爱情本来就不是排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当我打算再咬他一口的时候,他的双唇离开了我。
他把扯下来的领带,往我的双手腕上绑了起来,吓得我频频挣扎。
「你、你干嘛绑我?!放开!」在我大叫制止他的当下,他将我的身体抱得更靠近床头。
这时候,我趁机抬起脚踹向他,结果举动被他看穿了,一下子就被他制服了。
他分开我的双腿,压在我身上,双手忙著困绑我的双手,而且还把手绑在床架上。
「你闹够了没?!我要你放开我,听到没?!」
「你不肯听我解释,那我也没必要听你的。」
「你说甚麽?!你这无赖!放开我!喂,你干嘛脱我的衣服?!」在我激动得不停怒骂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解开我上衣的钮扣。
「既然你不肯听我说话,那我就以行动来告诉你真相。」接著,他解开自己身上穿著的衬衫钮扣。
再接著,他伸向我的腰间,我马上惊叫道:「洪威廉,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你敢再脱,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