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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邪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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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沙乐美?”巧巧问。

“那是一个故事,描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在国王面前跳舞、迷惑国王,最后把他的头砍下来的故事。后来有很多画家以这个故事为蓝本,画出许多除炙人口的作品。”季墉向她解释。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浪漫,为什么说它是浪漫派?”巧巧还是不懂。

“小笨瓜--浪漫派是一种画风、一种风格,不是代表这个故事。比方那时期有人画航海啦、探险啦。暴风雨等等,都是充满幻想的。不像早期新古典主义的作品用很华丽的笔触、最逼真的工笔来作画,因此浪漫派曾被批评为不切实际。

季墉的玩笑话听进了巧巧耳里成了讽刺,她从不介意别人说她笨,但这话自季墉口中说出就是让她心中酸水直泛。

之前他一直赞她聪明的,为什么在晏伶面前她就变成笨瓜了呢?原来,聪明是禁不起比较的。在晏伶面前任何女人都要相形见绌吧!

为什么只要晏伶一出现她就有了严重挫败感?是她肚量太狭小不能接纳别人的好?还是她眼界太低缺乏客人的肚量?

巧巧甩甩头截断他们的交谈。“很抱歉,我累了想先进去休息。”

“去啦!你去睡,别让我们两个疯子把你拖下水。季墉哥一谈起美术都要聊到三更半夜才肯放人,所以你明天一早发现我在你家打地铺别太惊讶。”晏伶越俎代庖地替季墉回答。

“那——晚安了!”巧巧点点头朝房里走去。

“等一下,老婆,你忘了我的晚安吻!”

季墉飞快地跑到巧巧身边,在她唇上盖上一吻。这一吻稍稍填平了他所造成的委屈。回到房间,她对着镜子警告自己--颜箴巧,你不可以把人想得那么坏,晏伶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她聪明睿智、她善良体贴,她帮季墉不也是在帮你吗?她让季墉那么快乐你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呀!她是季墉的好妹妹、季墉是她的好哥哥,你怎可以对这种手足之情产生怀疑?

她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告诫自己,可是却越说越心慌、越说就越害怕……如果水水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她拿主意。

她逼自己在热络的交谈声浪中人眼,可是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虽然她不可以到办公室找季墉,但他给了她特权——随时可以打电话找地说说话。这个特权让巧巧自信地认为,在他心中她是特别的!

她拨电话给他,响过两声,一听见他的声音,巧巧满胸满怀都扬起幸福感。“季墉——是我。…·”

“今天乖不乖?做了什么事?”

“我练了舞、陪阿彩聊天、看了报纸、看看天空……”她数着数着才发现自己的生活有多空洞贫乏。

“晚上我会回去陪你吃饭。”

“真的吗?没有骗我?”

“我常食言吗?”这话问出,他才猛然想起结婚以来,近一个月里,他还没坐下来好好和巧巧吃顿饭,他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职了。因为巧巧从不会怨声载道,他就理所当然地视而不见。

“晚上没有应酬?”

她软软的声音听在耳里松弛了因工作拉紧的神经。“今天没有。”但晚饭后他有自己的计划。

‘’那——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国父纪念馆看苏联芭蕾舞团表演,他们这次要演出‘仲夏夜之梦’,这消息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巧巧兴奋地说,想起那个有星有月、凉风吹拂过树梢的夜晚——就是那个晚上她爱上季墉、季墉向她未婚的。“巧巧,我今晚要和晏伶一起去看画展,因为是最后一天展览,所以……”他语带抱歉。

半晌,她没作答,委屈哽在喉间,她使了全力想为自己的失望找到宣泄出口。“巧巧?”季墉轻唤一声。

“没关系,你们去。”咽下委屈,她告诉自己季墉工作那么辛苦,也该有属于自己的休闲空间。

“这样好了,我叫人去买票,晚上我先送你去国父纪念馆,我们再去看画展,等节目绍束后我再去接你。”

“好。”她回答得言不由衷、有气无力。

“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试图让自己的不舒服降到最低。

“说谎!”瞬间,他有一股冲动想放弃画展,陪巧巧去看舞蹈。

“真的,我想如果你要我陪你去看画展,我一定会无聊地打呵欠,相对地,我若硬拉你去看芭蕾舞剧,说不定你也会在里面呼呼大睡,所以你的安排是最合适的。”她帮彼此都找到台阶下。

“巧巧---真是个最体贴、最会替别人着想的好女孩!”季墉情不自禁地在话筒上送出一记响吻。当初的决定果然没有错,娶巧巧是一个最明智的决定。

放下电话,巧巧升起—股冲动。她跑到季墉的画室中抽出一本“西洋艺术史”,随意翻开一页开始背诵。

“超现实派受佛洛依德‘梦的解析’的影响,所以画图开始接纳潜意识,超现实派的特点是——,不合乎逻辑。二,充满小趣味…··”她背着背着,突然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管再怎样努力,她都不可能变成晏伶的,对于她,她是永远的望尘莫及呀!

她能做的只有乞求万能的上帝,请它别让季墉有机会爱上优秀的晏伶。

巧巧倚在国父纪念馆的柱子分。芭蕾舞剧结束了,亮晃晃的灯一盏盏熄灭,她心底那股?炫燃ぐ旱母卸形疵ざ型巳ァ?流畅的音乐声还在她耳边京绕,巧巧深吸口气,褪下鞋子裸着足,依着剧中的舞步,几个旋身轻快地在长廊上跃舞。她仿佛变成被小精灵巴可点上轻浮草汁的莲娜,在药水的催促下舞出对爱情的沉醉。

梁育诚看呆了,没料到落幕后,舞台下竟有出真实的仙子之舞正在上演。他不由自主地台起双掌拍手。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巧巧停下动作,转身寻找音源。

“你跳得真好厂梁育诚自阴影中走出,由衷赞赏。

“谢谢”巧巧不设防地朝他走近。

“节目结束了,怎不回家?”

“我先生马上就来接我了。”她据实以告。

“你结婚了?”一抹失望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对啊!我先生很好哦,他帮我弄了一间舞蹈室,可是我等不及回家就在这里跳起来了。”对于刚才的行为巧巧有些羞赧。

“你是个舞者?”

“不算是吧!我学了好多年却从未真正表演过。”

“肯不肯加入我们?”

“加入?”巧巧疑惑地看着他。

他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舞蹈社,如果你有意愿可以到我那里上课。”“你们缺老师?”

“只要你肯来,我们舞蹈社永远有缺额。”

“谢谢你。”被肯定的成就让巧巧欣然。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住址吗?”

“可以呀!”巧巧没多作思考,把季墉怕她迷路、硬要她收在包包的名片拿出来。“贺季墉是我的丈夫,我叫巧巧、轻巧的巧。”

“我先走了,我等你电话。”

’‘好,拜拜!”

互道再见后,她就远远看到季墉的车子驶近;巧巧兴奋地朝车子跑去想告诉季塘这个好消息。打开前座车门才发现晏伶已经坐在那里,她点点头打过招呼,没多说话就钻入后车座。

“节目好看吗?”季墉看着巧巧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帮她擦去汗水。“非常好看!季墉你好厉害哦,可以拿到最前面的票。”

“那不叫厉害,那叫做你老公有钱。”晏伶对她的无知嗤之以鼻。

碰了一鼻子灰,巧巧闭上嘴巴不再多说话。

‘我真的爱死了梵谷的画,那种强烈的生命张力、扭曲不安的线条……天哪!棒呆啦!季墉你呢?你偏好怎样的画?”说到激动处她搂抱住季墉的右手,靠上他的肩膀。“我喜欢自然主义的作品。那种歌颂自然之美的画作,会让人打从心底升起宁静样和的感觉。”

“那跟你的性格有很大的冲突耶!一个在商场上叱叱风云的男人竟然会向往那种平静样和的生活意境,好怪!”她皱皱鼻子不以为然。

“不奇怪,那是种弥补心态。”

“哦——”她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娶巧巧,因为她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只要你给她益一座温室,她就可以在你回家时扮演好抱枕的角色。”

季墉笑一笑不量可否。的确,结婚前他曾存过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他发觉在他生命中,她不再是抱枕这么简单的角色。至于她有多重要?季墉还没花心思去思考过。直到这一刻,巧巧才明白季墉为什么要娶她,因为她补足了他心底对宁静的期待,她不介意晏伶口吻中若有似无的嘲讽,反而满足于自己能在季墉生命中饰演一个角色。

“你不觉得这种婚姻太无聊、太不刺激,也太缺乏挑战性?”她锲而不舍地继续追着季墉问,总要问出他一丝不满意。

“你觉得我的工作刺激度不够、挑战性不足?”他一挑眉好笑地问。

“假若你的妻子是能助你一臂之力、能与你并驾齐驱的女人,不是更能引发彼此的共鸣?”对于巧巧的存在她视若无睹,她放意将暗示明朗化,就不信季墉听不出她的心意。

‘晏伶,你太没礼貌了,居然在我老婆面前谈论这个话题。”不只季墉听出她的话意,连巧巧也听出来了。

这种问句无疑是强逼对方顺她的意思回答。巧巧照做了,但是咽不下的委屈让她有了反抗。

“我会努力当一个好抱枕--在我被季墉需要的时候。”她好想好想躺在季墉怀中接受他的支持,可是他肩膀上有了另一个寻求支持的女人。

“巧巧你很笨呐,抱枕会脏会旧,哪一天他又有了购买欲时,满街都是漂亮乾净的新抱枕,到时你怎么办?”晏伶抢着说。

巧巧受伤了,为什么有人可以把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甚至伤了人也是如此理直气壮?

“晏伶你唯恐天下不乱吗?”季墉出言制止。

“我是为她好,要她充实自己免得被淘汰……”

“够了/他暴喝一声,顿时车厢内弥沿着尴妎的气息。

车行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终于,巧巧开口:“季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祝福你,你无论如何都值得更好的女人。”

嗤地一声,季墉猛然把车子停在马路旁,他粗暴地打开后车门把巧巧自后车座带出,紧紧、紧紧地把她抱在胸前,宣誓般地说:“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永远不!”不知怎地,巧巧的话引起季墉心中一阵恐慌,他莫名地害怕、莫名地焦惶,仿佛那一天就在眼前进行。

“不!人都会改变的,谁也不能预测未来。”这是水水曾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一次她像现在这般冀望水水的话不会成真。

‘’我不会变也不允许你变,懂不?”

这秒,他的霸道让巧巧好窝心。

垦伶坐在车内,看着车后两条交叠的身影,她很慢地捶打向座椅。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笨女人有权利拥有季墉?兆文在临死前握住季墉的手要他照顾自己一辈子的啊!他怎可以背信忘义?她拿了硕士学位就立刻赶回台湾,怎知竟赶上这场让她心碎的婚礼?为什么幸运之神从不肯眷顾她,让她的爱情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怨恨。不!上次她的对手是死神,她无能为力抢赢它,但这次她的对手是个空有美貌的愚蠢女人,晏伶就不信这回她仍无法获得最后胜利!

心想季墉不可能那么早回来。巧巧穿上芭蕾舞鞋,在圆舞曲的'奇''书''网'节奏中优雅地舞着。她忘了时间、忘了疲倦,在管弦乐的合奏声中轻巨地跃起、落下,陶醉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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