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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你什么东西?”白云合双手环胸,沉声问着。
风裳衣猛回过身,不知白云站在身后多久,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红豆?”白云合不理会风裳衣受惊过度的愣呆样,转而问向红豆。
“没什么,是风——”红豆话还来不及出口,风裳衣大掌准确地盖上她的菱嘴,挡下所有声音。
“我和红豆闹着玩、闹着玩的。”他向红豆抛丢数道暗示的目光,要她赶紧藏匿掌中的翠绿药丸,红豆收到讯息,相当合作地以若无其事的态度,将小药丸收置于腰间。
“别动手动脚。”白云合冷冷瞧着风裳衣贴在红豆嘴上的手,仿佛用眼神就能扳断它。
风裳衣迅速收回手掌,一方面是不希望让心上人有所误解;另一方面是这只手掌若再被扳断,要接回来可难如登天。
“二小叔,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回阎王门吗?”红豆询问,并动手为他盛上满满一碗清粥。
“你想回去了?”
红豆摇头。“咱们再玩几天好不好?”她难得能出一趟远门,这次回阎王门后,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再出府呢。
“好,二小叔正巧要拜访一位友人,晚些时候回府,无妨的。”
“我也要跟。”风裳衣不断在白云耳旁嗡嗡叫,像只黏人的苍蝇,可惜没人理睬他。
“还有,这趟要给爹爹们买些玩意儿,还有怜我姐、黄魉、青魈、蓝魁、牛头、马面……”红豆开始计算这次得采买多少东西回阎王门“孝敬”众人。
“喂,有没有听到呀?我、也、要、跟!”风裳衣锲而不舍地嚷嚷。
啪答!一盘豆腐乳精准无误地砸向风裳衣脸上,封住嘈杂的嘴。
第六章
就在红豆与白云合停留在汴京的第十日夜晚,被满满好奇心压迫数日的红豆终于将心底的决定化为实质行动。
“二小叔,红豆给你送汤来罗——”喳呼声由远而近,粉嫩嫩的身影毫不端庄地踹开白云合房门,笑咪咪地捧着一大盅汤晶走进。
侧坐窗棂旁的白云合放下手中书册,迎向兴致勃勃的红豆。
“还热着呢!”她翻开盅盖,让袅窜的白色香气证明她所言不假。
她拉过白云合,一同坐在桌前。
“这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成品,二小叔,你快喝喝看。”红豆催促道,语气高扬。她眼巴巴地盯着白云合,贼头贼脑的模样让他暗生疑心。
那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莲子汤。
白云合不动声色地翻搅汤内的材料,并无任何异样,他小尝一口,甜而不腻、浓淡适中,堪称极品。
“不错。”他中肯地评论,没想到红豆的手艺足以媲美宫廷御厨。
红豆干笑几声。莲子汤当然好喝呀!那可是她花了一锭碎银买来的呢。
不一会儿,白云合赏脸地将莲子汤喝得碗底朝天。
红豆眨眨灵目。奇怪,二小叔怎么没有任何变化?她明明将风裳衣给她的药丸捣成粉状,全数加入那碗特制莲子汤啦!
该不会是风裳衣唬弄她吧?
“二小叔,喝完这么好的汤,你……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她当然不能笨得直接问他:你醉了吗?准备要“酒后吐真言”了吗?
“你厨艺相当不错,将来不用担心你让大家给休回府里。”白云合温文低笑,以为红豆是等待他的赞美之词。
可能一颗药丸的效用不够。红豆沉吟。好吧!再去向风裳衣要一颗。
“二小叔,厨房里还有,我再端来给你喝。”红豆一溜烟地飙出房门,快得让白云合来不及阻止。
红豆今儿个怎会如此殷勤?
是突然孝心大发吗?白云合摇头,红豆小脑袋中压根没有“孝顺”这两字的存在空间。
他的视线落在空碗内,残存的白色细末令他皱起眉心,迅速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没错,他曾经见过也尝过这玩意儿,是在……该死!是风裳衣!
×××
“快!再给我一颗!”红豆双手捧着第二盅由厨房端来的热汤,一脚踢开风裳衣的房门,将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风裳衣奋力睁开惺忪睡眼,口齿不清地问:“一颗什么?”说完又准备倒头躺回被窝中,继续方才的美梦。
“药呀!吃了会让人醉的药!”她硬生生将快瘫回床上的男人再度扯回原位,小手在他身上东滑西溜地翻找药瓶。
“不是给你了吗?”他糊里糊涂问。
“一颗不够啦!二小叔根本没有反应!”
风裳衣霎时睡意全消,睁大眼愕然道:“你……你真的让他吃了药?!”见红豆颔首,风裳衣脑筋呈现片刻空白,而后蓦然回神惊叫。
“惨了!惨了!我的包袱,我的包袱在哪?快、快!我要逃,对!我要逃……逃到大辽,大辽好,大辽风光秀丽、牛羊成群。三年,噢不!五年后再回来!”他跳下床铺,手忙脚乱地将衣物全扫人蓝色布包内,口中念念有词。
红豆拉住忙碌的他,“你要逃到哪里都没差啦,先把药给我。”她摊开白嫩小掌,向他索讨。
“你疯啦?!一颗药丸足以让白云毁掉汴京,你还敢向我要第二颗?!”初生之犊不畏虎,她这颗初萌红豆也欠人教训是吗?!
“骗人!二小叔还好好地待在房里,等我再端一碗莲子汤给他喝呢。”
“那是药效还没发作啊!”天呀!他这次不单单只会让白云扭断一臂,说不定神智不清的白云会“喀喳”一声地拧断他的细嫩颈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轰隆巨响打断两人的对话。
红豆与风裳衣同时以缓慢的速度,转向声响来源。
灰飞烟灭间,整块客栈“墙”尸瘫倒在地,不断激起阵阵沙浪。
红豆被突来的沙尘呛得泪眼直流,捂着嘴轻咳。
“完了,发作了……”风裳衣直觉阴风刺骨,薄冷汗珠不争气地淌流满。沙尘渐息,灰雾间的人形也越发清晰。
“哇——”风裳衣惨叫一声,头也不敢回的夺门而出。
逃命!他要快些逃命!
这是此时风裳衣脑中唯一念头。
他飞奔下梯,顺道将几名被巨响惊醒的掌柜、伙计及顾客拎出客栈,能救几个算几个!
红豆,对不起,风大哥忘了顺手将你给救出来,你好自为之吧……反正祸是由你闯,也合该你来收拾。
临走前,他还不忘流下两滴男儿泪来哀悼可怜悲惨的小红豆。
转眼之间,厢房内只剩下错愕的红豆及“杀墙凶手”白云合。
气氛凝重得快教人透不过气来,红豆清清嗓,试图解除此刻尴尬。
“呃……二小叔,你把两问房给打通啦?真是辛苦你了,呵呵……来,喝汤。”见苗头不对,她急忙陪笑地奉上莲子汤。
毫无回应。
她偷偷抬起眼,缓慢地、极慢地、超慢地移高视线,最终胶着在白云合的脸上,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瞳心。
原先温和浅笑的俊颜敛起彬彬文质,微仰半眯的风眼直勾勾地盯锁她的脸蛋,紧抿的嘴角让她读不出他的情绪,卸除束冠的黑发狂浪地披散于他衣衫不整的肩头,双颊浮现的异红,证实了风裳衣的药丸功效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
“二小叔……你、你是清醒的吗?”红豆探问,身子不着痕迹地小退一步。
他的模样有点吓人,不言不语的时候更是让她猛打寒颤。
此时的他……与大干爹阎罗的味道竟有十成的相似。
红豆困难地吞咽口中唾液。
好,她决定效法风裳衣孬种的举止,先逃了再说。反正自古以来“女子”与“小人”是被放在同等地位上相提并论,她就顺从伟大的至圣先师,充当一次小人也不为过。
决定之后,红豆目标瞄准房门,猛一闭眼便往门口窜逃。
砰!红豆脑袋瓜一头撞上阻碍物的同时,亦响起门板合闩的声音。
她低声嘀咕,却听到好急好猛的心跳节奏回荡在耳畔,是来自他的。沉重的呼吸吹袭着她,在她还会意不过来时,湿滑软溜的触觉已缠绕住她的耳垂。
白云合吻咬住她的耳,伸出灵活的软舌,轻嗜慢舔地包围她敏感的嫩肉,喘息声次次拂击她的颊畔,双手滑至她背脊,施压地将她贴紧他,每分每寸。
红豆瞪大眼,不敢置信如此孟浪的行为竟是出自二小叔身上。
“不要——”她使尽全力推开他厚实的胸膛,急以衣袖擦拭耳上的湿热,涨红的小脸不知是气恼,抑或羞赧。
见白云合再度朝她跨步而来,红豆绕着桌缘与他追逐闪躲。“别过来!”
他俊眼一凛,扬掌击碎碍手碍脚的木桌,随即扯过她的手臂,红影在半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后落人纯白胸襟内,与他紧密相贴。
她粉掌劈砍在他的肩胛处,却如同蚊蝇叮咬般的徒劳无功,他单掌施力,轻易将她双手反剪身后,唇角勾起笑痕,仿佛在嘲笑她的花拳绣腿。
身子一倾,两人顺势倒在床铺,白云合以惊人速度剥除两人衣物,双膝压跪在她腿上,制住她胡乱挣扎的莲足。
“二小叔——”
呜……挣不开……他的手劲好强!
她始终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小叔,竟让她无法撼动分毫?!千万别让你二小叔碰酒,连小小一滴也不行,知道吗?
离开阎王门前,石炎官的再三叮咛蓦然闪进她混沌的脑中。
这就是二小叔酒后乱性的真实模样吗?
她不喜欢!
她好讨厌这样的二小叔!
“走开!”红豆硬偏过螓首,避开他唇舌的攻势。
甫离开她的嘴,白云合的唇舌顺沿着她白嫩颈项往下,所经之处烙下一朵朵红艳吻痕,力道既重又猛,弄疼了她光滑细致的肌肤。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加重吸吮,活似要将她吞噬下肚,炙热的欲望正抵触着她的柔软,以她不明了的狂野姿态侵占她的青涩。
“放手、放手!”红豆在他耳畔尖叫,刺耳的噪音总算让白云合停下动作,略皱起眉,并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敢再靠过来,我要翻脸了!”她气息不稳又佯装坚强,心跳得似乎要自檀口里蹦出。
“翻脸?用你那毫无用处的拳脚吗?”犹若掺了陈年老酒的浑厚男声,恶意地狎笑着,右手顺着白玉裸体来回爱抚,磨蹭着她敏感的雪迹“有胆你就放开我!”红豆壮起胆,朝他脸上大吼。
“何必多此一举?别白费力气挣扎,等会儿还得花费你许多体力。”他逸出低笑,若有似无地挑逗她,慵懒的眼波带着些微取笑。
开玩笑!打不过他就不能挣扎吗?她又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儿!
打不过他?
两人皆为突来的反应而停下动作。
他深邃丹凤眼眨也不眨,视线落在红豆恐慌的眼眸。
惨了!没用!红豆脑中糊成一片,只能发出阵阵愁云。
沉重躯体突地僵硬静止,直挺挺压在她身上,几乎要挤掉她肺腑所有空气。
“二小叔?”红豆戳戳他臂上厚实肌肉,小小声唤道。
没反应。
她再次加大嗓音,胆子也更大些,“二小叔!”
依旧硬躺在她身上,没动静。
红豆吁口气推开白云合的身躯,小掌又忙不迭抽离他炙热火烫的胸膛。
还好她的点穴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否则今天发生什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就糟了……她拍拍自己受惊过度的心房,自我安抚着。
“好可怕!难怪小干爹千交代万叮咛绝对不能让你碰酒……哈啾!”突生的寒意让红豆打个喷嚏,她才想起蔽体的衣物让他给剥得精光,此刻正哀戚地躺在地板上,可是……若要离开床铺,就得先爬过他的身躯。
“万一我正好爬到一半,二小叔清醒了如何是好?”她今晚可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