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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母亲出门去,余秀才便是会在书房里读书,他有很详细的学习计划,已经规划到了他三十岁的年龄,所以他很忙,每天都会争分夺秒的在苦读。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就会等着余母回来做饭给他吃,有时候余母赶不回来,他就会拿了厨房里冷了的玉米窝头点饥。
对余秀才来说吃饭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即使只有一个窝窝头,也必须要摆了饭桌,然后郑重的摆他的那个缺了口的粗瓷碗和筷子,他会先把窝窝头掰成两瓣,然后拿起一半慢慢的嚼着,如果很幸运有榨菜吃的话,他会把榨菜切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半个窝头配一条榨菜,一口都不会多吃。
下午的时候,他会教几个孩子读书,说是读书其实不过教他们认几个大字而已,他的学生,有临街卖卤味的马二瘸子的家的马明三兄弟,住在对面黄家的黄梅小姐妹,郑家兄妹,还有有临街丁家包子铺的丁氏两兄弟,连那个曾经要扬言嫁给他的钱大家的女儿也在。
余秀才脾气很温和,不轻易发怒,讲课的时候马明三兄弟最喜欢吃母亲让他们捎带的猪头肉,而丁氏兄弟则会拿了自家铺子里的包子去换,黄梅小姐妹会偷偷的绣着手帕,只有钱大的女儿会认认真真的听,不过每次余秀才问钱大女儿一些问题,她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怎么才肯娶我……”
这种时候几个孩子会哄堂大笑,余秀才面不改色的反复的重复着他说了好几十遍的话,“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再说。”
等教完了孩子,他就会把孩子们一一送走,然后等着母亲回来做晚饭,到了晚上他点不起油灯,所以时常会在月色好的时候出来看书,如果天色实在不好,他便会闭着眼睛默诵早上学过的东西。
单调但是有规律,这就是余秀才的一天,他会每天雷打不动的完成每一个步骤,而不出一点差错。
当然,也有特别让他关注的事情,就是隔壁的周家姐妹,他欣赏周大姐的吃苦耐劳,喜欢周三姐的执着认真,但是唯独周二姐……,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可思议的,在他读得所有圣贤书里都不会有这样的人,女人不应该是三从四德的,不应该是像母亲一样勤勤恳恳?
余秀才经常看到周二姐会跟他不认识的陌生男子献媚交谈,上一次看到她收了对方的一批布料,上上一次是看到她拿了对方的一包零嘴,上上上一次是看到她正蛊惑对方去给她买新上市的胭脂……
这时候余母都会对他说,“这样的女人是不安分的,绝对不能取回家来,隔壁的周大姐倒是好的,可惜她一定要个入赘的。”余母对周二姐深痛欲绝,但是却非常喜欢周大姐。
余秀才垂下眼睑,想着某一日撞见周二姐的时候,她趾高气扬的说,她的相公必定是家财万贯的高门大户公子,像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穷酸秀才给她提鞋都不够,余秀才想,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郑重的告诉周二姐,他的意中人也不是她那样的呢?
这一天上午,周二姐急匆匆的朝着隔壁的余秀才家而去。
来开门的是余秀才,他看到门外的周二姐便是说道,“二姐儿,你怎么来了?”
周二接姐看到余秀才,皱着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就着急的说道,“你先让我进去。”
余秀才听了纹丝不动,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娘今日不在。”
“你娘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快点啊!”周二姐说完就往身后看了两眼,似乎被人追了一般。
“你我孤男寡女的……”余秀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周二姐推开他的身子,麻利的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快把门关上,你们家哪里还还能藏人?”周二姐四处查看可以躲身的位置,最后藏到了门口水缸的后面,她露出半张脸,悄声说道,“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没看见。”
“可我看见了。”余秀才淡淡的说道。
“你是不是猪脑子啊,那帮人要打我!我被逮到就完了。”周二姐看着余秀才没有表情的脸,忍不住娇喝道,只是她声音天生的软绵绵的,听着不像是发脾气更像是撒娇。
余秀才纠正道,“我不是猪,所以并不是猪脑子,还有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打你;所以其实,你又惹事了?”
周二姐快抓狂了,她真后悔跑到这里来,就是回去被大姐打个半死也跟这榆木疙瘩的余秀才说话强。
正在这会儿,门被人敲响,余秀才看了眼一脸恐慌的周二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的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身材肥硕的妇人带着两个小丫鬟,她穿着丝绸的襦裙,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远远地就能闻到这股香味。
“这位公子,你有没有看见长的很狐媚的年轻女子,穿着湘妃红的长裙,梳着双螺鬓。”妇人身旁的丫鬟说道。
余秀才沉默了很久,久到水缸后面的周二姐都快要急死了,暗想,这个死书呆子天天说什么圣人言,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那丫鬟见余秀才不言不语,以为没听明白,更加仔细的说道,“就是长着这样的眼睛的女子。”说完把自己的眼角往上一拉,“然后走路还这个样子。”小丫鬟学着周二姐走路的姿势,一步三晃柳腰款款的走了几步,简直学的惟妙惟肖,“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你见过没?”
“姑娘说的,恐怕是那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吧?”余秀才顿了顿说道。
周二姐在水缸后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心想,你才是狐狸精呢。
那妇人听了这话确是哈哈大笑,高兴的附和道,“可不就是狐狸精啊,那丫头可真是不要脸,见到我儿子长的还算周正,就眉来眼去的,想要勾搭,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妇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这才想起自己有点跑题了,此行的目的是找人啊,“我说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见过没有啊,我明明看见她朝着这里来。”
余秀才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便是说道,“见过了,我知道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了?”
水缸后的周二姐简直就要破口大骂了,这个死呆子,她要是真的被那胖女人给揍了,有他好看的,两个人仇算是结上了。
余秀才表情淡淡的,“往前走一刻钟就能看到一棵小柳树,然后右拐,顺着那树旁的河流一直走到底,就能看到一座石桥,过了石桥是东林街,你们一直走到……,这时候在左拐便是能看到一桩茅草屋,就是那里了。”
那丫鬟听了头都快转晕了,余秀才足足讲了半刻钟才说完,“公子你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你们彼此认识?”
余秀才点头,眼神无波无痕,“认识。”
一旁的妇人听了了然的说道,“怪不得这么熟悉,连住的地方都知道。”
丫鬟嘀咕道,“夫人,这么一趟走下来起码也得二个时辰了,我们一会儿还要出城呢。”
肥硕的妇人很是不甘心,站在原地骂了几声周二姐,便是带着两个丫头走了,显然并不想去追了。
余秀才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刚要关门,却见那妇人又去而复返,她走到余秀才身旁,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位公子,我刚想着你和那个狐狸精竟然认识,也算是孽缘了,别怪我多嘴,都是当娘的,我看你目光晴朗,面容俊秀也算是一表人才,可别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她那样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很是为他着想的样子。
余秀才点头,“多谢夫人劝告。”眼角的余光朝着水缸后望去,似乎听到了周二姐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妇人还以为她要多费口舌,见余秀才虽然表情木讷,但是倒也答应的爽快,想着今日自己又做了一件善事,便是乐呵呵的走了。
余秀才刚关上门,就见周二姐从水缸后面柳腰款款的走了出来,笑的很是妩媚动人,她朝着余秀才抛了媚眼,“没想到啊,你对我用情如此深厚,我们从来不会撒谎的木疙瘩秀才也会为了英雄救美撒谎!”
日光下,余秀才的脸有些暗沉,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说谎”
“说了还不承认?你指的那地方,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指的什么地方,反正我知道你是乱说的。”周二姐说道这里,露出娇媚的笑容,靠近余秀才,软绵绵的说道,“喜欢我就说,兴许我也喜欢你呢?”
余秀才退后了一步,冷然的说道,“二姐儿还请你自重,我说的那地方七拐八拐的其实就是这里,你在仔细想想。”
周二姐仔细一想,那过了桥,又左拐,不就是指余秀才的家吗?“你这榆木疙瘩还有这脑子呢?不过这拐弯抹角的,也把人弄迷糊了,和撒谎有什么区别!”
余秀才越发冷了脸,推开了门,“这青天白日的,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不合适,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周二姐气的跺了跺脚,“你以为我稀罕啊,死榆木疙瘩,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的。”
☆、14洞房?
从区家酒铺回来,周大姐就和万宝去酒库盘算库存,她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笔账,直到看到算盘上的最终金额,心里忍不住美滋滋的,这还真是小发了一笔,不多不少,刚好二百多两的银子。
周大姐计划从这二百两中拿出一百两给周二姐做嫁妆,她如今已经十五了,也该找个婆家了,然后留着二十两把酒库和房子修缮下,周老爹那屋子上的瓦也该换一换了,不然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湿湿嗒嗒的,还有这酒库里有大半的酒坛子都是周家好几代传下来的,老旧的很,她都不敢轻易去碰,怕弄坏了,也是该换一换了。
万宝看到周大姐笑的灿烂,那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好看,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周大姐拉着万宝一边从酒库出来一边问着,“你傻笑什么?”
万宝眨了眨眼睛, “娘子,你笑的真好看啊。”万宝的声音婉转悦耳,寂静的月夜下,别样的动听。
哪个女子都不会嫌别人赞美太多,周大姐也不例外,听了便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嗯,没曾想,万宝你还挺会哄女人的。”
万宝不高兴的撅着嘴,“没有哄人,是真的好看,万宝从来不骗人。”
周大姐好笑着摸了摸万宝的头,“好好,万宝说的是真的。”
“娘子,你不相信我!”万宝似乎很不喜欢周大姐敷衍的语气,挺直了胸,“今天董大叔说了,我是你相公,不要总是万宝万宝的……,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摸我的头,每次我娘看到二嫂家的小侄子才会这么摸。”
周大姐脸上抽搐,忍不住问道,“董大叔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还说当相公的要有相公的样子,不能总是让娘子照顾我。”万宝仰着头,让月光洒在他精致的眉眼上,很是赏心悦目。
“懂大叔这话确是没错,万宝你要当个好相公,不要总是让我照顾你,比如半夜不要踢被子,吃饭不要留饭粒,喝汤的时候吃的满嘴都是,衣服也要自己洗,让你劈材不要偷懒每次都劈的很大块,那样根本不好烧,喂鸡的时候也不要一口气堆一盆的鸡食,那样时间久了,很容易坏掉……,如此等等,你把这些都能做好了,我就喊你相公。”周大姐趁机做着改造教育,她有信心把万宝培养成古代新五好丈夫。
周大姐越说,万宝的头就垂的越厉害,刚才那挺直的胸很快就垮了下来,他还以为娘子不知道呢,原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