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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证的事情办理得很顺利,四天后,程晋松坐上了飞往澳大利亚的班机。因为重案组的人还在放假,所以他也没有特意再打电话通知谁,只是让李嘉宇代为转达。而他没有想到,就在他离开的这一周中,重案组——或着说沈严——迎来了一次巨大的考验……
Chapter 09 谜一样的死者
1月18日,晚22时07分。
沈严、江厉和蒋睿恒三人来到南运河边的树林的时候,110的警员已经等在警戒线外了。看到沈严带队来到,走过去介绍情况:“死者是男性,后腰中刀。你们法证的人已经到了,尸体在那边。”
三人向案发地点走去,离着很远就看到了前方透来的明亮灯光。走近一看,发光的是几台高瓦数的应急灯,它们都摆放在尸体的周围。苏墨涵正端着相机对现场进行拍照,而李嘉宇则在一旁调整着灯光。
看到沈严等人过来,李嘉宇起身走了过来:“这片太暗了,所以我们就放了几盏应急灯。现场已经拍过照了,可以验尸了。”
李嘉宇这话是对三个人说的,可是他的眼睛却只看着蒋睿恒,他声音温和,带着隐隐的讨好。可是蒋睿恒却连看都没看李嘉宇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蒋睿恒带上手套走向尸体,在经过李嘉宇身边时,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谢了。”
听到这句话时,李嘉宇眼中瞬间流过一缕失落。
灯光下,一具尸体趴在甬路边的地上。死者后腰中刀,深灰色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晕染了一大块。蒋睿恒将尸体翻过来,一张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的脸进入几人的视线。
蒋睿恒蹲下身子开始验尸,沈严走到110警员的旁边,指着旁边的老大爷问:“就是他发现尸体的?”
110警员点点头:“老头儿姓刘,说是晚上遛弯儿经过这儿的时候发现的。”
说完,小警员过去,把老人领了过来。“大爷,这两位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你把你刚才发现尸体的过程再和他们说一下吧。”
刘大爷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发现死人的后怕。老人咽了咽唾沫,这才开口:“就是……那个,我晚上经常在这地方走,散步……今儿晚上我一走到这儿就看到林子边儿的地上鼓了个大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往前走了点儿,发现好像是个人,我开始还寻思这人病了呢,等再一看,妈呀!那人身上插着把刀呢!我一看吓坏了,立刻就报警了……”
沈严点点头:“那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附近有没有什么人?”
老头儿摇摇头:“没有……我当时还寻思呢,心说这时候要是有个人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也能帮我壮个胆儿么,结果什么人都没有……”
沈严抬眼打量四周——这里是南运河边的一片小树林,南运河是S市一条护城河,这里有水有树,想来夏天应该是个散步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是冬天,再加上这两天气温骤降,晚上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二十度,几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一阵子,只看到三两个人经过。估计凶手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选在这里下手。
江厉对沈严说:“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
沈严点点头。
那边,蒋睿恒开始对尸体进行尸检。他拔出死者后腰上的刀子,刚想招呼人,却发现旁边已经递来了一个证物袋。蒋睿恒侧过头去,发现身边的人是李嘉宇。
“谢谢。”蒋睿恒随意地接过袋子,把凶刀放进去。
李嘉宇接过证物袋,替蒋睿恒写好标签,然后又把一旁的应急灯挪得更靠近些。
照在尸体上的光瞬间变得亮了许多,蒋睿恒抬眼看了一眼李嘉宇,问道:“你不用现场采证?”
“没什么可采的,”李嘉宇回答:“路上的雪早都冻硬了,找不到什么鞋印。剩下或许能有点线索的,也就那把凶刀了。”
蒋睿恒点点头,他将死者翻过身来,打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前面,而这时,一个商标吸引了他的视线。
“嗯?Armani?”蒋睿恒看着外衣上那个标志,微微皱了皱眉。他让李嘉宇把灯再拿近一些,借着灯光开始检查死者的衣服:“Armani,莎巴蒂尼,内裤是……Prada?这人挺大款啊?”他看着李嘉宇说:“他不会是被抢钱的盯上了吧?”
听到蒋睿恒这么说,李嘉宇也留意起死者的衣着来,他对蒋睿恒说:“死者钱包还在么?”
蒋睿恒开始翻查死者的衣兜,他的手刚伸进去,就听到死者身上传来一阵叮铃铃的音乐声。这铃声虽不大,可在这安静的冬夜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蒋睿恒吓了一跳,立刻抽出了手。所有人都转过头来,蒋睿恒连忙摆摆手,然后指了指死者。沈严走了过来,对蒋睿恒点了点头。蒋睿恒见状,才再次小心地伸出手去——
手机是装在死者的里怀里的,电话还在响着。几人一起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办公室”。
办公室?三人有点诧异地互望一眼:这么晚了,办公室还打电话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办公室打来的电话,那么就可以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了。于是沈严从蒋睿恒手中接过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
“喂~你今晚到底还过不过来啊?~~”意外地,电话那头竟传来一个妩媚的女人的声音,女人尾音上挑,语调含情。怎么听也不像是办公室的同事的口吻。
沈严皱眉开口:“喂?请问您是哪位?”
大概是听出这边的声音不对,对方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你是谁?这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言语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我们是警察,”沈严回答道:“请问你是这手机主人的什么人?我们有些事想问你。”
没想到,沈严刚说了这么一句,那边居然突然挂了电话。
“喂?喂?”
“挂了?”蒋睿恒看着沈严,有些奇怪地问:“对方说什么了?”
沈严摇摇头,他再次回拨回去,可那边居然变成了无法接通。无奈,他只好暂时放下手机,问蒋睿恒:“怎么样?”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一小时前,死因是失血过多。”蒋睿恒边翻过尸体边指给沈严看:“伤在左后腰,看刀子插的方式,凶手应该是在死者背后下手的,也就是说凶手……”
“是个左撇子?”
“没错。”蒋睿恒看着沈严,点点头。
“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
“有,”蒋睿恒把尸体翻过来,拎着衣服对沈严说:“死者身上穿的全是名牌,应该是个有钱人。”然后他又从死者里怀里掏出钱包来:“凶手并没有拿走死者的钱包,不过可惜死者钱包里也没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沈严点点头——没有拿走钱包,也就说明凶手行凶的目的不是劫财,而是直接针对死者本人。
这时,江厉也走了回来,他对沈严摇摇头:“问过附近,没人看到可疑人物。”
话音还没落,又是一阵叮铃铃,死者的电话居然再次响了起来!
几人又再次看向那个手机,这次上面显示的是“王秘书”。
沈严再次接起电话:“喂?”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礼貌中带着一点谨慎:“您是……?”
“我是警察。请问你是机主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秘书。”那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不安:“请问我领导在吗?”
“他出事了。”沈严简单地回答道:“你能联系到他的家人么?”
听到沈严这么说,对方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那人连声追问:“出事?出什么事了?”听到沈严没有回答,他又连声说道:“你们现在在哪里?请等我一下,我立刻过来。”
沈严将地址告诉给对方,那人匆匆答应,之后又连声嘱咐:“在我过去之前,请千万不要离开,也不要再通知任何人。这个手机再来任何电话,请务必不要再接,一切等我来了再说。”那人语气严肃,显然很是认真。沈严点头答应,那边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秘书说马上就过来,我们在这儿等会儿吧。”沈严对其他几人说。
“他说没说这人是谁?”蒋睿恒问。
沈严摇了摇头。
“嗯?这么神秘啊?”蒋睿恒略感奇怪地自言自语:“哪个公司的老总,一晚上又是办公室找又是秘书找的?
沈严想起刚才那个妩媚的女人的声音,微微皱起了眉头。
深冬的夜晚十分寒冷,河边更是要冷上三分。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几个人很快就都冻透了。沈严想让其他人都回车里去暖和一会儿,结果蒋睿恒表示自己是法医,要留下来盯着尸体;李嘉宇也说自己是法证负责人,也坚持要留下;江厉是特警出身,本来也不怕冷,最后只剩一个苏墨涵,被几人硬逼着撵回了车里。
“说起来,真是便宜晋松那小子了,今天居然不是他值班。”蒋睿恒说。
“倒也不是,晋哥出差了。”李嘉宇说。
“出差?”蒋睿恒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沈严,却发现后者显然也不知情。于是他问道:“晋松去哪儿出差了?”
“悉尼。”
“悉尼?!”蒋睿恒大吃一惊:“澳大利亚的那个悉尼?”
“不是澳大利亚的,还哪儿有悉尼?”李嘉宇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是说,他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开会?什么国际会议啊?”
“是一个刑侦技术的交流会,晋哥好像也是临时接到的通知,他这会儿应该才上飞机。”
蒋睿恒点点头,再次看向沈严。
沈严低着头,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蒋睿恒怕他心中不舒服,故意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今天重案组和我白天都休息,难怪我们都没听说……”
沈严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而这时,江厉却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挺直了身子。几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人正在向这边跑来。
“那秘书到了?”蒋睿恒诧异:“速度够快的了啊?……”
“好像不是。”江厉皱眉摇摇头。
人影渐渐清晰了起来——居然是苏墨涵。
“墨涵?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里太冷了,我拿了点东西,给大家暖暖手。”苏墨涵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分发给大家。
三人接过一看,竟然是暖宝宝!
“这……”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所以墨涵,你刚才回去就是去取这个东西啊?” 沈严笑着问。
苏墨涵腼腆地笑笑,发东西的手却没停:“天太冷,如果不注意保暖的话,很容易会冻伤的。所以我就多预备了些,你们拿着焐焐手,也能暖和点儿。”
保暖贴已经拆封了,正在隐隐透出热度。虽然小东西不大,但是捂在手里,总归多了些暖意。
蒋睿恒笑着接过去:“那就多谢了。”
苏墨涵将保暖贴一个个分发掉,最后发到江厉手中:“喏,给你的。”
“谢谢。”江厉接过,没带手套的手指已经冻得微微发红。
“诶你怎么没戴手套啊?”苏墨涵问。
江厉一怔,继而淡淡说:“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好,冬天不戴手套,很容易冻伤的。”说着,苏墨涵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来递给江厉:“你先戴我的。”
江厉有点意外,他摇摇头,举起手中的保暖贴:“不用了,你不是给我这个了么?”
“可是你现在手已经有点冻到了,冷热相激,一会儿会更难受的。你先戴我的手套把手缓过来,然后才能用这个。”
苏墨涵不容分说地抢走了江厉手上的保暖贴,然后将手套塞到了他的手中。江厉一怔,待回过神来,手上只剩了一副手套。拿着那副还带着主人余温的手套,再看看已经转过身去的苏墨涵,江厉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微暖表情。
又过了十几分钟,路边再次响起了汽车的声音。那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