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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看着他说,婉拒他那只手伸过来的涵义。
“不用说对不起。”他笑笑,眼睛在屋里转了两圈,垂了眼敛尔后抬起却是一片沉稳,淡然地说:“花你收下,我特地送来的。”他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天气温度很高,可心里一片寒冷,李越天,到底在搞什么?
花他送到门边,看了我好几眼,那黑水晶一样的眼睛里透着我看不清的光芒,离开的车子如离铉之箭一般射出,轮胎擦动的声音都不明显,诡异得可怕。
李越天,你,到底想如何?
第三十五章
聂闻涛提早回来,黑着脸,一进屋看见门边的白菊,脸黑得更甚,朝我盯了两眼,到冰箱拿了水大口大口的灌,沿途一路的闷不吭声。
“咳,”我把手中的书扔掉,清清喉咙,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活干完了?”
“蹦”的一声,瓶子被扔到垃圾桶里,眼神真好,一个墙北,一个墙南,好几米距离呢。
转过头来看我:“姓李的来过?”眯着眼看着我。
“来过啊……”看他一脸凶样,我摊摊手:“又走了。”
“来干什么?”四个字被他像丢冷刀一样的丢了出来。
“送花。”我看了看门边儿的白菊。
聂闻涛停了几秒,看了那花,提脚就要往门边走去。
我喊:“干嘛去?”
那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向外走,又不看人了。
得,就他那样我要是不知道他去干嘛我就白活了,“干嘛?以为他提着脑袋等你去收拾?”丫的,这小子在李越天手下没吃过亏啊?他就等着他去找他。
那男人没听,就快到门边了,我一火,踢脚把面前的矮桌踢翻,这没长脑子的家伙。
矮桌翻地的巨响让那男人停住了脚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那翻掉的矮桌,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叹气,伸手:“过来。”
他站那不动,不听我的话。
这时正好门边有响声,只见胖子鬼鬼祟祟地挨着开着的门走了进来,边躲着走边向我打着眼色,把装食物的袋子一放到内室的边上,就要开溜。
“妈的你再走一步试试。”那男人头出不回地吼了一声。
胖子僵住,脸上挂着危颤颤的笑容,向我求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男人现在吃了火药,我怕不能给他败火反倒会助燃了。
“大聂,我真不知道是那家伙。”胖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聂闻涛转过身,眯着眼睛:“你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大聂,真的,我还以为是王哥北京的朋友……”
“他北京哪来的朋友?哪有?你他妈的告诉我?”风在啸,马在吼,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搭拉着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后。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于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情,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
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拔腿就跑。
聂闻涛看似又要发火,不过眼睛一停到门边的那花上,就闭嘴了,脸跟僵住了一样。
一看他那样,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脸的视死如归表情转过身,有点绝望地问:“干嘛?”
“呵呵,”我闷笑,指指门边的白菊:“把那扔了。”
枯木逢春,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怀里,撒腿跑人。
“有多远扔多远。”我在后面补充。
第三十六章
那男人脸青了青,随即转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几秒就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停我十步远外,用戒备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后说:“你不知道停水了?”
我愣,摇头。
“妈的这死胖子。”聂闻涛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拿水。”扔了两个字,那男人走了。
随后电话响了,胖子痛心疾首地说:“王哥,我今天做错事了,你得救我。”
我笑:“我刚不就救了你么。”
“不,王哥,”胖子在那头低调地绝望:“我忘了告诉你一事,今天你那边市政府临时停水,我刚准备要来时被大聂一电话炮轰就把要来帮你蓄水的事给忘了,也忘了用电话通知你,我对不住你。”
停水?停水就代表不能冲凉,不能冲凉?这么热的天不能冲凉?我默然,这么热的天不冲凉代表我得带着一身汗躺在刚买的热乎出炉的King…sizer床上睡觉?算了吧,我不能对不住刚在我身下没躺几天的大床,于是我只好对不住胖子了:“他刚发现,一发现就出门了。”他是出门了,不过出门是干什么我就没说了。
胖子在那头哀嚎:“王哥,我去躲两天,这两天我就叫小媛来送饭了,不用想我,实在不行想我就帮我向大聂求求情。”
我笑:“妈的,你就贫吧。”
没多久聂闻涛扛了几桶饮用水进来,我看着他进进出出的把水扛进来,说:“不用这么麻烦,实在不行去澡堂解决就行。”
他冷冷的看了我几眼,把水扛进浴室。
我跟着进去,今天练了一小时多的沙包,满身的汗,得洗洗才能吃饭。
刚想拿水随便洗洗就算凑合了,可一作势想把水倒进洗脸盆里那男人就一把抢过去,一桶一桶的水就往浴缸里倒。
我扬眉,在旁看着他的动作。
浴缸半满,七桶水也就留了二桶,我问他:“你呢?”
他把桶子拿出去,边走边说:“不用。”
“怕浪费?”我笑,这家伙,吃饭最后碗里一粒饭都不剩下,要他用要喝的水洗澡,怕是杀了他都难。
那男人不答话,接着把桶子拿出去。
他一进来,我已全身脱光钻到了浴缸,喃语:“怕浪费,就不怕我浪费了。”
那男人停住往外的脚步,说:“你用,不算。”说完又头也不回拿着剩下的桶子走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聂闻涛就走了,晚上他压根儿就没合过眼,背着我躺在那边一动不动,我装做睡着,他就转过来把手轻轻放我背上,然后又轻轻翻过身,如此,周而复始。
我懒得逗他玩,半夜过去熬不住困就睡了过去,任他自个儿折腾去。
大门哢嚓响时浅睡的我被惊醒,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聂闻涛抱着一盆绿色的盆栽走了过来,当然,我惊讶的不是他在上午的时间在屋里出现,而是他手里抱着明明是价值不菲的兰花绝品──绿云。
丫的,这男人哪弄来的?
“哪来的?”我坐起身,赶紧从床上蹦下来,走到他旁边问。
“偷的。”那男人很随意地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哪偷的?”靠,L市的人再富有也不可能随便把价值几十万的名品放大街人给人偷。
“吴家。”那男人回答我,眼睛看向餐桌。
“你偷吴家的?”我再度震惊,然后捧腹大笑,丫的,这男人弄到吴家去了?我带着恶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那是吴起浩养着来讨吴起然欢心的,谁拿走了他就得宰了谁。”
“那又怎样。”聂闻涛不甚在意地说。
我抚额叹息:“赶紧着,还回去,他会杀了你,那恋弟狂。”
“你要,就是你的。”他把兰花放到餐桌上他打量好的位置上,把原本插着白玫瑰的花瓶撤下,从裤兜里拿起手机往外走。
“哪去?”我笑问,这男人,总能让我感到惊喜。
“上工地。”那男人说出三个字,把震动的手机附上耳朵说着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撑着腰站在餐桌旁看着那株当摆设物的兰花,耸耸肩:“好吧,看着也不错,就这样了。”
至于,吴起浩有什么反应,管他的,老子高兴就好。
第三十七章
李越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二天在L市找不到他的影踪,聂闻涛晚上回来黑着脸打了三小时沙包,被汗浸湿了也不停下。
他去找了李越天,胖子告诉我,可是找不到人。
而他回来后一个字都不说,尽打着沙包,我在沙包旁转了几圈逗他玩也不理我。
时间打得太长,他都快脱水了,我只好往前进一步,迎面被猛力击过来的沙包眼看就要撞上我的脸,他跑过来抱住沙包,这才免了一次损坏我那张瞅着还可以的脸蛋的恶行。
“你在生我的气?”我扬眉问他。
他转过头,把沙包推到另一边,不答话。
“怪我拦着你?”我再说。
“不。”他低吼,用力地把拳击手套甩到地上,拿着旁边的衣服擦汗水,擦了两下又粗鲁地扔到地下,吸了口气说:“不能放他走。”
“你找他是占不到便宜的。”我淡然地说。
“我不管。”聂闻涛蹲着抱着头:“他伤了你……”他痛苦的揪着脸,而他却选择把那张脸埋在双腿间。
他在痛苦?昨晚他的辗转不安不能入睡就是因为这个?
“我当时拦住了你,所以你不去找他。”我盘着腿坐到他对,看着他的头顶:“然后你还是去找他了,不管他怎么对付你。”我淡淡地陈述,怎么这事都经过一次了他还学不乖,我指责他:“你不能这么冲动,要不,你永远都斗不过他。”
“我说过我不管。”聂闻涛把脸抬起,黑蓝的眼睛里赤红一片:“他对你不好……谁对你不好我就要谁的命。”他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狠狠地踢了沙包一角,暴骂:“妈的……”
他走去浴室,看着那布满汗水的强壮背影,我勾起嘴角笑,这个男人,真的是爱我,不是吗?
所以,明知在李越天那里讨不着好,他还是要去跟他斗?
而李越天,明明有备而来,那天跟在他车后还有另外两三辆车子,显然准备充分,可为什么就这样撤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边沉思着边脱衣服往浴室走,走到门口停止思考,对着那个猛冲着冷水的男人说:“找个东西把我手包一下。”唉,这石膏,天天挂着,真是破坏我英俊潇洒的形象,害我成天窝房间里不敢出去吓人。
那男人慢慢转过身,低着头出去找了个防水袋,套住,再用托肩挂好,他的手偶尔碰触到我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他对我不好,你会对我好吗?”我问他。
他不回答,我叹了口气,随便就坐到了潮湿的地上,好吧,老子爹娘不疼,舅舅不爱,连上过我的这个免崽子都不愿在我的勾引下说句好听的给老子听。
“别坐地上。”他倒是开口了,用手来拉我。
我没理,就坐在那不动,让他拉我也拉不起,反正他不敢使蛮力。
过了一分钟,那男人又驱服了,闷声说:“我会对你好。”
我笑开了,乖乖的让他拉了我起来,我就说了,男人闷骚不是什么大事,调教得好你也听得到你想要听的。
“那我要是对你不好,你怎么办?”我站起来,愉快极了,笑容也就显得大了点,严肃的话也给我问得几许不正经来了。
“随便你。”那男人恨恨地回答我,刚硬的脸上一片懊恼。
第三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