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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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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该等到龙先生他们回来一起走的,不过临时出了点变故。”纪阡说道,“当然,我也知道,沫沫在道上的出场费很高,爸爸不会亏算你这笔钱的。”
  “我不是男娼。”纪沫不急不缓看他一眼,回答:“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这几天不想下地。”
  再过几天就是沐棉的祭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纪沫都会兴致缺缺的不想动弹。
  但是纪阡似乎已经看透小儿子的心思,不动声色的追加了自己这边的砝码,“我知道,你朋友的祭日就在这几天,是不是?”他装作没看到纪沫投过来的微微动容的目光,接着道:“如果你答应下这次斗的话,爸爸会把他的事告诉你,这斗和他是有关系的,还有,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纪沫这次是直接盯着他看了。
  “什么我母亲的意思?”
  “这斗里葬的是沐家先祖,她大概是想让你去认祖归宗,毕竟当年是她愧对于你。”纪阡模棱两可的答。
  “我知道了。”纪沫颌首,“要取什么东西,何时动身?”
  “不必急,两天后出发,当然,我和你一起去。”真是对人心险恶毫不了解的孩子,纪阡在心里暗自叹道,这个顶着他儿子身份如此多年,自己却不曾尽过一日义务的孩子,就要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和欲望奉上性命,可仍是这样懵懵懂懂,浑然不觉。
  细想起来,这种感觉竟如此的让人生厌。
  纪阡于是带着纪沫去往四川,纪阡晕机的毛病,又带着低烧,在座位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带出一股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蓄弱,脸色泛白,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他那模样确实可怜,纪阡让他半弯下腰,大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为他顺着后背,又给他拿了一块口嚼糖,嚼完之后纪沫的情况好像要好一点,只是浑身绵软的使不上力气,夏日飞机温度调得很低,他睡得晕晕沉沉,身子下意识的向纪阡身上靠,脸色苍白,疏朗睫毛疲倦而不安的颤动,唇瓣上还有被自己咬出的,泛白是牙印。
  很快你就不必再受这种折磨了,再也不用受尽世间百态炎凉的折磨,我会让你的灵魂从这具容器里解放出来,带给你平静而甘美的,永恒的沉睡。
  纪阡的手掌覆在儿子额头。
  
  那天晚上他们在酒店里过夜,四星级的酒店有为纪阡提前准备好的VIP套房,但纪阡硬把继子推进双人床的标准间去,他吩咐手下准备了点精致的小菜,又开了几瓶酒,本想和儿子边吃边聊,但是纪老板回去的时候纪沫已经睡下了,他睡觉的时候只占床边一点地方,像是要把背后留给什么人似的,纪阡于是在他空出来的另一边坐下,点起一支烟打量着小儿子背对着自己,中规中矩的睡姿,半响之后,他放下烟,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在半空飘飘摇摇的,不一会儿就散了。
  纪阡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他在想以前栗湛还小的时候,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纪阡还记得栗湛小时候,总对他手里的,嘴边的烟很感兴趣,纪阡有时来了兴致,会吸一大口烟,从口里吐出一圈圈白色烟圈,总能把栗湛逗笑,直到他长大,两人的关系从叔侄转变为老板与下属,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连身为世侄的栗湛,他都那样的疼宠过,却不曾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义子投注半分心意。
  纪阡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心慈手软的时候,但是在距离多年的目标成功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候他却退缩了,这确实非常不可思议,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义子生的漂亮的相貌,或者是他的那声“爸爸”?纪阡暗自思咐,纪茞尚未成年的时候,也对他唤过很多次父亲,却没有一声,曾如纪沫的这声爸爸一般,直直的进入了他心底。
  不失去过,怎么会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呢。
  纪阡把烟直接熄灭在手里,这样劝慰自己。
  第二天的早膳很丰盛,纪阡特地吩咐手下去酒店定了一桌风味小吃,纪沫在尝过扬州炒饭,宁波汤圆,小笼包和拉面之后表示足够了,“我不挑食,但是我的胃也不是无底洞。”
  “话不能这么说,你得注意营养。”纪阡把一杯牛奶放到他面前,“孩子应该每天一杯牛奶。”
  纪沫抬起眼看了他一会儿,闷不吭声的把牛奶灌了下去。
  这次斗的距离不远,沿着山路走两个小时就能到,纪沫事前叫人打点好了一切,那斗旁边临着一汪小湖,纪沫便道:“是块风水宝地,若有早亡的年轻人,是该葬在这里的,沐家先祖过世得很早?”
  纪阡只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笑。 
  




☆、第十二章

  后来进到斗里的果然只有纪阡和纪沫两个人。
  其他打下手的伙计只在上面侯着,纪沫骨头轻,纪阡的身体常年锻炼,也是硬朗,两个人不用绳子,很轻松就下去了,纪沫在斗里习惯了打头阵,贴着石壁向前走,这墓的规模并不大,但是纪沫对里面安葬的沐家先祖还是颇为忌惮的,难以想象,沐家的先人竟然会葬在这种有点寒酸的地方,他打着手电向前走,纪阡就走在他身边,自从沐棉两年前出了意外,纪沫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下斗的经历了,这么一想,纪沫心里难免恍然,纪阡何等精明的人,早就看透了继子在想什么,宽厚大掌在纪沫削瘦的肩上拍了拍,沉声道:“想知道沐棉的事?”
  纪沫停下脚步,转过脸看他,灰蓝色的眼珠像一双鸽子灰宝石般,在手电筒明明昧昧的光线映照下,明明是沉静无波的,却还是透出钻石一般晕开的璀然。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还没有这么该死的温驯,说什么听什么。
  纪阡“啧”了一声,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想点上,纪沫本来还在等他说话,但见纪阡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小幅度的咬了下唇,对他伸出手。
  “怎么了?”纪阡不明就里看看他,随即又反应过来,“你也要一根?”
  纪沫的手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停在半空。
  纪阡沉默半响,才掏出一支放在纪沫手上,纪沫一言不发,他身上没有打火机,又去拿纪阡手里那只,香烟头燃起一点火星,很快又熄灭了,被他随随便便的夹在指间,衬得那张清隽的脸甚至有种勾人的,媚气的意味。
  纪阡把21K金的限量版火机收回去,有那么一会儿没有说话,乍一看到纪沫的动作让这个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黑道教父觉得有点惊诧,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自己上高中的儿子背着自己抽烟喝酒一样让他感到一种震惊和不自在,“烟不是好东西儿子,以后少抽点。”想他纪阡在家族上位,发号施令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被自己赶出门的养子,让自己初次感受到了为人父的心情。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复杂。
  但是迟钝如纪沫,别人若是不说,他大多是猜不到他人心里想法的,他抽着烟在纪阡身边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你还没有和我说沐棉的事。”
  “哦。”纪阡长长吸了一口烟,惬意的笑起来向前走去。让儿子跟在他后面,掸了掸烟灰道:
  “我得先承认我调查了你,沫沫,我动用了手下的侦探团队,你要明白这是有必要的,作为一个——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明白当然你也用不着明白,你只要知道我在那个行业里长期处于领导的位置就够了——,作为一个在那个行当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对你这样十多年没见过
  面的孩子,我有必要知道你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待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或者和什么人在一起,这是无可厚非的,我的孩子,你不会责怪爸爸的,是不是?”
  很显然纪阡这种成精多年的老狐狸对于转移别人注意的种种技巧掌握的炉火纯青已臻化境,一大段话说下来都是暧昧的擦边球,没有一句说到重心,但是纪沫没有关心这点,他只是思索了几秒,便正经的问:“你指的是有很多人要养很多钱要发的那种领袖位置?”
  纪阡没说话。
  “就像我老板那样?”
  纪阡忽然很想抽第二根烟。
  “那一定很不容易。”纪沫最后作出了这样的结论。
  纪阡噤声了,这个孩子的思想过于单纯,几乎没有被这个阴暗险恶的社会影响过,干净的犹如一朵浸了水的白莲,在池水中它可以自在的盛开,孤芳自赏,但是如果硬是把它移植到它所不熟悉的环境里,迎接它的只有枯萎和死亡。
  “咳咳。”
  纪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调查你的时候他们查出了和你。。。共同生活两年的沐棉,老实说沫沫,爸爸很不放心,所以特地遣出人去调了一份沐棉的资料,沐棉这个名字是你起的是不是?他的本名应该是阿七。”
  纪沫“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行走在墓室里,夹杂着脚步声和时断时续的谈话,两人的身影远去之后,一个人影自启动的机关侧室里抽出身来,捡起地上的烟蒂熄灭在自己指尖,他的睫毛极纤长,在眼睑下方投下疏疏密密的剪影,笑容少女一般的腼腆而羞涩。
  “烟蒂应该在抽完之后尽快熄灭才是啊,叔父大人。”
  
  纪阡和纪沫并排走在墓道间。
  “沐棉是一支大家族的嫡传,他们那一族传承至三国时期,是当时摸金校尉的后人,不过他们一脉单传又人丁单薄,代代相传下来人数已经逐渐减少,而且这一族背负着一个极为荒谬的传统或者说诅咒,传说他们本该绝迹于明末,现在的传承是逆反了天命,所以每隔几代就会出一个手上功夫极为厉害的嫡人,但这本是逆天之事,祖上于是定下规矩,在他们二十岁诞下子嗣之后,便要到先祖留下的墓斗里历练一番,当然,那只斗根本就是为了把他们困死在里面特别设计的,几乎每一个进去的子孙都是折在里面。”纪阡强行把手掌覆在儿子头上,轻声细语的像怕惊着这个小东西,“不过到了沐棉这一辈,他没有留下后代,这一族怕是也就这么断了。”
  纪沫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消化这个讯息,期间纪阡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但是纪沫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态,似乎一汪海底火山口上的死水,不论底下再怎么翻涌猛烈,上方的水仍是一片平静死寂,两个人一路无声的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眼看着墓道口走到尽头,耳室就在眼前。纪阡的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跳起来。
  这么多年来的目标,这么多年来的计划,眼看着成功就在眼前了,只要这个孩子再向前一步。
  一瞬之间黑道教父残虐而凶暴的血液翻滚了起来,兴奋的细胞盘踞了整个大脑,嗜血的天性压下了那些类似于亲昵暧昧的温情,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在体内因无处发泄而横冲直撞,最后它们和着血液汇聚到了视网膜前,甚至使得他的眼珠都染上了嗜血的颜色,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简直有如血红色一般。
  但是这个时候一直低头不语的纪沫忽然抬起了头,轻声道:“沐棉为了不让这可悲的血咒延续下去自行斩断了血脉,这是对的,如果当时我知道,或许我不会支持他,但是我也找不到理由反对。”
  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不善言辞的孩子习惯性的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对着纪阡的方向,极
  快也极浅的笑了一下。
  “爸爸,我一直以为你是很残暴,很不近人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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