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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敬驰看看於尉，又看看於陌：“好啊。我陪你喝。”
於是小孩把半瓶酒塞到付敬驰手里：“你喝这个，我把哥哥送给你。”
“………………”
“………………”於尉熊熊怒火一触即发：“於陌！！我TMD就那麽便宜卖了！！”
於陌挖耳朵：“啧啧，吵死人了。叫你喝你不喝，现在又羡慕别人，你怎麽那麽别扭啊。”
“…………。。”於尉要扑过去恶斗一番，被付敬驰拦著：“我陪他喝就是了。”
“…。。不关你事！！”
邵佑铭在旁边说风凉话：“付叔叔了不起嘛，了不起让他喝啊。”
“…………邵佑铭你不要在一边装没事人！！”於尉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真的没人管死活了！！
於陌跳起来：“付叔叔就是了不起！！”
邵佑铭笑了笑：“小屁孩你不用激我，老子不吃这套。”
於陌瞪著他瞪著他，最後转身软绵绵扑到付敬驰身上：“付叔叔，你喝嘛，喝完我真的把哥哥送给你喏。”
付敬驰和蔼可亲的答应他：“我喝啊，有这麽好玩的奖品我当然要喝。”
於尉头痛死了：“付敬驰你……能不能别瞎凑热闹？”
付薇过来拉於尉：“别操心，那半瓶东西我哥简直跟喝汽水 一样。”
“………。”谁要操心他啊！！
付敬驰拿酒瓶直接灌，喝之前朝於尉晃：“奖品。”
“…………。”於尉冷笑：“小孩喝酒乱扯的话你也当真？你要喝就喝，我没理由拦著你。”
付敬驰不回答，先自己仰头喝掉那半瓶，於尉不自觉的盯著他咽动的喉结看，却是越看越心慌。
总觉得有什麽事要发生。
付敬驰喝完了於陌带头闹哄哄的鼓掌，并跳过来把於尉的手抓到付敬驰手上：“恭喜付先生赢得今天的特等奖！！别扭闷骚於尉一只~~~请付先生抱著奖品合影留念~~~~”
说的众人哭笑不得：这臭小孩真醉了还是成心耍人玩哪？
付薇捂著嘴笑：“哥，你中特等奖了哇！快点合影嘛，我要拍照！！”
邵佑铭用力鼓掌：“恭喜恭喜，付先生你为全人类的进步做了很大的牺牲啊！！”
於尉出离了愤怒：“全都给我死开！！”
付敬驰起身抓他的手臂：“来，我们合影。”
众人无视於尉的咆哮，纷纷加入调戏行列──特等奖获得者付敬驰先生得意兮兮的搂著於尉的肩膀/抱著於尉的腰/贴著於尉的脸………轮流和其他三人合影留念。
於尉满脑子除了“报复/社会”就是“掐死於陌”，偏偏还要在付薇面前和付敬驰做出“哥俩好”的亲密样子。简直逼他得抑郁症。
闹腾完了合影留念，於陌又开始吆喝著拼酒。
於尉是怕了他了，再这麽便宜把自己送出去自己早晚哪天被他卖了换肉吃。
“陌陌啊。”於尉亲热的叫他：“我陪你喝吧。”
──喝晕你，然後往死里打！！打死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混蛋！！
第二天？第二天告诉他自己往电线杆上撞的！！
…………。所以说，还是不要惹自己心狠手辣的兄长……特别是贱卖什麽的………
於尉的计划完美无缺，但他忘了他要算计的是於陌，这个从小被他折腾哄骗软硬兼施的弟弟。
於陌直觉上就知道於尉喊他“陌陌”只有坏事没有好事。
所以他凭著最後一点理智拖住邵佑铭：“我们逃吧。”
“………逃哪儿去？我干吗要逃？”
“……。。别说我不提醒你，我哥这人报仇起来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哇靠你等等我！！！”
俩人一前一後风一样刮没了。
於尉镜片一闪，阴险的笑笑：有种就别回家！！
於陌追著邵佑铭到店外面，看邵佑铭在停都不停的要拦车，就急了：“等等我！！等等我！！”
邵佑铭转身正好接住摇摇晃晃跌过来的小孩：“你慢点，我等著呢。”
於陌扶著他胳膊艰难站稳：“嗯…。。等等我…。我还有…。。东西要问你要…。。要回来。”
邵佑铭也挺累的扶著他往车里塞：“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头，头低点…。。诶哟喂撞到了…。痛吗？”
於陌坐车里嘿嘿傻笑：“不疼，我没感觉~~~”
“…………。。”邵佑铭也跟著钻进去，关好车门朝司机抱了小区地址：“开慢点吧。”
於陌其实没醉到不知人事的地步，只是喝多了自然精神兴奋话多起来。
并且破天荒的叫邵佑铭“邵叔叔”了，邵佑铭听他那拖慢调的一声“邵叔叔”，都快跟听私生子喊“爸爸”似的热泪盈眶起来──如果於陌别扭来扭去的就更好了。
“邵叔叔，你知道…。。我几岁了？”
“…………小朋友，你是不是8岁啊？”
於陌一巴掌拍过去：“你老糊涂啊！！我18岁！！！”
“……………。。”邵佑铭捂脸啜泣：“跟你开玩笑哪…。。呜呜好疼…。。”
於陌伸手帮他摸摸：“邵叔叔，我变成大人了，你会喜欢我吗？”
邵佑铭的手就一直捂在脸上不放下来了：“你变成大人了叔叔就变成爷爷了…。。不好玩了。”
於陌去掰他的手指：“我变成大人了！！变成大人了！！你看看我呀！！”
“…………”邵佑铭放下手看见他红红的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呵，你干什麽这副腔调？我欺负你了吗？”
於陌自己往邵佑铭衣服上蹭了几下就坐好：“借口！！骗子！！老混蛋！！”
“…………。。”邵佑铭决定不和抽酒疯的人一般见识，他直接拍拍前面司机的肩膀：“师傅，放点歌听听。”
半流行半怀旧的歌一首首在电台里放。
於陌咬著嘴唇看窗外向後倒退的街景，整个世界都在圣诞节的巨大幸福和温暖里。
“邵佑铭，我变成大人了你也不会喜欢我…。。”於陌说：“因为我变不成祁尧，对不对。”
我拿什麽和你计较，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二十五章（二）
小寿星都跑没影了，剩下三个关系要亲不亲，尴尴尬尬的人呆在一起谁都不自在。
付薇坐在於尉身边似乎等他说什麽，可於尉就是不停往自己杯子里倒酒偶尔看个表，竟然一句都不说。
付薇都快把他看穿了。
付敬驰则是拿著那只ZIPPO有意无意的“啪嗒啪嗒”的点燃又灭掉，火苗窜起来的时候於尉心里也有什麽一下下被点燃了──这渣子不知道自己很呆在这里很碍事吗！！
半个小时後付敬驰起身说要送付薇回去，於尉便顺口说一起走一趟。
付敬驰去取车，付薇和於尉便暂时有了独处的时间。
“於尉……。。上次的事是我太偏激了…。。”
“你别这麽讲，其实我应该把你的事和家里人说的……。。可是我实在太忙没空和家里人沟通太多。”
“………那你为什麽这麽久不联系我，连个电话也没有？”
“对不起，我最近……”t
“於尉，我不要听借口。”付薇抬头看著於尉：“你知道我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觉得自从日本回来以後你就……。是不是我哥的原因？”
“啊？…。。不是不是…。。和你哥没关系……”於尉赶紧澄清：“我们的事是我不对…。。”
“那我们……。”付薇抿著嘴看他，一脸的无辜可怜惹人怜惜。可於尉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连起码心疼的力气都没有：“付薇，其实我对你……。。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不是真的。”
“什麽？！於尉你在说什麽啊？”
“付薇你听我说，我们之间有误会……。。是我的错……”
於尉解释的有点费力，看著付薇越来越茫然无措的表情他更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可TMD这都是谁害的！！！
等到付敬驰进来的时候付薇已经坐在沙发上说不出话，只是埋著头。
於尉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他现在是说什麽都是错了的。付敬驰拍拍付薇低声哄了几句就拉她起来往外走，又回头问於尉：“你不走？”
“我再一个人喝会儿。你们……。。先走吧。”
付敬驰便带了付薇走了，於尉觉得这几个月荒唐的关系就要从此刻结束，从此他们形同陌路再没有可能产生交集。
恨也好，错也好，都变成过往云烟，散了也就没了。
於尉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心情看著付敬驰和付薇离开，他只是突然感觉一个人被留下的悲凉和空虚。
他这麽处心积虑，忍受付敬驰的喜怒无常，一心想要从他身边抢走付薇。
可结果为什麽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徒劳无功。
於尉坐在杂乱摆放的酒桌旁，低著头嘲笑自己居然舍不得。
舍不得那个最终赶回来和自己一起等死的人。
到了小区後，邵佑铭把於陌从车上拖下来，付了钱後在司机大叔怀疑的目光里讪讪的解释“我儿子，…。小小年纪喝酒…。呵呵…。”
司机大叔便收了钱开车走了。
邵佑铭揪於陌头发：“起来！！别装死了！！”
於陌睁开眼睛看看他，又闭上：“我走不动。”
“………。。”邵佑铭就半拖半拽的把他弄进小区：“回家？”
“恩。”t
“那你这副鬼样子被二老看见……。”
“我生日我不怕。”
“………。。”
後来到了於陌家楼下，於陌慢慢站好：“邵佑铭，我跟你绝交是真的，从明天开始咱们就算不认识了。”
邵佑铭压根不当回事，抬手帮小孩裹了下围巾：“知道了，绝交。”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没还。”
“什麽东西？我回家找给你。”
“…………。”於陌慢悠悠的摇摇头，伸手戳在邵佑铭鼻子上：“我亲了你一次，你没有亲过我。”
邵佑铭“………。”的把他的手扒开：“能不还吗？”
“不能。”於陌又贴上来，脸颊是烫的：“你占便宜，我心里不舒服。”
邵佑铭把小孩的脸捧起来：“那你把眼睛闭上。”
“不要。”
“闭上。”
“不──唔！！”
小孩的嘴唇有点凉，但酒味竟是甜的。
邵佑铭轻轻咬他的嘴唇，小孩就迫不及待的窜舌头过来舔他的牙齿。
幼稚的勾引。
邵佑铭心里又开始痒痒的，於是很坏心的又陪他玩了一会儿才把小孩推开。
於陌向後退了一步贴扶在墙边，眼镜直勾勾的看著他。
邵佑铭暗骂一句：够了！！！老子真的对小孩没兴趣！！！真的够了！！
“还清了？可以回家睡觉了？”
“………。你快点滚。”
邵佑铭把送给小孩的那个杯子塞给他：“别胡思乱想了，睡一觉都忘了吧。”
於陌没说话，沈默著看他离开。
邵佑铭走出很远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却发现小孩一个人蹲在墙角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没心没肺整天和他没大没小的破小孩，那个全世界都哭了他还能傻乐的破小孩。
有一天无可挽回的蹲在角落里，难过的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付敬驰把妹妹送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於尉虽然把事情说清楚了但说的不是实情──他的说法是，之所以和付薇交往是因为刚刚有段恋情结束的很仓促，沮丧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单纯的付薇，在没确定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就马马虎虎先和付薇开始交往了。本来就没有想过未来的打算。
付薇回到家都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付敬驰却心急著想赶回去看看於尉。
於是一个电话叫了阿池过来照顾付薇，付敬驰就开车往回赶──他并不确定自己为什麽要回去，或者他只是想问清楚於尉替他隐瞒那些事的初衷。
毕竟现在这副局面多少也是因他而起，於尉也是因为恨他入骨才报复到他妹妹身上。
他有什麽样的理由承担下所有的负罪感。t
於尉喝到後来就没分寸的灌了，他本可以自己回家睡上一觉，和那些个鸟事人渣统统说再见。
可他看著那半掩著的门就觉得自己再等等也好。
就像在日本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