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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悠辰讲的夏远都知道,毕竟齐随是做幕后的,也没有太多的信息可以挖掘,他们能知道的也只有齐随写了多少歌,制作了哪些专辑,以及一点点的花边新闻。
夏远自从第一次从肖悠辰的CD内页上看到齐随的名字开始,就开始默默关注齐随了,甚至比肖悠辰开始关注齐随还要早半年。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有个人名叫齐suí。在此之前他从未尝试寻找叫这样名字的人,那之后也没有刻意去找更多的有这样姓名的人,毕竟,单是一个名字,信息还是太少。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特别留意这个齐随。他没有像肖悠辰一样像个追星族般热切追踪齐随的动态,但他也没有放过任何一条他所能知道的信息,不论是从网络上,杂志上,电视上,还是从肖悠辰那里。
夏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父亲有种种期待,甚至在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叫齐随的人的时候就是如此。
他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太少,自从他三四岁时,他妈妈就一直在外地,等到他懵懵懂懂知道了他一直叫“姐姐”的人是自己的妈妈时,顿时有种不被承认和被抛弃的委屈。差不多从那时候开始,他一年之中也只有过年时能和自己的妈妈相处一个星期。他妈妈对他很冷淡,可能因为他来到这世上就是个意外,他本来就不是被期待的,也可能她单纯是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孩子相处。他一直叫自己的外公外婆为“叔叔阿姨”,外公外婆对他很好,可是某次他不小心听到外公外婆说:“如果没有这个小孩,女儿大概会在本市上大学,然后工作,可以一直呆在我们身边。”自此,他偶尔也会觉得,外公外婆有时候也是不愿意看见他的。在这个家里,他或许是个累赘。
他大概也不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期待,对方应该会觉得突然多出来个儿子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讨厌吧。但是他还是有点希望找到自己的爸爸。他希望自己的父亲在得知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欣喜,而不是嫌恶,只要不是嫌恶就好,即使是震惊得不能接受,或者是冷淡得像面对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也不会觉得受伤。
在知道这个齐随之后,他渐渐把自己对父亲的期待默默投注在齐随身上,尽管他偶尔会觉得这个齐随太年轻,不太有父亲的感觉,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齐随是否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曾想象过,或许母亲和外公外婆不会一直对他隐瞒,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告诉他,“姐姐”其实是他的妈妈,“叔叔阿姨”是他的外公外婆。甚至,他妈妈还可能亲口告诉他爸爸的名字。
但他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天。高二的时候,他外公外婆和他妈妈一起旅游,中途出了事故,三人再也没能回来。在他办理一系列手续,继承遗产的时候,看着那笔足够他挥霍一生的财产时,他有些恍惚,他的外公外婆和母亲从来没有承认和他有血缘关系,但是作为“养子”,他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那时候,他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期待降到了最低。
突然失去了三个亲人,他一时间十分无措,在他伤心不已的时候,他妄想着自己亲生父亲突然出现,安慰他,保护他,告诉他还有一个在意他的亲人会陪在他身边。但是他立即意识到,那个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们根本就是陌生人。一个人能对一个陌生人有多少期待呢?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想,如果哪天有机会接近齐随,他一定只会尽量弄到可以做DNA鉴定的东西,即使鉴定结果显示他们是亲父子,他也不会告诉对方“我是你儿子,你是我父亲”。但这次齐随的出现,让他觉得或许之前很多想法会被改变。
夏远晚上在图书馆自习时,还是没能静下心来。他以为是肖悠辰左一声齐随右一声齐随搅得他心里乱乱的烦躁不已,却原来不是。仅仅是见到齐随这件事,就够他消化的了。他有点分不清自己是高兴多一点还是紧张多一点。
他心不在焉地把书翻了一页又翻回去,虽然他没做好准备就和齐随见面了,但他相信,这样的会面会是一个好的开始。见到齐随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对于究竟谁是他的亲生父亲,或者说这个齐随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十分在意。
他想,他要尽量尽快弄到能做DNA鉴定的东西,大概还是头发相对容易吧,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他记得并不是随便的头发就行,必须毛发末端用肉眼可见清晰的毛囊,采集过程中不能用手触及毛发的毛囊部,掉落在地上,拔下来太久的毛发都是没用的。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做到。或许可以用别的什么方法让齐随主动交给他头发啊血液啊去做鉴定,他胡乱地想着,办法总会有的。他食指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划着DNA,又想,说不定光是血型就能排除他们是父子的可能了,他是O型血,如果齐随是AB型的话,就不用费劲去做亲子鉴定了。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齐随血型的记录,然后确定,在所有他接触到的齐随的资料里,没有提到齐随的血型是什么。于是他的思路又回到了如何拔掉齐随5根头发这个问题上。
夏远临睡前还想着如何让DNA鉴定得以实现。专注于这个问题,让他心情轻松不少。他有种感觉,这个齐随很有可能真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且,如果是这个齐随的话,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这个齐随也一定不会嫌弃他,也不会冷漠地如同陌生人。他目前只知道这个齐随年龄符合,籍贯符合,这也是他之前已经知道的,但以前没见过齐随时,他从未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之前他关注着齐随,但也并未抱太大希望,毕竟他和齐随长得不算像。要是自己和齐随长得相像就好了,那种大家能发现他们相像,却又不会直接联想到有什么血缘关系的相像程度最好。
齐随今天对他笑了,他知道那是齐随给他的笑容,而不是给他和肖悠辰两个人的。虽然齐随态度有些奇怪,夏远隐隐约约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很高兴齐随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他有点享受齐随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好感。
肖悠辰之后沉浸于激动之中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没有想到还要看看摸摸齐随给夏远的名片,想到这个,夏远松了口气。他把那个大概是私人电话的号码背熟后,便把齐随的名片仔仔细细藏起来了。等到明天或什么时候再见到肖悠辰的时候,肖悠辰大概会想起这个,说不定还会要求比较两张名片上签名有何不同,虽然齐随给自己的这张名片上根本就没有签名。到时候说名片被自己扔掉了就可以了,夏远闭着眼,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最后和齐随他们告别时,他们握了手。想到这里,夏远有点高兴,心里又有点酸涩。他还记得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父母牵着,他就羡慕得要命。那会儿他一年才能见到妈妈一次,他妈妈还十分冷淡,根本不会去牵他的手。外公外婆虽然疼爱他,但也只是叔叔阿姨的感觉。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齐随,还会幻想着哪天爸爸突然出现,用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小手。
恍惚中,夏远脑海中浮现了齐随灿烂的笑容,随后就是他第一眼看到齐随的场景。
十月中旬的银杏树,金黄金黄的,衬得远远走过来的那个男人也金灿灿的,像会发光一样。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大概六七岁时,某个夏季的黄昏,他站在自家院子里,明明已经看不到太阳了,但是整个院子好像被镀了一层金色,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世界又安静又神圣。就这么脑海中反复回放齐随走来的场景,夏远进入了梦乡,在迷迷糊糊间,他想着,要是能在梦中确定齐随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就好了。
03。1
夏远和肖悠辰挑了宣传册上最近的周末去试镜。前一天肖悠辰按照齐随说的,打电话通知了齐随,虽然电话是齐随的助理接的,肖悠辰仍是十分开心。肖悠辰拿着齐随的名片又是一阵感叹:“你怎么能就那么把他的名片扔掉了呢,你不要可以给我的啊,我要把他的名片收藏起来,上面有他的签名呀!”夏远这个星期已经听了无数次肖悠辰这样的埋怨了,于是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心里又默默背了一遍那个手机号码,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不会拨打那个号码的,却还是一遍一遍把那个号码记得这么熟。
这部电影的试镜,之前应该已经进行过好几场了,有些角色已经确定了演员。夏远其实对男一号是什么样子有点好奇,毕竟电影或是小说里让小偷做主角的情况还是很少的。据工作人员讲,男一号人选确定得非常早,两个月前差不多第一批试镜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下来,也是一个新人。夏远和肖悠辰看着进进出出试镜室的各色面孔,小声讨论着他们可能是来试演哪个角色。肖悠辰要试镜的角色,宣传册上并没有写,所以很有可能他是今天唯一一个来试镜酒吧歌手这个角色的人。
夏远的试镜,如同叶本郁所说,似乎真的只是看看怎样造型合适而已。
他先是是换了一身白色衬衫,按照林之瑾导演的要求,作远眺状,然后按照叶本郁的要求,坐在一张桌子前,在一张纸上写字。之后又换了件粉色衬衣做同样动作,再然后换回了白色衬衣加了件红色毛线背心仍是远眺和写字。
叶编剧和林导演似乎都颇为满意,而自夏远进门才从一个暗门进来的齐随一直不发一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夏远在换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时,还在暗暗想着,齐随今天一句话都没说,说不定自己希望通过拍电影接近齐随的想法有些幼稚,倒是好友那个角色说不定和齐随能有更多接触。最后,导演林之瑾和编剧叶本郁同他握手,表示希望合作愉快,并让他留下联系方式,约好下个星期来签合约。
之后就是肖悠辰进去试镜,夏远盯着试镜室紧闭的门,还在想着齐随,齐随今天甚至没有对他微笑。
肖悠辰的试镜只花了七八分钟,他出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夏远知道,他肯定和齐随交谈得很愉快。
肖悠辰试镜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唱歌。唱了两首,一首清唱,一首边弹吉他边唱。他外形不错,声音也不错,就是气质似乎太阳光,与酒吧气氛有点违和,不过林、叶、齐三人都觉得只要化化妆然后唱适合的歌曲,就不会有那种违和感了。齐随最后问了他有没有出唱片的意愿,还说要请他和夏远吃晚餐。
晚餐是五个人一起吃的。原本只是齐随请肖悠辰和夏远吃饭,叶本郁待肖悠辰走出试镜室就又开始揶揄齐随,笑他这回竟然这么主动,还采取了迂回战术,然后还拉着林之瑾要他和自己一起围观。齐随想了想也不担心叶、林二人会怎么样,于是顺理成章地变成五个人一起去吃饭。
坐上齐随的车后,夏远之前隐隐约约的失落感一扫而空。肖悠辰被叶本郁拉到了林之瑾的车上,现在齐随的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夏远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手握方向盘的齐随,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侧面比正面多了一分冷峻,少了一分温和,但还是那么帅气耀眼。夏远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询问一下关于好友出唱片的事。
“请问,齐先生准备让悠辰出唱片吗?”夏远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太唐突,但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