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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如果没有他的话,小雅要怎么办呢?
从手术室出来的小雅脸色苍白,扶着墙,陈安迪过去扶住她,觉得女孩真是可怜,他以后一定不让自己的女朋友到这种地方来。
然后他又按照医生的建议,去买了点必须的补品,什么蛋白粉、什么口服液的,打车把小雅送回家,那些药和补品他就装在书包里递过去,“你好好照顾自己,从今天开始我们就都忘记这件事。”
小雅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了。
陈安迪立刻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感动,半搂着安慰了半天。
回去他盘点了下自己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好在在预算内把事情解决了,加上买补品的钱一千多。
而且,他摸摸自己的心,觉得对小雅的感情也告一段落了,他现在一点也没有和她那个意思了,就觉得那是个“妹妹”吧。
就在安迪像只照镜子照出只狮子的猫一样自我感觉还不错的时候,事情再次起了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校里有这样一个传言——陈安迪押着小雅去打胎,孩子是他的。
当陈安迪从冯在渊嘴里听说这个版本的时候他惊得头皮都发麻了,“不是我!”他跳起来喊。
冯在渊桃花灼灼的眼睛里闪着揶揄,“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过你还挺有本事的么。”
“真的不是……小雅没有……”
冯在渊拍拍他的肩,“那你一定还不知道小雅自杀的事吧。”
在去过医院后的一个星期,小雅被发现在家割腕自杀未遂,经抢救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
陈安迪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一定是赵紫桥出卖了他!
第 34 章 。。。
“等忙过今年,明年开春的时候我请个长假,咱们一家一起去F国度假吧。”陈建林在电话里这样向彦清这样建议。
“去F国吗……”彦清的语气并不见兴奋。
“不想去?”
“……也、不是。”
陈建林对他这样欲言又止的表达方式已经习惯了,有耐心地劝诱着,“我想带你去散散心,那里是咱们年轻时呆过的地方,有很多不错的回忆,故地重游,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嗯……不错。反正到时候大概要送安迪去F国上学,那就一起去吧。”
“是吧!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们一家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好好玩过,就趁这次机会?”
“好的。我很期待。”
“就这么说定了。” 陈建林心情相当不错,“对了,安迪那臭小子最近怎么样?没惹麻烦吧?”
“安迪很努力在学习,很乖……”彦清话还没说完,家里的门就很大力地打开,陈安迪黑旋风一样冲进来,又轰隆隆地旋进自己房间,嘭地关上门。
陈建立那边听不这么清楚,察觉彦清的停顿,问怎么了,彦清说:“不和你说了,安迪已经回家了,我要给他做饭。”
放下电话,彦清忙着整饬厨房那点事,安排妥当,就擦干手去敲陈安迪的房门,陈安迪在里面大喊:“不要管我!”他愤怒地简直想喊“滚”,然而那个字在喉咙里转了转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你走开!”他吼道。
彦清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又敲了敲,不见回应,就旋开门把手,轻轻开门进去慰问,结果他刚刚打开门,陈安迪就从床上蹦下来,一把把他推搡出房门,贴着他的鼻子“啪”地关上门,然后落锁。
彦清退后几步,有点狼狈地贴到墙上,接下来就是心中的酸楚和狼狈——刚刚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这孩子要对他使用暴力……
他现在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如何和这孩子沟通?……他很茫然,全无概念,最后他也只能默然地离开。
陈安迪没那么细腻的心情来顾及他彦叔的颜面和小悲情,他现在正处在仇恨和暴怒的峰值,简直想扎赵紫桥的小人来泄愤!
那个死娘太缺德了,他陪小雅去医院的事就他一人知道,跑不了就是他造的谣!
赵紫桥小学的时候就有前科——因为自己有个同志老爸就跑到别的孩子那里,背叛他的友情,孤立自己。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要在同学中间制造谣言来坑他!不是人!娘娘腔!欠X的!这种人就算被爆菊也不解恨!
还有小雅的事也让他担心,他之前试图用电话和她联系,可是没人接,全无消息,他也不敢再这个时候有太多动作,比如找上门去什么的,那样等于把自己彻底搅合进去,所以他选择沉默。不过他觉得当天的小雅都没有表现出那么低落的情绪,之所以现在会采取这样激烈的自残手段多半也是因为受到谣言的影响而想不开吧。总之他把小雅的事也怪罪到赵紫桥身上,越发得不共戴天。
一个小时后,陈安迪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发现他彦叔坐在摆着冷饭冷菜的餐桌旁发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彦清见到胖小子安迪有点意外,不过马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饿了吗?我给你热热饭菜。”
陈安迪往桌子上扫了一眼,说:“我想吃猪手。”
今天的菜色都是素菜——为了顾及陈安迪的减肥事业,他们家这一阵子都没怎么开荤。
既然孩子难得想吃点肉,彦清必须满足,说:“那好,我明天去买点猪手回来,咱们晚上喝猪手黄豆汤。”
陈安迪略有点不屑地说:“谁喝那个!那是下奶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要吃楼下那家店里的酱猪手。”
彦清不知道这孩子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大概和哪个小朋友闹矛盾或者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么……是失恋了?所以说孩子大了他真的不懂,只得尽量满足他的要求,“那你等等,我现在下去给你买,锅里的菜热了就盛出来吧。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这还差不多,陈安迪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等到彦清前脚一出门,陈安迪就立刻行动起来,他潜进主卧,准确无误地拉开那个很有内容的抽屉,从最深处挖出一个铁皮盒子,然而和之前看到的一样里面只有银行卡和存折和几只精致的戒指,并没有现金。
他有点不甘心地放下铁皮盒子,又翻了翻抽屉里别的东西,然后在其中一个帆布口袋里发现了那些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孩的玩具,手铐啊,蛋状物什么的,想说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怎么收在这里?不过随即他几乎本能地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用途,差不多傻眼了。
他用肉滚滚的两根手指翻检里面的内容,都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他啧啧摇头,感叹自己他老爹还真是猛,彦叔也是看不出来,了不得的大人啊!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里确实没放现金,也许再别的什么地方,不过他已经没有很多时间从头找起了。陈安迪想了想,从铁皮盒子里拿出其中一枚最不起眼的戒指,掂了掂,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为了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需要钱,可是他最近已经严重超支了,没地方弄钱,于是想起这里又个“小金库”。
反正这里这么多戒指,平时也不见他们谁戴,即使他偷偷拿走一个也不会被发现的,江湖救急么,再说拿自己家的东西也不算偷……反正他没经历什么心理挣扎就伸手了。
想要找的东西既已到手,他把东西迅速放回原处,伪装成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回到厨房,才发现锅里的菜已经有点糊了,连忙关掉火盛出来,然后忐忑地坐在餐桌旁。
几分钟后,彦清拿着纸包里的猪蹄回来了。
陈安迪心虚地迎接,接过猪蹄乖觉地叫了声:“彦叔,辛苦了。”
彦清觉得这孩子今天真是反常,阴晴不定,不过孩子么……他松口气,也没多想,自去厨房把猪手撕开上锅蒸软。
厨房里飘荡着一股菜糊巴的味道。
第二天陈安迪去上学,抽空就去找他在高二一个“哥们”,商量让他帮着码几个人“教训教训一个仇人”。这个哥们据说人面挺广的,认识外面的一些混子,陈安迪不想找自己学校里的人揍赵紫桥,脸熟、事多、麻烦。
那哥们倒没推辞,不过表示说:“你知道规矩吧?现在码人都明码实价,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怎么也得给个打车钱。”
陈安迪说:“那是,你放心,不能让你朋友白干一次——不过也别整过了,那小子挺孬的,给他两巴掌踹个两脚吓唬吓唬就行。”
那哥们说:“那就不算什么了,我给你找俩人就成了。看我面子,不用你掏钱。”
陈安迪说:“那怎么好意思,一码是一码。”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来。
那哥们说:“咱们谁跟谁啊,这点忙都帮不上还算兄弟吗?”
说的陈安迪心里还挺热乎,俩人哥俩好一番,那哥们瞄着陈安迪戴在小手指上的戒指,“你这尾戒挺好看的,哪买的?”
这恰是陈安迪昨天从家里顺出来的,打算如果钱不够了就去当了换钱,他也是闲着没事就戴在小指上玩忘了摘,现在心中正激荡着兄弟大义什么的,不能自拔,头脑一热,当下就摘下来塞过去说:“你喜欢就借你戴两天。”
那哥们接过来戴右手中指上,大小正好,“这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铂金?”
陈安迪说:“不知道,我也是借来戴两天的。”他心里已经有点暗暗后悔,然而总不能再抢回来。
那哥们说:“行,那我就新鲜两天再还你——你那事放心,我一个电话,外面的兄弟立马就能来,今天放学就办。”
两人又说了点半大不小半生不熟的客套话,各自回去上课。
晚上放学,陈安迪故意磨蹭着跟在赵紫桥后面,打算看看他怎么被修理警告出出气,结果赵紫桥出了校门就上了自家车——MD,他原来每天有专人接送的!
那哥们的电话随即也打过来了,“不行啊,找不着机会——你这么着吧,明天我再让他们跑一趟,明天中午在学校堵他一顿!”
陈安迪不甘心也没办法,他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再等一晚。
然而他的大仇还没报,自己一出校门就让人给揍了。
揍他的人是一个自称是小雅男朋友的人,走过来问:“你是陈安迪?”
陈安迪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那男生抬脚就把他给踹了,然后就是招招阴狠的打发,如果不是陈安迪块头大很快反抗说不定真的就让人给当场削趴下。跟那男生同来的几个像是朋友的人纷纷拉着,不过明显是在拉偏架,陈安迪明里暗里又吃了不少亏。那男生嘴里骂个不停,说自己是为小雅报仇的,让他小心点,如果小雅出了什么情他还来找他灭了他什么的。对方并没有把堕胎的事情拿出来当中说道,不过风言风语的这下差不多就落实了,陈安迪让人胖揍一顿,全身是嘴都说不清,真是窝囊到家了。
他对赵紫桥真是新仇旧恨如滔滔江水滚滚不觉……
第二天中午,陈安迪青着一只眼睛买完盒饭就坐在班级里哪也不去地吃饭,眼睛偷瞄着赵紫桥拿出他那个奶白色的饭盒,一样样摆出家里自制的菜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陈安迪初中的时候一直也是带饭的,不过后来他就觉得带饭是只有女生和小孩才会做的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