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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了,我没想到除了老头子没投我以外我得到了其他的全部举手,我比大师傅多一票,多的是黄关心给的,我这个地头蛇倒真有些飘飘然了。
一片欢呼声中,雨儿悄悄走开,我想起昨晚董俪的话“张馨雨才是最爱你的”,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计谋已经被董俪泄露,雨儿走得越远我越开心——这才是真正的爱。
我立马宣布,所有制度回到一个月前。
厂里的人从此再也不怕相互“串门”而被批评为交头接耳拉帮结派了;何男又回到了机床操作的岗位;众人再也听不到耳边的蜜蜂似的唠叨了;戴手套不再是违禁行为。只是机床还得保养如新,铁削再不能天女散花的落地上。大家又可以激情四射的抢肥肉,我吸取了刘玥的专业,除去了他的铁石心肠的一面,我真正当起了车间主任,我又有脸去找雨儿了。
当天下午我跑到雨儿的打磨车间。
车间里嘈杂的噪声很纷乱分贝有点高。我把办公室偷来的铁观音泡在旋口的水杯里,这些可是黄关心用来招待客户的上等香茶,我端到雨儿身边,她愣了愣,藏在帽檐下和口罩之间的眼睛有些惊喜有些感激有些黑亮的望着我,我对她笑了笑,示意她解渴。
李娜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埋头苦干,火花四溅。
雨儿摘掉口罩,不说话,我跟着她走到僻静的角落,这个角落雨儿曾经在这儿问过我有没有意中人,而我为了耍帅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那时她已是否猜到。而我今天又要在这个角落把她挽留回来。
我递茶给她,她毫不迟疑的牛饮了一口——她还是那么放心我——我是某次端着沸水把她烫着了,我总是让水温合宜才给她。
“李娜不止一次提醒我要对你好!”我说。
“以后不用了。”雨儿淡淡的说。
“那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很伤心,”我说,“董俪从昨晚后就和我没关系了。”
“什么意思?”
“而你看不起我,现在我已经夺回了车间主任,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恭喜你,”雨儿说,“但是我已经提出辞职了,来不及了。”
“你别欺骗我。”
“我没欺骗你。”
“你到底是自私的,你想一个人走,想把哀伤留给自己。我并不是那样朝三暮四,你和董俪的事情就在昨晚我全部知道了。你想我们俩都痛苦是吗?”我握着雨儿的肩膀。
“没有,”雨儿有些六神无主,“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刀两断。”
“躲藏不是办法,挥刀断水水更流,”我说,“我要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就在我们四川,哪里神医如云。”
“不!”雨儿挣脱我的双手,“你那么喜欢孩子,到头来我终结是要面对的,你饶了我吧。”
雨儿倔强的拒绝我,我明白其实她的心里也很挣扎,挣扎得她泪如雨下。我索性抱紧了她,她努力抗拒,她好温暖又惊悸,一如冲动的小兔子,我把头放到她的香肩,看着厦门美丽的干净天空,蓝色中有几块漂浮的云彩。我摇了摇头,阳光明媚的苍穹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分布清那些是云那些是蓝天,须臾,我眼睛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雨儿忘了抱紧我,我就这么如梦一样的倒下,我想向雨儿分辨这不是我故意的,身子砸到铁件上也不痛,只记得雨儿惊慌失措的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
☆、得失1
在床上好舒服,窗外的日光真强烈。这房子真大,纯白的墙壁,宽大的地板砖,窗帘蓝色又大气,左边的窗户格外明亮,它们取代了墙,外面是参差不齐的高楼,耸入云霄,让人心胸豁然开朗。现在是上午十点,怕是上班也要迟到了,而迟到是可耻的,我猛地起身,我翻身下了白色被褥的床,但是右不边手却被东西缠绕。一只手轻轻把我的胸膛压着,随之而来的是雨儿的香,我被迫回头看她,她是在床沿趴着被我惊醒的,她现在睡眼惺忪的表情,有些憔悴。我的右手是条点滴管和吊针。
雨儿说:“你醒了。你晕倒了。”
我病了,这是医院。昨天的事去只记得自己倒下,而中间就像发生了时光断层,我浑然不觉。
我说:“雨儿,我这次是没有骗你。”
“知道了,”雨儿说,“黄师父开车把你送到这边的医院的,这是岛内。你是晕倒了。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晕的滋味,和睡觉差不多,有点舒服。但是失血过多,我失血最多的是前天,铁削打飞的螺母砸成大流鼻血,那时候董俪还笑话我说我见她美若天仙所致。
“医生说你内消化道失血,”雨儿说,“一到医院医生就说,你的脸色苍白,体外无伤,就知道你是肠胃有病。化验了血常规,你的血红蛋白只有正常的一半。意思你只有一半血了。医院都下来病危通知书。你却还上班了这么久。”
“原谅如此,”我病了反而释然了,“我说,怪不得我每天照镜子都越看自己越像小白脸了。”
“好了。我要去告诉医生你醒了。他们有事要问你。”雨儿走出门去。
我看了看手,昨天还是血气满满,今天就一片苍白,掌边的干茧却是灰色。我又环视了一下这个病房。
三张床,其他两个中年男子都在打着点滴,一个格外胖,他的儿子在床边看着液体发呆;另一个瘦子睡着了,他的女儿握着个手机瞧个不停,周围都格外安静,只有,门外有些护士的脚步声。
消化道出血,失血过半,病危通知书,住院,这些字眼充满了我的脑袋。我又把头向着窗外,可以轻易的看到厦门纵横交错的繁华街道,我意识到病情的严重,这是岛内的好地段,医院应该是大的,才够得着我的病。我这样静躺着也并无感到有多痛苦,和平时睡觉并无多大的区分,我的肌肉依旧硬朗着,我依旧能够可以举起一个几十斤的风扇盖,我想到这里好受了些。
在想一下,发觉脱离了机床的轰鸣的厂房和油污腻腻的轨道,反而清静了不少,又有些享受了。只是我这个车间主任方才粉墨登场就病倒了,未免有些不给力,不过自己又不爱机械,这算是报应不爽。但是这里有雨儿作陪,看样子雨儿是不会离开我了,我又可以天天看到雨儿,一颦一笑,闻她深深地独特的香。
我的心情就这样起起落落,直到雨儿和医生进门。
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身白大褂,进来就问:“感觉如何?”
“感觉良好!”
他说:“还感觉良好!你是胃肠病严重导致内消化道出血,晕倒了才发现,还感觉良好。再出些血你的性命就垂危了。你平常吃些什么?怎么不及时求医?”
“平时没怎么吃,就喜欢辣椒,我怎么知道我在出血。”
他听了有些想笑,但立刻严肃起来,说:“看你们四川人真是嗜辣成性,辣不能当饭吃。适中的吃辣可以美肤养颜,去除湿气,我本人也喜欢,但是要适可而止。还有你平常干重活,加快了血液的循环,也加快了失血速度。太过劳累也是个原因。但是你就真不明白自己在失血吗?没发现吗?”
“我没有拉血啊。”
“没有便血是个线索,”他说,“那证明不是直肠的问题,上消化道出的血会经过消化,那些血液又变成了营养,但是你的食物残渣会变成黑色,你一定拉的黑便,你上厕所难道就没有发现?就像你吃了血旺一样。你懂的。”
“我们厂里尘埃多,老板娘一直给我吃血旺……”
“哦!!原来如此。”医生说。
我自己也恍然大悟。
“会死吗?”
我还有我妈。我还是处男。我还有雨儿。我还有些不舍这个花花世界。
“明天我们会给你做一系列检查,B超,胃镜。。。。。。”
“可不可以不做胃镜,我听前辈们说,那呕吐样谈虎色变啊。”
“胃镜不痛的就是一个劲的恶心。就那么简单。有无痛的,只是贵点。”
“贵多少?”
“是五百多。”
“胃本来就不好,还整根管子进去。我不想做。”
“……不做怎么知道你的病情……下次还会出血。你要讳疾忌医?”他疑问的口气有些嘲弄,但我不得不接受不是无痛的。
雨儿坐到我床沿,点着我的头说:“你呀。平时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要做胃镜了倒畏手畏脚的,胆小如鼠了吧。早就叫你不要吃那么辣的菜就是不听。医生说明天做胃镜,不吃不喝让你痛饿到明天早上。”
我说:“造孽啊!”
“这不算最严重的,到时候检查出来,知道病情,有可能要等到痊愈才能吃,这是医生说的。”
“……‘’
“就知道你是最怕没食物堵嘴的,每天中午下班就你第一个冲到厨房,有时候精车到一半的零件你也狠心停下来,黄关心也无可奈何,说桌子上放两样东西,让你选:一碗饭一块黄金。中午的时候,可能你会对黄金不屑一顾的。这是报应。”
“好吧!让我饿可以,但是雨儿要在我的身边,咱家雨儿秀色可餐,看着你我就不饿了。”
“坏死了,”雨儿娇嗔道,用小粉拳打我,又是温柔又是亲切,她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要小心。”
我握着雨儿的手,她的眼睛里全是我,她的忧愁和哀伤被一扫而空,我病了,但是我得感谢这病让雨儿全心全意回到我的身边,我幸福着,雨儿的眼眸真是清澈动人,我们含情脉脉的对望着。
同室的病友咳嗽着,我们俩一齐望了过去,发现八只眼睛全瞧着我们,雨儿的脸红了,我的脸也许不红但却热的烧人,我俩像是在偷情被别人识破,羞怯不已。那些人的眼神好像在问我:“兄弟你血都没有了,你还想干啥?”
我后来问雨儿这些晕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雨儿说,我妈被通知来过,但是店里的生意让她实在抽不出身,雨儿对我妈说,我保证照顾好曹飞,她才回去的。黄师送到后安顿你下来,之后就赶着回厂了,医生说你主要是失血,没多大的生命危险,下面就看你的检查。
我想我妈终究是把雨儿当儿媳看待的放心,看着雨儿我心情大好,婆媳和谐,雨儿和我组建家庭定是家和万事兴。
点滴吊着并无疼痛,只是手有些冰凉。雨儿说,我倒下的时候,她还真以为我又像上次吃安眠药一样在骗她,后来砸在铁件上面才知道是真的,她叫了黄师开了车,大张旗鼓的送我到岛内。
我问第三医院不是很近么?黄关心说他在那边被黑过。不想去。
我问:“我妈来是什么表情。哭没有?”
雨儿说:“没有,但是却很惊慌失措的样,说你上班很拼。”
我听了一片惭愧。我打电话给我妈,我妈高兴的说:“我的儿子身子是铁打的,当然没事。”我又打了电话给黄关心,他说:“厂里等着你回去,继续你的车间主任。你赶紧好起来,厂里的事我帮你顶着。你回来我就轻松了。”并且他说这次生病厂里有责任,改天来看望我。
我说:“你老别来看我了。你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跟日理万机的总理一样。我又不会死。”
下午和晚上,我输完了一瓶又一瓶的液体。雨儿和我慢慢的享受了些静谧时光,我说我躺得疼了想下去走走。雨儿不让,说走动起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