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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不注回味李玥对我说的话,真是无稽之谈,我已经失去了车间主任失去了掌控工厂的权利,他没有什么威胁我了,无官一身轻。反而是李玥总是利用我,想把陈云杰得到手,我听了他太多的话,我必须毅然拒绝,这样对我才有利,我要找个时机告诉陈云杰李玥的感情,否则时间拖得太久对各方都不好。
还有,我说的最后的那句话正是够铿锵的,说明我着实粗人了不少,我为此高兴看不少时日。
厂里面的日子也不安稳。刘玥经常表现出焦躁不安,那些老头儿总是叫刘玥到办公室,出来时两个都是面红耳赤,明显发生过争执。我就奇了,刘玥是他们的人,现在他们连自己人都起内讧了,真是活该,吾心大块。
然而有件事情正在酝酿,这事是我们谁都想不到的。
老头子贼眉鼠眼的摆动着残烛之躯,贴了一张纸在黑板上,然后被他的女人扶着上了车翩然而去。我走过去,定眼一看——《工件全新工价表》。上面写着大风扇,高端盖,小风扇,风扇盖各种零件普遍降价百分之二十,电焊的更离谱降了百分之三十五。
我大叫一声:“操。”
引来了不少工友前来围观。
大师傅说:“我的高端盖一天最多做四个,这下好了,变成了三个了。”我说:“我那铸钢件一天最多做二十个,工价五元,撑死也就百元,还要面对凹凸不平的端面,顺还好说,不顺的话现在也就每天七十。”
何男说:“曹哥的还好,我的电焊,天天冒着漫天辐射,算下来比李娜的打磨都低。”这时黑板前面已七嘴八舌,黑压压的挤了二十个人,都骂老头子缺德。
这时刘玥走了过来,他示意大家安静,他说:“厂里最近不是很顺,入不敷出,大家要咬紧牙关,同舟共济。”
后面小马大骂道:“厂里不顺是你们的管理不力,干我们何事?你们要用降低工人的工资来降低成本,我们坚决不从。”
大师傅说:“是啊。肯定是你刘玥想的馊主意,你前前后后做得有多抠。伙食你降了标准,没扫干净铁削也要罚钱,连打磨车间的吊具你都想免了,你吃了多少,你有多少黑幕是大家不知道的?”
何男说:“利欲熏心,江湖不容。我看还是请曹飞,重新当回车间主任,他才是众人选举的。”大家闹着要刘玥让位,刘玥一时手足无措,一边抚慰大家说这贴的只是参考,不是真的要定下来,一面打电话给老头子。
关于大家请我回归一事我还是心有余悸的,老头是见谁都不满意的,前有黄关心,后有我,现在他连自己孙子都要受他黑脸,枪打出头鸟。我对大家说:“你们先不要激动,听刘车间主任给你们说辞,车间主任我不当也罢,我只想安安心心,实实在在的挣钱。”
刘玥说:“就是嘛!曹飞言之有理,我想说的是,上头对价格比较重视,认为有许多的不实之处,要改正一下,但是我也听取过曹飞的意见,也认为没有必要,”他盯着我,我回忆起他总是神神秘秘看着工人做工的速度时对我说的话,这时他对我点头,有说:“我的意思和曹飞一样。但是厂里的事情终是要听上面领导的,他们高瞻远……”
刘玥话没完,下面又骚动起来,说什么蛇鼠一窝,说暗箱操作,说退位让贤,说要罢工示威,刘玥无耐,只得沉默不语,静待老头子过来收烂摊。
十几分钟后老头子回来,刘玥走过去和他讲了几句,老头子表情严肃的说:“这个。我们决定工厂工暂不调整……”话音没落,下面一片欢呼,我也喜笑颜开,人多力量大,老板说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也能搬得回来,真是工人们的胜利。他接着又说:“但是,我还要宣布另一件事:曹飞。我们决定开除他。”
众人一片嘘声。
开除,意味着我不是厂里的人了,厂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那些我熟悉的每台机床,我熟悉的每张脸蛋,每个角落所发生的故事,统统都不同我挂钩了。我即将成为下一个陈云杰,面对厦门的所以厂子却没有自己的意属,飘飘荡荡,如丧家之犬。但是,这是为什么,我何罪之有。这个厂也有我的血汗功劳。
刘玥有话要说,他走到老头子后面说:“爷爷……”老头子摆手示意不想听。
“为什么?”我声音颤抖的问。
“因为我是老板。”刘老头声音底气十足,说这话时摆了个气宇轩昂的身架,不能进犯。
我点着头,转过身子,我发现一张张脸都望着我,好像葵花望着太阳,其中我看到雨儿的脸,那么惶恐不安,但是我没有多看他们我不愿意多留恋他们。
我大步流星的跑,像是要摆脱什么东西样。也不知道要跑到什么地方去,直到力气用尽,双腿麻木,一头倒在草地上,不注踹气。
我现在是什么?我只想心安理得的打工赚钱,没有过多的抱负,已尝试过权利的滋味,我不断的退求其次,现在最小的要求也不能得到,这帮人为什么这么不容我?我突然很想我的爸爸,要是他在那么我也不会走到今天,他一定会指导我走另一条路,一条光明宽阔的大路,而然他死了,我误入羊肠小径;就算是羊肠小径,我也坚信自己可以走出自己的精彩,我也小有成就,我遇到了海纳百川的黄关心,但是,他也在我最得意之时撒手人寰,他留在这个世上的东西正一步步遭人蚕食;蚕食也罢,至少蚕方能吐丝,这些老头儿可不会,我恨这些老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思念一个死了的人。
被开除,我真是无地自容了。当时陈云杰也这样子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他是为了我而被开除,我却是为了莫须有被开除,他还有我来安慰我却没有,我也不愿意有,耻辱愤怒积满了我的胸膛。
我还打算过年拿到年终带着雨儿风风光光的回四川,把雨儿的病治好,然后继续到厦门待在这个厂里赚钱,为了我们的未来,即便这个厂有许多的不近人情的地方,但是它还有着我们从前努力奋斗过的影子,我们还会念着这些继续卖命。可是老头子一句话,就要我走,我有些不服,难道是我当着某人的路了吗?
李玥。是他搞的鬼。李玥是个骗子,他的心是扭曲的,我本就不该相信一颗扭曲之心有多善良,他一定在报复我,他指使他的同学挤兑我直到把我赶出工厂,人心叵测,他一直想得到陈云杰,所以不择手段,我要向陈云杰揭发他的无耻。
我拨通了陈云杰的电话,那边发动机声音噪耳,我叫了许多次让他过来他都没听见,我最后大声的对着电话吼道:“我被开除了。”
电话那头很久才回道:“我过来。”
我就这么原地不动的等待陈云杰的到来。雨儿和李娜发现了我。雨儿静静的坐到我身边,我看了看她,她依偎着我,她总是在我生气和落寞时这样做,很温暖,让我认为我是那么的值得依靠,让我满足于拥有感。
“但是。我今天失业了,”我说,“你也看见了。我已经看奋力拼搏了,我还是一败涂地。”
“我晓得了,”雨儿说,“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他们步步紧逼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我的男人还是一个激进向上的人,我不以成败论英雄,有的事情总要做到,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至少证明了你也是成就过梦想的人,你都不曾后悔,现在厂里大变了,大家都明白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厂了。
“如果你觉得厦门真的再也不合适你自己,或者曹飞已经在厦门疲倦了,那么雨儿愿意一生一世陪着曹飞,我们一起回四川好不好,我们到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只要你不要再这样哀伤,都让这边的事成为过去。”
“姐姐,”李娜说,“你要答应把自己嫁了吗?这是真的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妹妹了,我很是不舍。”
“妹妹,”雨儿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姐妹一场十几年,爸妈的愿望我也算基本完成了,纵然没有让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但是你和陈云杰情投意合快乐幸福,也算是爸妈的夙愿。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个男人不嫌弃我,我自然要以身相许的,何况我们又不是不在同一个地球,有什么不舍的。”
“谢谢你,”我对雨儿说,“但是雨儿,现在我又一些事情要处理,你的心意我拿着的。让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就回四川,去成都,哪儿是天府之国。”
“曹飞。你还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雨儿着急的问我。
“我不服,”我的怒火没有熄灭,“被开除这件事有阴谋。它没有这样的简单,我要让他见见阳光。”
“有这么严重吗?”雨儿说,“我这样说也抚平不了你的伤疤。你别一根筋了,你老是钻牛角尖。这事就是厂里的人想降工价,你被人当带头闹事的处理了,杀一儆百,你别多管太多,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服也扭转不了,他们不是黄关心,这已经是定局了呀!”
“雨儿。这是我们男人们的事,一会你就明白了。”
雨儿只能皱着眉头陪我一起等待。李娜则一个人坐石头上,殊不知这件事也同她有着几丝干系。
陈云杰到了,还是李玥开车送到的。李玥表情心急如焚,我看着真装,他第一个开了车门向我走来,我立即起身,一记重拳打到他脑门上,他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一头摊在草地上,嘴角有血。我高中以来这么凶狠的打人这是第二次,上次为了雨儿打刘刚,这次是我主动出击的,把我自己也惊着了。陈云杰过来劝架,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开除我的又不是李玥。李玥慢慢爬起来。
“李玥你来得正好,”我说,“今天陈云杰都在,我要让你的事情见见光!”
李玥走过来说:“曹飞。你答应给我保密的,为何食言?”
“你曾经问过我‘你会后悔的’是吗?”我问李玥。
李玥说:“是的,但……”
“你现在就是在报复我,”我说,“因为你要挟不成,因为我不帮你劝陈云杰,因为你一直想留陈云杰在身边,想无尽的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恐怕下一步你就要到杀人灭口的地步了吧?我是很后悔,现在,我后悔我当初就那么不知廉耻认识你,明明知道你有股子邪气,还有置身处地的为你着想,我后悔自己不该听你的那么多的花言巧语,我知道的太多了。李玥我们来个痛快,好吗?”
李玥捂着脸。陈云杰说:“曹飞。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是个同性恋,”我指着李玥,他的手捂得更紧更有力。
“他一直心怀鬼胎。从开始我们去环岛路唱歌的那一晚,他对你一见钟情。后来他总是到厂里来和你谈得很投机的来靠近你,总是借加工零件的美名,步步为营,最后又用个枪械来祸害于你,让你被开除,直到他对你说自己的公司虚位以待,从此把你收入囊中。
“那天我住院,他又代你来看望我,中间说了不少挑拨李娜和你的话,雨儿过生日你看他的脸色,就像喝了一百桶醋一样,所幸李娜和你不曾变心。你决定辞职离开李玥。但是他在此之前就惺惺作态的同我推心置腹,故意让我们对他疏于防范,好让他有机可乘,他那天受不了自己对你的思念了,把自己打扮成女人——还不错,千娇百媚,来找我诉苦。
“天知道李娜某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