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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杰从来没遇过这样无赖的人,看这人都这么哀求自己了,也怪不容易的。简杰心里想,请人吃顿饭似乎没什么大不了,骗子就骗子吧,就说:“好吧,我们去茶餐厅吧。”
“小伙子人真不错。”邋遢男哈哈大笑起来,估计是诡计得逞高兴的。
到了茶餐厅,简杰把阿木拴在门口的电线杆那儿,让餐厅人帮忙看着,就和邋遢男一道走进了一楼大厅。邋遢男十分不客气,点了一份煲仔饭,两盘虾饺,四个蛋挞,喝着餐厅送的咖啡,就那么毫无形象地大吃起来,果然一副几顿没吃饭的饿鬼样。
简杰也没有吃早饭,要了粥和一客牛肉包子,坐在邋遢男的一旁慢慢吃着。邋遢男豪迈的吃相以及他极其犀利的造型活像个发光源,不断地吸引着附近客人的目光,让简杰觉得很不自在,可这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等吃饱喝足了,邋遢男往座位上一靠,笑眯眯地说:“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龙子辰,从前是做音乐的,不过我刚把老板炒了,准备和朋友开个音乐公司单干。我住的地方就在那公园边上,我看你几回了,小伙蛮喜欢唱歌的嘛。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
“还在念书,已经十九了。”
“不错不错,还是学生啊,真不是音乐学院的?”
“嗯,唱歌只是业余爱好。”
龙子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有明星相,刚刚听了半天,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训练一下绝对能发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做音乐?”
简杰没有想到话题会转到这里,他愣了愣,而后说:“很抱歉,我暂时只想完成学业,还不准备考虑这些。”他虽然想做歌手,可也不会跟着这么个不靠谱的人。简杰接着说,“你吃好了吗,那我去结账了?”
离开茶餐厅,龙子辰还在不遗余力的游说简杰:“哎,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就觉得我是骗子,我今天不是状态不佳嘛!”
“很抱歉,龙先生,我现在就想先念完大学,别的事情暂时还不想考虑,真得不能答应你。”
简杰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任龙子辰再无赖也不好继续纠缠了,只得无奈地说:“好吧,我待会还有事,给你我的名片,你想通了就联系我。”
简杰接了龙子辰递过来的名片,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龙子辰”三个字,然后下面只简单印了一行手机号码。简杰把名片放进口袋,朝龙子辰点点头,就拉着阿木回家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简杰忘在了脑后。晚上,华国乐团在安平大剧院的巡演最后一场,演出“致敬大师——德彪西之夜”,简杰的好朋友送了他一张票,简杰在剧院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九月份,学校开学了,简杰变得忙碌起来。学习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难度,他每年都能够获得奖学金,但是学业依旧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除去学习,他把业余时间都放在了音乐上。周二下午和李啸齐学习吉他、演唱,其余空闲的时候就独自在家练习,偶尔也会试着写写歌。周末的打工他也没有丢掉,在公共场合演唱和自己一个人练习时的感觉真得很不一样,能直接接收到听众的反应。欢呼,喜悦,这是对着空房间演唱永远感受不到的。简杰很喜欢这种感觉。
☆、第四章 喜剧闹剧
开学还没有过去几周,简杰的学校要举行文化艺术节,办些联欢会、舞会什么的,也算是迎接大一新生,让经过高三地狱式磨炼的孩子们都感受到大学的温暖与幸福。简杰所在的班级干部十分积极,尤其文艺委员满腔的文艺之血澎湃了,竟编了个四不像的剧本——此剧本集歌、舞、小品等多种表演方式于一体,时不时就来段配乐。不仅如此,文艺委员还要求全班共同表演。
剧情很简单:某国的公主被恶龙掳去,需要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真龙打败恶龙才能救出公主。然后一个中二王子,一个自恋勇士,一个天然呆穷小子,三人偶然结伴踏上了寻找龙珠营救公主的道路。最后自然是由男主,那个穷小子幸运地集齐了龙珠,打败恶龙,并赢得公主的芳心。
故事虽然老套,但是走恶搞路线,而且过程中还穿插了许多当下的流行歌曲,又设计了不少简单搞笑的舞蹈,以校园演出来看算是很有水准了。文艺委员付出如此心血,班上三十多人通通都要参加表演,长相实在太对不起观众没有艺术细胞的也可以演树啊,动物啊,反正人人有份。
由于个人形象比较突出,在全体女生的一致推选下,简杰光荣地被分派到了中二王子的角色。没有课的时候,他也和班里同学一起到大教室去排练。班长业务能力突出,还在学校附近的商家那里拉到了赞助,平时的饮料、服装、音响都不用花钱,在演出时植入广告就行了。
简杰只有过大合唱经验,表演上有些生硬,但是他有一条好:台词特别准确。他实在是做什么事都十分认真。还好文艺委员对他的要求也不高,见简杰紧张,还安慰他说:“没事,不忘词就很好了,反正简杰你啊往那一站就很像王子,说个大差不差女生就会叫好的,我看好你!”
简杰无奈地感叹:“原来我就是个花瓶啊!”
文艺委员一脸深沉地回道:“这样我们就能够卖座了!其实能当花瓶也是本事,不信你看水小人,他想当花瓶还当不上呢。”
“我擦,欧鹏你小子能好好念我名字不,我听出来了啊!”一旁被点名的水萧仁怒了,“我又搬椅子又抬水,你就给我安排个怪物的角色,还编派我,有你这样的吗!”
欧鹏就是文艺委员了,见水萧仁发火也没当回事,继续吐槽道:“就你那大个子不当精英怪都亏了。你说你五大三粗的,让你演王子你像吗?好了好了,不跟你这耽误时间了,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了,周五就要演出,大家都辛苦点,明天早上第二节课后再继续。”欧鹏又对着众人喊了一嗓子。这个下午的排练结束了,刚刚还聚在一起的学生哄得一下四散开去,简杰也过去拿了背包。水萧仁走到他旁边,递了一瓶芒果汁给他:“给你留的。”
“谢啦。”简杰接过果汁,笑得眼睛成了月牙。
这里需要郑重介绍下水萧仁同学,他的另一个重要身份就是简杰的发小。他们两个家住得很近,父母从前关系也很好,他两人年纪又没差多少,所以从幼儿园就在一块儿玩了。前阵子简杰去观赏的交响乐演奏会,门票就是水萧仁送的。
两个人并肩走出教室,水萧仁边走边灌了一大口矿泉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现在饿不饿?今天我家里没人,我们一块去外面吃吧。”
“今天你怎么不跟你女朋友一起了?”简杰有些奇怪。
“分了呗。”
“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水萧仁一脸鄙视:“不知道事物是在不断变化发展当中的啊!昨天白天是好好的,晚上就分啦。”
“怎么突然就分了,你换女朋友也太快了。我记得,你这个女朋友才处没多久吧。”
水萧仁耸耸肩:“上学期就在一块了好不。我暑假不是被老爸拉去实习嘛,就没陪她出去玩。这下好了,开学回来就跟我闹脾气,还哄不好了。昨天晚上我玩游戏,开荒雷神正紧张呢,没接她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简杰无言以对。从水萧仁身上完全看不出刚刚失恋分手的痕迹,叫简杰这样性子认真的人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水萧仁却没事人一样,大笑着说:“你那什么表情啊,吓坏你这纯情小男生了吗?”
“懒得说你,只知道玩游戏,哪回不是把人家女生吓跑的。”
“就你这半次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小处…男也敢教训哥?”水萧仁作不屑状,“我看你把头发一剃就能去当小和尚了,凡人的世界你不懂。”
“胡说什么。”简杰脸上腾地红了,恼羞成怒道,“我是要遇到真心喜欢的,我会人家好,哪像你!”
水萧仁哈哈大笑:“那看你什么时候能遇到你的女神!记得到时候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啊,我还要看你哥护弟发狂的场面呢。”
水萧仁又收到了简杰的无尽鄙视。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到校门外寻了个小餐馆吃饭。晚上还有课,他们就不准备回家了。吃饭的时候,简杰同水萧仁说起他从暑假开始在酒吧打工的事,水萧仁当时就震惊了:“你哥竟然让你去酒吧打工!听说现在世道很乱,男人在外面也要小心,你在那地方没被人占便宜吧……”
简杰实在忍不住,白了水萧仁一眼:“是很安静的酒吧,哪会有那些事情。”
“我不是怕嘛!你不知道现在世道多乱,多少纯情小男生都是在酒吧失…身的!失给女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失给猥琐男,那可怎么办!”水萧仁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不行,既然你哥现在出差不在,那我得去看看,我要替你哥看好你。”
简杰快要吐血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女孩子。”
“关上灯还不都一样。”水萧仁拍了拍简杰的肩膀,十分郑重其事,“让你水哥哥来保护你。”
“……我觉得你可以去死了。”简杰决定不再理会水萧仁。
周五文艺汇演,简杰班上的节目得到的笑声最多,也算是成功了。简杰穿着借来的燕尾服,还真像英国历史剧里的王子,很多女生都围着他拍照,令怪物装扮的水萧仁十分不平衡。
晚上,水萧仁果真跟着简杰去了冰点酒吧。别看水萧仁性格活泼,其实也是个乖孩子,没有去过这样的娱乐场所。老板文森听说他是简杰的发小,就很爽快地说晚上酒水免费,让水萧仁玩得开心。水萧仁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要了杯度数很低的酒精饮料就坐在吧台那听简杰唱歌,还时不时冲简杰做个鬼脸。
“怎么都是软绵绵的歌。”听了几首情歌,水萧仁对那软软的调子实在不感冒,趁着简杰休息时向他建议,“来首快一点有劲点的嘛。”
简杰想了想,说:“那唱首你常听的,不过我不能唱太大声。”他调了个音,再次开口唱起来,“……再次胜利,从未停止脚步;齐心合力,是所有誓言的归宿……庆祝这一天,这一天……”这首06年世界杯主题曲节奏分明,一经问世就大受球迷欢迎,水萧仁不常听音乐,简杰知道他也就喜欢这几首体育台常放的歌曲,而简杰有意放慢了节拍,不失为另一种风味。
水萧仁听得十分高兴,结束后笑着说:“杰杰,我觉得你比那个大叔唱得好听。”
“只不过是唱了首你喜欢听的,马屁就不用了吧。”简杰也笑了,“我觉得还是点歌费比较实在,一百元,谢谢。”
“哇,你变了。”水萧仁作惊恐状,“怎么着也得给个亲情价吧。”
这时他们身后突然钻出来一个年轻男人,笑嘻嘻地对他们说:“小伙子原来在这里驻唱啊,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做音乐,一百万我也愿意出。”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这一天》,原作:Celebrate The Day ——Herbert Gronemeyer
☆、第五章 是个宝贝
“嘿,哥们哪位啊,这么豪气?”咋一听见有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