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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卡巴拉生命之树
作者:弗里德里希
文案
谁取得了黑暗之光,他就可以称王,
谁娶了法兰的女儿,谁就可以家族兴旺。
生来患有奇症的公主奥尔瑟雅,为摆脱婚约,开启了漫游大陆的旅程,她曾穿越古老预言编制的魔咒,曾击碎欺瞒世界的谎言,曾领略世间的雄起,命运的轮盘指引着她的道路,她茫然无知却执着向前。
你的强大是用柔软和脆弱换来的,你的决然是用冷酷和悲壮铸就的,曾经接受的温情终于有一天要以惨烈的代价返还,
欢迎来到真实的荒漠。
一个关于爱和正义,理想与征途的故事。
内容标签:奇幻魔幻 骑士与剑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奥尔瑟雅 ┃ 配角:爱丽凯瑟琳阿尔 ┃ 其它: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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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乐丝与阿芙拉
法兰的公主生来患一种奇病———不能见男人,在她还幼小的时候,这毛病还并不为人所察觉,只是每当男性——她的父亲叔伯哥哥,抱着她,小公主就忍不住大哭。
开始王后只是以为笨手笨脚的男人们,弄疼了这个娇弱的孩子,索性把内内外外的侍从全都撤换成了女官,然而,她的病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发严重起来。
到五六岁的时候,正是孩子能跑能闹,到处疯玩的年纪,小公主却身边只要有男人,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即使这些人是她的骨肉至亲也一样。
再大一些,也就是她到了进入社交界的那一年,这病已经严重到,视线里只要出现男性,就会惊恐到晕厥过去。
王后秘密的请来无数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主意。
走投无路之下,王后命人找来王国极富盛名的巫师,那个又老又丑的婆子看了公主一眼,留下几瓶药水,冷淡对王后说“请放心,公主会有一位如意郎君的。”
药水的确有用,只要喝上一小口,就能抑制一整天的昏厥症。
王后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然而又不得不把事情往好处想——药水起效了不是吗?最重要的是,邻国已经传来了对联姻的催促,作为世代交好的盟国,她想不出有什么毁诺的理由——女儿的缺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出去的。
她只好以孩子年纪尚小为借口,并且提出,出于对唯一女儿的关爱,希望能见一见王子,再来做决定。
弗拉所的回答也很简单,王子大病初愈,不宜做长途旅行,为表诚意,送来了已故王后的首饰,以及一幅由宫廷画师精心绘制的王子肖像。
王后看着这幅画像,无论如何也挑不出毛病来,画中的这个人皮肤白皙,湛蓝色的眼睛清澈深邃,弗拉所王室独有的银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他左手扶着一匹棕色的纯种马,右手提着一柄细剑,整个人看起来姿态优雅又英气勃勃,堪称良配,她先是想起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紧接着忧心忡忡的找来了女儿。
公主提着裙角快步奔来,动作轻快地像一只小鹿,长廊两旁的侍从纷纷退避,如同被风吹向两旁的青草那样自然。
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是没有这个毛病……
奥尔瑟雅一头扑进母亲怀里,这个远离人世的女孩子对母亲有孩子一般的依恋。
她们紧紧地抱了一下,又松开,王后盯着女儿的绿眼睛“你必须嫁到弗拉所去。”
“不!”公主夸张的大叫一声,完全失去了所谓仪态——即使如此,她仍然美得惊人“你知道那些男人有多讨厌!你忍心让我……你最可爱的小女儿,克死异国他乡吗?”
王后无奈的皱着眉“没有一个比这更好的结婚对象了,除非你进修道院,发誓终生侍神,否则,你总得嫁人。”
“您知道这不可能。”
看到母亲的眼神中的坚定,奥尔瑟雅也不再玩笑“您要我死吗?”
王后也不知如何是好,除非宣布公主暴毙……这也就意味着奥尔瑟雅失去了一切庇护,这和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总之,先想想办法吧,我会尽量拖延一阵,如果到了最后,仍然没有办法,也只有……”
奥尔瑟雅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王后把她拥在怀里,没有看见她泪眼里的笑容。
是夜,我们年轻的公主,奥尔瑟雅,携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消失在宫廷的夜色中。
第二天早晨,奥尔瑟雅从泔水桶里爬出来,这位公主浑身上下已经充满了奇怪的味道,她不敢在王郊住宿,也顾不上清理自己,连忙叫了一辆马车,把自己送到最近的市镇去。
马车夫看着这个浑身脏污的姑娘,本来不想拉她,可是她出手极为大方,看在明晃晃的金币的面上,也只好委屈这架跟了自己十几年的马车了。
“小姑娘,坐好了!”
鞭子一响,马一声长嘶,马车在青石路面上奔跑起来。
奥尔瑟雅坐在宽大的马车里,随着路面颠簸东倒西歪,这辆车原本可以容纳八人以上,现在只有她一个,也难免如此,她双手紧紧地攥着钱袋,小脸兴奋地通红。
我逃出来了!
奥尔瑟雅心里有个小人在尖叫。
再也没人逼我了,我想去哪就去哪了,对了,先去哪呢?
昨晚的一小口药水效果极好,她与赶车的汉姆对话如常,现在还极为放肆的撩起帘子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又过了一阵,亢奋逐渐消减,身上的味道突破了精神的防线,一阵恶心从胃里涌上来,她干呕一声,忽然感到身体一轻,这轻不是解去枷锁的轻,不仅轻,而且凉,仿佛用以御寒的裘衣也被剥离,轻飘飘没有着落,清凉凉却脊寒。
我不是公主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认清这个现实。
“小姑娘,到了!”
山姆接连叫了几遍,都没人应答,疑惑的撩开帘子,对上一双莹莹的绿眼睛,然后伴随着一声轻轻的惊呼,绿眼睛的主人倒在了车厢上————奥尔瑟雅的晕厥症又犯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奥尔瑟雅从昏睡中醒来,首先感到不适的是身下不同以往的硬质床板,她显然已经不知道在这上面躺了多久,肩膀和腰部隐隐作痛。
她眯缝着眼睛,悄悄观察情况,睫毛一颤一颤,让人见了忍俊不禁。
听见屋里有动静,桃乐丝放下手边的活,用干毛巾擦净了手上的水渍,推门进来,见床上的小姑娘快要醒来,又上前了几步。
奥尔瑟雅拿不准该是继续装下去,还是立刻醒来,索性翻了个身,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极不自然的坐起来,环顾一周“这是哪里?”
桃乐丝是个有着深深酒窝的漂亮姑娘,眼窝深陷,突出大大的蓝眼睛,脸颊几点雀斑俏皮可爱。
她热情大方的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奥尔瑟雅的肩膀,连珠炮一样的说道“你在马车里晕倒了,汉姆大叔把你带到这里,我爸爸会一点医术,他说你没什么大碍,一会就会醒过来。”
虽然在宫廷里,奥尔瑟雅被公认为不重礼数,不过习惯了接受吻手礼的公主,对这样的热情还是有点招架不住——招架不住的同时,还有点欢喜。
“对了,我叫桃乐丝,你呢?”
奥尔瑟雅对自己的假名很满意“我叫阿芙拉。”下面的姓氏是经由她精湛的家谱学,结合自己编造的身世精选而成“阿芙拉。斯图亚特”为了摒除皇室的痕迹,又能把与贵族联系合理化,她选择了北方贵族的姓氏,却没有使用象征身份的“德”
不过这一番设计,全都是白费了,桃乐丝毫不在意阿芙拉的名字,亲亲热热的拉起她的手“既然你醒了,就去见见我父亲吧。”
父亲……男人。
真是该死啊,既然跑了出来,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正当她考虑怎样避免和桃乐丝的父亲接触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男声“桃乐丝,你把吃的端进去,客人也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公主为这句话轻舒一口气。
奥尔瑟雅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桃乐丝抿着嘴一笑,像只快活的小鸟,撩起门帘,把餐盘带进来,口中嗔道“你干嘛不进来啦?阿芙拉也想认识认识你呢。”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公主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料男人做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我就暂时不进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他的话没什么含义,奥尔瑟雅却无端觉得其中有什么弦外之音,然而,食物很快勾走了她的全部心思,洋葱火腿土司和奶油蘑菇汤的搭配简直无与伦比,黑胡椒和洋葱的甜辣口感交融的天衣无缝,口感的粗糙加重了狂放的滋味,最后的奶油浓汤被一饮而尽,大功告成。
奥尔瑟雅的脸庞因为食物的热度变得红润,桃乐丝显然很愿意看到客人,这样一位可爱的客人,被自己的食物所打动,并不吝惜微笑。
“怎么样,吃饱了吗?还要再添点汤吗?”
虽然食物美味,奥尔瑟雅还是遗憾的摇头“已经吃了太多了。”
“那么,能请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吗?”
因为羞愧的缘故,奥尔瑟雅不忍心把自己尽心编制的谎言和盘托出,简短地说了两句“我出来投奔一位叔叔,没想到在路上忽然不舒服……”
“和家里吵架出来的?”
桃乐丝一副明了的样子。
奥尔瑟雅偏着头,心说这倒是准确的很,于是并不反驳,点头应下,又暴露了一些内。幕“父母亲要把我嫁给素不相识的人。”
桃乐丝同情的望着这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心头掠过一丝怜爱。生在这个家庭里,虽然没有母亲的关爱,可是父亲从小就很尊重自己的意见,像这样——忽然把自己嫁人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暗藏的门
“那么,你今后是怎样打算的呢?你的叔叔在哪里呢?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在这里多歇几天,养养身体。”
奥尔瑟雅喜欢这个地方,然而这里毕竟还有一位男性……她犹豫不决起来,然而身体的惰性又盼望着休憩,索性心一横“那实在是太麻烦了。”
她提醒自己别忘了给这热心的姑娘一点经济上的补偿。
“我高兴有人来作伴还来不及呢。”
晚上,桃乐丝端来了红茶,华夫饼和一小碟司康,奥尔瑟雅帮助她把小桌子撑起来摆在桌上,这样,两个人就能面对面,边聊天,边品尝美食了。
神秋的夜晚已经颇有寒意,两个人把腿放在棉被下,火炉融融的燃烧着,一种温和的幸福感从离家的公主心头升起。
她满足的呷一口红茶,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徘徊,久久不散,桃乐丝看见她又这么容易被打动,觉得这女孩子天真的可爱。
“这茶的味道真好。”她眯起眼睛“我在家里那么久,喝过最好的茶,也未必有这样美味。”
她用小叉子插起饼干送进嘴里,表情更加愉快“桃乐丝,你的手艺真是好极了。”
听到这句话,对面的少女面上扶起些微的尴尬,“其实……这些东西不是我做的。”
眯起的绿眼睛忽然张开“那么……”
“是这样没错”桃乐丝承认“这些吃的东西,无一不是出自家父的手。”
这个以男性下厨为耻辱的时代,桃乐丝的父亲竟然有如此精湛的手艺,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好奇啊。
奥尔瑟雅从未了解一位男性,这种生物,就好像河对岸的另一群羊,虽然每日都能见到,却没有必要深究,他们在那里,这样啊,然后没必要有然后。
不过,在这样美妙的夜色下,恼人的,富于隐喻意味的东西,姑且抛到一边。
两人攀谈了一会,都有些倦意,索性撤了桌子,肩并着肩聊天。
“你先别躺下。”
桃乐丝轻快地跳下床,从柜子里找出一件亚麻睡衣,递给奥尔瑟雅,自己转过身去。
奥尔瑟雅自幼由女侍服侍着穿衣,在这方面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