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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何噙香一抬头,引起一片低低的惊呼,轩辕素水立刻确定不认识他。身在帝王家,遍览美色,却不曾见过这样美的男子,便是女人也没有。这人的仪态简直无法形容,既非文弱阴柔,也非威武阳刚,只是大大方方站在那里,便有一段自然生成的风流态度,骨子里透出媚意来。
轩辕素水扫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侍卫们,轻咳一声,问道:“既然公子身怀绝技,能否让朕见识一下?”
何噙香微微一笑:“草民献丑了。那边的乌鸦聒噪得紧,不如让它们歇一会。”
轩辕素水点了点头,只见何噙香拨动箜篌,玉手挥出,乌鸦纷纷坠地,再无声响。
这种法术实在出人意料,若用于两军对垒,必然大有可为。轩辕素水鼓掌称赞:“爱卿果然好手段。”
何噙香低眉敛首,应道:“陛下过奖。”
“爱卿随朕上战场吧,就封你个参将如何?”
“噙香并无统领军士之能,陛下厚爱,愧不敢当。”
授了官职不要的人,轩辕素水还是头一次碰见,略一思索,道:“也对,爱卿是法术过人,那么封为护国法师可好?”
“陛下明鉴,噙香并未出家,怎敢当此称呼。”
轩辕素水不禁莞尔,今天真是糊涂,莫非被美人迷晕了么。“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若能追随陛下左右,只要做个亲兵,噙香于愿足矣。”
轩辕素水苦笑道:“爱卿心愿虽好,只是不成体统,若朕果真如此,岂不叫天下的贤士心寒。”
“万岁圣明,恕臣生性驽钝,不会为官。”
“这有什么不会的,封你个昭景伯,不必管理事务,安安稳稳做爵爷就好。”
何噙香拜倒在地:“谢主隆恩。”
为官职讨价还价的事常有,这等拉锯方式却闻所未闻,总算听见他答应,轩辕素水特意下马搀扶。“爱卿快快平身。”
何噙香却不起来,叩首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
还没完啊,轩辕素水揉揉额头,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臣出身乡野,穿惯了这身旧衣,若非正式场合,可否不着官服?”
“好说,昭景伯喜欢穿什么,还请自便。”原来只是这么点事,害得轩辕素水白白紧张,反正这身红衣与何噙香极相称,即便天天穿着又有什么问题。趁着他没再搞花样,连忙扶起来,招呼人为其备马。
何噙香谢了恩典,一手扶鞍一手抓着箜篌飞身上马,甩起广袖长发,勾住所有人的眼光。轩辕素水暗地里撇撇嘴,心道: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偏偏一举一动都飘然洒脱,为何世上能有这样的人?
时间已然不早,为免顾成朗等得着急,轩辕素水下令加速前进。队伍刚走起来,他便听见林中扑棱棱的声响和乌鸦粗嘎的嗓音,心道这破鸟可真够多的。
耽搁良久,将士们翘首企盼的圣驾终于到来。见到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和他们崇敬爱戴的眼神,轩辕素水心中激动,高声道:“大家辛苦了,朕谢谢你们!”
所有人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轩辕素水听过无数次,此时,忽然有落泪的冲动。
“快起来吧。各位都是我朝最骁勇的战士,请你们帮助朕,守住这片河山,赶走突厥人,好不好?”
见到皇上如此平易近人,当下群情激奋,高举手中的武器,跟着喊道:“守住河山,赶走突厥人!”
声音响彻山谷,巴尔济正在对面山头观看,用马鞭遥指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将领脱不思道:“禀可汗,听说汉人的皇帝要来军营,或许已经到了。”
“哦?是轩辕惊雷的弟弟吧,叫什么来着?”
“轩辕素水。”
“对,轩辕素水。就是他下的令,把毛里化五马分尸了。哼,看本汗怎么收拾他!”
不管话多狠,轩辕素水也听不见。此时他正在想:有了这么多忠心耿耿的勇士,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京城一定可以守得住。他发过嘉奖令,奖赏了功臣,又勉励几句,才走进新搭好的御帐。
顾成朗奉诏入帐,一进门便拜道:“陛下不辞辛苦亲自劳军,顾成朗代全军将士叩谢圣恩。”
“爱卿平身,论辛苦,朕怎么比得上顾将军。”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说辛苦。日前流言四起,是战是和是去是留,众说纷纭,军心不稳,胜局难定,故末将斗胆求皇上前来。如今将士们得睹天颜,明白皇上的苦心,自然誓死以报,大事可谐矣。”
“有劳爱卿。”
“此地不宜久留,望圣上速速回京,以保无虞。”
轩辕素水轻轻一笑,却道:“若朕留下来,又当何如?”
望着眼前的少年天子,略显稚嫩的脸庞带着坚毅的神情,漆黑的眼眸燃着炽烈的火焰,顾成朗心头一热,答道:“则天佑我朝,胜利指日可待。”
“爱卿还以为此地危险么?”
“有我十万男儿的头颅作保,万岁自能平安无事。况且御帐离前线还有三十里,即便有万一,返京不过片刻之事。只不过,军中起居不比皇宫,恐怕要委屈您了。”
“既然朕已经来了军营,自当与众人同甘共苦,将军不必费心。”
顾成朗感激涕零:“谢陛下!”
“好,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轩辕素水伸手一指,“朕刚刚在路上遇到一位异人,法术高明,已封为昭景伯,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来,何爱卿,这位是顾成朗顾将军。”
何噙香盈盈下拜:“何噙香见过将军。”
没等他拜倒,顾成朗早已上前搀扶:“爵爷这般大礼,本将怎么敢受。”
4。谈笑破密谋
何噙香涨红了脸,低声道:“噙香草莽之人,对官阶品级不甚明了,礼数不周之处,请将军莫怪。”
他本就生得极美,红衣衬着脸色,比三春的桃花还娇艳,更兼温言软语,把顾成朗也闹了个大红脸,道:“爵爷平礼相见便是。”
“谢将军指教。”
轩辕素水看着两人,肚子里笑个不停,一个是整日板着脸的顾成朗,原来他也会不好意思,另一个是仪态万方的何噙香,竟然如此单纯。
顾成朗告退后,轩辕素水招招手道:“何爱卿,过来说话。”
“是。”
虽然他靠近了几步,轩辕素水还是嫌远,索性自己站起来,走到他身前。何噙香微微低着头,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两人离得很近,一股甜香飘向轩辕素水鼻端,仔细分辨,竟是何噙香身上发出的。“莫非爱卿用脂粉么,为何身带香气?”
“臣生来如此,请陛下莫要见怪。”
“呵呵,天生丽质,这有什么可责怪的。”话一出口,轩辕素水顿觉不妥,哪有皇帝对臣子说这个的,未免显得轻薄孟浪。想要补救一下,却不知怎样解释,更可气的是,天生丽质配在何噙香身上太恰当,绝非有意失礼。
他只好岔开话题,道:“顾将军不知你要来,没做什么准备,朕叫人在御帐边给你搭个帐篷吧。大总管可心你已经认识了,有什么需要跟他说,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谢陛下厚爱,臣只求三餐一宿,并无其他。”
“好了,你到顾将军那里去看看军务吧。”
“陛下珍重龙体,多多休息,臣告退。”
何噙香举止有度,本无不是,可轩辕素水想起他就犯嘀咕。要说满朝文武,不论老的少的丑的俊的,都有个官样子。或者才高八斗,或者威武勇猛,或者德高望重,或者年轻气盛,或者如顾成朗一般,文武兼备却含而不露,就是没有何噙香这样的,整天低着头,温雅得羞答答的。加上那般容貌,那般声音,总让人担心他受了欺负。
虽然皇帝到了营中,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军务依然由顾成朗主持,不过每天来御帐做个报告而已。最近突厥按兵不动,不知做何打算,轩辕素水批完京中送来的奏折,并无别事,便出帐活动活动筋骨。
可心跟上去伺候着,只听皇帝问道:“朕的昭景伯,最近怎么样了?”
“皇上,昭景伯和蔼可亲,与将士们相处得很好。您看,他不是在那边么……”
轩辕素水抬眼望去,只见何噙香站在十丈外的小溪边,一身衣服在阳光下红得耀眼。他似乎在凝神观察掌心里的东西,过了半晌一扬手臂,才能看出他托着的竟是一只麻雀。
“咦,他在干什么?”
“奴才不知,不过昭景伯的确很喜欢鸟。”
轩辕素水觉得有趣,正待走过去问个究竟,却看见有人先行一步。将军的服色与旁人大不相同,来人分明是顾成朗。他们打个招呼,便肩并着肩,沿溪水缓步而行,越走越远,轩辕素水看了许久,方道:“这两位说得很热闹啊。”
“是呀,昭景伯对奴才说过,顾将军文武全才,实乃国家栋梁,他仰慕得紧。”
轩辕素水轻哼一声,转身回去,竟有些微不满……原来那个人早已和众人打成一片,哪里需要自己担心。
可心不明所以,跟上来问道:“圣上怎么了?”
“没事,你先出去,让朕安静一会!”
轩辕素水坐在御帐里,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吃多了没事做,为什么要为他生气?”
听得帐外有人求见,却被可心拦住,轩辕素水高声问道:“谁在外边?”
可心答道:“是顾将军。”
“传他进来吧。”虽然轩辕素水心中不喜,也知道他不会无故求见,没必要为此等小事耽误大局。
可心掀起帘子:“顾将军请进。”
“万岁爷,事态紧急,微臣来打扰您休息,也是迫不得已。”
“爱卿请讲。”
“陛下离京在外,将士们固然欢欣鼓舞,朝中却有些许变故。宋慕倾罢官后,心怀不满,联系了几位大臣,密谋,密谋。。。。。。”
轩辕素水厉声道:“说下去!”
“密谋……献城投敌。”
“此话当真?”
“宋慕倾在朝中多年,本就党羽众多,又煽动了两位辅臣、三位尚书、两位侍郎,以及掌管神威营、神策营的将领,图谋里应外合迎接突厥人入城,事成之后,少不了加官进爵。”
“有何证据?”
“已射下了城中飞出的信鸽,截获书信在此。”
轩辕素水接过信纸读了,背后直冒冷汗:此信若假,是谁在陷害他们?此信若真,竟有这么多人要叛国么?不论如何,都是惊天的阴谋。
“望陛下明察秋毫,早作决断。”
轩辕素水微眯着眼,问道:“信鸽倏忽即过,爱卿如何得知?”
顾成朗顿了片刻方道:“不敢欺瞒陛下,是昭景伯提醒,臣才有所防备。”
“他连官职高低都不清楚,怎会知道朝中事务,能提醒你什么?”
“他只是说,敌军兵临城下,难免有人图谋不轨,若要两厢传递信息,当以信鸽最为便捷。”
轩辕素水大惑不解:“难不成你们派了一群人,不分昼夜地盯着天空找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