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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1)
很累的时候往往能睡的很沉,而且醒来时会有无法言说的舒服感,但累得要死的时候反而睡得不沉,醒来的时候也会浑身酸痛。天不过蒙蒙亮而已,也许是森林散发的雾气盖住了晨曦,世界的颜色暧昧得有些难受。
扎利恩转动了一下脖子,后面的伤口好歹是开始结疤了,他又看了一眼左腹,淤血也已经全部散去。
哥哥带着他睡在巨树的枝干上,红黑相间的尾巴和双翼都现了形,这样既能保证他们能在树上躺得安稳,也可以节省一些为维持人类外貌而使用的力量。
头疼的感觉微乎其微,这让扎利恩有些不习惯,明明和兄长靠得那么近,却没有任何不适,他都忘了是什么感觉了。不过这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他们无法再通过头疼的感觉来确定对方的方位和位置,走散后要找到对方无疑是件难事。
小妖伸出爪子轻轻拍了一下散落在哥哥眼前的发丝,然后把脸靠在对方的脸上。即使这样,也没有难以忍受的火焰感排斥自己。
有时候去玩的地方离家远了些,找到能安睡的洞穴或巨树时,他和哥哥就是这般睡下的,绕成一个圆,然后展开翅膀互相裹在身上,既安全,又舒服。那时候火龙的脸离自己非常之近,鼻子间喷出的气息声就在耳畔,让他觉得在那一刻,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害怕。
身下的男人动了一下,抬起手。
“……嘘,天还没亮,继续睡。”扎利恩起身,用爪子盖住他的眼睛。
克里冈没有拿开他的爪子,只是用力地挠着他的脑袋。
“我叫你继续睡,没听到吗?”
“我都听到你肚子叫的声音了。”男人懒洋洋地开口,让小妖一时语塞。
“唔……那只是……”
小爪子收了回去,克里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蹲坐在自己胸口的小东西。
“我这儿还有你剩下的药,有什么地方需要治疗一下?”
“这几处不必了,先留着吧。”
男人勾勾嘴角,轻轻抚摸着对方终于不再缠着绷带的右爪,抚摸那道黑火焰留下的伤疤。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醒来多少次么。”
“——噢!我还以为睡眠不好的只有我一个人!”扎利恩瞪大眼睛,“我是因为受的伤太重,有好几晚都没睡好了……难道你也受伤了?因为昨天的青铜火?”
“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哥哥摇摇头,“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我也有这个感觉,”扎利恩低头看他手上的动作,“进卡尔卡特的时候就已经很弱了,西泉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查理。”
“嗯?”
“你想在这儿生活么。”
“……哪儿?”
“这儿。西峰。这儿也有森林,也有人类,还有河流和湿地。”
扎利恩皱着眉,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我可不是随便找一个有森林有人类有河流的地方就能住下的!”
“我知道。”
“而且这儿根本用不了多少法力,身体还酸酸的。”
“我知道。”克里冈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要突然聊这个话题?——你又想要我从乱影森林搬走了,是吧?”
“不。没有这个意思。”
男人坐了起来,背上巨大的翅膀慢慢地收回了背里。
“那是什么意思?”扎利恩一点都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他总隐隐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信息,这让他慢慢焦躁起来。
“起来吧,去找吃的。”
“你又这样!你又这样!你快说,到底什么意思!!”
“到河里捕鱼去,那是你的强项。”
克里冈看着他,眼中是不容置疑的红光。
“……”
小妖恼怒地嘟哝了一声,没有动。
“去,”克里冈的语气稍微软了一点,他轻轻揉着弟弟的伤口,安抚一般凑近他的脸,“待会我帮你清理一下身子。”
扎利恩撇开头,没有答话,只是不情不愿地攀住树干,一步步往下爬。
火龙看着他小小的背影,眼神游移开来。
如果你住在这儿,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让他浮起一丝自我厌恶的情绪。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多么不现实的想法,别的不说,光是在今后数不清的岁月中将弟弟关在这一个限定的狭小天地里,就是最痛苦的事情。
这趟旅程和自己计划中的有很大不同,原本以为可以得到一个和查理相处的正当理由,以缓解压抑和思念之苦。却发现这团狂躁之火越燃越旺,几乎要超出自己能掌控的范围之外,这一切都没有令他变得平静,反而令他更加贪婪,更加残忍。
“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他双手掩面,咬着牙,低吼了一声,惊起树冠上还在梦中的鸟群。
乔娜翻了两个身,伸出双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她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不光是身下的土地很舒服,就连生起的篝火都像是有生命一样,不同于以往的篝火只烤热身上的一处地方,而是仿佛覆盖全身一样照耀着,让她难得地做了一场美梦。
长时间的在外漂泊让她形成了一旦醒来就要立刻起床的习惯,所以没等昨晚的男人前来,她就一个转身站起来,一边伸展着双手,一边走向不远处的河流。
脚下烧起一路细小的火焰,让她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地上又泛起一层薄薄的白霜,虽然很快就被另一路细小的火焰打断了。
冰与火交替着,乔娜一脸赞叹地观赏着,而后她望向远方,发现河床上有两只互相打闹的怪物。对魔兽的排斥让她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呼吸也变得混乱,差点又把防身用的小刀抽了出来。但在最初的惊慌褪去后,她终于认出其中一只蓝色的小怪物正是前几天新交的朋友。
……那……
红色那一只是谁?
“小姐。”
这次受到的惊吓更大一些,而且回头时,还什么人都看不到。
阿里斯虽然无法再具象成人类的形状,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跟乔娜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引导她回到篝火的地方享用早餐。和人类接触一直是他们火探不愿意做的事,但这总比让她看到自己主人和兄弟打闹的场景要好得多。毕竟在主人化成小火龙的模样之前,就给他们下过“离远一点”的命令。
克里冈舔着弟弟的腹部,还大有越舔越下的趋势,不知所措的扎利恩用尽全力将他打开,一脸的窘迫。
“克里冈!我警告你——”
“我说了是清洗身子。”
火龙压了回来,接着被打断的地方梳洗。
扎利恩推挪着他,想要往旁边钻,却被牢牢地扯住了尾巴。
“——已经够了,克里冈!——唔——你听到——没有!!”
火龙没有答话,轻轻舔了一个地方,让小妖猛地弹跳起来。他把哥哥的脸狠狠地撑开,胸部剧烈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上去快要哭了似的。
红色的魔物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往上挪动了一下,咬了咬他的耳朵。
“好啦,是我的错,别紧张。”
“……我都叫你……停……停下了……”虽然眼泪没流出来,扎利恩还是打起了哭嗝。
“我的错,我的错。”
克里冈一遍一遍安抚着他,直至他把嗝停下来为止。
“怎么,”克里冈无视弟弟对着自己的一气乱抓,戏谑地问,“我记得你的那方面很有规律嘛,不是只在春天么?……现在都快入秋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我是无能还是有病!!?”扎利恩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击打着兄长的脑袋,“你快给我起开!!天已经亮了——让开——”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我——你——我要到河里去!这样子没法赶路!!”扎利恩一点儿也不喜欢拿这种事开玩笑,这不是羞耻的问题,他们魔兽对发情这件事没有什么避讳的概念,但得不到解决任谁都会难受,而且突然发生在兄长面前,着实有点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52)
“没必要到河里,”克里冈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就可以了。”
扎利恩的耳中响起了“轰”的一声,全身绷紧,心脏在停跳半拍后开始狂烈地鼓动,像要炸开一样。这一次,还真的和羞耻有点关系了。
其实那时候的扎利恩离成年还有一段距离,两性之间的事情只从道听途说中知晓,母亲也讲过几次,不过大意都是那是成年之后的事情,属于一种本性,不需要怎么学习。
但尴尬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因为距离修尔修拉的忌日刚好满一年的关系,扎利恩想到远一点的地方采撷花种子种在小弟的坟头,结果因为外交方面的白痴,激怒了那儿的花妖,被蛊惑粉喷了一身,当天晚上就难受得要死。
怕父母生气,只能跑去找大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他隐约记得听完来龙去脉之后,大哥的表情是僵硬的,当时就给他一种自己是中了剧毒命不久矣的错觉,吓没了半条命,差点哭得背过气去。
但火龙让他深呼吸,向下趴着,然后俯在他身上,在逆鳞的地方慢慢地舔了一下。
扎利恩猛地打了个寒战,全身的鳞片竖了起来,过度的惊吓让他大气都不敢出。后来发生了什么,在记忆中是模模糊糊的,克里冈一直在他耳边说话,消除他的紧张感,然后将红色的尾巴轻轻地伸进他身体下方。
在一阵舒畅感散去后,扎利恩被扑面而来的睡意击倒了,但从睡去到醒来,兄长一直在轻轻舔着他的脖子和逆鳞,什么话都不说。
成年之后见了世面,那件事就成了扎利恩最丢脸的记忆,因为被发情吓到而跑到兄长面前嚎啕大哭什么的简直就是笑话,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笑到死都有可能。还好这算是两兄弟之间的私事,兄长也没有必要拿出来说,给他保下了在同伴间继续混下去的面子。
“……什——什么——什么小时候……”
扎利恩想打马虎眼混过去,但火龙没给他这个机会,不闻不问地舔他的鼻头和嘴角。
蓝色的小妖嘟嘟哝哝地挣扎着,在兄长毫不停歇的顺毛中慢慢地安静下来,他晃着头,张口咬住了红龙的下巴,不让他抽走。
克里冈往上甩了一下脑袋,在弟弟身旁燃起一团火,谁知对方一点都不害怕,还扑扇着背下的肉翼,伸进火里,反倒是施火者紧张地把火又熄了下去。
“……学聪明了,嗯?”
他好不容易把下巴抽了回来,冲身下的小家伙露出尖牙,觉得很好玩的小家伙只顾着咯咯地笑,还猛地抬头想继续咬住他的牙齿。克里冈躲避着弟弟的捉弄,找准空隙偶尔舔一下他的眉头,偶尔舔一下他的耳根,就是不让他抓到。
玩得越来越难解难分的时候,火龙缓缓地将尾巴伸到身下,顺理成章地卷起弟弟小小的欲望,上下摩挲着。
烤鱼、水果、菌类……的确是久违的大餐,但乔娜还是表示自己已经吃不下了,只想快点开始赶路,还一度起身想要去找那只蓝色的小妖。
“恕我无礼,这位小姐,行程方面还请依据大人的安排,现在谁也不可以靠近河边,就连我们也不行。您在这儿多休息一下吧。”
“…